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銳
摘 要:本文強調在當前“再平衡”戰略背景下,應在從互信認同的視角來看待新時期、新形勢條件下的中美軍事交流,并從合作與協調、處理突發性事件中的互信與克制以及雙方總體戰略的長遠角度為出發點,闡述了要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以保證中美軍事交流始終向前穩定的發展,進而為我國實現最終的國家強盛以及國際地位的提升創造一個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的必要性。
關鍵詞:建構主義;互信認同;中美關系;軍事交流
從冷戰結束至今的二十多年時間里,隨著雙邊經貿的空前發展、人員交往的頻繁以及各個層次對話合作的廣泛深入,使得當今的中美關系成為對整個亞太地區乃至世界范圍內都能產生重要影響的雙邊關系之一。而作為雙邊關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中美兩國間的軍事交流可謂是兩國間共同戰略利益最為直接、最為客觀的表現,同時也是反映中美兩國關系走勢的“風向標”。但是縱觀兩國自1979年正式建交以來三十多年的發展歷程,雙方之間進行的軍事交流并非順利,而是時刻充滿著“合作——摩擦——中斷——再合作”與“遏制——反遏制”共存的矛盾性和不確定性,我們從奧巴馬政府于2010年以來在亞太地區開始實施的“再平衡”戰略中不難看出:美國的全球戰略沒有改變,始終以“遏制”為主題的對華戰略的基本內容和目標也都沒有改變。在這種大背景下,如何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以保證中美軍事交流始終向前穩定的發展,進而為我國實現最終的國家強盛以及國際地位的提升創造一個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呢?
一、新時期中美軍事交流的必要性分析
根據建構主義理論的相關解釋,正是由于那些政策制定者們內心所特有的規范及存在因果關系的特殊信念,才構成了一個國家在交往政策中需要追求的目標及這個國家的自我認同感。中美兩國之間之所以頻繁的出現摩擦和沖突危機,其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兩國及兩軍之間的認同彼此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所以,這就需要中美兩國在構建彼此之間的集體認同的同時又要對雙方已構成的敵對性認同進行解構,使得任何一方都要將對方的安全及利益考慮到,而不能以一種完全的自我行為來謀求實現自身國家利益。中美兩國之間若能達到真正彼此間的諒解與合作,那么兩國之間就能在此基礎上形成真正意義上的集體認同;反之,若是兩國都將對方設定為彼此的敵人,那么,雙方在這一認同的限制下就有可能最終發展為真正的敵人,繼而原有想象中的軍事對抗也就可能成為現實中的軍事沖突。
因此,要想對中美兩國間已有的敵對觀念以及敵對意識進行解構,進行雙方間的軍事交流就顯得十分必要。這是因為:
一方面,由于“中國威脅論”在美國國內尤其是美國軍方內部占有著相當一部分的市場,所以,我國旨在通過雙邊的軍事交流進行合作和互動,能夠使美國及美國軍方及時的了解到發展自身軍事實力的真實意圖,希望美國方面能夠了解到中國不是通過利用擴充自身軍事力量的手段,而是通過公平、合理的國際競爭來使自己的綜合實力得到發展和提高。并且,我國還通過諸如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擴散、建立海上安全機制、核不擴散、裁軍以及國際反恐怖主義等一系列積極的方式,旨在向世界各國宣布,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中國是通過積極融入并利用現有的國際體系,而不是通過挑戰或是改變現有國際體系這一做法來謀求自身安全利益的,以此來改變或消除美國對中國實現國際及國家實力上升的擔心與誤解。另一方面,在中國看來,“發展雙邊的軍事關系是(中美)兩國的共同利益,也是為了世界和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只有通過交流與溝通,兩個軍事大國才能加深理解,建立信任。這也是要達成共識,擴大合作的原因。”不僅除此,美國還是中國在實現自身國際地位與國家實力上升這一過程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外部因素。這是因為美國擁有世界上最為先進的軍事理念和武器裝備,通過同美國進行軍事交流,不僅可以促使美國放松對中國武器裝備以及軍事技術出口限制這一重大問題得到順利解決;而且還可以影響到包括對美國對臺政策在內的一系列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安全防務政策,使其朝著有利于兩國關系的一面發展。
二、互信認同框架下的中美軍事交流構建路徑
由于中美關系是國際關系中最為重要的雙邊關系之一,作為雙邊關系中最為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軍事交流在兩國的共同戰略利益中始終處在最為敏感、最為直接的前哨地位,中美軍事交流進行的順利與否反過來又對兩國關系是否健康穩定的發展產生直接影響,是最能直接反映中美兩國關系本質屬性的“風向標”。通過對兩國三十多年來進行軍事交流曲折歷程的回顧,不難看出,如若放任兩國軍事關系的發展,必然會影響到中美關系穩定、健康發展的總體大局。因而,要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以保證中美軍事交流始終向前穩定的發展,進而為我國實現最終的國家強盛以及國際地位的提升創造一個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
基于此,應從互信認同的視角來看待新時期、新形勢條件下的中美軍事交流。通過兩國間軍事交流與高層戰略對話的進行,可以使兩國增加彼此間的相互了解與信任,并以這種相互間的了解與信任為基礎,建構起一種在雙方共有觀念之下的集體安全認同,進而使雙方既有的相互敵對觀念與分歧得到一定程度上的解構。具體而言,應通過以下三個方面來進行:
首先,從合作與協調的角度來講,通過中美兩國在國際安全領域中進行的一系列對話、合作以及協調機制的建立,保證雙方在諸如國際反恐、國際熱點地區沖突、防止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與核擴散以及跨國犯罪等方面進行的合作能夠順利進行。其次,從處理突發性事件的互信、克制角度來看,應盡快建立并完善兩國間的危機管理機制,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的建立便是其代表之一。由于美國在中國周邊國家駐有相當數量的軍事力量,并且還不時的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區進行情報搜集的間諜活動,使得雙方依然存在爆發突然性軍事沖突的可能,如果雙方不加以控制,最終會出現因個別、低級的偶然性事件而導致出現雙方發生大規模軍事沖突的失控性局面,其后果將不堪設想。因此,為避免這種局面發生,中美兩國今后應積極有效地建立起更多類似于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這樣的危機管理機制。最后,通過雙方總體戰略的長遠角度來看,若要維持兩國之間戰略態勢的總體穩定,就應建立起一整套相應的戰略穩定機制,包括建立起雙方在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的一系列互信、互惠措施。除此之外,還應首先將兩國高層間的戰略對話以一種制度的形式固定下來,這是因為兩國領導人定期舉行的高級會晤對于促進和改善兩國之間的關系有著深遠意義,所以應努力使這一對話機制實現制度化與固定化。
三、總結與展望
反觀中美建交的二十多年時間里,我們不難發現:美國不僅多次挑起與中國的對抗與對立,而且也多次威脅和使用武力,加之當前美國對世界上的一些“熱點”地區和國家的霸權、強權、威脅與訛詐從來不是說說而已,而是頻繁的直接付諸于行動,所以,中國絕不能只是聽聽而已。2尤其要認識到,在海、空方面,美國仍有較大優勢,這也是美國愿意使用軍事力量的強大誘因之一。因此,在當今美國于亞太地區進行“再平衡”戰略部署之際,中國也必須要大力加大海空以及戰略力量的建設,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武力威脅和訛詐。當然,中國沒有也不可能進行所謂的軍備競賽,但必須具備在家門口、在亞太地區應對威脅以及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所需要的力量和能力,中國只有做好了準備、具備了相應的自衛能力,中美兩國間的局部沖突才有可能不發展成為全面的沖突,兩國才能真正有可能建立起平等的“新型大國關系”。
因此,對我國而言,在同美國進行軍事交流的過程中,不僅要看到建構主義所倡導的認知、互信、共有觀念的重要性與合理性,同時,也應對新軍事變革、國際法、國家實力、國際制度與相互依賴等現實主義、自由主義所提倡的觀念與因素的合理性給予以一定程度上的重視。
參考文獻:
[1] 秦亞青.西方國際關系理論經典導讀[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2] 夏建平.認同與國際關系[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