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玉
被公認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靈性導師的印度哲人克里希那穆提在《教育就是解放心靈》中說:“心靈解放的核心就是讓學生在專注、自由中思考,去肩負責任,去完成‘善的綻放。”
對課堂教學來說,不僅需要完成“善的綻放”,還需要完成“學與思的綻放”,讓課堂真正充滿無拘無束的氣象。而要做到這一點,導學案或許是一種較為適切的酶。但要讓這種酶發揮最熱烈的活力,在導學案設計中,還需要注意以下一些方面。
一、善于捕捉動情點
立足學情,是構建導學課堂的重要前提。然而遺憾的是,很多教師面對千變萬化的文本卻以千篇一律對之:作者介紹、結構梳理……這樣的導學案設計未嘗不可,但是否體現了學生的所疑、所需、所惑?是否能讓學生有所解、有所得、有所悟?是否可以達成學生學與思的綻放呢?
因此,在導學案設計中,還需要站在學生的視角,以學生之眼來讀教材,善于捕捉文本世界的“動情點”。
何為“動情點”?就是能找到教材內容中最契合學生生命世界的教學點,在導學案時,貼近學生的心理訴求和生命現狀。
目前的教材雖已按主題進行編排,但依然有些選文,甚至是主題并不受“95后”的待見。比如《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獲得教養的途徑》等。這些課文或因文字艱深、或因主題深奧、或因與當下生活的疏離,都讓學生難以喜愛。
因此,要實現學與思的綻放,就需要教師能通過有效的“導”,激活學生閱讀的“趣”,進而形成語文學習的良性生態環境。
以《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為例,馬克思的圣人形象、德國佬的嚴謹文風、翻譯者的“二傳手”,都使學生倍感文本遙遠、高深、不親切。但是,如果教師能通過捕捉文本動情點來化解閱讀難點的話,學生學與思的花蕾說不定就能悄然綻放。
比如,在導學案設計上,不妨以17歲的馬克思作為本文的動情之處,引導學生感受一個與他們同樣年輕,同樣面臨著人生抉擇的畢業生,他對于未來有著怎樣的夢想與籌略。相同的心路歷程,會使學生擺脫對偉人仰視遠觀的心態,縮短和文本之間的心理距離。學生的閱讀熱情由此點燃,思維與樂學的花蕾便會嫣然綻放。
二、注重搭建認知新圖式的支架
皮亞杰在談到何為學習時這樣說:“學習并不是個體獲得越來越多外部信息的過程,而是學到越來越多有關他們認識事物的程序,即建構新的認知圖式。”以此來衡量語文教學中的學法導引,會依然讓人遺憾地發現當前導學案設計中的一些誤區。
其一是追求“熱鬧”的設計。如,在設計中要賦予學生充分的發言權和活動權,課堂上要洋溢學生的心得。但是這些互動并沒有完全指向“語文素養”,而是指向了“語文素養”之外的什么內容上。
錢夢龍曾指摘教材“語文課本不大像語文課本,倒像是一本人文雜志”,這句話用到這些導學案課堂,也同樣合適。“人文雜志”式的課堂,看似熱鬧,但這樣的“導”如何能培養學生的語文素養?對學生來說,又是否能學到“認識事物的程序”“建構新的認知圖式”呢?恐怕于漪老師的一句話可以作為解答:“離開文本去過度發揮,語文課就會打水漂。”
其二是“僵化機械”的設計。“機械”不僅是指導學案設計的機械,更是指在學法指導上的機械。在練習中,我們常會發現許多學生答題有形無神,有口而無心:他們的確掌握了某種表達的套路,的確能口若懸河地“炫”出一套套的辭藻。比如,提到人物形象就是形象鮮明,提到比喻就是生動形象,聽上去頭頭是道,而事實上,他們可能根本就沒有接近文本、體會文意。
究其原因,就是過于注重了答題的“形”,卻忽略了更本質的東西——學與思的能力培養。在這種導學案引導下,產生的可能只是答題“機器”,而不是會欣賞、愛吟詠、能沉思的“人”。長此以往,豈不可懼可怖?
如何擺脫語文導學案設計的機械僵化,還其自由靈動呢?
張志公曾經把語文教學的過程說成是“在語文里走一遍”,并且把這一過程高度概括為“語言—內容—語言”;呂叔湘先生也有類似的看法:“語文閱讀教學就是引導學生在語言文字中走上幾個來回”;葉圣陶先生更是以詩歌的形式表達了相同的主張:“陶不求甚解,疏狂不可偱。甚解豈難致?潛心會文本。”可見,自主研讀之法,其基礎還是在于引導學生對語文之味的涵泳品味。
在語文導學案的設計中,教師要善于捕捉教材的動情點、搭建認知新圖式的支架,打造一個以學生為主體,尊重學生所需,開放、多維、鮮活、動態的課堂,學生不但從文本的生命世界里汲取著養素,并以此觀照自我、提升自我,在閱讀之中,盡情綻放學與思的美麗。
參考文獻:
王益輝.導學案之思與辯[J].教育教學論壇,2011(09).
編輯 馬燕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