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特點、優勢與不足

陳水勝

中圖分類號：D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4496（2014）03—093—05

[內容提要]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探索出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符合人民意愿、順應時代潮流、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之路。與“西式民主”相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在政黨制度、權力結構和治理方式等方面都具有鮮明的特征，具備獨特優勢。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推進，“中式民主”也將隨之日趨完善、日臻成熟，不斷展現出強大生命力和獨特魅力。

[關鍵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特色；優勢；不足

民主是一個時尚詞，也是一種斗爭的銳器，往往具有很強的煽動力和欺騙性。西方總有一些人說我國沒有民主，是所謂專制體制。我們個別人也習慣把西方的政治體制作為評判我國政治體制的標準。[1]殊不知，鴉片戰爭爆發后，中國人民就開始了對民主的探索與實踐。期間，既經歷過改良封建專制民主，即“改良主義”的失敗；也遭受了照搬照抄西方民主，即“拿來主義”的打擊。而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建立新中國，實行改革開放，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才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找到了發展民主的正確道路。

那么，什么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我們為什么不能照搬照抄西方式的民主？與“西式民主”相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優勢何在，有何不足？深入思考并正確回答這些關鍵性問題，不但有助于厘清國內一些民眾的疑慮，還能有力回擊西方反華勢力不斷發起的“民主攻勢”，使我們更加深刻認識、全面理解和準確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更加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

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主要特點

胡錦濤同志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大會上指出，“人民民主是中國共產黨始終高揚的光輝旗幟”、“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2]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們認真總結社會主義民主建設正反兩方面的經驗，積極穩妥地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在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方面取得了重大進展，初步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制度。綜合比較分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特”字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有機結合”上。

（一）政黨制度上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與政治協商有機結合。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既是歷史發展形成的，有其歷史的必然性；又是人民的共同選擇，有著廣泛的群眾基礎和強大的民意基礎；還是中國經濟社會不斷發展前進的客觀要求，有其現實的必要性。新中國成立以來的發展成就雄辯證明：要在中國這樣一個人口多、底子薄、起步晚的大國建設社會主義，實現現代化，實現和平崛起，就必須始終堅持黨的領導。所以，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核心要件，也是我們有別于“西式民主”的集中體現。

堅持黨的領導并不意味著就是實行“一黨專制”。中國共產黨根據中國的實際，創造性地提出了“多黨合作與政治協商” 的制度。1949年9月，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的召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的確立，也標志著協商民主這種新型民主形式的實現。[3]新中國成立60多年來，政治協商制度在實踐中不斷完善，逐步走向成熟。這種制度設計充分體現了“團結就是力量”的協作理念，具有廣泛的代表性和包容性，有利于吸收各民族、各團體、各階層、各方面人士參與國事。它實行民主協商、求同存異的工作原則，有利于廣開言路、集思廣益、尊重多數、照顧少數，促進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它把發揚民主與加強團結統一起來，有利于形成融洽和諧、生動活潑的局面。[4]

（二）權力結構上，堅持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與“三個自治”有機結合。我國憲法規定，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人民當家做主是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要求，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根本途徑和最高實現形式。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既不同于原蘇聯的蘇維埃制度，也不同于西方的議會制度。在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下，人民通過民主選舉，產生自己的代表，組成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各級人民代表大會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各級人民代表大會集體行使職權，集體決定問題，集中人民的共同意志，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人民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實現當家做主，掌握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5]

堅持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同時，中國共產黨還根據我國實際，實行基層群眾自治、少數民族區域自治和特別行政區高度自治，并在實踐中不斷發展、完善，逐漸走向成熟。這“三個自治”不但符合人民當家做主、管理自己事務的本質要求，還照顧到了不同群體、不同民族、不同區域的具體特點和個性需求，能最大限度地滿足人民群眾參與管理國家事務的要求。

（三）治理方式上，堅持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有機結合。馬克思主義認為，法和道德都是由一定經濟關系決定并為其服務的上層建筑。社會主義法制和社會主義道德作為上層建筑，都產生于社會主義經濟基礎之上，是社會主義經濟關系的反映，共同為社會主義經濟基礎服務；都是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意志和利益的體現。它們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6]這就決定了我們在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時，要堅持將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有機結合起來。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現代民主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法治。在我國實行依法治國主要體現在以下3個方面：一是要將中國共產黨的政策主張通過法律程序上升為國家意志，使之合法化；二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要在憲法和法律框架下實施，即依法行政；三是任何組織和個人都要在法律范圍內活動，沒有超越法律的特權，即法律高于一切。

上層建筑可以反作用于經濟基礎。中國是禮儀之邦、文明古國，中華民族在5千多年的歷史發展中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文化傳統和優秀的民族品質，這是我們共同的寶貴財富。發揮它們在治理國家中的獨特作用，可以有效調節社會關系，彌補法律約束不足的缺憾，促進社會和諧，營造齊心協力促發展的良好氛圍，為依法治國提供強大支撐。所以，“老祖宗”留下的寶貴財富不能丟，在堅持依法治國的同時，還必須有機結合以德治國。

二、“西式民主”在中國“水土不服”的主要原因

一講到“民主”就有人會習慣性地用“一人一票普選”和“政黨輪流執政”來加以定義。實際上這只是民主的一種形式，并非全部，也不可能是唯一，更不具普世價值。我們說不照搬西方模式，絕不是一句套話。一方面，民主從根本上說是由這個國家的性質決定的。國家性質不同，決定了我國民主政治建設不能照搬西方資本主義民主政治的模式，我國的民主政治模式要與發展社會主義相一致。另一方面，民主也是一種政治實踐，民主的實現要與這個國家的國情、歷史與社會條件相適應。[7]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恰恰是“本土化”了的一種民主，根植于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與基本國情，有著深刻的歷史必然性和現實合理性。同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要求和重要保證。

（一）歷史文化傳統。中國歷史文化悠久，但缺乏民主傳統。在古代，特別是封建社會時期，中國實行的是高度集權的專制統治。歷代統治者都宣揚“君權神授”，自稱“受命于天”，頒布的命令也都是“奉天承運”。那時候的民眾要做的是上應“順天”，下要“忠君”，沒有民主可言。因此，幾千年的專制統治在中國社會的思想、觀念、心理等各方面都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中國的民主發展進程就是在大多數人缺乏民主意識的條件下起步的，這就決定了中國發展民主政治只能是漸進的過程，必須不斷探索與中國國情相適應的民主形式。如果無視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完全照搬照抄西方的民主模式，只會給中國發展民主政治的努力造成嚴重的混亂，而不能有效提高中國政治生活的民主化水平。

（二）現實條件制約。餓著肚子搞民主不可行，更不現實。中國是一個人口多、底子薄、資源稀缺、現代化起步較晚的多民族發展中大國，經濟發展水平和質量還不高，地區發展很不平衡，這就從根本上決定了我們必須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才能有效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需求。此外，中國主張和平發展，提倡自力更生，絕不走西方國家通過對外侵略掠奪實現發展的歷史老路。中國的國情和國策都決定了我們“難以承受西方競爭性民主可能帶來的社會動蕩”[7]，而必須堅持從中國實際出發，走中國道路。否則，就會像很多新興資本主義民主化國家那樣，雖然歷經波折建立了一套競爭性民主制度，但卻陷入分贓式資本主義利益團體執政的惡性循環。這樣的“民主化”試驗與其說是一場民主的實踐，毋寧說是一場國家的夢魘。[7]

（三）未來發展要求。改革開放以來，我們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用短短的幾十年時間實現了跨越式發展。但是，中國還是一個發展中國家，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沒有變，改革、發展的任務還相當繁重，實現民族復興的美好夢想還要付出艱苦努力。對此，黨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已經做出了全面部署。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堅定不移地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否則，我們就有可能無法跨過“中等收入陷阱”，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實現“和平崛起”。所以說，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是中國未來發展戰略的客觀要求，也是實現民族復興“中國夢”的重要保證。

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主要優勢

與“西式民主”相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具有獨特優勢和強大生命力，是保證人民當家做主的正確道路。其主要優勢體現在以下“三個有利于”：

（一）有利于確保經濟社會快速發展與國家長治久安相統一。穩定與發展是一對比較難以平衡的矛盾，國際上因二者平衡不好而引發社會動蕩的不乏其例。然而，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下，國家政權高度穩定，經濟社會發展戰略的穩定性很強，宏觀政策也具有明顯的連續性。所以，這種體制可以保證國家“一張藍圖干到底”，確保我們始終不偏不離地沿著現代化的正確目標前進，不斷取得經濟社會發展的新進展。在不斷發展的同時，有效地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生活的需求，贏得民眾更大的支持，維護社會穩定，確保國家長治久安。

（二）有利于確保集中力量辦大事與充分調動個人積極性相統一。西方的多黨制、三權分立制、普選制有其合理性和進步性，但缺陷與不足也十分明顯。比如，各方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拆臺、互相攻擊，很難就重大問題及時做出決策，也無法充分調動全體民眾的積極性。相反地，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制度的重要特征。這一體制有利于協調各方，能夠盡可能地集中一切資源、力量和智慧，用于建設和發展，盡可能地減少紛爭和內耗，使生產要素和社會資源發揮最大化的功效。同時，在這種體制下還能充分調動人民群眾的主人翁精神，發揮每個人的聰明才智，讓每個人在為集體、為國家做出貢獻的過程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三）有利于確保個人利益與整體利益、長遠利益與根本利益相統一。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制度下，中國共產黨的先進性（即“三個代表”）決定了她能夠根據中國實際，正確把握絕大多數中國人的根本利益，制定出符合科學發展規律的方針、政策，努力實現全社會、全民族利益的最大化。當然，在整個“蛋糕”做得越來越大的情況下，公民個人也會從中受益，能較好地實現自己的夢想與追求，達到個人利益的最優化。

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不足之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誕生的時間比較短，要達到完善和成熟尚需一個長期的過程。所以，在充分肯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優勢的同時，我們也要清醒地看到這一制度還存在著一些不足和亟待改進的地方。比如：需要不斷改善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進一步擴大黨內民主，突出民主決策，強化對“一把手”權利的監督與問責，有效懲治和預防腐敗等。正如黨的十六大報告所指出的，“改革和完善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這對于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具有全局性作用。”再比如，需要進一步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和政治協商制度。要切實體現人大代表的代表性，突出人大代表在選舉、立法、人事任免、重大事項、監督問責等方面的話語權。應該在實踐中不斷擴大民主黨派和民主人士參政議政的渠道，建立健全有利于民主黨派進行民主監督的長效機制。又比如說，需要進一步在全社會特別是各級領導機關中大力弘揚法治精神，使人們尊重法律、敬畏法律、學習法律，切實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違法必究。同時還要大力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有效遏制近年來公民道德滑坡現象，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的、積極奮進的精神家園，構筑人類社會道德的制高點。

全球化時代，建設民主政治已成為全人類的共同追求。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認真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的優秀成果，積極探索、勇于創新、與時俱進，大力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民主之路，成績來之不易，前景一片光明。因此，我們要進一步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和道路自信，自覺劃清同西方資本主義民主的界限，積極穩妥地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使其在實踐中不斷迸發出獨特魅力。

參考文獻

[1]申立國.從中國實踐看民主[J].學習活頁文選.2011（51）

[2]胡錦濤.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Z].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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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中央文獻研究室.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Z].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

[5]昝啟均、盧清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鮮明特點與獨特優勢[J].學習月刊.2010（12上半月）

[6]郝鐵川.論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J].求是.2001（6）

[7]謝志巋.錯誤的民主觀念與現實的民主路徑——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道路的理論思考[J].政治學研究.2009（06）

責任編輯/汪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