基于財務視角對政策性銀行經營效率的研究

林 春 王 偉

（遼寧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6）

基于財務視角對政策性銀行經營效率的研究

林 春 王 偉

（遼寧大學，遼寧 沈陽 110036）

本文采用傳統杜邦分析和改進的財務體系對我國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進行全面分析，結果顯示：從長期來看，三家政策性銀行總體上盈利能力不強，但整體運營狀況良好，其中，以國開行經營效率最好，盈利能力較強。三家政策性銀行均處于穩健性經營狀態，達到銀行監管的基本要求?；诖?，通過分析政策性銀行經營效率的變化情況，來調整政策性銀行的相關財務指標，提出加強政策性銀行的效率監管的建議，以此促進我國政策性銀行健康、可持續發展。

經營效率；不良貸款率；平均資產收益率；平均股東收益率

一、引言與文獻回顧

我國現有國家開發銀行（以下簡稱國開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以下簡稱農發行）和中國進出口銀行（以下簡稱進出口行）三家政策性銀行。歷經20多年的探索實踐，政策性銀行對我國經濟建設發展和金融改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截至2014末，政策性銀行總資產規模達到158269.75億元，貸款總額達到121626.96億元，利潤總額達到1552.53億元。

三家政策性銀行自1994年成立之初并沒有一套完整的操作管理模式和法律、法規制度，整體上類似于“摸著石頭過河”，歷經20多年的經營實踐，走出了不同的發展軌跡。本文采用我國政策性銀行2001—2014年財務數據，通過傳統杜邦分析與改進的財務體系，比較分析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并通過其經營效率的變化情況，來調整相關政策性銀行的財務指標，以此促進我國政策性銀行健康、可持續發展。

政策性銀行是我國銀行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政策性銀行作為經營貨幣的特殊企業，在流動性、安全性的基礎上，仍然追求保本微利的政策性與市場性雙贏目標。因此，要對政策性銀行財務效率監管指標進行分析必須包括以下三個方面內容：經營效率、成本費用和穩健性。其中，經營效率主要有銀行凈利潤率、資產利用率和權益乘數等；成本費用主要有資產費用率、收入費用率等；穩健性包括流動性、資本充足率等。

最早阿爾哈德夫（Alhadeff，1954）采用1938—1950年美國加利福尼亞州210家商業銀行的數據，運用財務比例方法來分析銀行的經營效率?？茽枺―avid Cole，1972）采用杜邦分析方法，憑借平均資產收益率ROE財務指標，結合銀行的盈利能力和風險狀況來分析銀行的經營效率。費特希（Jackson Fethi，2000）對土耳其商業銀行的效率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得出資產收益率和規模與效率呈正相關，而資本充足率與效率呈負相關的結論。哈里斯（Oneil Harris，2013）探討了不良資產救助計劃對商業銀行效率的影響，使用非參數的數據包絡分析法來衡量銀行的效率，測試問題資產救助計劃對銀行效率產生的影響。結果發現，當接受資金注入的可能性越高，銀行效率的變化就越差。吉戈尼（Chrysovalantis Gaganis，2013）探討了中央銀行參與金融監管、金融機構統一程度以及中央銀行獨立性對銀行利潤效率的影響。結果表明，中央銀行監管銀行數量的增加會導致金融機構效率的降低；對于高度統一監管機構的國家，其銀行經營效率不高；中央銀行的獨立性對銀行利潤效率產生負面影響。阿爾布列斯庫（Claudiu Tiberiu Albulescu，2015）通過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05—2013年的月度數據和面板數據進行研究，檢驗了穩健性財務指標對銀行盈利能力的影響。結論表明，在固定效應模型下，不良貸款對銀行的盈利能力有負面影響。同時，資本化和利潤率等流動性水平對銀行的盈利能力存在混合影響。如果用資產回報率或股本回報率指標來衡量銀行盈利能力，將得到同樣的檢驗結果。鄭一萍、李力鋒（2006）采用財務分析方法—ROE方法全面分析我國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狀況，并同國外政策性銀行進行比較分析，得出我國政策性銀行健康發展的啟示。張鵬（2007）采用DEA模型和TOBIT實證回歸方法來分析我國股份制商業銀行的經營效率與穩健性之間的關系，得出兩者之間關系顯著性不穩定，但可以共同改進。李靜（2012）采用農發行相關歷史年度數據，對其市場化運作程度進行了全面的測度，并以此來分析對該行經營效率和社會效益的影響。鐘齊（2012）的研究表明國有商業銀行經營效率較股份制商業銀行落后，股份制改革對國有商業銀行的效率提升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城市商業銀行經營效率總體落后。雷欣（2013）以我國三家政策性銀行2009—2011年的財務數據為基礎，根據杜邦財務分析原理，對其相關財務指標進行了逐層分解，并通過橫向和縱向的綜合比較分析，得出我國三家政策性銀行在財務狀況和經營效率方面的優勢與不足，為我國探索政策性銀行商業化改革道路指明方向。

關于政策性銀行財務監管的研究，國內的文獻較少，并且分析深度也不足。本文基于前者研究分析的基礎上，結合我國政策性銀行具有的政策性特征，以其政策性經營效率為視角，采用傳統的杜邦分析和改進的財務體系對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進行更深層次的剖析，并為政策性銀行效率提升提出可行性建議。

二、中國政策性銀行經營現狀分析

（一）政策性銀行資產質量回歸合理化

截至2014年末，受整體經濟形勢下滑的影響，部分企業出現經營虧損或破產，導致銀行的不良貸款增多，全國不良貸款率有所上升，由2013年的1%上升到2014年的1.29%。通過我國政策性銀行公布的2014年年報了解到，國開行和進出口行的不良貸款率仍較上一年持下降趨勢，只有農發行略有上升，但政策性銀行的總體不良貸款率水平均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尤其是進出口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從2001年末的18.96%下降為2014年末的0.6%。從1994年三家政策性銀行成立初始，國開行和農發行在不良貸款率方面一直控制較好，呈逐年遞減趨勢，國開行表現尤為突出，即使受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其不良貸款率有所上升，但仍保持在商業銀行的平均不良貸款水平之下。而進出口銀行傾向于出口貿易業務，容易受國際形勢等不可預期因素影響，最初幾年的不良貸款率較高，2003年末達到20.1%。隨著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資產核銷與剝離措施的順利推行，政策性銀行也受到了相應的影響，進出口銀行的不良貸款率從2004年的17.5%下降為2005年的10.2%，但仍高于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水平。直至2012年末，進出口銀行才與商業銀行的不良貸款率持平。此后，政策性銀行的整體不良貸款率水平控制良好，回歸合理區間。

圖1：2001—2014年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不良貸款率走勢圖

（二）政策性銀行凈利息收入逐年上升

由于我國組建政策性銀行不以營利為目的，專門為貫徹、配合政府社會經濟政策或意圖，在特定的業務領域內，直接或間接地從事政策性融資活動，充當政府發展經濟、促進社會進步、進行宏觀經濟管理的工具，所以三家政策性銀行凈利息收入相比商業銀行會低一些。從圖2可以看出，從最初組建到2004年以前，農發行凈利息收入要高于其他兩家政策性銀行，因為其致力于服務農業發展和農村建設的需要，國家相應地向農業方面投入大量的優惠性貸款，農發行獲得了更多的利息收入。2004年以后，國開行調整經營戰略，擴大規模，獲得多渠道的資金來源，在利息凈收入方面開始超過農發行，并且在隨后的幾年里，增長趨勢一直遙遙領先于農發行和進出口行。進出口行的凈利息收入從2004年開始逐年遞增，特別是2007年相比2006翻了6倍，而其凈利潤雖然一直呈增長趨勢，然而并未隨著凈利息的大量增長而陡增。造成此種現象的原因是2007年的手續費與其他支出增長幅度較大，由2006年的1.97億元上升至6.58億元，2008年

圖2：2001—2014年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凈利息收入走勢圖

（三）政策性銀行盈利能力普遍較低

即使政策性銀行不以營利為目的，但仍然追求資金的使用效率和效益。我國政策性銀行的平均收益率整體上比較低，符合政策性銀行的基本特征。縱觀2001—2014年政策性銀行平均資產收益率走勢圖（見圖3），雖然2001—2014年受各種因素影響平均資產收益率有起有伏，但國開行好于其他兩家政策性銀行，國開行凈利潤率在2001年達到24.6721%，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分別為0.5725%和1.9239%。國開行2001—2006年始終保持著1%以上的平均資產收益率，在受到金融危機影響之后有所下降。農發行與進出口行方面：2001—2005年進出口行的平均資產收益率要好于農發行，2009年進出口行出現一次大的峰值為0.0353%，這可能得益于世界經濟全面復蘇，之后又因其國際經濟形勢動蕩不安出現逐漸下降的趨勢；而農發行在2012年出現一次大的峰值為0.6232%，這可能得益于商業貸款業務的開展，但其政策性貸款業務仍然存在政策性掛賬等問題。受2014年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的影響，政策性銀行的平均資產收益率均有所回落。截至2014年末，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平均資產收益率分別為0.9470%、0.4551%和0.1703%。由此可見，政策性銀行遠未實現運作的商業性，其政策性導致其整體盈利能力偏低。

圖3：2001—2014年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平均資產收益率走勢圖

（四）政策性銀行的經營能力趨于穩健

平均股東收益率是銀行凈利潤占其股東權益的比重，基于穩健經營的公司，平均股東收益率應在10%—25%之間。通過圖4可以看出，國開行2007—2010年平均股東收益率低于10%，其他年份均高于10%，處于穩健性經營狀態。農發行平均股東收益率2001—2009年一直處于10%以下，2009年最高達到8.9880%，處于非穩健經營狀態，該指標表明農發行有過度負債傾向，需調整資產負債結構，提高防控風險能力。進出口行平均股東收益率2001—2008年也一直處于10%以下，但是鑒于2009年進出口行業務的成功拓展和經營結構的有力調整，其凈利潤達到34.86億元，平均股東收益率從2008年的2.6375%提高到2009年的24.7424%。2011年以后，三家政策性銀行均處于穩健性經營狀態，資產負債結構調整良好。截至2014年末，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的平均股東收益率分別為14.3508%、18.2864%和14.2650%。受全球經濟下滑的影響，三家政策性銀行的整體利息收入均有所回落，國開行所受影響最大，從2008年的839億元下降為2009年的744億元，相差近100億元。進出口行受托于國際貿易發展的需要，加快了國與國之間貿易往來的速度，并在2001年末中國加入WTO后，得到較快的發展和壯大，但其在貸款規模等諸多方面仍然低于國開行和農發行，利息收入相對較少。2009年以后，整體經濟形勢出現好轉，三家政策性銀行的利息收入均有所回升，并保持逐年遞增的趨勢。尤其近幾年國開行立足于推進城鎮化進程，服務于地區經濟建設發展需要，提高了利息收入增速。截至2014年末，國開行凈利息收入達到1787億元。

圖4：2001—2014年國開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平均股東收益率走勢圖

三、中國政策性銀行經營效率分析

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偏低，會導致政策性金融服務陷于規模不經濟范圍內，使政策性銀行發揮的扶植效應能力降低，甚至會危及政策性銀行的未來發展道路。本文采用杜邦分析體系，通過權益凈利率來簡要分析三家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杜邦分析體系最初是因美國杜邦公司成功應用而得名的，它利用各種主要財務比率之間的內在聯系，對企業財務狀況和經營成果進行綜合系統的分析評價。該體系的核心比率是權益凈利率，這也是銀行監管所關注的重要財務指標之一。它不僅具有很好的可比性，還有很強的綜合性，能夠很好地反映銀行的經營狀況、盈利能力和風險情況。

（一）傳統杜邦分析體系

杜邦分析體系采用的模型為：

由于政策性銀行財務報表中沒有銷售收入這一指標，考慮到政策性銀行的收入來自于利息收入、手續費、傭金收入、投資收益及其他業務收入等，本文將這些收入之和定義為總收入，來代替銷售收入。本文采用的杜邦分析模型為：

圖5：傳統杜邦分析體系的基本框架

本文采用2013年、2014年國開行、農發行和進出口行的數據進行分析，所得數據見表1、表2。

表1：2014年中國政策性銀行ROE指標

表2：2013年中國政策性銀行ROE指標

從表1和表2中可以看出，三家政策性銀行中，銀行凈利率最高的是國開行，且遠高于政策性銀行的平均值，而進出口行的銀行凈利率最低，且均低于政策性銀行的平均值，這說明國開行的盈利能力最強。在總資產利用率方面，國開行、農發行均超過了政策性銀行的平均值，而進出口行略低于平均值，這說明進出口行的資產可能沒有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進而導致金融資源浪費和資產經營效益降低。在權益乘數方面，進出口行最高，農發行次之，國開行最低且低于平均值，而過高的權益乘數表明銀行的負債較多，會導致銀行財務杠桿較高、財務風險較大。從表1和表2中的數據我們可以得出，進出口行在其經營過程中承擔較大的風險，這與它主要參與國際貿易融資有關。在權益凈利率方面，三家政策性銀行均超過平均值，2014年進出口行和農發行的權益凈利率均比2013年有所下降，而只有國開行的權益凈利率較2013年有所上升。為全面分析各財務比率變動對權益凈利率的影響，下面進行驅動因素分解。

表3：中國政策性銀行驅動因素分解

與2013年相比，國開行2014年股東的報酬上升，銀行整體業績上升。影響權益凈利率變動的不利因素是總資產利用率，有利因素是銀行凈利率和財務杠桿。通過分析可知，總資產利用率的降低，使權益凈利率減少0.62%。銀行凈利率和財務杠桿的提高，使權益凈利率增加0.19%和0.73%。有利因素超過不利因素，所以權益凈利率增加了0.3%。由此，國開行應關注總資產利用率降低的原因。從財務報表中，我們也可以看出，國開行凈利潤2014年較2013年增加了177億元，增幅22.13%；總收入較上年增加了958.48億元，增幅20.62%；總資產較上年增加21198億元，增幅25.86%；股東權益較上年增加1114億元，增幅19.56%；而總收入增幅慢于總資產，進而導致總資產利用率下降。與2013年相比，農發行2014年股東的報酬降低，銀行整體業績下降。影響權益凈利率變動的不利因素是總資產利用率、銀行凈利率和財務杠桿的下降。通過分析可知，3個財務比率是權益凈利率的不利因素，使權益凈利率減少3.84%。銀行凈利率、總資產利用率和財務杠桿的下降，分別使權益凈利率減少了3.03%、0.34%和0.47%。由此，農發行應多關注銀行凈利率、總資產利用率和財務杠桿降低的原因。從財務報表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雖然2014年農發行凈利潤、總資產、總收入和股東權益較2013年均有所增長，但其財務比率卻是下降的。與2013年相比，2014年進出口行股東的報酬率下降，銀行整體業績下降。影響權益凈利率變動的有利因素是財務杠桿的上升，不利因素是銀行凈利率和總資產利用率的下降。通過分析可知，財務杠桿的增加，使權益凈利率增加1.06%。銀行凈利率和總資產利用率的下降，分別使權益凈利率減少了4.27%和0.41%。不利因素超過有利因素，所以權益凈利率減少3.62%。由此，進出口行應多關注銀行凈利率和總資產利用率降低的原因。從財務報表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進出口行2014年凈利潤較2013年下降，而總收入較2013年上升，凈利潤的下降主要是由2014年進出口行的營業支出增加造成；總收入較上年增加了177.04億元，增幅22.95%，總資產較上年增加4828.98億元，增幅25.62%，總資產增幅快于總收入增幅，進而總資產利用率下降。

圖6：改進的財務分析體系的基本框架

綜上所述，2014年經營效率最好的是國開行，雖然其權益凈利率低于農發行，但國開行是唯一一家較2013年權益凈利率上升的銀行，其整體業績上升，同時具有較高的銀行凈利率，盈利能力較強。

（二）改進的財務分析體系

傳統的杜邦分析體系雖然被廣泛使用，但也存在某些局限性。主要局限性包括：總資產凈利率計算時采用的“總資產”和“凈利率”兩者不匹配；不能使經營資產、金融資產和經營資產損益、金融資產損益相匹配；沒有區分金融負債和經營負債，不符合財務杠桿的實際情況。因此，本文采用改進的財務分析體系，通過權益凈利率對三家政策性銀行的經營效率進行進一步的分析。

由于政策性銀行屬于金融業，而改進的財務分析體系多用于非金融企業，筆者在劃分金融資產、金融負債等項目以及在計算相關財務比率時，可能存在一定的誤差。在各政策性銀行的財務報表附注中，對金融資產、金融負債以及金融損益進行了劃分，其中發放貸款和墊款、吸收存款歸為金融資產和負債，但是在財務管理中，貸給別人或吸收別人的款項應屬于經營性資產和負債，因為這是它們經營的主要業務。因此，本文依據財務管理的要求，將發放貸款和墊款劃分為經營資產，將吸收存款、應付債券項目劃分為經營負債。另外，商譽既不劃分為經營資產，也不劃分為金融資產。

從表4中可以看出，2014年只有國開行的權益凈利率較上年有所上升，而農發行和進出口行的權益凈利率均較上年下降，下降幅度分別為4.04%和3.62%。影響國開行權益凈利率變動的主要因素有：凈經營資產凈利率上升，使權益凈利率增加12.5%；稅后利息率上升，使權益凈利率增加5.02%；凈財務杠桿下降，使權益凈利率減少17.25%，以上因素共同作用使國開行權益凈利率增加了0.27%。影響農發行權益凈利率變動的主要因素有：凈經營資產凈利率上升，使權益凈利率增加23.32%；稅后利息率上升，使權益凈利率減少35.84%；凈財務杠桿下降，使權益凈利率增加8.48%，以上因素共同作用使農發行的權益凈利率下降。影響進出口行權益凈利率變動的主要因素有：凈經營資產凈利率下降，使權益凈利率減少27.54%；稅后利息率下降，使權益凈利率減少18.83%；凈財務杠桿上升，使權益凈利率增加42.75%，以上因素共同作用使進出口行的權益凈利率下降。衡量借款合理性的重要依據之一是經營差異率，如果經營差異率是正的，則借款可以增加股東報酬；反之，則減少股東報酬。而股東報酬的增加是以凈資產經營凈利率作為可承擔的借款稅后利息率上限的。從表中可以看出，國開行、農發行和進出口行的經營差異率較2013年均有所下降，如何提高經營差異率是各政策性銀行需要關注的。然而，稅后利息率的高低主要由資本市場來決定，這就需要各政策性銀行通過提高凈經營資產凈利率來提高經營差異率。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三家政策性銀行的權益凈利率均在10%—25%之間，符合穩健性要求，其中國開行的權益凈利率較2013年有所上升，股東報酬上升，而其他兩家權益凈利率較2013年均有所下降，整體業績不如2013年，這與傳統杜邦分析體系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使我們的分析結果得到了進一步的證明，也為之后政策性銀行的監管建議提供了更好的依據。各政策性銀行進行驅動因素分解見表5。

表4：改進財務分析體系主要財務比率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基于財務視角對政策性銀行經營效率進行研究，得出以下幾點結論：（1）從長期來看，三家政策性銀行總體上盈利能力不強，但整體運營狀況良好，這符合政策性銀行的本質特征。（2）通過傳統的杜邦分析得出，國開行經營效率最好，整體業績超過2013年，其具有較高的銀行凈利率，盈利能力較強；而農發行與進出口行的權益凈利率較2013年都有所下降，整體業績不如2013年。（3）通過改進的財務體系分析得出，三家政策性銀行均處于穩健性經營狀態，達到銀行監管的基本要求，其中國開行效率表現最好，這與前面的現狀分析結果相吻合。

表5：改進財務分析體系驅動因素分解

根據上述結論，本文認為應通過以下幾個方面提升政策性銀行的效率：（1）加強對政策性銀行資金運營的安全性監管。安全性原則是銀行監管的首要原則。它直接影響著政策性銀行的流動性和盈利能力，也影響著其可持續發展和生存能力。用來描述政策性銀行的安全性指標主要是不良貸款率。雖然我國政策性銀行的不良貸款率整體上呈逐年下降趨勢，但2014年受經濟形勢影響，不良貸款率有回升的趨勢。因此，加強對政策性銀行資金運營的安全性監管，是保證政策性銀行長期健康、順利發展的前提。（2）提高資產收益率。即使政策性銀行不以營利為目的，但它仍然追求資金的使用效率和效益。我國政策性銀行平均資產收益率普遍偏低，說明政策性銀行在增加收入和節約資產使用方面存在不足。因此，應該減少自身費用的開支，降低成本，并提升資產利用效率。（3）合理利用財務杠桿。我國政策性銀行是以銀行的組織形式和運作方式來執行財政功能的，財政補貼的杠桿作用和金融投資的高效運作相結合，可以幫助政策性銀行減少不必要的成本，使政策性銀行獲得更大的利潤空間，但是過高的財務杠桿也會使政策性銀行承擔較高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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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Operational Efficiency of China’s Policy-based Banks from the Financial Perspective

Lin Chun Wang Wei
（Liaoning University，Liaoning Shenyang 110036）

In this paper，the author uses the traditional DuPont analysis method and improves the financial system method to comprehensively analyze the operational efficiency of the policy-based banks in China.The results show that in the long term，the three policy-based banks generally have gained little profits，but operated well.The operational efficiency of National Development Bank ranks best with the highest profit.The three banks are all in the state of stable operation，up to the basic requirement of banking supervision.Based on the change of policy-based banks’operational efficiency，it adjusts the relevant financial indicators of policy-based banks，and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or strengthening the supervision on the efficiency of policy-based banks so as to promote the health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a's policy-based banks.

operational efficiency，NPLR，ROA，ROE

F832.32

A

1674-2265（2015）11-0057-06

（責任編輯 王 馨；校對 GQ，WX）

2015-9-15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市場決定視角下政策性金融機構改革創新研究”（編號14BJY193）。

林春，男，遼寧黑山人，遼寧大學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金融發展理論與政策；王偉，男，河南正陽人，博士后，教授，博士生導師，遼寧大學國際金融研究所副所長，研究方向為金融發展與政策性金融，金融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