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濟勇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武漢 430073)
隨著結構性減稅政策背景下的增值稅擴圍在全國范圍內緊鑼密鼓的展開,金融服務業改征增值稅的議題也提上日程。對金融服務業的課稅一直是增值稅體系的前沿問題,盡管長期以來許多稅收學者對此都做出了不懈的努力,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一種令人信服的從理論和實踐上較為完美的方法。
當前在采納增值稅的一百多個國家里,絕大多數都對金融服務行業實行某種程度的免稅政策。但對金融服務業免稅存在嚴重的弊端,違反了稅收的中性原則,造成稅負的不公平和競爭的扭曲。金融服務是基于貨幣資金的交易,使得對其課征的增值稅不能像普通商品和勞務那樣對交易主體進行明確的區分和鑒別。對金融服務業的免稅是一種出于實用主義的解決方案,但這種方法被廣泛認為是一種對構建綜合增值稅體系的突出障礙。許多學者和專家一直以來都試圖找到一種在標準增值稅體系下克服金融服務業征稅困難的方法,但都不能盡如人意。本文試圖在借鑒國際上有關金融服務業增值稅課征方法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特殊國情,對我國營改增背景下金融服務業改征增值稅的可行性進行探討。
金融服務業通常包括與資金交換有關的服務,如資金的借貸、貨幣兌換、證券買賣、保險業務等。對金融服務業征收增值稅的主要困難在于無法準確核算金融服務企業的增值額。例如,對銀行來說,資金并不是“購買”來的,因此很難在賬面反映對其支付的真實價格。更確切的,銀行通過吸納存款或進入資本市場來籌集資金。這意味著在計算增值額時會存在問題。首先,難以確定銀行對資金支付的價格。銀行提供服務的價值通常只是名義利率的一小部分。銀行向儲戶支付的利率,低估了真實的成本,因為銀行向儲戶提供各種各樣的服務,通常他們通過向儲戶提供較低的利率對這些服務收費。此外,用于特定貸款的資金的成本也取決于每項貸款的風險。銀行對高風險的貸款收取較高的利率,以補償潛在的違約、不履行合同等風險。實際上,用于任何特定貸款的資金的成本是由貸款的平均成本加相關的風險溢價構成的。從理論上講,銀行僅應當支付貸款利息減去所有購買的進項成本(包括資金的風險矯正成本)后的余額的增值稅。問題的癥結在于,事實上,稅務部門不可能知道貸款利率中哪部分是反映利潤(這代表增值額應該課稅)的,哪部分是反映風險溢價(這代表成本不應該課稅)的。在對貸款進行定價時,銀行確實要評估風險溢價,但這種評估無法被稅務部門核實,因而無法成為稅基。類似的困難在金融服務業的其他領域如外匯交易、保險等方面也廣泛存在。
此外,盡管金融機構的核心業務是金融中介服務,許多機構也在不斷拓展其業務到其他領域,并開發了多種不同形式的衍生產品和創新型金融工具,使得很難應用增值稅的規則明確區分和確認所提供服務的價值。而全球化的資本流動,也增加了國際金融服務的復雜性。
寬稅基的增值稅是否應該包括金融服務業依然存在著理論上的爭議。
標準稅率的寬稅基增值稅對所有最終消費課征固定稅率的稅款。增值稅是一種消費稅,具有效率的特性,因為它只對當前和未來的消費課稅,而不對當期的儲蓄課稅,因而對儲蓄的選擇不會帶來扭曲,這一點和所得稅截然不同。消費稅僅僅在收入支出時進行一次性課稅,而所得稅在取得收入時課稅,在以后產生的收益也要課稅。
一些學者認為,金融服務通常是便利于儲蓄而不是消費支出,對消費者不產生直接的效用,金融中介服務的購買只不過改變了消費者面臨的跨期預算約束,因此金融服務并不構成個人的消費者效用函數,金融服務的這種屬性使其具有特殊性,從而應該被排除在增值稅的課稅范圍之外。許多金融服務并不是消費品,如投資服務影響的是投資品的價格,而非消費品的價格,此類服務允許消費者將資金從一個時期延伸到另一個時期并平滑其整個消費期間而便利了消費,但其自身并非消費品,而是投資或儲蓄品價格的組成部分,這是一種商業行為,而不是消費。作為非消費品,此類金融服務不應當成為消費稅的稅基。因為如果商品的消費在所有時期都保持同一個水平,就不會產生對金融服務的需求,因此,金融服務不會增加無風險社會中消費者的效用。金融服務,或者在未來進行消費的能力,不增加消費者的效用,而只不過是對未來風險的一種補償。
但也有學者認為,收入與消費可以被視作廣義的消費,只是視角不同而已:收入代表潛在的消費(購買)能力,而消費代表潛在購買力的實施。金融服務的購買就是消費能力的實施,將金融服務視為購買力的儲存是錯誤的。消費者從與提高延期消費能力相關的儲蓄中獲取收益,沒有金融服務,消費者不可能取得這種收益,因此,金融服務為消費者帶來了價值增值。將消費延伸到將來或者提高將來消費的能力,理所當然增加了價值。消費的一般定義也肯定了金融服務是被消費的。Wyand認為,以經濟學的術語來看,生產是指任何創造財富的過程,這些財富就是能夠滿足人們欲望的商品和服務。消費意味著使用這些財富滿足人們的欲望。本質上,消費是商品和服務用于其被制造的目的的運用過程。更準確地說,我們消費的是一種能力或體現在財富中的滿足這種能力的欲望。這種能力或欲望可能意味著所涉及商品有型物質的破壞。生產與消費因而是分別與效用的創造與破壞有關的過程。當這種效用被破壞,客體便喪失其價值,不再認為是財富,即便其物理形態依然存在。從這個意義上講,如果消費是商品和服務用于其被制造出來的目的的運用,那么,金融服務用于將消費從一個時期延伸到另一個時期,或者從一種形態變為另一種形態,便也是消費。
此外,金融服務的生產消耗了真實的資源,創造了增值額。有效率的增值稅應該是寬稅基的,應該適用于包括金融服務業在內的所有領域。增值稅等同于勞動所得稅加對現有資產的課稅,因為勞動和積累的資本結合在一起形成最終產出。不變的勞動所得稅(及對現有財產的課稅)確保了勞動在所有產出(包括金融服務的產出)方面的有效配置,而不對個人儲蓄造成扭曲。因此,應該建立涵蓋金融服務部門的綜合的增值稅,這樣一種增值稅體系能夠確保產出的效率。
鑒于對金融服務增值額確認的現實困難,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對金融服務業給予免征增值稅的處理,在這種體系下,金融服務部門提供的服務不征收增值稅,其購進的產品和服務也不可以抵扣進項。歐盟成員國根據1977年頒布的第六號增值稅指令僅對設備租賃、特定的基于收費的服務,如保管費、金融咨詢服務及出口零稅率等服務收費,其他服務都免稅。
對金融服務業的免稅是一種出于便于征管和遵從出發的實用主義解決方案,但有違稅收中性原則,對經濟行為和資源配給造成了扭曲。在免稅體制下,增值稅通過沿著生產鏈條從注冊納稅企業的購買進項中獲取稅收收入,但不從最終銷售環節獲取稅收收入。結果就是,有效稅率低于法定稅率以及沿著生產鏈條的重復課稅,使用免稅服務的下游企業通過提高銷售價格以彌補課稅所增加的成本。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不能夠抵扣免稅服務進項稅的注冊企業會傾向于用應稅進項代替免稅進項以獲取盡可能多的抵扣稅額。同時,進項選擇的扭曲也會使企業產生縱向合并與自我供給的動機,以盡可能減少來自于購買國內其他金融服務企業免稅服務造成的不可抵扣的增值稅款。此外,國內的注冊企業也傾向于購買國外金融服務企業不含增值稅的零稅率的進口服務,而不是向國內的免稅金融服務企業購買此類服務,以間接地獲取可以抵扣的進項稅款,這使得國內的金融服務企業在國際競爭中處于不利的境地。對于部分免稅的金融服務企業,由于需要在應稅業務和免稅業務之間進行劃分,不僅增加了企業納稅的奉行成本,還產生一種人為將免稅業務向應稅業務轉移以最大化增值稅抵扣稅款的激勵,從而導致資源配置的扭曲和效率損失。
鑒于免稅法的缺陷,許多國家嘗試采用不同的課征方法對免稅方法進行取代或修正。代表性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幾種:
1.加總法(Addition method)。這是一種基于賬戶的課稅方法,增值額是工資和利潤合計數。以色列使用這種方法對金融服務和非壽險業務課稅,但這種類似于流轉稅的課稅方法游離于現行增值稅體系之外(由所得稅部門征管),且沒有解決下游注冊企業進項抵扣的問題。
2.現金流量法(Cash flow method)。這種方法將所有金融交易的現金流入視為應稅銷售而予以課稅;所有現金流出視為已稅進項可以抵扣增值稅款。通過設立一種稅收計算賬戶(Tax Calculation Account,TCA)對金融機構的差額交易課稅,對TCA賬戶上的應計利息課稅或抵扣,直到該賬戶關閉后,將凈增值稅款劃撥稅務部門。這種方法提供了一種概念上正確的對金融交易服務課征增值稅的方法,但征管的復雜性是推廣此種方法的最大阻礙。
3.營業收入凈額法(Net operating income)。這種方法下的稅額是基于金融企業的營業收入凈額。對一個機構來說,這些收入包括凈利息收入,加上來自于機構其他業務活動的差額和收費。對某項特定的業務活動來說,稅基就是扣減其他業務成本后的凈收益。
4.減法(Subtraction method)。這種課稅方法基于賬戶計算的增值額。每個企業計算出收入與可抵扣進項的差額代表的增值額。這種方法相對來說較為簡單,但需要將金融企業與非金融企業區分開來。目前日本采用這種方法。
5.毛利息課稅法(Taxation ofgross interest)。阿根廷采用這種方法對大多數的貸款利息課征增值稅。政府基于控制借貸而抑制通貨膨脹的目的允許對某些機構的貸款利息課征標準增值稅率一半的增值稅。但這種方法只對貸款利息課稅而對存款利息免稅,與消費型增值稅的原則目標不一致。
6.零稅率法(Zero-rated)。在綜合零稅率體系下,金融服務以零稅率課稅,所有注冊企業可以抵扣全部進項增值稅款。這種方法極大減小了稅收的扭曲和復雜性,但存在兩個明顯的缺陷。首先,最終消費者沒有被涵蓋在增值稅體系內;其次,免稅體系下的進行稅額全部喪失了。這種方法對財政收入的影響較大,而且由于這種方法扭曲了應稅和零稅率服務的相對價格而引發了新的問題。
7.可以抵扣進項的免稅法(Exemption with input credits)。這種方法在維持免稅的同時允許對增值稅的進項稅額進行抵扣,因此從最終效果上和零稅率類似。澳大利亞對不由委托人、金融代理機構和非壽險業務承擔的傭金課稅,并允許對指定的購自免稅供應商的商品和服務以75%的抵扣率進行抵扣。這種方法的目的是限制免稅法造成的自我供給和縱向合并扭曲。新加坡對提供傭金、手續費或類似業務而獲取的金融服務收益課征增值稅,其他業務則免稅。進項抵扣方法有兩種:第一種需要將提供給注冊企業的免稅服務分離出來并對應稅服務的銷售適用零稅率;第二種是針對不同金融機構類型而定的抵扣率。這種方法的目的是減小重復課稅并保持金融部門的競爭力。
8.逆向收費法(Reverse charging)。這種課稅法認為,接受服務的地方就是服務的提供地,因此,買方有義務納稅。對進口的有形商品,由于需要報關,由海關代征代繳進口增值稅,但進口的服務是無形的,不需要報關,因此無法由海關代收。通過采用逆向收費法在進口方獲取(購買)服務時就予以課稅能夠較好解決進口服務的課稅問題。但逆向收費法依賴于購買方的申報資料的真實性,以及稅務部門對此類申報審核的有效性,因而對稅收遵從和征管提出了較高的要求。
9.可選擇課稅法(Option to tax)。比利時、法國和德國等國的金融機構可以選擇是否課征增值稅。這種方法對那些大多數業務是與商業客戶進行的金融機構很有吸引力,因為可以抵扣進項增值稅。
10.對顯性費用和傭金課稅。南非對幾乎所有顯性費用和非壽險業務課征增值稅。但這種方法需要納稅人在免稅服務與應稅費用之間進行劃分。新加坡的應稅服務包括代表客戶出售證券的經紀費,壽險或一般保險業務的傭金,一般保險費,以及商業銀行的企業重組費等,對委托業務則免稅。
11.保險業務。壽險的保費具有儲蓄的成分,不應當成為消費性增值稅的稅基,因此,世界上幾乎所有國家普遍對壽險業務免征增值稅。加拿大和歐盟對非壽險業務和其他金融服務業務一樣也給予免稅,但澳大利亞、新西蘭、新加坡和南非等國家則對非壽險業務課稅。如新西蘭對保險公司提供的非壽險業務按收取的保費總額課征貨物和勞務稅(即增值稅),同時保險公司可以抵扣外購的應稅保險和支付的保險賠款的進項稅額。由此,在與注冊企業的交易中,不存在重復征稅現象,并保持了稅收中性。
在1994年的稅制改革中,我國的金融服務業和其他勞務被劃為營業稅課征范圍。但營業稅對流轉額全額征稅,存在嚴重的重復課稅現象,違反了稅收中性原則,營業稅被增值稅全面取代是大勢所趨。金融服務業改征增值稅的改革應綜合考慮以下幾個方面的因素:(1)稅收中性;(2)征管與遵從的便利性;(3)抵扣鏈條的完整性;(4)目的地課稅原則;(5)既有體制相銜接。
增值稅的稅收中性意味著,增值稅的課征應該是非歧視性的,不應當產生不適當的遵從負擔,尤其是不應當對不同商業部門的競爭地位造成負面影響。因此,金融服務的消費與其他商品的消費之間、金融行業內部機構之間、金融機構與非金融機構之間、國內金融行業與國際金融行業之間等都應當在增值稅體系下一視同仁。金融服務業增值稅的課征不應當因金融服務的類型和收費方法而有所差別。
對基于目的地原則的發票抵扣型增值稅政策選擇來說,根本的目標是確保在盡可能維持稅收中性的同時,允許注冊企業抵扣進項稅額,以盡可能減少重復課稅,使得企業不會產生對業務進行縱向合并以及將業務外包給國外金融企業的動機。此外,對我國這樣的發展中與轉型國家來說,稅收征管與遵從的便利性,以及倚重間接稅獲取財政收入的稅收體制,是我們在進行增值稅制度設計時不得不考慮的重要因素。稀缺的稅收收入不能浪費在過于復雜的征管與遵從體制上,因此稅制設計應當專注于交易方法以保持增值稅抵扣鏈條的完整性,并維持傳統發票抵扣體系下自我監督的稅收激勵機制。
將金融服務業納入增值稅體系,能提高增值稅體系的公平性,但無疑也會增加整個稅制體系的復雜性。可行性是判斷稅種改革成功的一個重要指標,尤其對于我國這樣的發展中和轉型國家來說,成功的稅制改革就是在綜合考慮和權衡各種因素基礎上,對稅制設計的各項原則和要求進行合理的取舍。
借鑒國際經驗以及考慮我國的特殊國情,對我國金融服務業課征增值稅可以按如下方案進行:
首先,對金融服務業可以分為兩大塊:金融業和保險業。金融業的業務可以劃分為顯性收費業務和隱形收費業務。顯性收費業務包括:保管箱、信用卡、資產管理、咨詢、數據處理、融資租賃等;隱形收費業務包括:資金借貸的利率收益、經紀人及其他代理業務(如證券買賣、外匯交易、貴金屬交易等)。而保險業務可以分為壽險業務和非壽險業務(包括財產保險和意外傷害險等)。具體劃分可以由國家稅務總局會同金融部門共同劃定。
1.金融業務方面,對顯性收費業務按一般增值稅課稅方法以17%標準稅率予以課稅。因為顯性費用容易鑒別,征管和遵從的成本較低,能夠很便利地和現有的增值稅專用發票抵扣方法相銜接。
對金融機構的隱形收費業務,由于增值額計算的復雜性,從便利征管與遵從的角度,可以實行“可以抵扣進項的免稅法(Exemption with input credits)”,對此類業務的銷項免稅,但進項可以抵扣,政策效果類似于零稅率。可以參照澳大利亞和新加坡的方案,測算出相當于17%法定稅率的行業抵扣率,用于購買金融機構此類業務的下游企業進行合法抵扣。這種方法既保持了增值稅抵扣鏈條的完整,又有效避免了金融業納稅人的自我供給與縱向合并的動機。由于顯性收費業務和隱形收費業務都可以抵扣進項稅額,不會產生納稅人用顯性收費的應稅業務人為替代隱形收費的免稅業務,從而維持了稅收中性。
對金融機構的隱形收費業務實行“可以抵扣進項的免稅法”對我國財政收入有一定影響,但考慮到我國金融服務業尚不發達,缺乏國際競爭力的現實,通過對金融服務業進行一定的政策讓利,有利于培育我國金融服務業的發展壯大,為我國經濟發展提供充足的資金保障,促進產業發展,提升綜合國力。
2.保險業方面,對壽險業務免稅,同時對非壽險業務如財產保險、意外傷害險等則按照正常方法課征增值稅。
從稅收中性原則的角度,壽險和非壽險業務都應當納入發票抵扣型增值稅的稅基。但壽險業務因為具有儲蓄因素,同時購買壽險業務的主要是個人和家庭,不存在抵扣進項因素,所以遵照國際慣例,對此項業務免征增值稅。非壽險業務的主要購買者是注冊企業,對這些服務采用傳統的發票抵扣法予以課稅,即對銷項(保險公司收取的保費)課稅,同時允許抵扣進項(保險公司支付的賠款以及外購的注冊企業的商品和服務等)。
3.金融服務的進出口。不同于有形物品的進口,可以在報關時課稅,服務一般是無形的,服務的進口難以確認并加以課稅,為此,進口的服務通常是沒有被課稅的,這使得不含稅的進口服務相對于國內購買的應稅服務具有了比較優勢,不利于國內金融服務業的競爭。為減小扭曲,應對提供免稅服務的金融機構進口的服務在征管可行的條件下采用“逆向收費法(Reverse Charging)”予以課稅,即由金融機構向自身開具增值稅專用發票,并用于抵扣進項。
對金融服務企業的出口則實行零稅率,這樣做既符合國際上通行的目的地課稅原則,也可以提高我國金融服務業的國際競爭力并和國際接軌。
對金融服務業課征增值稅是一個國際難題,有關的探討與實踐為我們提供了有益和豐富的借鑒與參考。構建一個涵蓋所有商品和服務的、寬稅基的、可持續的消費型增值稅體系,是增值稅稅制改革的終極目標,但現實的困難與約束不可忽視。稅制改革是一個動態、持續的過程,在增值稅改革的過程中,要密切關注國際增值稅改革的趨勢與通行做法,并結合我國國情,積極探索,進一步完善稅制改革,促進我國金融服務業的發展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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