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與堅守：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理性思考

□張木春 李澤彧

變革與堅守：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理性思考

□張木春 李澤彧

新形勢下的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有其新內涵，且轉型發展作為一個系統工程，涉及辦學定位、人才培養模式、專業建設、教學模式、師資隊伍、服務管理等多方面的轉型發展。通過運用SWOT分析法，可以明晰地看到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中內外部環境凸顯的自身優勢和劣勢以及面臨的機遇與挑戰；要實現轉型發展，必須根據高等教育辦學規律、地方需求和高校自身辦學基礎與辦學實力等綜合因素，制定具有可操行性的發展戰略和應對策略，處理好轉型發展中思想認識層面、戰略規劃層面和具體操作層面所涉及高等教育規律與政策規定、歷史現實與未來、基礎專業與應用專業等各種關系。

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內外部環境；關系

隨著國家產業轉型升級對人才的需求轉變以及高等教育大眾化步伐的加快，轉型發展成為了擺在地方本科院校面前的緊迫任務和重大課題，如何理解和認識新形勢下的地方本科院校的轉型發展要求，準確把握自身在轉型發展中的優勢、劣勢、機遇和挑戰，處理好轉型發展中的各種關系，對實現地方本科院校的成功轉型至關重要。

一、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內涵

目前，我國有1055所非“211”地方本科院校，包括本科辦學歷史長的地方本科院校、部委或行業轉制地方管理的本科院校、新建的本科院校［1］。這些院校在新形勢下，都面臨著如何轉型發展的問題，“一般來說，政府不喜歡一般院校和新院校模仿老牌尖子大學的風格和做法。政府需要的是國家高等教育體系的更多樣化，更適合職業需要的學科，新的更有效的民主管理方式，以及新的入學渠道。”［2］按照媒體對教育部最初傳遞出來的意見的解讀，很大一部分地方本科院校面臨新的轉型。面對新的形勢和要求，一些高校很擁護，積極加入轉型行列，而多數高校在徘徊、猶豫、觀望甚至懷疑和抵觸［3］。究其原因，主要是地方高校管理者和教師心中對該問題仍然有許多疑慮和困惑未得到解答，沒有就新的“轉型”達成共識，尤其是對新形勢下的轉型發展的內涵理解不夠，對現在提出的“轉型”與此前很多新建本科院校升本后一直在努力往應用型轉型的 “轉型”有無區別存在困惑；二是受老舊思想所形成的思維定勢、利益觸動等原因影響，對為什么要轉型了解不夠深入，思想不夠統一，特別是在心理上對轉型辦職業教育本科難以接受；三是對如何實現轉型還沒有明確思路，對轉型中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和挑戰缺乏足夠認識，導致轉型的決心不夠；四是受辦學歷史和辦學條件的限制，非工科為主的新建本科院校向以工科為主的應用技術大學轉型難度太大，覺得可行性不高。為此，搞清楚何為“轉型發展”、原有的“轉型”與現在的“轉型”的關系以及正確看待對轉型發展的認識誤區等顯得尤為重要。

所謂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就是指基于高等教育發展趨勢、經濟需求以及高校自身特點的科學定位，在辦學體制、專業建設、教學模式、人才培養模式、師資隊伍建設、管理服務模式等方面進行改革［3］。筆者認為，首先，該轉型是個系統工程，涉及學科專業優化、師資強化和轉型、實踐教學改革、人才培養模式變革以及辦學硬件配套等方方面面，除了高校自身的意愿和努力，如果政府、高校和社會真正又能形成合力，則其轉型的廣度、深度可能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可能會是一次辦學新變革，否則就可能會淪為一場“空談”或者成為一次不徹底的改革；其次，該轉型涉及思想認識層面的統一、戰略規劃層面的科學合理、具體操作層面的可行性等，其難度和阻力也是非一般意義上的轉型所能比擬的。

從“駐馬店共識”來看，已經有178所高等學校明確將向應用技術型本科或職業教育型本科轉型，但究竟現在提出的“轉型”與此前很多新建本科院校升本后一直在努力往應用型轉型的“轉型”有無區別仍沒有給出明確答案。但在學術界至少存在以下幾種看法：第一種觀點認為現在提出的“轉型”與原來提的“轉型”是一回事，是換湯不換藥；第二種觀點認為現在提出的“轉型”是向應用技術型和職業性轉型，與原來提的“應用型轉型”根本不是一回事；第三種觀點認為現在提出的“轉型”是原來提的“應用型轉型”的升級版，是改革的進一步深化。其實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有國內高校開始學習借鑒德國應用技術大學模式求轉型，而1999年后升本的很多新建本科院校也在升本不久后就提出了要向應用型轉型，只不過目前看來，兩者似乎轉型都不是很成功，或者說影響力不是很大，或者說轉型還沒完成，沒有一個成功的轉型“模板”起示范帶動作用。筆者認為，兩者在某些方面上還是有相同之處的，畢竟許多新建本科院校一直是在向應用型轉型的路上前行的，只是“轉型沒定型”而已，但是這次提出的轉型無疑為原來在努力向應用型轉型的地方本科院校向縱深轉型起到警醒和重要的助推、加速作用，帶來新的機遇和挑戰。

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人對現在提出轉型的認識存在誤區。有些學者認為應用型轉型、應用技術型本科或職業教育本科就是要培養實用型人才，秉持實用主義的觀點，“把本科教育完全等同于職業技能訓練，以至于忽視本科教育的基礎性、長遠性和全面性功能。”［4］顯然，“實用型人才”不能等同于“應用型人才或者應用技術型人才”，社會企業、行業等對地方本科院校培養的人才往往有更高的期待。有學者認為服務地方就是理工科專業干的事，文科發揮的作用不大。這是非常錯誤的認識，服務地方包括直接服務和間接服務兩種途徑和表現形式，其實文科在思想認識、素質提升、文化發展等軟實力的服務上發揮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二、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內外部環境分析

地方本科院校要實現轉型發展，就必須對其自身和內外部環境進行全面深入的分析，以便規劃科學合理的發展戰略、確定具體操作層面的改革舉措。通過借助SWOT分析框架，可以幫助我們更加全面地認識、更加準確地把握地方本科院校的現狀、問題（即優勢、劣勢）以及面臨的機遇和挑戰，進而為學校的轉型發展找到可靠的依據以及切實可行的策略路徑。

（一）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自身優勢

首先，與其他高校相比，由于地方本科院校立足地方，具有天然的“地利”優勢，對地方經濟、文化、社會發展等方方面面的情況了解和掌握會比較到位，因此其服務地方和對接產業的針對性會更強，其服務地方的理念更容易被師生所接受；而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更好地服務地方經濟、文化、社會發展，如果地方本科院校真正能把“政府及其部門的難題、企業的問題”當成課題并提出行之有效的解決對策，無疑將得到地方政府、企業等各界的更大支持，在辦學經費、產業對接、校園用地等諸多方面的阻力、障礙和憂慮將大大減少。其次，地方本科院校有應用型的“基礎優勢”，因為許多地方本科院校在升本之初已經在朝著應用型方向發展，已有一定的應用型轉型探索基礎，在專業建設、人才培養和教學改革等方面積累了轉型發展的一些寶貴經驗和教訓，只需進一步微調思路和策略，進一步強化措施，確保執行力，朝應用型或應用技術型大學方向繼續深化轉型即可。再次，到地方本科院校工作的領導和老師對辦學條件和工作條件的艱苦性已有心理預期，不少領導和教師從升本之初的困難重重走到今天，已形成了“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斗”的好作風、好素質，對轉型發展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思想上有一定的認識，為轉型發展打下了思想基礎。

（二）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問題與劣勢

在看到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優勢的同時，我們還必須對存在的劣勢 （即目前存在的問題）有清醒而準確的認識。應用技術大學（學院）聯盟、地方高校轉型發展研究中心于2013年發布的 《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實踐與政策研究報告》指出，當前我國地方本科院校存在如下問題：一是辦學定位趨同，盲目按照慣性思維發展；二是學科專業無特色，與地方產業結構脫節；三是人才培養“重理論、輕實踐”，人才培養體系不完善；四是科學研究“重科學、輕技術”，服務地方經濟發展能力低；五是師資隊伍“重學歷、輕能力”，教師專業實踐能力低；六是辦學經費短缺，實踐教學硬件條件明顯不足；七是產學研合作教育不深入，企業參與合作育人缺乏必要保障。其中，新建本科院校及獨立學院問題更加突出：缺乏本科教育辦學的歷史積淀，缺少服務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專業積累、師資積累、硬件積累以及技術積累，在辦學定位、師資隊伍、專業設置、教學設施、科研水平等方面都存在自身難以解決的問題，造成的結果是專業設置趨同化現象明顯，就業率低于全國本科院校平均水平，科研基礎薄弱，擁有的科技經費少，產出的科研成果也較少，科研投入結構不合理，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服務的能力十分薄弱，與產業界的聯系很少［5］。這些地方本科院校的共性問題，也是其劣勢所在。具體到每所地方本科院校，存在的問題、劣勢各自又有不同，比如由師范專科學校升本的高校與由工業專科學校升本的高校之間存在的問題有些還是不一樣的，由師范專科學校升本的高校主要以文科、理科專業為主，可能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特別是專業、師資優化存在的難度比遠比由工業專科學校升本的高校向應用技術大學轉型大。因此，涉及到具體個別地方本科院校時，對存在的具體問題還需具體分析。

（三）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良好機遇

首先，是政策機遇。國家明確了要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有關會議也提出了要“引導一批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技術型高校轉型”；教育部也在《關于地方本科高校轉型發展的指導意見 （征求意見稿）》就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在指導思想、基本原則、總體目標、試點范圍和主要任務、完善配套政策措施和工作推進機制等方面提出了明確意見，特別是在擴大高校的招生考試和招生計劃自主權、專業設置自主權、用人自主權、財務管理自主權、開展碩士專業學位授權點增列和專業學校研究生教育的改革試點、中央和省級財政支持地方高等教育的專項資金傾斜支持、辦學體制改革、教師隊伍建設調整的支持力度、校企合作技術創新的支持力度、國際交流與合作、專項經費、納入國家教育綜合改革試點范圍等方面提出了具體意見，給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帶來了極大的機遇，讓地方本科院校看到了轉型發展的動力和希望。其次是地方資源和產業發展機遇。地方本科院校的轉型發展除了教育部的政策支持，還離不開地方政府和社會各界的大力支持。“駐馬店共識”期待各級政府加大政策創新力度，呼吁行業企業積極主動參與地方高校轉型發展，共同建設技術技能人才培養體系和技術技能積累創新體系，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合作互贏、共同發展［6］。同樣，地方產業也面臨著結構升級、優化調整等問題，處于全面深化改革的關鍵期，更需要地方本科院校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提供更多的、更有力的人才、智力和科技支持。“如果沒有學院和大學，那么，理解我們復雜的社會問題就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解決問題了。”［7］可見，地方本科院校對解決社會問題、推動社會進步還是發揮著很大作用的。因此，這就為深化“政產學研”合作、推進產教融合找到了利益共同點，有了推動力，也為地方本科院校用好地方資源、爭取地方支持來推動學校轉型發展提供了很好的機遇。

（四）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諸多挑戰

首先，是來自學校外部的挑戰。一是社會對地方本科院校轉型辦應用技術大學或職業教育本科的共識，傳統思想總是認為職業教育是低于普通本科教育的辦學層次，在轉型中會聽到各種質疑聲音；二是地方政府和行業企業對地方本科院校的支持力度究竟有多大？地方本科院校的轉型發展能為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發揮多大的作用？畢竟辦以工科為主的應用技術大學需要投入大量的辦學經費，專業特色和人才培養需要行業企業的深度支持，面對這些憂慮和懷疑，需要地方本科院校加強與地方政府、行業企業的溝通、聯系，建立良好的共贏發展關系；三是如何在眾多所轉型的地方本科院校中脫穎而出？如何在老本科或重點本科以及高職高專院校中辦出特色、突顯轉型的作用與魅力？其次，轉型發展的挑戰更多的還是來自學校內部。一是辦學思想和辦學理念再次轉變的挑戰。尤其是新建本科院校，雖然在辦學層次、規模、校名等方面已經升本，也提出了要向應用型轉型，但由于部分領導的辦學思想和教師理念落后或更新不夠快，導致無法適應或滿足形勢發展需要和地方本科院校自身轉型發展需要，如何使轉型發展深入人心，達成廣泛共識是必須面對的挑戰。二是對學校治理結構和管理體制的挑戰，如何服務和保障學校轉型發展？三是對人才培養模式、教學模式和方法轉變的挑戰。過去的傳統人才培養模式已經遠遠不適應當今社會發展，如何創新人才培養，使人才培養更接地氣？四是對專業結構優化調整的挑戰。轉型發展很重要的一點是專業優化、辦出特色，如何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新建、改造或取消專業，涉及管理者預測、決策準確與否，原有師資去留與再分配和轉型，對辦學特色有利與否？黑格爾“存在即合理”理論與“奧卡姆剃刀定律”都可成為意見相左的各方據理力爭的思想武器［8］。五是來自學校實驗室、教學儀器設備、實習實訓平臺等硬件建設是否能支撐以工科專業為主的轉型發展？辦學經費是否有充足的來源和保障？此外，還涉及師資隊伍是否跟得上轉型步伐？地方本科院校能否真正引到工科高層次人才？現有的師資如何實現轉型和優化？等等，這些挑戰都是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必須面對和妥善解決的問題。

三、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的戰略選擇與關系處理

地方本科院校準確把握轉型發展中的優勢、劣勢和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后，就必須結合高等教育辦學規律、經濟社會發展需求和自身辦學基礎和辦學實際，針對性地思考如何“揚長避短”，找出切合實際的發展戰略和應對策略。《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實踐與政策研究報告》中提出6點轉型策略：一是明確應用型人才培養的辦學定位；二是立足服務地方經濟轉型升級發展；三是加強地方和學校特色的專業群建設；四是加強適應應用技術型人才培養的特色師資隊伍建設；五是加強工程實踐教學的硬環境建設；六是大力推進產學研協同的應用技術研究與創新［9］。同該報告指出的問題一樣，這些策略也是地方本科院校共通的應對策略，宏觀性比較強。由于各地方本科院校的情況不同，在具體操作層面上，應該結合學校自身和地方以及周邊環境的實際，制定相應的可操作性措施。

在戰略選擇與關系處理方面，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既要有“求變”的變革之心，也要有“理性”的堅守之志，要特別注意處理好轉型發展中思想認識層面、戰略規劃層面和具體操作層面所涉及的認識論與政治論、高等教育規律與政策規定、歷史現實與未來、改革與穩定、基礎專業與應用專業、局部與全局、院校與地方、必要與可能、重點專業與一般專業、傳統專業與新設專業等各種關系。這里僅談筆者認為比較突出的幾對關系：

（一）高等教育規律與政策規定的關系

眾所周知，高等教育有其自身的辦學規律，地方本科院校的轉型發展也必須符合高等教育的辦學規律，而政策規定的一個最大特征就是時效性，政策規定往往會隨著領導者的更替而變化。因此，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要有更長遠的眼光、思路和戰略，有時必須超然于現行政策，甚至影響或引領政策，要把現行政策轉化成“為我所用”的好東西，而不是盲從政策，忽略高等教育自身規律于不顧。通常，新到任的地方領導對地方產業發展總會有新思考，會出臺新的產業發展政策，也許當時這些產業是如日中天，但幾年后就可能銷聲匿跡，如果學校專業設置、人才培養等辦學思路跟在地方政策屁股后面轉，那最后吃苦的不僅是學校自身，也影響了學生的發展。比如：煤炭等采礦專業，前幾年是炙手可熱的專業，企業搶著要人才，甚至產生了許多訂單培養學生，但近幾年由于國家政策調整和產業結構升級，煤炭行業已在迅速走下坡路，人才需求急劇下降，訂單式培養的學生就業被堵，原來學生不去煤礦就業還需支付違約金，現在煤炭企業主動放棄學生就業違約金，希望學生另行擇業。因此，高校改革和服務地方雖然是必須的，但高校辦學有時也是需要定力的，需要堅守精神的。這就要求我們的高校教育管理者既要有教育家的眼光又要有政治家的意識。

（二）歷史、現實與未來的關系

由于地方本科院校大多是由原來的專科學校升格而成的，有一定的辦學歷史和辦學積淀，有必須堅持和傳承的“好東西”，也有必須拋棄和廢止的“壞東西”，因此，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必須認清辦學歷史，同時又要立足現實，要認真分析、梳理現在辦學中的問題和弊端，還必須與社會未來發展趨勢和學校中長期發展目標相結合，只有這樣，改革基礎才能牢固，解決問題才能扣住脈搏，轉型發展才能把準方向。比如：升本前是師范專科底子的地方本科院校在轉型發展時，就不能像以工科為主的高職高專院校升格的本科院校那樣大量開設工科專業，原因很簡單，沒有辦學基礎，沒有辦學條件，人為調整新設一些沒有辦學基礎、師資引進困難、教學實踐條件不具備的“地方需求”的工科專業，會造成脫離基礎和現實的情況出現。再如：在計劃經濟時代，原來很多地方院校的招生和學生就業都是面向地方的，現在很多地方本科院校的生源來自全國各地，就業也遍布全國，高校對就業的理解和統計口徑需要與時俱進，就業不再只限于找到固定工作，很多自由職業也是就業的一種方式；而且人才不再是固定在某個地方，而是流動的，有時還是快速流動的；有時地方產業所需人才的并一定就是地方本科院校培養的人才，有可能是985、211高校畢業的學生，而且地方本科院校培養的學生將來也不一定就留在當地就業。因此，地方本科院校的轉型發展需要綜合考慮歷史、現實和未來等因素，科學合理地做好頂層設計，這就要求管理者需要有統攬全局的觀念，要有歷史學家、實干家和戰略家的素質。

（三）基礎專業與應用專業的關系

如前所述，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涉及到諸多方面，其中專業建設無疑是至關重要的一點。現在有的新建本科院校流行著一種觀點，那就是中文專業、英語專業、數學專業、物理專業等基礎專業要停辦，因為受招生指標、辦學規模的控制，這些專業不能直接與地方經濟社會對接，或者說這些專業不能像工科專業那樣直接服務于社會，但是這些專業就像是“金字塔”的底層，屬于基礎專業，對于原來是師范專科底子的地方本科院校而言，這些專業還可能曾經是重點專業，而且師資力量還算雄厚，取消這些專業要慎重，理由如下：一是一所大學的基礎專業是應用專業的“地基”，基礎專業對相關的應用專業的發展能起到很好的輔助和推動作用，可以說應用專業離不開基礎專業；二是這些基礎專業師資能為應用專業師資組建教學科研團隊發揮積極作用，且取消這些基礎專業，面臨著師資的轉型和分流，若這些師資跨專業轉型不成功，則會造成人力、財力的浪費，且會產生更多新的矛盾；三是這些基礎專業，因為可以確實有利于學生綜合素質、人文素質的提升，特別對一所大學的整體人文科學氛圍能起到重要的營造和提升作用；四是這些基礎專業并非不能發揮服務地方作用，學生畢業后去當人民教師、公務員也是服務地方，關鍵是如何理解直接服務地方和間接服務地方的問題；五是這些基礎專業又該如何進行專業優化調整才能使專業更接地氣呢？當然要從專業方向、人才培養方案、課程設置和教學改革著手，完全可以調整專業發展方向，為其他應用性強的學科專業提供側面支援。當然，有些基礎專業如果確實無法通過專業方向調整來實現優化，則可以考慮改造成相近或相通的應用性強的專業。因此，大規模取消停辦基礎專業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可取的。比較合理和可行的做法應該是“對基礎學科專業應當在保護的前提下進行應用性方向的改造，對產業技術含量高的通用性專業應加強寬口徑整合和專業群建設，對培養創新型復合型專業性應用人才的交叉型專業應優先發展，對地方經濟發展特別是對地方產業升級和支柱產業具有人才支撐、技術支撐重要作用的應用性專業應重點加強建設，傾力打造成優勢專業和特色專業。”［10］這無疑需要管理者、決策者綜合考慮、科學對待基礎專業和應用專業的關系，實現辦學的顯性效益與隱性效益實現最大化。

［1］［3］［5］［9］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實踐與政策研究報告［EB/OL］.http：//pg.fjedu.gov.cn/index.php/Index/view/wz/416.

［2］［美］伯頓.克拉克.高等教育新論——多學科的研究［M］.王承緒，等譯.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45.

［4］劉振天.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與高等教育認識論及方法論訴求［J］.中國高等教育，2014（6）.

［6］駐馬店共識［EB/OL］.http：//www.auas.org.cn/info/ 1010/111.htm.

［7］［美］布魯貝克.高等教育哲學［M］.王承緒，等譯.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5.

［8］李澤彧，等.高等學校轉型：我國新建本科院校視角［M］.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8：35.

［10］潘懋元，車如山.做強地方本科院校——地方本科院校的定位與特征研究［J］.中國高教研究，2009（12）.

責任編輯 韓云鵬

張木春，男，江西會昌人，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博士生，福建龍巖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基本理論、高等職業教育、高等教育政策與法規；李澤彧（1962-），男，廣東三水人，廈門理工學院黨委副書記，教授，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經濟與管理。

國家社科基金全國教育科學“十二五”規劃課題“大學學術同行評議研究：利益沖突的視角”（編號：BIA11079），主持人：李澤彧；福建龍巖學院服務海西項目（百名青年教師攀登項目）“博弈視角下的高校文化價值取向沖突研究”（編號：LYXY2011049），主持人：張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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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7518（2015）16-004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