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心靈的樂章:《西風歌》思想藝術探究

高登奎

摘要：英國19世紀最偉大的詩人雪萊的《西風歌》是一首震撼心靈的詩篇，是他向舊世界唱出的“挽歌”，同時也宣告了他為新的時代唱出的最強烈的心聲。這首詩內容豐富，藝術獨特優美，值得讀者反復回味。

關鍵詞：《西風歌》；雪萊；賞析探究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4）12-0144-02

《西風歌》是19世紀英國杰出的積極浪漫主義詩人雪萊的最為著名的政治抒情詩。作者在這首詩里為舊世界唱出了“挽歌”，同時也撥響了新時代最敏感的琴弦。“嚴冬入來時，哦，西風喲，陽春寧尚迢遙？”不僅是貫穿首尾、統攝全篇的主旋律，也是詩人對人類歷史規律的最為深刻的揭示，全詩共分五章。

第一章總寫西風的威力，作者通過奇特神妙的想象和大膽新鮮的比喻，把“不羈的西風”寫成“秋神之呼吸”，于是就給摧枯拉朽、滌蕩萬有的西風賦予了人的性格和生命，它仿佛就是詩人理想中拔山扛鼎、氣貫長虹的巨人。它桀驁不馴，它嫉惡如仇，它具有反叛整個渾濁世界的“狂飆突進”的性格，也有創造世界的巨大力量。它狂放不羈，它奔騰長嘯，它是宇宙的精神，是世界萬物息息不滅的生命，它周流八垠，無所不往，它所向披靡，無堅不摧。同時在這一章里，詩人還向我們表明：一切新老反動統治者盡管猖獗跋扈，甚囂塵上，但是他們已經日暮途窮，臨近黃昏了，而人民民主的力量，恰似自然界里的西風，即將席卷一切了。

第二章細致傳神地描繪了太空中西風的威力。在浩瀚無際的太空中，猛烈的西風縱橫馳騁，任意發揮它的巨大無比的威力。它把松散的流云吹得動亂嵚崎，如山崩地裂，十分壯觀。它還高踞青色的云濤之巔，把太空中的流云吹籠成埋葬罪惡世界的“大墳”的圓頂。它將要在那堅稠的浩氣之中，用黑雨、電光、冰雹為那日薄西山、氣息奄奄的舊世界低吟“挽歌”。總之，寫繁殖罪孽、孳生邪惡的歐洲社會已經奄奄一息，不堪一擊了，它必將在強大的不可抗拒的革命運動中被徹底毀滅。

第三章形象具體地描繪了海洋中西風的威力。秀美的地中海猶如古代風姿綽約的美女，安閑地睡在巴延灣中的浮島之濱，沐浴著夏日的晶波，在如畫的韶光里，在沉醉的熏風里，帶著一身的苔綠花香，做著恬淡懷古的幽夢。然而西風來了，一下子撕碎了她的美夢。西風又像一個翻江倒海的巨人，剎那間吹破了大西洋的平衡，掀起了吞天浴日的浪濤，于是連海底的苔花、藻葉都倉惶沮喪，戰栗不已了。這預示著革命的風暴必將席卷全歐，而且在社會的各個角落必能掀起狂瀾大波，反映了作者對革命的深刻認識。同時也說明新老反動勢力盤根錯節的歐洲，在人民民主革命到來之后一定會如同西風吹動的大海一樣翻騰起來，掀起一重又一重的驚濤駭浪；歐洲大陸的平靜是暫時的，正如西風來臨之前的地中海的夢幻。

第四章詩人用一系列的排比句式把自己和西風融為一體，創造了一個個性鮮明的“詩人化”了的西風形象。表明了作者在黑暗勢力的攻擊和重壓下，盡管“創巨痛深，血流遍體”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然而他始終向往革命、追求光明；他要掙脫反動統治階級的淫威和枷鎖，投身于如同西風一般剛厲猛烈的革命洪流中的熱切愿望。這部分激情澎湃，氣勢磅礴，字字句句無不出自詩人的肺腑，非但使我們看到了詩人博大的胸襟、醇美的人格，而且使我們覺得這一部分在技巧上更加圓潤純熟。盡管詩人采取了急風驟雨式的節奏直接披露自己的情懷，但毫無斧鑿之痕，猶如行云流水，純然一片天籟。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總之，備受詩人崇拜與謳歌的西風精神，就是詩人自己的精神，西風的力量就是詩人夢寐以求的革命力量。詩人寫的西風，就是寫他自己和日益壯大、生機盎然的革命形勢。

第五章寫詩人在嚴烈的西風中內心受到極大的震顫。于是詩人茅塞頓開，他力求要拋棄一切憂郁、煩悶和苦惱，輕裝上陣；把自己融化在西風之中，跟這“不羈的西風”一道滌蕩世界上的一切污穢與丑惡。詩人在詩的結尾用他晨鐘暮鼓般的喉舌向整個宇宙發出了“嚴冬如來時，哦，西風喲，陽春寧尚迢遙”的莊嚴的詢問。總之，這一部分詩句在感情上更加深沉、更加悲壯、更加崇美。尤其是結尾一句，詩人把滾燙的激情升華為深邃的哲理，有力地結束了全詩，具有畫龍點睛之美。如果說這首詩是一頂璀璨精致的皇冠，那么結尾一句無疑是光芒四射令人目眩的寶石。《西風歌》極盡夸張，運用比擬和象征的浪漫主義文學表現手法，從不同角度、不同背景描寫了西風撼天動地、翻江倒海的威力，以此象征了詩人夢寐以求的革命風暴，同時為腐朽沒落的反動階級敲響了覆滅的喪鐘。這首詩韻律和諧，形式優美，特別是語言上別具風采，足見詩人在語言藝術方面的深厚造詣；甚至一些詞句的使用可以說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得不叫人嘆為觀止。具體析之如下。

1.比喻、象征、擬人、夸張、排比、反問等多種修辭手法的綜合運用，使語言顯得遒勁挺拔，剛健有力，純凈典雅，活潑新鮮。譬如詩人寫“不羈的西風”為“秋神之呼吸”，寫“在山野之中彌漫著活色生香”的花卉為“就草的綿羊”，寫暴風雨欲來時蓬松散亂的云層為“猛烈的語言者之頭怒發上指”，寫“青青的地中海水”、“睡在那巴延灣中的浮島之邊”，寫“苔花藻葉”……本來是一些沒有生命的東西，一經詩人點化，便有了人的性格和情趣，便具備了躍躍欲動的生命，大有呼之欲出之感。詩人還用大膽夸張的語言描寫了西風的威力。譬如他寫海洋中西風的威力時就用了如下的句子，“你又吹破了大西洋的平衡，掀起了一海的狂濤巨浪”……這些語言多么雄健有力啊！這是本詩語言的另一特點。

2.這首詩在語言方面還有一個突出的特點，就是詩歌的字字句句無不出自作者的肺腑，無不經過作者感情的浸潤和陶冶。因此這首詩的語言是情感化了的語言，是傾注了作者的心血和生命的語言。請看下面的句子。

假使我是一片敗葉你能飄飏，假使我是一片流云隨你飛舉，假使我是在你威力之下喘息的波濤，分受你力波的靈動，幾與你一樣的不羈；……

這些句子直接抒寫了作者的理想和情懷，感情澎湃，猶如大江東去，一瀉千里，具有很強的感染力。這正是我所說的情感化了的語言。

通過以上解析，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西風歌》是深刻的思想內容和優美的藝術形式有機會結合的光輝典范，是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值得我們認真地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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