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際交往中,國家選擇合作行為還是差異行為,受諸多因素的制約,其中,政治文化的影響至關重要。美國政治學家羅弗爾曾說:“在每個民族國家,統治本身和外交政策的制定,都是在一種文化背景下發生的。”[1](P3)一國對外政策的選擇和制定有其深刻的政治文化背景和根源,換言之,國家之間的差異行為和合作行為都可以在政治文化中找到本源。
國際關系學界從政治文化的角度研究國際政治、國際關系、外交決策,有三個方面的特點:一是研究政治文化對一國外交政策的影響[2][3];二是比較兩國政治文化的異同,分析兩國差異與合作的行為[4];三是從宏觀上探討政治文化對國際關系的影響[5][6]。應當說,這些觀點和研究有助于我們了解政治文化對國際關系的影響,但仍可以進一步探討。在筆者看來,由于國際關系學界對政治文化的概念及其操作尚不能達成一致,因此,用政治文化的視角解釋國際關系就存在各種不同的理解。
西方學者對政治文化的研究,大多把政治文化界定為政治體系的心理層面,例如,美國政治學者阿爾蒙德把政治文化的要素界定為認知取向、情感取向、評價取向三個方面。[7](P16)受西方學者的影響,中國學者也掀起了政治文化研究的熱潮。總的來說,中國學者對政治文化有三種不同的界定方法:政治文化指政治體系的心理方面[8](P159-160),包括政治心理、政治思想和政治制度[9],在結構上表現為政治意識形態層次、政治價值評價層次、政治心理層次[10]。筆者認為,政治文化包括意識形態層次、政治心理層次和政治價值觀層次。本文提出的問題是:中美關系中既有合作又有差異,那么,這三個層次的政治文化如何影響中美之間的差異行為?這既是國際關系學界有待解釋的理論問題,也是國際關系學界面臨的實際困惑。
馬克思說,意識形態是“與物質前提相聯系的物質生活過程的必然升華物”[11](P30)。按照馬克思的觀點,各種意識形態理論體現的是特定階級的利益,是特定階級從自身利益出發形成的為本階級利益服務的理論體系。意識形態具有的階級屬性,使得中美兩國對事物的認知出現各種差異,而對共產主義意識形態認識的分歧是導致中美差異的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
從美國方面看,美國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國家,但其歷史短暫。美國不具有中華民族文化那樣的包容性,更不具有中華民族文化的歷史厚度去融合其他各種外來文化。因此,要維系美國社會的存在,必須鍛造出一種能夠連接各種族和民族的紐帶,這個紐帶就是意識形態的基本一致性。所以,美國政治學家羅伯特·達爾說,美利堅民族是一個高度注重意識形態的民族。[12](P354)雖然美國主流社會可以容忍各種各樣差異的存在,但卻極力維護社會存在必需的基本一致性。
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中國實際與時代特征相結合,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要與以國際為視野、以生產方式和社會結構為依據。[13]由于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與美國主流意識形態不一致,自然而然遭到美國主流社會的抵制和極力反對。中美之間在意識形態上的對立和分歧對兩國民眾的相互認識和了解發揮著消極作用,影響著兩國關系中的差異行為。
當今世界格局的基本特征是單極化還是多極化,一直是學術界具有極大爭議的問題。以亨廷頓為代表,主張放棄美國的單極霸權;而以哈斯為代表,則主張維持美國的霸主地位。[14]冷戰結束以來,美國憑借雄厚的實力地位,強硬推行“單邊主義”,試圖建立單極世界。美國認為,冷戰后的國際體制處于單極世界;單極世界有利于世界的穩定性,且具有持久性。[15]時任美國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賴斯在2003年也發表演講批駁多極化,認為多極化雖然能阻止戰爭,但并不能促進和平。[16]
中國認為,建立一個多級的世界,有利于世界的和平穩定與協調均衡發展。近年來,美國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曾多次極力鼓吹“美國世紀”還會持續數十年時間,但中國認為,21世紀既不是中國世紀,也不是美國世紀[17],未來一個時期,單極和多極的斗爭和較量還會持續相當長時間,但新興國家的群體崛起,使世界多極化進程不可逆轉。
美國主張的單極世界和中國主張的多極化存在差異,表現在對外政策上就是,中國主張各種社會制度、價值觀念求同存異,而美國主張美國式的民主自由價值觀是普世價值。中美關系圍繞多極化與單極化的爭議必將長期存在。
基歐漢認為,國際制度主要包括三種形式:一是政府間組織或非政府組織;二是國際機制;三是國際慣例。[18](P3-4)制度具有權威性,從而制約和規范國家行為;國際制度具有相互關聯性,行為體在某個領域國際制度的欺騙行為會影響其他領域的合作。中美兩國對國際制度的認知和態度存在較大分歧。
美國對國際制度的態度表現出明顯的實用性。簡單地說,美國對國際制度“既利用,又拋棄”,差別就在于,根據不同的時間場合判斷國際制度是否對美國有用。因此,一方面,美國全力維護和擴展其一手建立起來的多邊國際制度,不允許其他國家挑戰國際制度的權威性。因為在美國看來,由美國主導建立的、作為二戰后國際體系基石的國際制度,是其優越價值觀和普世價值的體現。但另一方面,特別是冷戰結束以來,當國際制度的規則、規范與美國外交政策目標不一致時,美國往往更加強調其國家利益高于一切,任何國際制度的約束又被認為是實現美國霸權的絆腳石。因而,繞開國際制度又是美國作為唯一超級大國慣有的心理和行為偏好。
中國不斷地接受國際制度和融入國際社會。迄今為止,中國已經簽署了近300個國際條約,參加了100多個政府間國際組織。[19]在參與國際制度的過程中,中國不斷學習、內化其規則和規范,并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贏得國際社會的廣泛贊賞。比如:在國際貿易領域,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來,關稅總水平逐年降低。截止到2010年1月1日,中國關稅已經由入世前的15.3%降至目前的9.8%。[20]在國際金融領域,中國積極參與國際貨幣制度的改革,不斷完善現有國際金融秩序。在國際安全領域,中國簽署和支持一系列國際公約、條約,制定了全面的防擴散出口管制法律體系,成為維護國際安全的一支重要力量。
中美兩國對待國際制度和國際組織態度的分歧和差異,實質上是中美兩國如何看待世界的差異,反映了中美兩國不同世界觀和價值觀的重大區別。
政治心理是長期的政治社會化過程在政治行為主體的氣質、能力、性格、意志品質、傳統習慣中積淀,以及現實政治環境包括政治制度、政治思想和社會生產方式、思維方式等對政治行為主體的心理烙印,體現著人們一定的政治體系和政治認知。[21](P17)政治認知的差異可以導致人們不同的政治取向以及對同一政治目標采取不同的態度,在這方面,中美兩國存在著“美國例外論”和“中國例外論”的政治心理差異。
“美國例外論”由來已久,其精神起源主要有三個維度:美國人自建國之日起便自信地認為,美國引領著整個人類社會發展的潮流;美國主張自由、平等、人權的強烈救世意識,并成為美國人堅信不疑的信仰與精神理念;美國應該將民主、自由與社會正義傳遍世界。[22]潘恩指出,美國有各種機會建立世界上最高尚、最純凈的整體。[23](P22)“美國例外論”的主要內容是:美國人是上帝的選民,其自由價值和民主制度應該向全世界推廣[24],其中的使命感和自我正義感使它的外交政策習慣于按照自身的意志來重塑世界。[25]
二戰前,“美國例外論”一直強調樹立榜樣的作用。美國認為,它的制度和體制有別于世界上任何其他國家,是能夠保證公民民主和自由權利的最好的制度。門羅曾說,美國的制度在世界文明歷史上構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時代。[26](P11)門羅的看法反映了美國人根深蒂固的一種觀念,代表了美國的主流文化:世界上特殊的“道義之邦”,其政治制度在世界上獨一無二,應當是其他國家模仿和追求的榜樣。
二戰結束以后,隨著美國霸權地位的確立,美國不僅強調樹立榜樣,而且加強干預的力量。美蘇冷戰期間,美國既有對其他國家的準軍事干預,比如對危地馬拉、古巴等國實施的準軍事干預,也有對其他國家的直接軍事干涉,比如對朝鮮、黎巴嫩、越南等國實施的直接軍事干涉。
冷戰結束以后,美國成為當今唯一的超級大國,它伙同盟國采取了多項海外軍事干預行動,包括:1991年發動的海灣戰爭、對索馬里危機和海地危機的軍事干預,1995年的波黑戰爭、對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軍事入侵,以及2011年對利比亞的軍事干預。[27]這些干預行動都借助聯合國的名義,以“人道主義”為由,而軍事干預的國家則被冠以“無賴國家”、“支持恐怖主義國家”和“失敗國家”的“惡名”。美國想方設法為這些干預行動披上合法的外衣,其目的不過是為了追求進而維護其世界領袖的地位。
相比之下,“中國例外論”則來自于中國的社會精英對中國在世界上的中心地位和優越性的認知,這種認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中國的“天下觀”。中國必須從中國哲學的視角和中國全新的實踐去思考世界,而這種思考就是從世界的角度提出關于世界的思想。中國“天下觀”的觀點延續到當代,使得“中國例外論”呈現出新的時代特點:大國改良主義、仁慈的和平主義以及和諧的包容主義。當然,當代“中國例外論”與“革命中國例外論”內涵有很大的不同。當代“中國例外論”主要強調新型大國論、仁厚和平論、和諧包容論;“革命中國例外論”主要強調革命中心論、大國使命論、中國道德論。[28]相比較而言,當代“中國例外論”更加注重從世界的角度去思考世界。比如,中國領導人提出的“和諧世界”理念,正是中國從世界的角度去思考世界的反映。這種理念主張,世界上各種文明雖有歷史長短之分,但無高低優劣之別,這與亨廷頓提倡的“以文明對抗文明”的思考方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中國與西方國家根本不同的世界觀的體現。兩種世界觀的本質區別在于,是主張以一種文明取代另一種文明,還是主張不同文明共存。再如,中國政府提出的“一帶一路”計劃,強調的是共商、共建、共享,既是中國全方位的國際合作計劃,也是中國自身的發展計劃。而60多年前美國推行的“馬歇爾計劃”則是其單向推行全球意志和價值的工具。[29]
“中國例外論”不具有進攻性的傾向,它尊重和包容其他國家的政治價值和政治體系,并且不尋求將自己的價值觀強加于人。“美國例外論”中的使命感和自我正義感使它的外交政策充滿了道德特征,而中國則采取了一種和平和具有包容性的外交政策,并且尋求建立一個和諧多樣性的世界。[25]
政治價值觀決定著行為主體的信仰、信念和態度。每一時代都有得到世界各國普遍認同的核心價值觀。[30](P459-450)民主、人權等理念反映了時代的價值、表達了人類的共同愿望,成為世界各國共同的追求和理想。
美國的民主主要涉及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以議會制為中心,主要包括普選制、議會制、三權分立、兩黨制等;二是美國憲法規定的言論、出版、集會、結社等公民的自由權利。美國歷來自詡是“民主的燈塔”、“自由的標桿”。因此,向全世界推廣美國式民主是美國對外政策的核心內容之一。
冷戰的結束更增強了美國擴展民主的信心。布什政府對中東歐地區滲透民主價值觀,直接插手中美洲地區的政權重建,援助拉美的民主化運動。克林頓政府以“恢復民主制度”為借口,對海地、索馬里、波黑擴大軍事干預;將人權問題與最惠國待遇掛鉤,影響中國關于人權問題的立場。小布什政府企圖將“推進民主”與“反恐”完美結合,樹立中東地區“民主的樣板”。奧巴馬政府則認為,民主制度必須有最起碼的社會基礎作保障,必須在壯大中產階級、建立起可持續發展的穩定的社會經濟環境中才能發揮作用。
總的來說,美國擴展民主具有三個方面的特點:一是美國擴展民主的最終目標是為了實現美國在全球的霸權;二是美國擴展民主主要依靠干涉手段;三是美國把民主和人權掛鉤。因為美國歷屆政府一直認為,民主可以帶來和平,民主的世界,是更為和平的世界。[31]然而,真正的結果是“民主的擴展帶來了差異”,而不是“和平”。所以,民主與和平之間并不存在絕對的相關關系。
冷戰結束以后,許多國家通過民主選舉卻選擇了非民主的東西,比如種族主義和自私自利。阿爾及利亞自由選舉造成了國內暴力橫行;阿富汗自由選舉之后卻是伊斯蘭專制;馬里的選舉造成了國內的屠殺和騷亂。[32]因此,對一個社會問題叢生的國家來說,美國式的民主不僅是危險的,而且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后果。
人權作為國際社會公認的主導性價值觀念,被世界各國認同。中國和美國參加了許多關于人權問題的國際公約,一致贊同聯合國闡發的人權理想。但是,中美兩國對人權問題也存在巨大的觀念差異,影響著兩國的關系。總的來說,中美兩國人權問題的認知差異主要表現四個方面。
第一,關于人權的產生和發展。美國歷來認為“天賦人權”,“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33](P26)。美國把人權理解為抽象的、永恒不變的。而中國則認為,人權不是上天賦予的,是一定社會歷史的產物,并且隨著社會歷史和時代的發展而不斷豐富和完善,“權利永遠不能超出社會的經濟結構”[11](P12),處在不同歷史階段和發展階段的國家,其人權的具體內容也應該會有所不同。
第二,關于人權的內容。美國強調人權只包括公民政治權利,堅持把公民的政治權利當作唯一的人權,否認對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的保護。實際上,公民的政治權利和公民的經濟、社會、文化權利都是人權的組成部分。沒有公民的政治權利就沒有人權的基本保證;沒有公民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就沒有人權的基礎條件。因此,中國主張,人權的內容是全面的,各個組成部分不可分割,其中,發展權和生存權是最基本的人權,人民沒有最基本的生存條件,談不上人格尊嚴和人權。
第三,關于人權的性質。美國認為人權就是個人的權利。正如托克維爾指出的那樣,“個人是本身利益的最好的和唯一的裁判者,社會無權干涉個人的行動”[34](P72)。中國認為,個人權利和集體權利是辯證統一的,不能片面強調其中一個方面。如果個人的權利都得不到保障,也就談不上集體人權;而如果一個國家沒有了主權,也就更談不上個人的權利。
第四,關于人權和主權的關系。美國認為人權高于主權,“人權無國界”,并且通過“人道主義干預”保護人權。因此,美國的做法是奉行雙重標準,踐踏別國的人權。冷戰結束后,美國是世界上對外發動戰爭最頻繁的國家,在也門、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國的軍事行動造成無辜平民大量死亡。中國認為,主權和人權是不可分割的,沒有主權,不可能有人權;中國反對以人權為由干涉別國內政,主張對話而不是對抗解決雙方在人權問題上的分歧;中國主張應該客觀地看待彼此的人權狀況,一國根據自己的國情選擇的道路,別國無權干涉。
民主、人權等理念是人類共同創造的寶貴精神財富,是全世界各個國家和人民共同的追求和理想。但是,不同的歷史境遇使得每個國家邁向民主的道路不同,實現形式也迥然各異。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顯得豐富多彩。中美兩國在民主、人權問題上的分歧應該通過對話和協商的方式去解決,奉行雙重標準、指責和施壓會使中美關系不斷出現波折。
中美差異行為既有國際體系壓力的必然,新興大國和霸權國由于無法避免 “修昔底德陷阱”,從而可能出現“大國政治的悲劇”;也有國家層面的“非我族類”的劃分,從而可能出現“不同文明的差異”;更有可能產生“錯誤認知”,從而出現對對方戰略的嚴重誤判。中美關系作為世界上最復雜的雙邊關系,需要我們多層次、多角度思考,單一視角分析往往會有失偏頗。從政治文化的深層角度,為我們思考中美關系提供了清晰的分析視角。
政治文化包括意識形態層次、政治心理層次和政治價值觀層次。意識形態層次是人們政治價值取向的自覺性的前提;政治心理層次是人們表達政治傾向和愿望的普遍方式;政治價值觀是政治意識形態與政治心理層次的中介和紐帶。
從意識形態層次來看,中美兩國對共產主義的不同認識,反映在兩國關系中,存在著世界多極化與單極化之爭、對國際制度和國際組織態度的分歧。從政治心理層次來看,“中國例外論”和“美國例外論”的根本差異導致兩國對世界的認識、對國際組織的看法也有不同。從政治價值觀層次來看,民主是否能夠帶來和平成為兩國爭議、分歧和差異的深層原因;中美兩國在人權問題的分歧成為損害兩國關系的 “暗礁”,影響和制約著兩國關系的發展。
[1]王曉德.美國文化與外交[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0.
[2]潘志興,王恩銘.政治文化、社會精英與美國外交政策[J].國際觀察,1999,(4).
[3]苑崇利.試析日本政治文化的思想根源[J].外交學院學報,2003,(2).
[4]劉建飛.政治文化對21世紀中美關系的影響[J].東南亞研究,2003,(4).
[5]亢升.政治文化與外交之相關性探析[J].世界經濟與政治,2005,(1).
[6]徐文泉.政治文化與國際關系[J].國際關系學院學報,2001,(2).
[7](美)加布里埃爾·阿爾蒙德,西德尼·維巴.公民文化:五國的政治態度和民主[M].馬殿君,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
[8]王滬寧.比較政治分析[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9]朱日耀.中國傳統政治文化的結構及其特點[J].政治學研究,1987,(6).
[10]戚洐.政治文化結構剖析[J].政治學研究,1998,(4).
[1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2](美)杰里爾·羅賽蒂.美國對外政策的政治學[M].周啟朋,傅耀祖,譯.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1997.
[13]陳金龍.時代特征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J].馬克思主義研究,2008,(9).
[14]王帆.《穩定的單極世界》評介[J].美國研究,2000,(1).
[15]William C.Wohlforth.The Stability of a Unipolar World.International Security,Vol.24,No.1,Summer,1999.
[16]李學江.人民觀察:美國單極論為霸權張目[EB/OL].人民網,http://www.people.com.cn/GB/guoji/1030/1986897.html.
[17]環球社評.21世紀既非中國世紀,也非美國世紀[EB/OL].人民網,http://opinion.people.com.cn/n/2015/0402/c1003-26788893.html.
[18]Robert O.Keohane.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and State Power.New York:Westview Press,1989.
[19]中國再瞄準國際組織[EB/OL].新華網,http://news.xinhuanet.com/herald/2015-04/20/c_134167266.htm.
[20]中國入世降稅承諾完成[EB/OL].中國新聞網,http://www.chinanews.com/cj/2010/08-03/2444332.shtml.
[21](美)威廉·斯通.政治心理學[M].胡杰,譯.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7.
[22]李曉.美國霸權的文明起源、結構變化與世界格局——評程偉等著 《美國單級思維與世界多極化訴求之博弈》[J],國際經濟評論,2013,(3).
[23](英)托馬斯·潘恩.潘恩選集[M].馬清槐,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89.
[24]周琪.“美國例外論”與美國外交政策傳統[J].中國社會科學,2000,(6).
[25]Feng Zhang.The Rise of Chinese Exceptionalism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Vol.19,No.2,2013.
[26]Arthur M.Schlesinger.The Cyclesof American History.Boston:Houghton Mifflin Company,1986.
[27]劉永濤.“民主”語言和強權行動:冷戰后美國海外軍事干預[J],世界經濟與政治,2012,(11).
[28]張鋒.“中國例外論”芻議[J].世界經濟與政治,2012,(3).
[29]“一帶一路”與馬歇爾計劃迥異[EB/OL].環球網,http://opinion.huanqiu.com/editorial/2015-03/5799151.html.
[30]陳振明.政治學——概念、理論和方法[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
[31]Michael W.Doyle.Liberalism and World Politics.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Vol.80,No.4(December,1986).
[32]朱世達.關于美國民主的思考[J],太平洋學報,1999,(2).
[33](美)J.艾捷爾.美國賴以立國的文本[M].趙一凡,郭國良,譯.海口:海南出版社.
[34](法)阿列克西·德·托克維爾.論美國的民主(上卷)[M].董果良,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