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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原文注釋的理解與取舍:典籍外譯的一個重要過程——以“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為例

2015-03-30 03:26:50黃國文
當代外語研究 2015年8期
關鍵詞:翻譯

黃國文

(中山大學,廣州,510275)

對原文注釋的理解與取舍:典籍外譯的一個重要過程——以“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為例

黃國文

(中山大學,廣州,510275)

摘要:在典籍外譯的過程中,語內翻譯者對源語文本的解讀將直接影響語際翻譯者對具體語言形式文化內涵的理解和翻譯。典籍的語際翻譯者如何理解、如何取舍語內翻譯者的相關解讀和詮釋,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問題。本文通過分析《論語·子罕篇第九》中的“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翻譯說明典籍外譯過程中,譯者是怎樣理解和取舍原文語內翻譯者的觀點和注釋,并在此基礎上選擇合適的語言形式體現原文的意義內涵,以達到合理翻譯典籍和傳播經典的。本文強調,對原文注釋的理解與取舍是對外譯者學識和個人綜合素質的考驗,更是典籍外譯的一個重要過程。

關鍵詞:典籍,《論語》,翻譯,注釋

1. 引言

在漢語典籍外譯中,歷來都存在著對典籍中涉及的典故、事件、人物、語言等的理解和解釋問題。當學界對典籍本身的解釋存在爭議時,外語翻譯者一定要根據自己的學識、翻譯的目的、讀者的對象以及自己的價值取向和個人的翻譯動機等因素,合理、合適、有選擇地運用有關專家學者(如古漢語、哲學、歷史、社會等學科的專家)的研究成果,選取自己認為能夠自圓其說的觀點,并在譯文翻譯過程中體現出來。對現有的研究成果(包括對典籍中的一些事件、詞句、段落的考究和解釋、注解)的理解與取舍因而成為典籍翻譯的一個重要過程。只有這樣,典籍的外語翻譯才能夠順利完成。本文以《論語·子罕篇第九》的第1章“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為例,闡釋上述基本觀點。

2. 不同解讀

典籍是文言文寫成的,沒有斷句也沒有標點;其中隱含了諸多歷史、地理、文化的事件和知識,勢必存在很大的理解和注釋空間與余地。關于《論語》的斷句、解釋和注解,長期以來都是中國思想史研究者(包括古漢語、哲學、歷史、社會等學科的專家學者)討論和爭議的問題。就“子罕篇”中第一章(節/句)“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這八個字的解讀,古今學者的討論、爭論一直沒有停止過。到目前為止,也沒有普遍的共識,其中一個爭論焦點就是該句所傳達的意義問題,與此聯系緊密的是其中“與”的詞性問題(連詞、動詞還是介詞)和這八個字所構成的語法結構問題(是一個主謂賓的簡單句,還是有兩個或三個主謂賓的復合句)。如何合適解讀“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這八個字,在某種程度上涉及到對孔子思想的合理詮釋,因為“利、“命”、“仁”是中國哲學的基本范疇,而“仁”更是孔子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論語》漢英對比研究的功能語言學方法”(編號14BYY027)的部分研究成果。

關于《論語》的注解,(魏)何晏(?~249)的《集解》、(梁)皇侃(488~545)的《論語義疏》、(宋)邢昺(932~1010)的《疏》、(宋)朱熹(1130~1200)的《四書章句集注》和《四書或問》、(宋)史繩祖(約公元1241年前后在世)的《學齋佔畢》、(金)王若虛(1174~1243)的《誤謬雜辨》和(清)劉寶楠(1791~1855)的《論語正義》都是公認的權威著作;近現代的有程樹德(1877~1944)的《論語集釋》、楊樹達(1885~1956)的《論語疏證》、錢穆(1895~1990)的《論語新解》、楊伯峻(1909~1992)的《論語譯注》、李澤厚(1930~)的《〈論語〉今讀》等,這些著作對《論語》均有影響深遠的考究和解釋,其中絕大多數都曾論及“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中的“罕”和“與”的意義和解釋。

2.1 三種常見的解讀

綜合關于“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之斷句和解讀的許多相關文章,我們發現它主要有三種句讀方式:(1)“子罕言利與命與仁”,意思是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仁;句法上,這是一個簡單的主謂賓結構。(2)“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講的是孔子很少談及利,但贊同命和贊同仁;句法上,這是一個包括三個主謂賓結構的復合句。(3)“子罕言利與命,與仁”,指的是孔子很少談及利和命,但贊同仁;句法上,這也是一個包括兩個主謂賓結構的復合句。從現有文獻看,采用第一種解讀的人最多。

在第(1)種解讀中,“與”是連詞,利、命、仁三者作為“言”的賓語;現當代的很多學者都采取這個觀點,如楊伯峻(2006)的《論語譯注》就把“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翻譯為“孔子很少[主動]談到功利、命運和仁德”。

在第(2)種解讀中,第一個“與”字是動詞,意思是“贊同”、“贊許”,“命”充當它的賓語;第二個“與”字也是動詞,意思也是“贊同”、“贊許”,“仁”充當它的賓語。整句的意思是:孔子很少談到利,卻贊成命,贊成仁。錢穆(2005)的《論語新解》所提供的譯文“先生平日少言利,只贊同命與仁”應該就屬于這個解讀。

在第(3)種解讀中,兩個“與”字的意思不一樣:第一個是連詞,意思是“和”,連接“利”和“命”,“利”和“命”一起充當動詞“言”的賓語,第二個“與”是動詞,意思是“贊同”,“仁”充當它的賓語;呂廟軍(2006)采取的就是這種觀點,他認為,“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斷句和解讀應該是:“子罕言利與命,與仁”,意思是“孔子很少說到功利、命運(天命),但稱道(贊許)仁德”。

從句法角度說,首先要看這句話應該解釋為簡單句還是復合句,其次是看動詞管轄賓語的情況,同時確定“與”的意義和詞性。

2.2 其他解讀

上面我們概括了三種不同的解釋,并把問題集中在句法層面的解讀。從文獻上看,除了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這八個字所構成的語法結構以及對“與”的解釋存在爭議外,近年來還出現了其他幾種解讀。

2.2.1“仁”是“夷”

于省吾(1980:136)基本采用“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仁”的解讀(即上述第一種解讀),但他認為:“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仁應讀為夷。……罕言夷者,內諸夏而外夷狄也”。之所以這樣解釋,是因為“仁與夷古字通”(同上);也就是說,在古文字中“仁”與“夷”是相通的。從另一方面講,《論語》中,孔子也確實很少談及夷狄之事。按照這一觀點,“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意思是“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周邊的民族”。這里說的是“仁”本身的詞義問題。

2.2.2“罕”是“軒”

清代黃式三(1789~1862)在《論語后案》中認為,“罕”應讀作“軒”,意為“顯”,即顯豁也,明言也:“《說文》罕訓鋼,《漢書》注罕訓畢者,本意也。經傳中罕訓少者,借字也,罕言之罕為軒顯之軒,古‘罕’‘顯’二字通也……則罕言者表顯言之”(轉引自孔箏2008:130)。按照這樣的理解,那全句的意思是:孔子明顯贊成利與命與仁。這里說的是“罕”本身的詞義問題。

2.2.3“子罕”是“一個人的名字”

賈慶超(2007:95)認為,子罕是一個人的名字,“‘子罕’不是‘孔子很少’怎么著,而是指一個人,是春秋中葉宋國的政要‘司城’之官——樂氏子罕”;他還指出,“‘與’字仍然當‘和’講,‘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也就應當釋為:子罕在談論(或處理)利(功利、利益或利害)的時候,總是能夠和命(個人或國家的命運)及仁(仁德、道義)聯系起來”。賈慶超通過引用《左傳》(“襄公十五年”、“襄公二十九年”、“襄公十七年”、“襄公二十七年”)中的有關記載說明:他把“子罕”解釋為一個人的名字是符合孔子思想體系的。他還對“樂氏子罕”的有關情況做了交代:子罕生活于孔子之前,他德高望重,影響久遠。這里說的是“子罕”本身的所指問題。

2.2.4“與”是介詞

傅允生(2000)首先指出,王若虛(《誤謬雜辨》)和史繩祖(《學齋佔畢》)的“孔子很少談到功利,贊許命運、贊許仁德”、黃式三(《論語后案》)的“孔子很明顯地談到功利、命運和仁德”和楊樹達(《論語疏證》)與楊伯峻(《論語譯注》)的“孔子很少談到功利、命運和仁德”,這些解釋的理由都不是很充分,有進一步探討的必要。“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中的“與”不是連詞,也不是動詞,而是介詞,“其作用在于引出有對應關系的雙方”。他認為,如果把“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解釋為“孔子很少談到功利,贊許命運,贊許仁德”,則違背了孔子思想的前后一致和內在邏輯性。

傅允生(2000)從語意、句式和思想內涵幾個方面進行討論,認為應該把“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解釋為“孔子很少談到功利與命運與仁德的關系”,并強調說:“利、命、仁三者的關系主要是指利與仁,命與仁的關系”。他還從孔子思想的特點以及邏輯結構上去解釋為什么“孔子很少談到它們之間的關系”。這里說的是“與”的詞性界定問題。

2.2.5較新的解釋

關于“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解讀,我們看到最新的是常佩雨和金小娟(2013)的研究,他們“結合《論語》本文及出土文獻對孔子言論進行考辨”,并認為,“‘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句讀當為‘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與’當看作‘舉’(稱引)的通假字”,“兩個‘與’字均為動詞(‘稱引’義),該章可直譯為:孔子很少說‘利’,卻(多次)稱引‘命’、稱引‘仁’”。他們在這里說的“舉”(稱引)就是“引證、援引”的意思,用英語表達就是“quote”或“cite as proof”。從語法結構和各個成分的語法關系看,他們的解讀與2.1小節中的第二種解讀基本是一致的:“孔子很少談及利,但贊同命和仁”。這里說的是“與”的詞性和意義確定問題。

2.3 小結

上面所列舉的幾種解釋,第一種(“子罕言利與命與仁”,即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仁)是“主流”觀點。但是,雖然其他的“非主流”解釋還不能得到很多人的認同,但這些研究對多方面研究孔子及其儒家思想是有益的,不同研究者之間不同的研究成果可以給彼此的研究帶來啟發;互相認同和運用也是有的。例如,賈慶超(2007)關于“子罕是一個人的名字”的觀點就被天宜撰(2010:131-133)所認同。

可以預料,關于“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解釋和討論會一直繼續下去。畢竟,對于兩千多年前的文本,是不容易考證清楚的,有很多問題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公認的共識。同時,這種對典籍多角度研讀以及不同觀點詮釋的情形對于深入挖掘典籍本身所蘊含的文化精髓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當然,對于典籍外譯者來說,這就意味著譯者要根據自身的學識以及翻譯的目的、讀者對象等等,對語內翻譯者的相關觀點和注釋進行合理合適的理解和取舍,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

3. 英語翻譯情況

研究者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不同解讀,事實上就產生了不同的“語內翻譯”(intralingual translation)(Jakobson 1971)譯本。早期的典籍翻譯很多是根據有關學者對原文的注解來翻譯的,而現代的典籍外譯往往是經過“語內翻譯”,然后再到“語際翻譯”(interlingual translation)(同上)。黃國文(2012:70)曾寫道,“像《論語》這樣的典籍翻譯不同于現代文本翻譯;典籍翻譯通常要經過語內翻譯和語際翻譯兩個階段,即將典籍譯成現代英文時,需要先把用文言文撰寫的典籍翻譯成現代漢語,然后再根據現代漢語把它翻譯成英文”。但必須指出的是,“把用文言文撰寫的典籍翻譯成現代漢語這個語內翻譯過程可以是有明顯的實際文本,也可以是只存在于譯者頭腦中的‘后源語文本’(post-source-text)(即介于源語與目的語之間的文本)”(同上)。

現在我們看看“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語際翻譯(中譯英)情況。從我們手頭上所收集到的60多個《論語》英譯本看,大多數人都采取了“主流”的解釋(即“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仁”),尤其是在早期的譯本中,例如:

Legge(1861/1971:216):The subjects of which the Master seldom spoke were—profitableness, and also the appointments of Heaven, and perfect virtue.

辜鴻銘(1898:66):Confucius in his conversation seldom spoke of interests, of religion or of morality.

Waley(1938:138):The Master seldom spoke of profit or fate or Goodness.

雖然上面三位譯者都把“利”、“命”和“仁”當作并列的成分,但Legge(1861/1971)的處理方式是全部用表示“相加”意義的連詞“and”連接,表示“利”、“命”和“仁”都是孔子很少談論的話題;辜鴻銘(1898)采用的是“選擇”意義的連接(用or表示),嚴格地回譯起來就是“孔子在他的談話中很少談到利益或宗教或道德”,同樣Waley(1938)采用的也是選擇的連接方式,三個名稱詞組處于選擇的地位,回譯起來就是“孔子很少談及利益或命運或仁慈”。由此可見,雖然三個英語翻譯者都認為“利”、“命”和“仁”處于并列的地位,但他們的處理方式不盡相同,有“相加”,也有“選擇”。嚴格地講,只有Legge的譯文才與上面2.1的第(1)種解釋(“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仁”)完全吻合。

最近出版的幾個《論語》英譯本采用了2.1小節中所提到的第二種解讀(即“孔子很少談及利,但贊同命和仁”)的譯文,例如:

宋德利(2010):Confucius rarely talked about lucre, but he had a great esteem for the will of God and virtue of humanity.

王福林(2011):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gains, and yet he was for heavenly principles and benevolence.

張威麟(1986):Confucius seldom spoke of profit. He ascribed to destiny, he ascribed to benevolence.

第二種解讀認為這是一個有三個主謂賓構成的句子:“孔子很少談到利”、“(他)贊成命”、“(他)贊成仁”。當然,也可以把第二個“與”看作是連詞,這樣的話,就只有兩個主謂賓結構:“孔子很少談到利”、“(他)贊成命和仁”。上面宋德利(2010)和王福林(2011)的譯文都把原句作為只有兩個主謂賓結構來處理。但是,張威麟(1986)的譯文則表明:原文被理解為由三個主謂賓結構組成。

從近些年來學者的研究可以看出,早期的“主流”的解釋并不一定就是正確的、沒有必要再研究或提出商榷的。菲律賓學者丘文明等人(John B. Khuetal. 1997:128-129)對這一句的翻譯顯示出了與別人不一樣的理解:

[今譯] 孔子很少(同時)談論利益、天命和仁德。

[英譯]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and destiny and humaneness (together).

他們的譯文加進了“同時”(together)這一意思,還給了一個很長的注解,說很多專家對這一章都感到頭疼,因為該句所說的內容有矛盾,有以下四個別人的譯文可為例證:

Shi Shengzu: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but gave forth on destiny and humanity. (回譯:孔子很少談論利益,但對天命和人性卻有看法。)

Laufer: The Master rarely discussed material gains compared with the will of Heaven and compared with humaneness. (回譯:相對于天意和仁愛,孔子很少討論收益。)

Jiao Xun: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except together with destiny or humaneness. (回譯:除非是與天命和仁愛連在一起說,孔子很少談論利益。)

Huang Shisan: Confucius elucidated on profit with respect to destiny and humaneness. (回譯:孔子在與天命和仁愛問題上會講到利益。)

談及這一句話的翻譯問題,丘文明等(1997:128)評論說,對于兩千多年前(可能記錄有誤)的話語,不必過于直接地或教條地進行解釋。

許淵沖(2005:58)將這句話譯成“The Master seldom talked about what was profit or fate or benevolence”。從譯文看,許淵沖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理解是:先生很少說到什么是利,或什么是命,或什么是仁。在這里,“利”、“命”和“仁”是選擇成分,因為英語中用了“or”表示。

Slingerland(2003:86)根據上面2.2.2中講到的黃式三的觀點,認為“罕”就是“軒”,因此在英譯文中不能譯為“seldom”,而應該采用“軒”的本義(open,wide)。因此,他提供的英譯文是:“The Master openly expressed his views on profit,the Heavenly Mandate,and Goodness”。這個英譯文回譯過來就是:“先生公開表達關于功利、天命和仁慈的觀點”。

梅仁毅(1992:153)的解讀尤其值得注意。他所提供的譯文是:“The Master seldom spoke of profit and fate and he seldom accord the title Good to anyone”。其現代漢語譯文是:“孔子很少講功利和命運,也很少認可什么人達到了‘仁人’的標準”(同上)。這里的特別表現為兩點:一是“罕”的管轄范圍(修飾兩個動詞),二是對“與命與仁”(“認可什么人達到了‘仁人’的標準”)的理解。

從上面的各種英譯文看,有的譯者對原文的理解是根據某一語內翻譯版本的,如Slingerland(2003:86)根據黃式三的觀點,把“罕”當作“軒”解釋,因而在其英譯文中就用了“openly”。有些譯者在給出自己的翻譯的同時,也明確說到這句話有不同的理解,上面說到的丘文明等(Khuetal. 1997:128-129)就是這樣做的;Huang(1997:101)和Slingerland(2003:86)都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不同理解有比較詳細的解釋和說明。Waley(1938:138)對此句的原文也有獨特的理解和說明。

4. 譯者的選擇

從上面的例子和討論可以看出,像《論語》這樣的典籍的翻譯,要做好是不容易的。對于典籍的翻譯,通常要經過雅各布森(Jakobson 1971:261)所說的“語內翻譯”和“語際翻譯”這兩個過程;后者的完成是基于借鑒、理解和取舍前者的相關研究成果而成的。可以說,對于絕大多數外文譯者來說,“語際翻譯”的過程,一定離不開理解和借鑒前期有關專家學者(如古漢語、哲學、歷史、社會等學科)經過不斷考證而對典籍本身所作出的解讀、注釋。從翻譯好一個作品的角度來說,典籍的外譯者理解和借鑒“語內翻譯”者的相關解釋、注解乃至白話文翻譯,是一個非常必要也是必須的過程。畢竟,“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身份不同,研究工作的分工勢必不同;絕大部分的外文翻譯者不可能同時還是古漢語專家、歷史學家或哲學家;因此,對于典籍本身進行諸如斷句、解釋和注解等就不大可能是典籍外譯者自己能夠“隨心所欲”、“得心應手”的事情了。

由于學界對特定典籍中的某些內容、某些記載存在著不同的看法與不同的解讀,這就必然涉及到外語翻譯者如何通過自身的學識以及自身的翻譯目的、讀者對象等因素,對相關的觀點和注釋進行合理合適的理解和取舍。在典籍外譯過程中,這既考驗外文譯者的文化素養和個人綜合素質,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對典籍文化內涵的傳承與傳播的問題;因此可以說,這是典籍外譯中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

對于像“子罕言利與命與仁”這一“無定論”話語的翻譯,翻譯者應該通過閱讀和吸收有關的專家所作出的“語內翻譯”(包括注釋、評論等),同時根據自己的學識、翻譯的目的、翻譯的動機等因素做出選擇,然后把漢語的文本轉換成外(英)文。有了這一認識,那“子罕言利與命與仁”也可翻譯為以下任何一種(限于這里的討論重點,對“利”、“命”、“仁”等概念和有關動詞的翻譯暫時不作為考慮對象):

(1)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and fate, but he was for benevolence. (回譯:孔子很少談及利和命,但贊同仁。)

(2)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fate, and neighbouring regions. (回譯:孔子很少談及利、命和周邊的民族。)

(3) Confucius was in favour of profit, fate, and benevolence. (回譯:孔子贊成利與命與仁。)

(4)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the relationship among profit, fate and benevolence. (回譯:孔子很少談到功利與命運與仁德之間的關系。)

(5)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ofit and benevolence on the one hand and that between fate and benevolence on the other. (回譯:孔子很少談到功利與仁德的關系,也很少談及命運與仁德的關系。)

(6) Confucius seldom talked about profit in connection with fate and benevolence. (回譯:孔子很少談及功利與命運和仁德的關聯。)

如果接受賈慶超(2007:95)的觀點,把“子罕”看作是春秋中葉宋國城樂氏子罕,并接受他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解釋(“子罕在談論利的時候,總是能夠和命及仁聯系起來”),那英語譯文可能就是:When Zihan was talking about profit,he would always relate it to fate and benevolence。

上面這些譯文是根據第2節中有關專家對“子罕言利與命與仁”的解釋作出的;選擇哪個譯文,主要取決于翻譯者對某一觀點的認同和接受。像《論語》這類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典籍,很難明確判定某一種解釋就一定是正確的或錯誤的。對于《論語》的解讀,既要考慮詞匯、語法、語義,也要考慮其儒家思想內涵以及孔子思想的整個理論體系;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合理、合適地解讀、翻譯,并傳播經典。

5. 結語

在進行典籍翻譯工作時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翻譯者如何對相關學科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包括對典籍中某些詞句、段落的考究和解讀、注釋、注解)的理解、接受和選擇。如果典籍中存在著學界無法達到共識的問題,那外語翻譯者必須根據自己的學識和價值取向、翻譯的目的、讀者的對象等因素,合理、合適地對有關專家學者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全方位多角度的推敲和理解。對典籍相關注釋的理解與取舍,是典籍外譯必須經歷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過程,是外譯者合適地翻譯經典的首要前提;同時也是考驗外譯者文化素養和個人綜合素質的一個重要方面。從這一角度看,翻譯者也是重寫者(re-writer)和創作者(creator)。

當然,由于研究者的身份及其自身的研究重點不同,對于那些長期以來一直在中文、哲學、歷史學界爭論的與典籍有關的問題,翻譯者是無法將其當作自己的主要工作或研究重點的。絕大多數情況下,不同翻譯者根據自身不同的翻譯情況,選取能夠自圓其說的觀點和注釋,在此基礎上進行翻譯。因此也就出現了本文所提到的不同的翻譯者對這同一句話采取了不同的解釋,也就有了不同的譯文。

我們收集到的60多個《論語》英語譯文絕大多數是在別人的基礎上修訂的。就“復譯”而言,對于譯者來說,參考別人的翻譯是不可避免的。2011年在中山大學珠海校區召開的“首屆《論語》翻譯研討會”上,我們問了作為特邀報告人的許淵沖教授,在他英譯《論語》的過程中是否參考了別人的翻譯,他給了肯定的回答,并明確說出了他參考過的四個譯本(兩個語內翻譯譯本,兩個語際翻譯譯本):楊伯峻(1958/2006)、李澤厚(2004)、Legge(1861/1971)和Waley(1938),并說他既有按照自己的理解也有依照他人的注釋進行翻譯。

我們認為,對于《論語》的復譯者,只有真正理解整部《論語》的傳統文化精髓乃至孔子儒家思想的深刻內涵,才有可能對已經存在的語內翻譯文本和語際翻譯文本進行鑒定、篩選和評估,才有可能“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論語·述而篇第七》),從而達到合理解讀經典、合適翻譯經典、真正傳播經典的目的。當然,這個要求是比較高的,但也可以由此給大家提個醒:典籍的外語翻譯是不容易做好的,不是所有懂點外語的人就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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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甄鳳超)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921-(2015)08-0001-05

[doi編碼]10.3969/j.issn.1674-8921.2015.08.001

作者簡介:黃國文,中山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功能語言學、語篇分析、翻譯研究。電子郵箱:flshgw@mail.sys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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