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姿驛,胡宗敏,敬文會,吳 夢
(中國地質(zhì)大學(xué),湖北 武漢 430073)
基于女性主義翻譯理論下的譯作人物形象再建
——以葛浩文《紅高粱家族》譯本為例
劉姿驛,胡宗敏,敬文會,吳 夢
(中國地質(zhì)大學(xué),湖北 武漢 430073)
女性主義翻譯理論以其操縱、改寫源語的特點,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本文通過對比莫言的代表作《紅高粱家族》及其譯本,透析了譯者葛浩文在翻譯過程中使用的女性主義翻譯,憑借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再建了更鮮明的人物形象,并凸顯了女主人公的覺醒意識。以文本翻譯為媒介,讓西方世界聽見中國女人的聲音。
女性主義;翻譯;人物形象;女性主義翻譯理論
《紅高粱家族》作為莫言的代表作,無論是在敘事結(jié)構(gòu)、風(fēng)格,還是在寫作技巧、主題方面都體現(xiàn)出鮮明的女性主義創(chuàng)作特點。獲得諾貝爾獎以來,這部作品就引起中外學(xué)術(shù)界的高度關(guān)注,但學(xué)界卻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對其翻譯的研究。本文將基于女性主義翻譯理論,將《紅高粱家族》中的人物形象從原文中剝離,并與其譯作中的人物形象翻譯的對比,研究人物形象在翻譯過程中是否有改寫,這種“重寫”是否有利于人物形象的再建,是否與“忠實”原則相悖。
隨著20世紀(jì)60年代西方第二次婦女解放運動的蓬勃興起,女性主義理論研究的視野也由單純的政治領(lǐng)域擴(kuò)展到各個領(lǐng)域,猛烈地沖擊著傳統(tǒng)的知識觀念。在這樣的歷史契機(jī)下,女性主義理論叩響了翻譯理論研究的大門,性別意識被越來越多地納入到翻譯的理論研究與實踐中,具體體現(xiàn)在:關(guān)注女性的存在,消除翻譯研究和翻譯實踐中對女性的歧視;推崇譯文與原文平等,批判傳統(tǒng)翻譯理論中貶低女性、譯者兩個概念的看法;強(qiáng)調(diào)譯者主體性,認(rèn)為翻譯是一種再創(chuàng)造。
1.從詞匯層面進(jìn)行分析。原文:羅漢大爺說:“弟兄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大個子偽軍說:“老畜生,滾到一邊去。”羅漢大爺說:“這是東家的牲口,不能拉。”偽軍說:“再吵嚷就斃了你個小舅子!”譯文:“Brothers,”he pleaded,“we can talk this over,we can talk it over.”“Get the hell out of here,you old bastard.”the taller soldier barked.“Those animals belong to the owner,”Uncle Arhat said.“You can’t take them.”The puppet soldier growled menacingly,“If I hear another word out of you,I’ll shoot your little prick off!”三個不同的“說”,譯者沒有按照原文直譯為“said”或“cried,shouted”等意思相近的詞,而是分別譯成bark,pleaded,growled menacingly,譯者用不同的詞語表達(dá)了褒貶愛憎,這顯然是譯者對人物形象的再創(chuàng)造,將譯者的主體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2.從內(nèi)容層面進(jìn)行分析。原文:父親的雙眼大睜,從那兩粒鉆石一樣的瞳孔里,散射出本來屬于我奶奶的那種英勇無畏、狂放不羈的響馬精神,那種黑暗王國里的希望之光,照亮了我爺爺?shù)男念^。譯文:The glare in his diamond like pupils embodied the heroic,unrestrained spirit of Grandma,a flicker of hope that shone and lit up Granddad’s heart.在翻譯過程中,“glare”本意為“怒目而視”,而譯者用“glare”來翻譯“雙眼大睜”,更能體現(xiàn)出奶奶的大無畏精神。同時,譯者在此處使用了“a flicker of”和“shine”這兩個意思相近的詞強(qiáng)調(diào)奶奶的英勇無畏精神給爺爺帶來了希望。另外,譯者還用了“heroic”(有英雄氣概的)、“unrestrained”(無拘束的)、“hope”(希望)等極具正面意義的詞充分表現(xiàn)出了奶奶堅強(qiáng)無畏的女性形象。
3.從翻譯技巧進(jìn)行分析。原文:奶奶出嫁之后,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一擔(dān)沉重的拤餅,把她柔嫩的肩膀壓出了一道深深的紫印……這道紫印,是我奶奶英勇抗日的光榮的標(biāo)志。譯文:Ever since her marriage,Grandma had lived a life of ease and comfort and the carrying pole,with its heavy load of fist cakes,dug deeply into herdelicate shoulder,leaving a dark-purple bruise...would be the glorious symbol of a heroic figure from the war of resistance.原文中在描寫奶奶出嫁前的生活狀態(tài)時用到了“養(yǎng)尊處優(yōu)”,而文中塑造的奶奶卻是一個敢愛敢恨、不拘泥束縛的女性。在翻譯過程中,譯者通過劫持(hyjacking)使譯文中的“a life of ease and comfort”避免了這種歧義。此外,譯者使用增補(supplementing)手法用“heroic figure”指代“奶奶”,實現(xiàn)了創(chuàng)造性改寫,更好地突出了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女性勇敢的形象。
4.小結(jié)。(1)從女性主義翻譯理論角度。意識層面:從凸顯女性地位的角度而言,作者使用了一些褒義詞,如將“heroic figure”指代原文中的戴鳳蓮。譯作在忠實的基礎(chǔ)上拓展了原文生存空間。技巧層面:譯者運用增補和劫持的手段對原文進(jìn)行了再創(chuàng)造,這些都是譯者基于自己的立場和意圖,對原文進(jìn)行的大膽重寫,補償了原文中的女性主義價值傾向,進(jìn)一步凸顯了文章中的人物形象。(2)從譯作人物形象塑造角度。譯作在對“奶奶”戴鳳蓮這一形象的塑造中使用極具正面意義的詞匯,同時通過對父親和爺爺?shù)谋砬樽兓瘡膫?cè)面塑造出了奶奶追求自由、堅強(qiáng)不屈的女性形象。另外,譯者通過“增補”這一手法,塑造了一個積極尋找救贖與出路、堅強(qiáng)勇敢的女性形象。在譯作中,譯者多角度、全方位地刻畫了人物,憑借各種翻譯手段,既展現(xiàn)了人物言談舉止等外在形態(tài),也呈現(xiàn)出人物心理和思想感情等內(nèi)在活動,完整地展現(xiàn)了人物與紅高粱這一環(huán)境互為作用的關(guān)系,從而塑造出一系列豐滿而成功的人物形象。
本定向研究和文本分析的結(jié)果表明:葛浩文的《紅高粱家族》譯作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女性主義翻譯理論的干預(yù)。這種干預(yù)影響了人物形象的重建,在本例中尤其體現(xiàn)在對女主人公女性自我覺醒意識的歌頌和形象的凸顯。《紅高粱家族》作為女性主義者莫言的代表作,譯者葛浩文在翻譯第三世界的女性主義作品時“抹殺”其被聽見和被看見的權(quán)利,而是凸現(xiàn)了女性主體,傳達(dá)了原作的意圖,表現(xiàn)了譯者主體性,從而在翻譯源語的過程中更好地塑造了人物形象。譯者基于自己的詮釋重建出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而且在翻譯中彰顯了女性追求個性解放的意識,使女性在文本中的存在方式引起讀者的共鳴,引起社會對女性及其存在的重新思考。
[1]Godard,Barbara.Theorizing Feminist Discourse/Translation[A]. London:Pinter,1990.
[2]葛校琴.女性主義翻譯之本質(zhì)[J].外語研究,2006,(6):38.
[3]穆雷.翻譯與女性文學(xué)——朱虹教授訪談錄[J].外國語言文學(xué),2003,(01).
I06
A
1674-9324(2014)35-014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