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犯罪構成理論

摘 要：犯罪構成是犯罪成立的基本條件，是區分犯罪行為與其他社會行為的最本質特征，而且也是區分預備、未遂、中止以及共同犯罪等犯罪表現形態和每一種具體犯罪構成的前提，因此犯罪構成理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研究犯罪構成理論首先要搞清楚其出發立場以及核心，這樣才對正確運用犯罪構成理論來認定犯罪具有實質作用。

關鍵詞：犯罪構成；要件；核心

一、犯罪構成兩要件

犯罪構成理論，是刑法學理論按照一定的體系對刑法規定的犯罪成立必須具備的基本條件進行系統歸納和分類的結果。科學的犯罪構成理論具有指導司法實踐系統理解刑法規范和正確認定犯罪的作用。正因為犯罪構成是犯罪成立的基本條件，不僅是犯罪行為與社會上其他行為相區別的本質特征，而且也是區分預備、未遂、中止以及共同犯罪等犯罪表現形態和每一種具體犯罪構成的前提。因此在每個國家的刑法中，犯罪論體系都是重點，研究犯罪成立的犯罪構成理論更是重中之重。

在我國，犯罪構成理論是“四要件”體系，而在德國、日本等國通行的犯罪構成理論則是“三階層”理論。雖然這兩個犯罪構成理論看似差別很大，但是實質的內容是一樣的，都包含了四個要素，一是犯罪主體刑事責任能力的條件，如刑事責任年齡、精神障礙、聾啞等生理缺陷及特定身份等；二是犯罪行為主觀方面特有內容的條件，如犯罪的故意、過失等；三是犯罪行為客觀性質的條件，如行為性質手段、對象、結果等；四是犯罪行為所具有的社會性質，這個性質在我國“四要件”體系的犯罪構成理論中表現為對刑法所保護的社會關系的危害即犯罪客體的危害，而在德日的“三階層”理論中此性質表現為對行為的“違法性”評價。總而言之，雖然我國的犯罪構成理論將犯罪成立的四個要件分為主體要件、主觀要件、客觀要件和客體要件的“四要件”體系，而德日的犯罪構成理論認為犯罪成立應當具有構成要件該當性、行為的違法性、主體的有責性的“三階層”理論，然而這兩個理論的實質內容卻是相同的，只是表達的方式和運用的體系結構不同，換言之，就是內容相同，外表不同。

其實，犯罪只是一種客觀存在的事實，犯罪的價值屬性體現在構成這一事實的各要素之中，但是如果對犯罪這一事實進行主觀認識那就是對犯罪的價值評價，是獨立于構成犯罪的要素之外的東西，所以從根本上說我國的“四要件”體系和德日的“三階層”理論所包含的要素從邏輯上和出發立場上來說是不合理的。因為犯罪是事實，所以犯罪構成中不能包含純價值性的因素，然而刑法所包含的社會關系或違法性等都不是事實，社會關系是事實背后的東西，如果將它引入犯罪成立的標準之中就會導致標準不明確，因此犯罪構成要件只能包含兩個要件，即犯罪的主體要件和犯罪的主觀要件。

二、犯罪構成兩要件的邏輯基礎和出發立場

我國的“四要件”體系認為認定犯罪構成的要件時，應先認定犯罪客體和犯罪客觀方面的要件，然后才是犯罪主體和犯罪主觀方面的要件；按照德日的“三階層”理論的邏輯，認定一個事實是否構成犯罪，應當按照構成要件該當性、違法性和有責性的順序進行。兩個體系在邏輯上都要求在認定行為主觀方面責任之前，認定行為客觀方面（構成要件）的內容，換言之，認定犯罪的順序都是從客觀到主觀的一個過程，客觀是基礎，主觀是重心，兩者都不可缺。然而看似在實踐運用中這個構成很有用，并且結果也沒有很大問題，實際上我們都沒有在原先的邏輯范圍內討論這個問題，最初的出發點跟結果的出發點也是混亂的。

前面已經說過，犯罪是一種事實，那就應該以認定事實的標準去認定它，而不是認定關系的標準去認定它。當存在所謂的符合客觀方面的“犯罪事實”，是不是其實我們已經對某一事實進行了一種法律上的評價，使它戴上了“犯罪”的標簽，那就不符合認定犯罪構成的標準。比如認定某甲客觀上砍了某乙一刀這一行為，在這個行為還沒被法律評價之前他只是一個行為，它只具有事實屬性，然而當考察了行為人是否具有故意或者過失的心理狀態后，即按照法律的要求已經評價了行為人是否具有了責任能力后，此行為被評價為具有社會危害性的行為，此時它不但具有了前面所說的事實屬性，而且還具有了法律屬性，當它帶著法律屬性而又再次成為純事實認定的犯罪構成要件時，顯然這從邏輯上是說不清楚的。

就犯罪構成的出發立場來看，現有的犯罪構成理論的錯誤主要表現為這些理論都混淆了依照刑事訴訟法查明事實真相的過程和根據刑法認定行為性質的過程之間的界限。這些理論都是站在刑事訴訟法的立場上，而不是站在刑法的立場上來考慮認定犯罪的邏輯順序問題。司法實踐固然重要，我們的犯罪構成理論從一定意義上說就是為了指導司法實踐認定犯罪的活動而存在的，但是絕不是說我們只能用這些理論來指導我們理解相關的法律規范，決不能將這些理論作為認定犯罪的標準，理論僅僅是對刑法規定的犯罪成立基本條件的認識，而不是規定犯罪成立條件的刑法規范本身，法律才是核心，理論在研究法律本身時也不能脫離法理以及邏輯的范圍，不然會造成理論本身存在許多根本缺陷，然后又來錯誤地引導法律實踐。不能因為我們想要在實踐中達到一個很好的效果，就造理論來解釋法律，這個本身就是錯誤的，永遠都要記住法律本身才是作為認定犯罪的標準，而不是理論。

三、犯罪構成兩要件理論的核心和功能

總的來說，從正確的邏輯范圍和出發立場上來講，犯罪構成的必要條件只需要具備犯罪的主體要件和犯罪的主觀要件。犯罪構成理論的核心就是主觀要件，即行為人的主觀罪過（故意和過失），此主觀心理狀態決定了行為的性質和特點，無罪過就無犯罪，有罪過就一定有犯罪，并且罪過的嚴重程度還決定了犯罪的嚴重程度，罪過的實現程度決定了犯罪的預備未遂中止等形態，從特征也能看出犯罪主觀要件的意義和功能。犯罪構成理論能在實踐中指引和幫助司法工作人員更好地運用法律標準認定犯罪，同時掌握了犯罪構成兩要件的核心就更能掌握和理解犯罪的實質，從而更好地促進學習法律標準。

四、結語

犯罪構成理論是刑法的靈魂，決定著每個犯罪嫌疑人的命運。做出準確無誤的定罪量刑的最好方式就是明白和掌握犯罪構成的邏輯基礎和出發立場，尤其是犯罪構成的核心，使其在定罪量刑過程中不偏離軌道，發揮其應有的作用。

作者簡介：

余韻潔，重慶大學法學院13級訴訟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