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與教育:一代土木人的堅守——記重慶交通大學首任教務處長吳華甫

楊金鳳1,尚婷1,陳國容2
(1.重慶交通大學 交通運輸學院,重慶 400074 ,2.重慶交通大學 檔案館,重慶 400074)
摘要:近代中國時局動蕩,百業俱廢,但這時期誕生的一代工程師卻成為中國工程建設發展的奠基人,他們努力學習西方先進工業技術,應用于國家建設;密切關注國家和人民的命運,深具歷史使命感。吳華甫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無論是投身工程實踐還是轉戰教書育人,他都責無旁貸、傾其所學,為中國的工程建設和工程人的培養做出了重要貢獻。
關鍵詞:吳華甫;陪都;建設;教育
吳華甫,抗戰勝利后中國首部城市計劃書《陪都十年建設計劃草案》編寫委員會技術組組長,1905年出生于上海,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攻讀博士期間完成專著《Analysis of Rigid Frame Structures by the Fluid Point Method》(《鋼架結構的流點法分析》),由校方印刷發行。抗戰時期臨危受命,擔任陪都重慶工務局局長,用才華和熱血在崎嶇狹窄又炮火紛飛的山城中創造出了一個現代化、國際化戰時首都。建國后1951年,為修建川藏公路提供工程技術人才支持、報鄧小平同志批準創建西南交通專科學校,西南軍政委員會交通部副部長、川藏公路筑路指揮部政委穰明德任首任校長,吳華甫擔任教導主任,協助工作。
縱觀吳華甫一生,就像無數誕生于中國最波瀾壯闊歲月里的工程人,政局的動蕩起伏、文化的磨合融會迫使他努力學習,應用西方先進工業技術。最終,吳華甫除了專業領域上的成就外,深具歷史使命感,密切關注國家和人民的命運,一生都充滿腳踏實地的建設實踐和激蕩人心的社會探索。
一、亂世:一代工程人的信仰形成
鴉片戰爭到五四運動時期無疑是中國歷史上波瀾壯闊的一段歲月,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形成又解體,清王朝政府、北洋軍閥、國民政府上臺又謝幕,中西文化激烈沖突、磨合融會,這一切都給中國社會以及工業技術帶來巨大沖擊。這個時期涌現出許多學習、應用西方先進工業技術的工程師,他們作為近代中國規劃建設的先行者,為國家的建設發展奠定了思想和技術基礎,吳華甫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吳華甫,1905年出生于上海。同時期,中國誕生了許多偉大的工程師,如橋梁學家茅以升、公路工程專家趙祖康、建筑學家梁思成等。這一批典型的中國近代工程師的人生簡歷大致為:出國留學,學有所成,放棄國外的優越生活和研究條件,輾轉回國,與苦難的祖國和英勇的人民并肩作戰,利用所學支持國家急需的建設事業。他們展現出來的除了技術和思想外,還有深深烙下的愛國印記。
1925年,吳華甫先生從上海復旦大學土木科畢業并獲得優等生第一名,當年6月到次年10月在上海丹麥貝德生建筑公司擔任副工程師,1926年10月—1927年12月在北平燕京大學建筑部擔任副工程師。1927年,偉大的共產黨創始人李大釗先生在北平被張作霖殺害,蔣介石國民政府在南京建立,同時八一南昌起義打響武裝發動推翻國民政府統治的第一槍。
這樣動蕩的歲月,又身處風口浪尖的上海、北平,吳華甫的思想和情懷受到深遠的影響。吳華甫輾轉上海和北平,經歷了鐵路工人罷工、學生罷課的反帝運動,也經歷了反動派的鎮壓和屠殺,見識到列強的殘暴和貪婪,也領略到西方先進的機械和技術。從此他傾盡畢生精力,投身于土木工程的學習、研究和教育——不僅要學,還要造詣深厚;不僅研究,還要在破碎的祖國大地上不斷建設;不僅要教,還要為中國不斷培養出新的工程人。
二、輾轉:工程師的求知與實踐
即使是中國最高學府燕京大學的建筑部,也不能讓一個對土木建筑充滿熱情和追求的工程師停下腳步。1928年6月,吳華甫前往美國,于本薛凡尼省羅來鋼鐵廠(Lorain Steel Co.Johnstown.p)擔任繪圖設計員至9月,同時在世界頂尖學府威斯康辛大學攻讀土木碩士。1929年夏,吳華甫獲土木碩士學位,同年2月到次年6月在威斯康辛省道路局(Wisconsin Highway Commission)擔任高等橋梁設計工程師。1929—1931年,吳華甫在威斯康辛大學享有研究基金兩年,專門研究結構學,完成專著《Analysis of Rigid Frame Structures by the Fluid Point Method》(《鋼架結構的流點法分析》),經學校認定為對結構學有所貢獻,由校方印行書本并授予土木博士學位。
1932年的美國,有滿大街跑的通用汽車,有電燈、衛生間,有自由女神像;而中國,有“九一八”事變留下的東北之傷,東三省全部淪陷,有正在上海爆發的“一二八”抗戰,國民政府倉皇遷都洛陽。如果就此定居美國,毫無疑問美國歷史上會多出一位杰出的橋梁學家,多出幾座經典的橋梁作品;就個人而言,吳華甫能擁有安穩的研究環境和優越的物質生活。但是,滿目瘡痍、前途未卜的祖國如此強烈地牽動著吳華甫的心,以至于沒做片刻停留,他于1932年結束威斯康辛省道路局的工作,回到曾經工作過的北平燕京大學建筑部擔任總工程師,直到1934年被調到全國經濟委員會公路處擔任督察工程師。
抗戰爆發前夕的1935年6月—1936年6月,吳華甫在天津國立北洋工學院土木系擔任教授兼總務長。北洋工學院原為北洋大學,專辦工科,設有礦冶、土木、電機、機械4個系,分7個工作組。吳華甫結束北洋工學院工作后,又在福建省公路總工程處擔任總工程師,改處長制后升任工程處處長。
三、陪都:近代建設思想的引入和應用
1937年11月20日,國民政府主席林森乘坐“民生輪”抵渝;12月8日,主持完南岳軍事會議后,蔣介石率軍事委員會成員飛抵重慶[1]。至此,中國現代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國都遷移正式完成,重慶從戰前的省轄城市一躍為國家戰時首都,從西南邊陲農產品港上升為與倫敦、華盛頓、莫斯科并駕齊驅的中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從古老的山城發展為現代的工商業城市。
變化劇烈而飛速,發展緊迫又艱難。這個狹小的山城一夜之間要承擔人口急速增加、區域成倍擴大的壓力,要遭受日軍“以炸迫降”“無差別轟炸”策略的摧毀。尚不論發展,保全已十分艱難。但炮火和灰燼中迫切需要誕生嶄新的城市!1938年8月行政院384次會議決議,重慶市政府機構按特別市規模設置,市工務科擴大為工務局,吳華甫任局長[2]。臨危受命,他要馬上著手在這座既沒有發展基礎更沒有發展條件、崎嶇狹窄又炮火紛飛的山城中創造出一個現代化、國際化的戰時首都。
政府當局規定工務局業務范圍包括:(1)公共房屋、公共體育場、公共公墓之設計、監修,及公園之建筑管理事項;(2)市民建筑之指導取締事項;(3)道路、橋梁、溝渠、堤岸及其土木工程設計建筑事項;(4)河道、港務、航政及飛機場之管理事項;(5)水電及其它民營公用事業監督事項;(6)車輛之登記檢驗事項[3]。可以看出,工務局代表政府履行城市所有建設和管理職能,局長之職無疑任務繁雜,責任重大。
篤實干練的吳華甫迅速在工務局局長的職位上展現出卓略的才干,在局下設立城區工務管理處、新市區公務管理處、江北公園事務所、中央公園事務所、路燈管理處和浮九路工程處[4],分管當時陪都最重要的六大建設項目;1940年市區擴大,又設立了南岸、江北、沙磁和復興四個區級工務管理處;9月24日公布《市工務局辦事細則》,確定工務局下設4科1室[5],各科室關系和分工明確。
這樣完善而系統的組織設計對于戰時工務局高效地開展城市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吳華甫確定的組織機構和分工布局在1943年夏舜參、1945年劉如松接任局長后沒有較大改變。1946年5月1日,隨著陪都公用事業的發展,行政院又設立管理城市公用事務的市公用局,半年后并入工務局,吳華甫于1947年1月再次擔任工務局長。
作為戰時首都的重慶,人口急劇膨脹,由戰前的47萬迅速激增到百萬,全部集中在9.3平方公里的半島上,建筑用地比例高達71.16%[6],東部地區更達99.99%;道路狹窄且多是坡道,人均道路寬度不過2平方米,棚戶捆綁房密布其間,上下半城除了打銅街和十八梯再無連接通道;公路尚未形成系統,交通設施嚴重不足;除了下半城有一處中央公園外,幾乎沒有較大的休閑場所,空襲時人口疏散困難;市容衛生環境惡劣,全市無系統的下水道,污水橫流,垃圾遍布。針對這種境況,吳華甫迅速開展了一系列市政規劃建設,包括規劃城區系統道路網、開鑿防空洞、建設自來水廠、開辟過江輪渡線、安裝城市道路路燈、制定自行車牌照發放辦法、開行各大內遷高校校車等。其中,以火巷建設帶動的道路建設工程最為艱巨,意義最為重大。
混亂而擁擠的陪都,日軍的毀滅式大轟炸不僅造成大量市民死傷、建筑損毀,還常常引發嚴重的火災。重慶民宅大多就地取材,用竹、木、紙草草構筑而成,火勢極易蔓延,而全市無井,水源皆依靠兩江河水,火災給陪都帶來的損毀極其嚴重。為了減小火災的傷亡,吳華甫決定疏散房屋,開辟火巷。火巷始于南宋,既可防火,也方便用兵。吳華甫親自兼任火巷疏散工程組組長,管理疏散工程和疏散地區的一切建設事項。1939年4月29日,舊市區神仙口至三牌坊和長安寺至縣廟街兩線6公尺寬的火巷順利完工。隨后爆發的“五三”“五四”空襲慘案,火巷工程緊急加速,規劃達到80余條,總長23公里。
伴隨火巷的開辟,重慶的城市街道得到了疏通和拓寬,在上下半城間還修筑了便利寬敞的火巷馬路。大轟炸后修筑的15公尺火巷成為舊市區的主要交通馬路,至今在城市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除了擔任重慶市工務局局長,吳華甫還兼任汽油分配委員會委員、中國市政工程學會理事和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委員等。
隨著戰爭的進行,各種物資短缺成為越來越普遍的社會問題。尤其是汽油,作為前方戰場飛機坦克的能源,需求十分巨大,極為緊缺。“1941年2月23日,為調整后方物資,經濟部規定糧食、棉花、鐵材、機械、汽油、水泥、化工原料等14種物品不論來自何國何地,一律準予進口。”[7]吳華甫兼任汽油分配委員會委員期間,為解決重慶和前線汽油短缺問題,先后在徽縣縣城、泥陽、伏家鎮等地興辦了4家酒精生產廠,用白酒提純酒精來替代汽油,以緩解汽油短缺。“在汽油緊缺的情況下,95°的高濃度酒精作為汽車動力燃料的替代品,被譽為抗戰時期的一大發明。”[8]
中國市政工程學會1944年在重慶成立,上海市工務局局長沈怡擔任理事長,茅以升擔任常務監事,吳華甫是理事之一。多年擔任陪都工務局局長的經驗使吳華甫對陪都的建設問題和設計規劃都有深刻的思考,發表于《中國市政工程年刊》的《陪都市政建設》一文,對陪都建設的總體布局和具體問題都做了詳盡的研究和分析。隨后,他和周宗蓮以及一些建設專家一起編寫了抗戰勝利后中國第一部城市計劃書《陪都十年建設計劃草案》。
1945年國民政府還都南京,陪都政府奉蔣介石之令要制定一個“以交通衛生及平民福利為目標”的十年建設計劃。市長張篤倫延攬國內外專家及社會賢達吳華甫、何北衡、茅以升、盧作孚等組成“陪都建設計劃委員會”,用時3個多月草擬完成了《陪都十年建設計劃草案》,對涉及重慶未來發展的有關交通、衛生、市政、建筑、公用、文化教育以及社會保健、百姓福利等進行了全面規劃。交通方面明確指出要完成交通系統、發展交通工具、建立港埠設備、建設四座兩江大橋等。除此之外,草案還提出許多城市建設規劃的新理念、新名詞,如工廠、學校、住宅、商業區劃分,綠地系統建設,衛星市鎮設置,穿城隧道的開辟等。在當時條件下雖未能付諸實施,卻給重慶后來的城市規劃建設留下了可供借鑒和參考的寶貴經驗。
四、“重交”:打造國之棟梁的新建設
吳華甫先生不僅在艱難的環境中為國家的建設事業鞠躬盡瘁,把個人所學付諸實踐,還時刻心系中國建設事業的未來發展,勤勉于專業教育和人才培養。
中國的工程技術培訓到近代才起步,炮火和動亂又屢屢讓剛在萌芽的教育遭受滅頂之災。盡管如此,抗戰時期,許許多多像茅以升、吳華甫、趙祖康等具有使命感的優秀工程師還是把先進的土木工程技術帶到中國,并傳承發展。建國后,吳華甫延續了對教育的專注和熱情,就任西南交通專科學校(現重慶交通大學)教導處主任。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研究院四年半的研究生涯和輾轉各地的工作實踐讓吳華甫積累了豐富的知識和經驗,更讓他明白百廢待興的祖國迫切需要培養大量優秀的工程人才。這是當下建設的緊迫任務,也是未來國家建設發展的持續動力保障。
1950年,川藏公路開始修建。川藏公路原名康藏公路,從西康省雅安到西藏拉薩,全長2 255公里,始建于1950年1月,建成于1954年12月。這條建筑于“世界屋脊”之上的道路在中國乃至世界公路建設史上都是一個傳奇。這項工程派駐了11萬人民解放軍、數量眾多的工程技術人員和各民族的勞工,他們用鎬頭、鐵球、鐵錘、鋼釬在懸崖峭壁、險川大河上開辟出一條道路。3 000多名解放軍官兵、1 000多名藏漢工人英勇捐軀,長眠于此,永垂不朽。
西南交通專科學校緊急成立,臨危受命,要為這項艱巨的工程提供急需的技術人才支持,可以想見,多么任重道遠。具有豐富建設實踐和科學研究經驗、屢次執教于工科大學的工程師吳華甫被選中擔任學校教導主任,可以想見,此行仿佛立有無形的軍令狀,培養國家棟梁的建設事業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為了給國家當下和未來的工程建設提供具有真才實干的人才,吳華甫傾盡畢生所學,制定了詳盡的教學計劃。以下為吳華甫初任教導主任時的一份答報,新建的西南交通專科學校給學生制定培養計劃的嚴謹、認真和細致可見一斑。
答報
關于交通專科學校運輸科應編訂的課程,經與本科各教師共同研討,擬定課程標準兩種,第一種比較適合專科學校,課程內容可培養汽車運輸專才之用,惟目前師資教材,均感困難。第二種教授一般課程,比較普通,訓練的學生適合分配汽車、內河聯運、各運輸部門工作,惟本科本期教育目的,究系培養專才,作汽車運輸之用,亦系分配本部歸屬各運輸單位工作,適應先行確定,并檢同此擬課程項目冊總,即請舉核決定采用何種課程,以便聘定各科教師,并準備教材。
謹報
部長副部長吳華甫洪瑞濤
附課程項目冊種
1952.1.4
緊急成立的西南交通專科學校沒有可以參照學習的對象,但為國家建設培養急需人才的信念讓眾多優秀的土木專家匯集到這個小小的山城,學校很快制定出培養計劃和課程安排。這些設計即使與今天科學系統的教學規劃相比也毫不遜色,專業與基礎兼有,理論與實踐并進。
吳華甫帶領西南交通專科學校為川藏公路建設提供了教育和人才保障,這個強大的后盾讓原本無比艱難的任務奇跡般勢如破竹,艱巨的3大工程——木頭架設的8大橋工程、“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二郎山、翻漿的橡皮路[9]一一攻克;雅安到甘孜段只用了4個月時間就修建完成,1950年8月25日通車,比賀龍總指揮規定的時間提前6天;1954年12月25日,毛主席61歲壽辰前一天,川藏公路、青藏公路全線通車。
吳華甫為之傾盡心血的西南交通專科學校從此成為西南乃至全國培養工程技術人才的搖籃,1958年更名為四川省重慶公路工程學校,2006年經國家教育部批準,重慶交通學院更名為重慶交通大學。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重慶交通大學師生傳承和發揚了穰明德校長和吳華甫教務長的精神,秉承“嚴謹、求實、團結、進取”的校訓,在發展交通科技和培養交通人才的建設中繼續努力。校友遍布西南,獻身交通,在大西北的黃土高原、祖國的大江南北鋪路架橋、治河筑港,用青春和汗水澆筑社會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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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曉梅)
A Civil Engineer’s Firm Stick to Construction and Education Talking about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s First Dean of Teaching Affairs WU Huafu
YANG Jinfeng1, SHANG Ting1, CHEN Guorong2
(1.College of Traffic & Transportation,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74, China;
2.Archives, Chongqing Jiaoto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74, China)
Abstract:In modern China, the situation is volatile, all business languishes, but the generation of engineers born this time became the founder of the Chinese engineering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They learn western advanced industrial technology to apply in nation-building. Meanwhile, they have historical sense of mission and pay close attention to the destiny of the nation and people. WU Huafu was an outstanding representative of them, either in engineering practice or teaching, he had responsibility, and emptied himself of all he had learned, making a significant contribution to China’s engineering construction and the training of engineers.
Key words:WU Huafu; capital; construction; education
中圖分類號:K825.4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297(2015)04-0105-04
作者簡介:楊金鳳(1989-),女,重慶人,重慶交通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交通景觀、交通文化。
收稿日期:*2014-06-03;
修訂日期:2015-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