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利兄弟（中）

（續上期）同現在的大學畢業生一樣，約翰一方面想搞自己有興趣的事業，另一方面還想掙錢養家，這樣一來，他就要廣泛接觸學術界的人士，為此，他跑到學術中心巴黎去了，在巴黎，他結識了一位貴族叫羅比達.他給羅比達授課，并寄送補充材料.由于報酬豐厚，約翰允許羅比達用他的名字出版微分法的第一部數學著作，這就是《無窮小分析》，這本書很適合教學用，以至于在一個世紀內不斷被重印，書中所提到的著名的羅比達法則，應該說是約翰告訴他的.不過可不要誤會了羅比達，他絕不像現在某些人那樣不學無術、弄虛作假.史料證明，羅比達本人確實也是一位很好的數學家，獨立解決過不少的數學問題.即使是這本書，也比后來發現的約翰的同類的講義要好得多，特別是羅比達通過定義、公理等對微分法進行了系統化的整理.這些功績是不能抹殺的，

大約在同時，約翰開始同萊布尼茨通信，并成為擁護萊布尼茨、反對牛頓的鐵桿人物.他還同100多位學者通信，這些通信竟然達到2500多封.直到現在，他們的通信集仍在出版，與約翰相比較，他哥哥雅各的通信可要少得多了，當然這與雅各的英年早逝有關.

雅各在1705年去世之前，牢牢地占據著巴塞爾大學的數學教授席位.約翰在數學上雖然也很厲害，但仍不得不另謀出路，世界級的大數學家惠更斯推薦他到荷蘭的格羅寧根大學當數學教授，于是他去那里干了十年（1695-1705）.背井離鄉的滋味讓他很不舒服.在家人的幫助下，1703年巴塞爾大學為約翰提供了希臘文教授的職位.然而，雖然同是教授，可薪水卻比數學教授少得多，比神學教授差得更遠，他的岳父希望家庭團聚，可他一直持觀望態度，希望能找到更好的位置.過了兩年，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之下，他只好打道回府，半路上約翰聽到消息說他哥哥雅各去世了，這樣，回到巴塞爾大學沒倆月，他就繼他哥哥當上了數學教授，一直到去世，總共于了42年！

半個多世紀在大學的工作，使他能出色地完成一位大學教授應該完成的兩項工作——教學和科研.在他培養的人才中，有18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歐拉，也許，還應該加上約翰的兒子尼古拉和丹尼爾.尤其是丹尼爾，他在18世紀幾乎與歐拉齊名.

可是，當約翰由兒子變成父親時，觀點就發生了變化.他不贊成丹尼爾學數學，而是完全回到了自己老爹的觀點，他讓數學天才丹尼爾去學做買賣，當學徒.結果相同的戲碼又再次上演：兒子不干，只好退而求其次，讓他學醫，結果也拿了碩士和博士，兒子到底還是比老子強一些，丹尼爾后來在醫學方面倒的確是有一些值得稱道的貢獻呢.約翰之所以回到自己老爹的保守觀念，可能還是由于看到了數學家生活的艱辛——名聲、榮譽和地位盡管也都有，但最終還是解決不了養家糊口的問題.

四、兄弟核戰爭

在歷史上，兄弟不和甚至手足相殘的事比比皆是，不足為怪，數學家因成就的優先權相爭也不罕見，比如牛頓和萊布尼茨的故事就是最著名的事例，可是兄弟倆為了不那么重要的成就去干仗，也許這個偉大家族就是獨一份了.說到底，數學家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價值觀之類的，同現在的人不同的是，他們尊重知識，對于知識的創造有成就感，并且還引以為榮.當他們的成果被人剽竊時，就會有自己的寶物被人偷走的感受，甚至比那感受還要強烈，這是由于科學家們更看重榮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