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間東坡故事看民眾期許中的文人品格

摘 ?要：翻看史料、小說、記聞，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民間流傳著許多關(guān)于蘇軾的傳聞，這些故事或取材正史典籍、或起于道聽途說、或僅僅只是后世民間的自主創(chuàng)造，但它們有一個共同特點，即流傳廣泛且深入人心。那么，蘇軾民間故事為何會產(chǎn)生如此效果呢？筆者試圖以此論題為出發(fā)點，搜集歸類蘇軾民間故事，分析每類故事之精神特質(zhì)，探微世人對這些精神的期許，從而實現(xiàn)呼喚當代文人精神“歸位”之現(xiàn)實意義。

關(guān)鍵詞：蘇軾 ?民間故事 ?精神歸位

一、蘇軾民間故事之整理、歸類

古代文學作品中，關(guān)于蘇軾的介紹和描寫很多，從宋代的文言小說白話小說到元代的雜劇、明代的傳奇再到清朝的小說，均可以找尋到描述蘇軾的痕跡。后世文人所創(chuàng)作的詩話詞話、記聞小說更是將這一文人形象描述的傳神阿堵、活靈活現(xiàn)。在正史中蘇軾向來被塑造成風雅曠達的文人領(lǐng)袖，在這一形象基礎(chǔ)上經(jīng)過歷朝歷代的完善，終使得蘇軾形象更加血肉豐滿。

（一）曠達不羈的詩意人生

蘇軾一生經(jīng)歷三次貶謫，其中“烏臺詩案”幾近將其性命斷送。然而，在這一次次艱難險阻中，蘇軾從未像多舛的命運低頭。被貶黃州時，他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蘇軾《定風波》）慰己，北返東京時，他以“問汝平生功業(yè)，黃州惠州儋州” （蘇軾《自題金山畫像》）自嘲，在逆旅、在獄中、在無人對飲的夜里，他都能將這滿腔憤懣化解于灑脫狂放的詞句中。因此，這一蕭散暢達的性格特征便被后人很好的運用于其民間故事創(chuàng)作中。在后世小說家筆下，蘇軾似乎變得愈發(fā)的狂放不羈，據(jù)載嘉佑二年，二十一歲的蘇軾應(yīng)試作《刑賞忠厚之至論》，當時主考官梅堯臣、歐陽修對這一策論大加贊賞，梅堯臣稱之頗具“孟軻之風”，而歐陽修更是對文中所舉堯與皋陶的對刑法的互相制約的例證產(chǎn)生了興趣，歐陽修不知其出處，待蘇軾拜見他時，歐陽修問此典出于何處，蘇軾笑道：“想當然耳”[1]（P72）。這四字用的精妙，不僅將自己編造典故的實情相告，又有一種隨意任情之感，歐陽修聽罷也對其坦誠與灑脫贊不絕口。因此可見，蘇軾在任何場合、以任何身份都能表現(xiàn)出一種曠達不羈的人生態(tài)度，因此為后世百年稱道。

（二）踏實虛心的學習態(tài)度

蘇軾精通詩詞論賦、書畫博弈，并且在各方面都顯現(xiàn)出了超于常人的天縱之才。然沒有人擁有天生的生花妙筆，一代文豪的成長必經(jīng)歷過世人難以接受與想象的努力，據(jù)一個故事記載，蘇軾曾三抄《漢書》，在手抄《漢書》的過程中，起先用三個字概括一段，并由這三個字的提示背誦全段，之后用兩個字概括，再后來用一個字概括。朋友朱載拜訪他時，任意挑選《漢書》之一冊，任意抽取一字蘇軾便能應(yīng)聲背出幾百字的大段，無一疏漏。此外，在日常生活中，他常常吟誦杜牧的《阿房宮賦》，久而久之，身旁老兵也能理解該篇主旨，可見蘇軾平時勤勉好學的程度之深。

（三）詼諧機智的處事能力

蘇東坡的文采斐然、成就突出絕非偶然，除了日復(fù)一日的踏實努力外，還具備樂觀且聰穎處理生活中棘手的萬事萬物的特質(zhì)。據(jù)傳，蘇軾與佛印和尚乘船游覽西湖時，佛印突然把一把蘇軾題詩的扇子扔進湖中道：“水流東坡詩（尸）”[2]（P34），蘇軾聽罷并不示弱，指著岸邊正在啃骨頭的狗道：“狗啃河上（和尚）骨”[2]（P34）。這些故事中作者善于營造特定的巧合，將蘇軾置于突來的矛盾之中，從而更見蘇軾之機智。

（四）熱心善良的為人準則

古人云：“以德為本，才藝為末”，因此蘇軾作為民眾心中的文人領(lǐng)袖更應(yīng)具備德才兼?zhèn)涞膬?yōu)秀品質(zhì)。據(jù)傳，蘇軾輾轉(zhuǎn)常州，花掉最后積蓄買了一所房子，正欲擇日遷居，遇一傷心婦人哭坐在路邊，蘇軾上前詢問，方知婦人因祖?zhèn)髡颖徊恍ぷ訉O變賣，無處安身才在此啼哭，細問才知道自己剛才所購正是婦人祖宅。于是，蘇軾道：“嫗之故居，乃吾所售也，不必深悲，今當以是屋還嫗”[3]（P85），說罷將契據(jù)付之一炬。

（五）真摯動人的深情篤意

對于這樣一位偉大出眾的文人典范，民眾的關(guān)注點往往不會僅僅局限于其政治生活、文學生活，其家庭生活也被廣泛提及并被寄托了自古而今所有深情動人的優(yōu)秀品質(zhì)。讀其膾炙人口的悼妻詞作《江城子》我們能感受到蘇軾對發(fā)妻的無限感念，此外蘇軾對侍妾也是情深意重，朝云最善解蘇東坡心意。一次，蘇軾指著自己的腹部問：“我這里面有些什么？”一答：“文章”，一說：“見識”，蘇東坡?lián)u搖頭，朝云笑道：“滿腹不合時宜。”蘇東坡聞言贊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在朝云病死之后蘇軾悲痛欲絕，自撰楹聯(lián)道：“不合時宜，惟有朝云能識我;獨彈古調(diào)，每逢暮雨倍思卿”[4]（P92）讓人難以卒讀。除了夫妻之情，蘇軾對弟之情，對友之情，甚至出現(xiàn)于民間故事中的對妹之情都真摯動人，令這一偉大人物極富人情味。

這些故事諧謔且生動，顯然絕非出于正史，但在這些故事中，蘇軾已經(jīng)退下神壇，在亦莊亦諧甚至滑稽下流的調(diào)侃中，他具有一種接地氣的平民氣息，因此對探究民眾關(guān)于典型文人性格的期許有著更甚于正史的研究價值。

二、民間故事中蘇軾的人格構(gòu)成及實質(zhì)

林語堂先生曾言：“蘇軾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家、創(chuàng)新的畫家、造酒試驗家，一個工程師，一個憎恨清教徒主義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個皇帝的秘書、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專唱反調(diào)的人，一個月夜徘徊者，一個詩人，一個小丑”[5]（P4）。將這么多的封號疊加在一個人身上，也就是在說明蘇軾的生活是真實而豐富的，他不是一個單面人。他之所以能站在中國文學的巔峰，不僅僅在于他在藝術(shù)領(lǐng)域內(nèi)創(chuàng)造的杰出作品，還在于他為后世文人提供了一個全新且正確的人格模式，致使“在中國文化的各專門領(lǐng)域，人們都更容易找得到更具有代表性的典范”[6]（P554），市井百姓或許讀不懂他的哲學思想與政治立場，但是，人們能看到的是其灑脫、飄然、雅致、親近的形象意味。或許人們已經(jīng)忘了他蘇子瞻的表字，但“東坡”這一名號卻鏤刻于普通百姓心中，成為中國文人能夠為民眾所感知的最重要信息載體。

（一）游刃有余的仕隱轉(zhuǎn)換

仕隱矛盾是每個入仕文人無法回避的問題，政治的清濁、制度的興廢、國事的安危都會影響他們的宦海浮沉。當然，蘇軾一生也是在起起伏伏中掙扎。然而在蘇軾身上，似乎展現(xiàn)著一種異于普通文人所表現(xiàn)出的官場狀態(tài)，在朝堂之上，他似乎總是滿腹不合時宜，而在山野之中，他又總會坐以忘憂。他不是隱者，但有一顆超然隱者之上的通脫;他不茍名利，卻有一份世人企羨不及的才干。在民間故事中，他常常笑謔世俗百態(tài)，以一種冷眼旁觀之后熱情爆發(fā)的姿態(tài)展現(xiàn)著自己的快活與通脫。隨后，這種灑脫暢達的情懷被民眾無限放大，致使東坡不僅在市井游冶中縱歡極樂，而且在同僚共事中也是傲視眾生，對東坡這種游刃有余的無限生發(fā)漸漸走向了一種極端，因此足見民眾對此類文人典型之呼喚。

（二）饒有意味的文人雅致

在蘇詩蘇詞中，我們可以看到蘇軾許多關(guān)于人生、事物、情感的體味，可見蘇軾是一個熱愛生活的文人。或許“文人的文學創(chuàng)作并不可能真正解決世人所面臨的社會問題，但他能宣泄和疏導(dǎo)人生的各種遺憾與痛苦，提供精神性的審美娛樂，使詩人在現(xiàn)實境遇中的憂愁得以化解”[7]（P14）。他可以在感官的享樂中陶然，在物件的催發(fā)下忘憂，自然要對世間萬事萬物有一個較為準確的把握，再加上文人與生俱來的浪漫與雅致，所以蘇軾故事中便出現(xiàn)了諸如東坡肉、東坡肘子之類包涵意味的意象。蘇軾曾言：“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8]。有時，他就是以這樣一種冰雪天成，不染風霜的高雅存在于一定數(shù)量的民間故事中，從品竹到論石、從釀酒到制墨，東坡故事似乎涵蓋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也就是在這方方面面的錯縱橫雜中，民眾才得以抽取出一個既富文人雅致，又具生活氣息的真實東坡。

（三）完美無缺的理想人格

蘇軾之所以動人心魄且無可取代，似乎是因為他有著比前賢如屈原、李白、杜甫等更為全面、更為深刻的典型性和吸引力，姑且將這一典型性和吸引力稱為理想人格。在東坡故事中，他幾乎成了無所不能的全才，在性格和品性方面也成了毫無瑕疵的完人。熱情、善良、堅毅、果敢、機智、樂觀、踏實、勤勉……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的所有方面似乎都被疊加于民間故事中的蘇軾一人身上。即使有諧謔故事試圖打破常規(guī)，但在人們眼中，他的一時小氣也成了可愛，目空一切也成了灑脫，甚至污言穢語也被理解為富有人情味的淋漓快語。因此，東坡是完整的，是真實的，是不容質(zhì)疑且無法推翻的。此時，他已不再是單純的一個人，而是作為完美文人之典型，屹立于古典文學之林。

三、蘇軾民間故事反映出的民眾期許

東坡故事中可以看到各個時代、各個階層民眾在文化、藝術(shù)、生活、道德方面的投影，東坡的生平境遇經(jīng)過后世文人的附會與撰寫與民眾對東坡的認識相互映照互相融合，從而產(chǎn)生了一個豐富且多彩的蘇軾形象，抑或說是一個經(jīng)過再創(chuàng)造的典型文人形象。久而久之，這個典型形象成為人們對文人所有人格期許的寄托。正如聶作平在其蘇東坡游傳中所述：“他是一個遼遠的象征，一個讓我們念念不忘的奇跡。激越的華彩，低回的憂郁。如果不是熱愛生活，我們很難理解，為什么蘇東坡在狼狽不堪的日子仍活的一絲不茍，他使我們相信，人來到世上不是被打敗的。”[9]（P1）因此就這樣，蘇軾已經(jīng)從一個被人心摩手追的位置上晉級到靈魂的棲息地，他帶給民眾的是傷痛時的撫慰劑和頹廢時的強心針。在東坡故事中，后世各朝在創(chuàng)造和生發(fā)過程中都針對本朝政事與民風做了一定方向的強化，從而為本朝之特情服務(wù)。

宋朝文人多胸懷天下，往往轉(zhuǎn)述蘇軾故事時加入了不少錚錚鐵骨、直言敢諫的風骨，由于離蘇軾在世時期接近，其后民間故事似乎并未偏離蘇軾正史之發(fā)展軌跡，在其位時勤勉為政、兢兢業(yè)業(yè)、為民謀利，離其職時也活得通透灑脫、風骨凌然。到了元代，由于外族的尚武輕文，知識分子地位急劇下降，因此蘇軾故事多了許多諧謔風流的色彩，“八娼九儒十丐”之社會地位束縛下的文人早已失去了文人應(yīng)有的意氣風發(fā)，蘇軾一生三貶的境遇恰巧給了他們一個抒發(fā)凄愴與悲憤之情的良好載體，再加上蘇軾一生狂放的為人處事態(tài)度，更是將元代民間蘇軾故事引向一種官場失意的江湖浪子般的俚俗道路。及至明朝，漢族恢復(fù)了大一統(tǒng)的統(tǒng)治，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在中華大地上得以復(fù)蘇，因此民間蘇軾故事也如冰河開凍般意氣風發(fā)地流向口耳相傳的民眾市場，在這里蘇軾又被寄予了一種進退自若、風流閑雅之致。那些笑謔宴游、詩酒茶石的文人風雅，美人歌酒、東坡肉林的欲望浮華紛至沓來，都在蘇軾民間故事的重構(gòu)中得以展現(xiàn)。有清一代，學術(shù)浸盛，宋學與漢學交相輝映，今學與古學分庭抗禮，學人多注重考據(jù)整理，學術(shù)氛圍莊重而雅正，因此蘇軾民間故事到了清朝就變得平淡質(zhì)樸的多，在敘述史實、傳誦前朝的同時也略微生發(fā)了一些迎合傳統(tǒng)美德、優(yōu)秀文化走向的理想人格。

由此觀之，不同時代民間蘇軾故事展現(xiàn)著不同的風貌，他代表著一個時期人們對文人形象的期許，在昏聵的政治環(huán)境下、在激烈的民族對峙中、在苦悶的文學氛圍里，蘇軾都會給予世俗文人行動的指引，給予民眾百姓生活的希望。

四、傳統(tǒng)文人精神對當下文人“歸位”之啟示

文學傳統(tǒng)對后代人的影響不在觀念，而在文學趣味之本身。在作家感受生活、感受生命時，那些本能性的精神行為，往往是后人所能領(lǐng)悟的最直接信息，再加入后人的闡釋，從而生發(fā)成所謂的文學傳統(tǒng)。若對這種文學趣味帶著一種天生排斥的態(tài)度，我們往往會錯過古人帶給我們的最重要信息。

文學是時代的晴雨表，一個時期的文學創(chuàng)作往往很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一個時期的政治走向、思潮流變和時代風貌。論及當代，八十年代進入文壇的劉震云以其“官場”、“故鄉(xiāng)”系列小說廣受矚目，在其作品中，他如一個遭遇所有生活折磨的流落說書人，站在冷眼的百姓之中絮叨著歷史和現(xiàn)實中的政權(quán)波瀾。而此時的池莉，正踏踏實實地徜徉在廣大市民生活中，將乏味空虛、心灰意冷、隨波逐流和少得可憐的喜悅感一說再說。風云際會下的王朔在這里走向徹底的虛無主義，清一色的放蕩不羈和沒來由的蔑視禮樂，使他否定所有的出路陷入墮落主義。而賈平凹，還在西京城里，將城中的四大文人挖掘的越發(fā)丑惡。透過九十年代這幾位重要作家的創(chuàng)作，我們看到的是當代文人精神旨趣中那深深的頹廢和虛無傾向。這種傾向表面上似乎讓個人情欲得到滿足，但卻是回避現(xiàn)實生活矛盾的一種表現(xiàn)，他們往往喜歡躲進自己的小圈子內(nèi)孤芳自賞，停留在一個自我滿足的層面上，因此寫作時也帶了十足的把玩氣。社會轉(zhuǎn)型中，原有的價值體系被打破，而新的穩(wěn)定的價值體系尚未建立，當代知識分子處于這樣一種功利性和實用主義盛行的社會中，難免陷入了選擇上的困境。因此我們需要一個典型的文人來呼喚當代知識分子及早“歸位”，蘇軾這一形象來自傳統(tǒng)而又涵蓋廣闊，加上后世千年間民眾對文人精神風貌的所有期許，所以應(yīng)順理成章地擔負起這一重任。

魯迅先生曾批評廢名的創(chuàng)作風貌，稱其“有意低徊，顧影自憐”[10]（P28），這在中國現(xiàn)當代文壇似乎成了一種通病。且不論迷惘主義之傳統(tǒng)與傷感文學之承襲，單是存在于知識分子身上這種死氣沉沉、不禁風霜的氣質(zhì)，便難以得到民眾的信任與崇敬。自古而今，秦漢文人風骨凌然，魏晉文人灑脫不羈，唐代文人意氣風發(fā)，宋代文人理性沉潛，那些文人身上所獨有的通透、睿智、風雅、感性是民眾對于這一意象的全部期許。民間故事中蘇軾之所以成為一切優(yōu)秀品質(zhì)的典范，正是千年來百姓借蘇軾之口對文人階層及早“歸位”的一種呼喚，這一呼喚具有其廣泛的社會意義和文化內(nèi)涵，因此對于當代知識分子而言，應(yīng)以其積極正確的角色轉(zhuǎn)型、精神重構(gòu)對這一呼喚作出回應(yīng)。

五、結(jié)語

由蘇軾到東坡，由一個具體自然的生命到一種文化傳承的符號，蘇軾以一種不自知的姿態(tài)被后人建構(gòu)的完完整整、活靈活現(xiàn)，羈旅中、朝堂上、市井里、山林外，那種隨時隨地散發(fā)出的雅致、狂放、剛勁、深情都能在不經(jīng)意間打動淳樸而簡單的民眾。這是他們口中的東坡，也是他們心中的東坡，在這里，他可以打破一切正史的框定和束縛，以一種更接地氣的民間氣息完成千百年來百姓對典型文人的所有期許。于今看來，蘇東坡題材的影視作品、網(wǎng)絡(luò)小說甚至飯館酒家依然活躍在廣大的文學創(chuàng)作和消費市場上，東坡故事依然在以各種方式延續(xù)著他的創(chuàng)作與再創(chuàng)作、重構(gòu)與再重構(gòu)，這種趨勢流傳千年之后依然生機勃勃，足見蘇軾帶給人們的精神價值和東坡意象所具有的強大生命力。

注釋：

[1]何薳：《春渚紀聞》，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2006年版。

[2]朱弁：《曲洧舊聞》，北京：中華書局出版社，2006年版，。

[3]費袞：《梁溪漫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

[4]熊龍峰：《熊龍峰四種小說》，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

[5]林語堂：《蘇東坡傳·序》，海口：海南出版社，1993年版。

[6]王水照：《蘇軾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7]張毅：《瀟灑與敬畏》，長沙：岳麓書社，1995年版。

[8]蘇軾：百度百科“于潛僧綠筠竹”詞條，http：//baike.baidu.com/link，2010

[9]聶作：《.蘇東坡游傳》，上海：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

[10]魯迅：《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導(dǎo)言》，天津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劉淑娜 ?安徽淮北 ?淮北師范大學文學院 ?23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