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辦曉莊學校踐行教育理想

岳煜群

陶行知（1891～1946年）是我國偉大的人民教育家，他一生都很關注職業教育。1918年，他著文《生利主義之職業教育》，提出自己的職業教育觀，認為教育必須與生產勞動相結合。1927年，陶行知在南京曉莊創辦試驗鄉村師范學校，這既是他鄉村教育實驗的起步，也是從實踐中貫徹生利主義職業教育的開始。

曉莊師范學校由陶行知自任校長，初始學校僅設兩院，第一院是鄉村小學師范院，趙叔愚任院長；第二院為鄉村幼稚師范院，陳鶴琴任院長。附設燕子磯、堯化門和曉莊3所中心小學。1928年，曉莊師范學校與中華職業教育社合辦“曉莊茶園和木作店”，培養木工技術人才。木作店的性質是寓教于職業，工師要入夜校上課。藝徒第一年白天做工，晚間上課，第二年半日讀書，半日做工。要求藝徒不但學會做木工，而且學會做人。

曉莊師范學校的人才培養目標是：農夫的身手，科學的頭腦，改造社會的精神。他在《中國鄉村教育運動之一斑》中指出，如果先生具有了農夫的身手和科學的頭腦，在農村就有了用武之地，不僅可以在閑暇時做園藝貼補家用，而且還可以把科學常識介紹給農民，解決農民遇到的問題，這樣先生就容易與農民做朋友，這便多了辦學之樂，少了辦學之苦。長此以往，先生對鄉村人民的影響就會越來越大，學校與農村就連接起來了，就能促進鄉村農民安居樂業，愛鄉救國。

曉莊師范學校的校訓是“教學做合一”，意思是事怎樣做就怎樣學，怎樣學就怎樣教，教的法子要根據學的法子，學的法子要根據做的法子。教學做是一件事情，不是三件事。做是什么呢？在勞力上勞心，只有手到心到才是真正的做。從先生對學生的關系上說，做便是教；從學生對先生的關系上說，做便是學。例如農事是要在田里做的，就須在田里學，也就須在田里教。

陶行知在《教學做合一》中還指出，從廣義的教育觀來講，先生與學生并沒有嚴格的分別。因為一個活動對事來說是做，對自己來說是學，對他人來說是教。比如，關于種稻的講解，不是為講解而講解，乃是為種稻而講解，關于種稻而看書，不是為看書而看書，乃是為種稻而看書。我們不能說種稻是做，看書是學，講解是教。為種稻而講解，講解也是做，為種稻而看書，看書也是做，這是種稻的教學做合一。在曉莊師范學校，學生一開始就教兒童，學生們就在真切的、負責的、有指導的環境之中做先生，他們不但要自己學習，還要同時學習教人，他們是以教人者教己。為教而學，必須設身處地，努力使人明白；既要努力使人明白，自己便自然而然地格外明白了。

曉莊師范學校的課程包括了全部的生活：一切課程都是生活，一切生活都是課程。全部課程分為五個部分。

一、中心小學活動教學做

這部分教學做占全課時的一半，分為六組：國語算術組、公民組、衛生組、自然組、園藝組、游戲娛樂組。每組各設研究指導員，每個指導員必須將研究所得的經過情形和學生討論。

二、分任院務教學做

全校的文書、會計、雜務、衛生等工作，都是指導員指導學生做的。全校只有一個粗工，擔任挑水，其余的工作都是學生和指導員分擔的，如燒飯、炒菜等。

三、征服自然環境教學做

這項包括科學的農業、造林、基本手工、衛生和其他教學做。

四、改造社會環境教學做

這項包括村自治、民眾教育、合作組織、鄉村調查和農民娛樂等教學做。這項教學做從學校三里路四周著手做起，每一個小村有二人去擔負責任。

五、學生自動的教學做

這部分活動都是學生自動計劃和決定的，大部分是關于個人的事情。

在曉莊師范學校里有兩個特點：一是學生只用書，不讀書。他們在圖書室里看書，不在課室里看書，他們看到書的難處才去問指導員。二是指導員和學生都是農人的樣子，有時赤著腳，穿了草鞋下地干活。學生從入學考試第一天起，就必須做農事。學生畢業時是沒有文憑的，要到畢業以后，服務了半年，有了好的成績，才會拿到畢業證書。

“會做的教人，不會做的跟人學”是他們的座右銘。

（作者單位：江蘇省昆山第一中等專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