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影響西康省職業教育發展的因素研究

摘 要 抗戰期間，西康省職業教育在國民政府“戰時應做平時看”方針指導下，通過各級政府、社會各界團體及愛國人士的共同努力，有了很大的發展，初步形成了以中級為主，初、中、高三個層次均有不同發展的職業教育體系。然而，就職業教育整體發展來看，西康省職業教育發展并不充分。西康省職業教育的發展既受到自然、人口因素的影響，也受到經濟、政治、文化因素的制約，各要素間彼此關聯，交互作用，抑制了西康省職業教育的正常發展。

關鍵詞 西康省;職業教育;國民政府;抗戰時期

中圖分類號 G719.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5）24-0021-06

到目前為止，史學界、教育學界針對西康省職業教育的研究情況并不樂觀。筆者查詢各種中文期刊網站，涉及到西康省教育的研究散見于五十余篇文章中。他們從不同視角研究了西康省的教育發展情況，然而對于西康省職業教育概況，著墨不多，論述也不系統。除筆者于2014年發表兩篇拙文外，尚無學者對此進行過專門論述。本文在梳理各位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利用大量文獻材料對抗戰時期影響西康省職業教育發展的各種因素試作淺析。同時，在抗日戰爭勝利70周年之際，希冀對民族地區職業教育發展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一、自然因素

西康省位于青藏高原東南緣，受橫斷山脈的影響，全境除雅屬部分地區外，自然條件相對較差。境內海拔差異明顯， 地貌復雜多樣，“二千五百公尺之地域僅限于河谷窄狹地方。其他大部分均在三千公尺以上，高山矗立常達四千至五千公尺，貢嘎山海拔七千五百公尺”[1]“其天然形勢，均甚險要”[2]。全境氣候與內地迥異，“西康氣候，屬半熱帶性，尚稱溫暖。唯高峰嶺上，寒冽之氣，迥異平麓，經年積雪，水龍顛際”[3]。受自然條件的制約，中國內地先進文化不能順暢地輸入到西康，僅靠本地發展教育尤其是職業教育，其難度可想而知。

交通不便，成為職業教育正常運行的嚴重阻礙。西康省為青藏高原之東門戶，川藏往來之要沖，在交通上溝通了漢、藏、彝三地，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然而，西康境內“層巒疊障，路極崎嶇，鳥道羊腸，隨處皆是，夏季水洪泛野，商旅裹足，嚴冬風寒雪積，行人止途，荒僻各地，旅況益艱，日必跨牛以行行，夜惟張幕而宿，即程途最短之縣區，亦須多日始達，甚有因一山之隔。老死不相往還者，道途之險阻，交通之遲滯，自古迄今，早已著聞物世。”[4]在這樣的交通條件下，推行教育尤其是職業教育，相當困難。

辦學成本高。職業教育相對于普通教育而言，辦學成本較高。學生的實訓、實習場所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現代教育設備。“因為農職校有許多專門科目，必須要實習實驗，因此圖書儀器，標本設備費用，就比普通學校要多，并且還要廣大的農場，以供種植畜養試驗研究之用。”[5]其他工商學校、醫事學校投入量更多。西康省地處偏僻之地，自然條件較差，經濟落后，交通不發達，職業教育所需的設施設備幾乎都是來自內地，辦學成本遠遠高于內地。

二、人口因素

整個西康省面積約五十三萬五千方公里，僅次于新疆、青海和黑龍江。然而，適宜人口集中居住的地方面積不大。除雅屬和寧屬的安寧河谷（今西昌）外，大部分地區人口稀少，人口分布稀疏，連金沙江以西十四縣在內，“大約人口總數在三百萬左右”，“平均每平方公里不過五六人”[6]。其中，康屬人口更為稀少，“每平方公里平均僅得二人弱”[7]。西康人口稀少和人口分布稀疏的狀況，影響了職業教育的規?；l展。

職業教育發展必須在較高人口密度的基礎上，才能產生規?；?。由于西康省人口稀少，分布稀疏，學校招生較為困難，更談不上規模化發展。加之，受各種宗教因素的影響，本來就有限的人口卻大部分進入到寺院教育（康屬區）、畢摩教育（寧屬區）和教會教育體系之中，致使其他教育包括職業教育招生更為困難，許多地方沒有一所現代化的職業教育學校?？祵賲^的幾所職業學校主要集中在康定這一省會城市，其他縣城不僅沒有職業學校的分布，就連清末趙爾豐時代興辦的各種職業學校也由于戰亂和人口的稀疏而蕩然無存了。在寧屬地區，除西昌、會理外，大部分區域幾乎沒有興辦職業學校，更奢談職業教育的規?；l展了。

抗戰時期的西康省，不僅人口稀少，而且人口流動也不活躍。一是因為受當地落后的社會制度（農奴制或奴隸制）影響，經濟發展速度極其緩慢，人們也很少有外出謀生的愿望。二是由于當地民族傳統文化對于外出經商持一種排斥態度，更抑制了人口的大量流動。人口流動的不活躍，不僅會影響到西康省經濟社會的發展，也對當地文化的交流乃至人們接受教育、走出貧困的機會產生長期的消極影響，進而影響職業教育的規模大小和辦學水平的提高。

三、經濟因素

西康省自然資源十分豐富，“各種礦產以及其他生活之原料，都皆具備，惟惜貨棄于地，不能利用”[8]，發展職業教育對解決西康省經濟民生問題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抗戰前夕，西康工農業生產發展遲緩，“康人以牛羊為恒產，以牲畜為生活，不善治生，故無積蓄，以物易物，不知貨幣，崇巫信鬼，不知醫藥，以死以生，不知其他，純任自然，初無文化以相督促，因之經濟極為低落?！盵9]由于經濟落后，無法給予正在興起的職業教育以必需的財政支持，這就使職業教育發展因經費短缺而受到嚴重限制。

（一）校舍缺乏、設備簡陋，抑制了職業學校的興辦及發展

由于經濟落后， 西康省職業教育所需的經費大多數是由中央政府補助的。如1939年教育部下撥給大后方七省職業職業教育的補助金額中，西康25000元[10]。“……并增發西康特殊師資訓練經費3000元，職業學校設備費10000 元?！盵11]西康省政府也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投入教育經費?！懊駠四甓任骺凳≌A算中，教育行政費3580元、教育文化費67230元、學校教育費31800元、邊疆教育費6500元、義務教育費8000元、社會教育費9234元、文化補助費4790元。”[12]然而，受抗戰（巨額的軍費開支）和地方經濟及通貨膨脹的影響，無論是中央還是地方政府投入興辦教育的經費仍然十分有限，增加了興辦職業教育的難度。加之抗戰期間一些地方經費常被挪用，使得整個職業教育發展受到極大限制。到1939 年西康省正式成立時，全省僅有“職業學校 3 所且規模較小”[13]，到1944年，西康省職業學校達到5所，學生 345 人[14]。到抗戰結束后的1946年，全省僅有職業學校8所[15]。

不僅如此，西康省多數職業學校校舍嚴重不足，除康定、西昌等少數幾個經濟發展較好的城市校舍較為充分外，其他縣城許多校舍都是由祠堂、廟宇和倉房改建而來的，新修建的校舍很少。由于辦學成本較高，政府投入有限，多數中等職業學校的設備嚴重不足，設備情況較差?！斑^去職業學校，很多是農職無農場，工職無工廠，即屬有之，亦不過僅具形式，而設備不充，管理未當，故使學者太落空泛?！盵16]這就必然使本省的職業教育質量大打折扣，嚴重影響了職業教育的興辦效果。

（二）職教師資嚴重不足，教育效率低下

眾所周知，職教師資必須是既懂一定的職業教育理論，又要具備一定職業技術專長的雙師型教師?？箲饡r期這樣的教師是極為缺乏的，地處邊陲的西康更是如此?！皫熧Y問題：量的缺乏，質的低劣”[17]，導致教育質量極為低下。

西康省職教師資的缺乏，一方面是因為惡劣的自然環境（氣候和交通）導致教師生活艱辛。尤其在康區的高寒地區，吃菜難是非常普遍的現象。艱苦的自然環境也引起了西康省一些政府官員和學者的高度關注，“西康的教育，直接受交通影響，第一種事實，就是人的問題，外面的良好教師和教育家，不容易到西康去，政府也沒有辦法接他們進去，因之，西康教育不會很快的有效率的改進，程度也不會很快的提高。第二種事實，就是西康鄉村學校的老師因為交通不便，或者是因為沒有郵局，他們對于薪水和文件，都必須在路上走幾天，親身領送有了這種情形，就是老師真能吃苦耐勞，對于教育的效率也談不到了?！盵18]自古以來，外地人都不愿意來西康謀生求發展，更不甘心在此地安心教書，這樣嚴重地影響了教育的效率。另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教育經費的短缺，加之通貨膨脹造成教師收入的實際購買力下降，導致大批職教教師棄教改行，或者進入內地職校，因而當地職業教育“師荒”成為一種普遍現象?？祵佟瓣P外老師，因其地既高寒，物價又貴，終年辛苦之所得曾不足以供兩餐粗糲之所需，加以習俗搟格，教授困難，服務年限既滿，即去之唯恐不速[19]。寧屬地區因教育經費得不到保障，學校不能正常地開展教學工作，教師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維持。到了抗戰后期，不少教師由于生活艱辛而被迫改行，連經濟發展較好的西昌各學校（包括職業學校）都感到“師資缺乏的恐慌”[20]。職教師資的短缺無論對于抗戰建國還是對于地方經濟文化的發展都有著極大的制約作用。

四、政治因素

教育原理認為，職業教育與政治間存在著密切的關聯[21]。西康因其特殊的戰略地位從開始興辦職業教育便受到政治嚴重的影響。

（一）政局的興衰影響了職業教育的興辦

西康歷來是政治敏感區，職業教育的變遷深受國際國內政治形勢的影響。自民國伊始，政治形勢跌宕起伏。由于政局不穩，清末“新政”興辦的各種職業學校因為戰亂而先后消失。到1930年，西康還沒有一所近代化的職業學校?？箲鸨l后，職業教育發展較好的沿海、沿江省區淪陷，西部被國民政府視作“國家復興的根據地”，成為抗戰大后方的戰略地位彰顯，國民政府將發展重心移向了西部地區，在“戰時應做平時看”的戰略方針指導下，為促進職業教育的發展，從人力、財力和智力各方面加大了支持力度。劉文輝主政西康后，為改變西康省經濟文化落后的面貌，把“向學”列為鞏固和發展西康的“八大政”之一，并且把發展教育（包括職業教育）上升到鞏固國防的高度。由于各級政府的重視，西康省的職業教育再次勃興，獲得了較好的發展勢頭，為西康省培養了初、中、高三個不同層次，以中級為主的各類專業技術人才。如表1所示。

然而抗戰結束后，本來有所好轉的職業教育卻因為國內再次戰亂而受到挫折。

（二）西康落后的社會制度阻礙了職業教育的發展

抗戰時期，康區農奴制度盛行。藏傳佛教高僧和地方大小土司相互勾結，以“政教聯盟”形式操縱了政俗權力。他們不僅干涉政治、經濟，而且控制教育，阻礙教育的發展。尤其是地方宗教領袖如寺院的活佛、堪布等上層喇嘛在老百姓心目中有崇高的威望和感召力，對藏族人民教育的選擇具有較大的約束力，由此在藏族人民中形成了“有子應入寺”的傳統觀念，對康區職業教育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在寧屬地區，受奴隸制度的影響，黑彝奴隸主等級身份顯著。在教育方面，只有黑彝土司和頭人的子女才有接受教育的機會。由于長期以來受身份地位的影響，大部分處于下層的曲諾、阿加、呷西等勞動人民因為不能有接受教育的機會，加之遠離內地，長期游離于先進社會之外，對教育重要性的認識更為缺乏，自然會把讀書當作是苦差、勞役之事，不愿意自覺接受現代學校教育了，這對于職業教育的發展是非常不利的。

（三）國民黨的黨化教育干擾了職業教育的正常進行

職業教育的興辦是在國民政府“抗戰建國”的綱領指導下進行的，但是“實施起來卻仍然是老套子”[23] ， “一切仍以維持正常教育為其主旨”[24]。所謂“維持正常教育”，不過是強化國民黨的黨化教育，一黨專政教育而已。為達到這一目的，國民黨加強了對職業學校教育的操縱和控制。國民黨中央宣傳部宣布將《國民黨黨員守則十二條》作為“青年學生守則十二條”，在中等學校（包括職業學校）推行;在學校教育中加強“服從一個領袖，一個政府，一個主義”的觀念[25]，完完全全將黨化思想和觀念灌輸其中，以此來約束教職員工和青年學生的思想，學校的正常辦學受到了嚴重的干擾。

五、文化因素

文化本身就是一種教育活動，它與教育之間既相互依存，又相互制約。文化對教育的影響，首先是影響教育目的的確立，其次是影響教育內容的選擇，再次是影響教育方法的使用?？箲饡r期，影響西康省職業教育的文化因素中，宗教和傳統觀念占有突出的地位。

（一）宗教

抗戰時期，西康省宗教盛行。不僅康區的藏傳佛教文化和寧屬的畢摩文化在社會生產生活中占據支配地位，而且外來宗教文化在西康省也占據一席之地，各種宗教文化對職業教育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1.與學校產生爭奪生源的矛盾

在康區，由于受“有子應入寺”傳統觀念的影響，長期存在著“人民有子，恒愿其為喇嘛，家有數子，僅留一子承產。余俱使之為僧者有之，數子悉令為僧而以數女共贅一婿承產者有之，子皆為俗，女亦為尼，僅留一女贅婿承產者有之”[26]。據西康省民政廳不完全統計，1939年“康屬金沙江以東藏族人口只有三十余萬，但各地寺廟，在三百座以上，喇嘛不下五六萬人，占康屬藏族人口五分之一?！盵27]由于宗教的盛行，本該接受正規現代學校教育的許多適齡兒童，卻入寺接受佛教文化。宗教與學校爭奪生源的矛盾一直較為尖銳?？得裰哉\信“有子應入寺”的傳統觀念，首先是社會風氣對喇嘛格外尊崇。“凡有子弟在寺為僧，則其家人引以為榮，且無人敢于欺負。一旦其子弟升充大喇嘛，或考得格西之位，不但本人身價百倍，其家人亦感榮貴無比?！盵28]其次，康民生產落后、生活艱辛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西康地處邊陲，各處荒山層疊，人民生計，極其艱難，……生活簡陋，欲望極低，對于較高之精神與物質之享受，不感需要……素無外來之刺激與競爭，故安于現狀，無心進取，視教育無補于其生活，皆不愿送子弟入校讀書?！盵29]加之“學喇嘛可以受人布施;學喇嘛可以解決個人及家庭生活。”[30]這對普通民眾而言無疑具有較大的誘惑力，進而使西康省的教育生源更為緊張，職業學校的興辦難以為繼，嚴重影響了西康省職業教育的發展。

20世紀30～40年代，帝國主義國家加強了對西康政治、經濟、軍事以及文化的滲透。其中，中華基督教會邊疆服務部組織的戰時邊疆服務活動尤為活躍。他們深入到西康省一些邊遠鄉村，推動邊疆教育（其中既有普通教育，又有成人教育和職業教育），在當地反響巨大?！巴馊怂O學校， 蒸蒸日上， 大有布滿康藏之勢?！盵31]這不僅與西康職業教育發生爭奪生源的矛盾，更主要在于他們所辦的教會學校充當了列強文化侵略的工具，當地人民的民族觀念和國家意識有面臨泯滅的危險。

2.阻礙了現代科學的發展，加劇了民族地區的貧困

從一定的意義上講，宗教教育也是學校教育的一種形式，或者說是具備了學校教育的一些功能[32]。它在繼承與發展民族文化和培養民族人才方面，發揮過重大的作用。然而宗教教育在教學對象、教學方式和內容等方面畢竟不同于現代學校教育，其為宗教服務的教育宗旨必然會阻礙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翱祬^藏族人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皆信奉佛教，五明之外無學術，寺廟以上無學校，喇嘛以外無教師，所謂文化，即是佛化。其人民一切精神與物質生活悉受佛法之洗禮與熏陶，因而形成一種少欲知足的人生觀，重聽行而輕物欲，重未來而輕現實，生活習于固陋，鄙夷現代科學，排拒外來文化，一味守舊，不求進步。”[33]“惟除少數高僧精研佛法外，其他平民什九殆無教育可言”[34]。由于職業教育不發達，西康民眾缺乏現代職業教育的熏陶，不能從根本上改變傳統的人力手工方式，加之上層統治階級為了本集團的局部利益而一再拖延引進現代先進科技，因而不僅不能改變當地社會生產力落后的狀況，反而加劇了這一地區的貧困。

（二）傳統觀念

抗戰時期的西康，視讀書為“學差”的傳統觀念仍然十分濃厚，嚴重影響教育的發展，職業教育首當其沖。西康省“學差觀念早在清末就已經產生，民國以來隨著現代學校教育的興辦而更加普遍。藏民之所以視讀書為“當差”，一是因為政府辦學的宗旨是搞同化教育，并采取高壓手段強迫興學，激起藏民的反感;二是因為學校里課程設置和教材的使用與西康本地實際情況相差甚遠，以至于出現學不能致用的情況，讀書無用且要浪費財物和時間，在經濟上極不劃算，這樣讓藏民喪失學習興趣，不愿就學。由于藏民視讀書為“當差”，滋生出比較獨特的“雇讀”現象。丹巴縣“1937年縣政府規定各校學生名額為50名;1940年，規定各學校學生名額為60名;1941年，根據戶口與學齡兒童數對名額重新調整，全縣610名?？h政府采取規定各校學生名額的辦法，由學董或保甲人員強迫勒送學生入學。有不愿送子弟入學者，雇請學生讀書，雇讀生多為漢族子弟，學差制演變為雇讀制?！盵35]時人有一首打油詩十分形象地描述了當時的教育狀況，“朝三暮四，學習毫無進度;老少咸集，教學至感困難;一曝十寒，有教等于無教;遲到早退，教員忙于催科?！盵36] 淋漓盡致地揭露了“雇讀”現象及其存在的弊病?！肮妥x”現象使學校根本無法正常開展教學，學校教育流于形式，嚴重影響教育包括職業教育的發展

在寧屬地區，“學差”現象雖然沒有康區嚴重，但是當時彝族學生入學的動機和條件不一：有的是被迫入學，非自覺自愿來學習;有的覺得好玩才來學習;有的是希望能從學校那里得到“好處”（餉）才來學習。由于入學動機不純，學生對學習絲毫不感興趣，加之職業學校所授課程和知識大多脫離彝族民族文化，不能適應當地生產和生活的需要。相比之下，他們更愿意向畢摩學一些實用型知識。對學生家長而言，出于生產勞動需要幫手的需要，他們更不贊成子女進入學校學習。這樣一來，不僅職業學校生源成了問題，即使在學校里就學的學生，由于學習積極性的缺乏，“一曝十寒”，教學質量必然大受影響。

綜上所述，抗戰時期西康省職業教育的發展既受到自然環境、人口因素的影響，也受到經濟、政治、文化的制約。若干要素間彼此關聯，交互作用，共同影響了西康省職業教育的發展，是我們在研究這一時期的西康省職業教育發展時值得考慮的幾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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