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蘭克林.羅斯福國際合作外交思想初探

摘 要：富蘭克林·羅斯福是美國歷史唯一連任四屆的總統，他帶領美國人民走出了經濟危機，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為美國在戰后成為世界霸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從羅斯福的國際主義思想以及其國際合作外交思想這兩方面來探析羅斯福的外交思想。

關鍵詞：富蘭克林·羅斯福；國際合作；外交思想

中圖分類號：K82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11-0148-02

國際合作是國際互動的一種基本形式，是指國際行為主體之間基于相互利益的基本一致或部分一致，而在一定的問題領域中所進行的政策協調行為，國家之間的共同利益就是國際合作的基礎。20世紀三四十年代國際環境急劇惡化，全球性經濟大危機爆發，美國無可避免地受到大危機沖擊，法西斯威脅著國際安全，民主社會面臨嚴峻考驗。在這樣的危機關頭，羅斯福臨危受命，充分發揮其國際合作思想，通過一系列的內政外交手段使美國擺脫危機，并為戰后“美國世紀”的開創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一、堅定的國際主義者

美國的孤立主義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進入了鼎盛時期，原先主張加入國聯的羅斯福在1932年競選成功后，面對國內強大的孤立思潮，也不得不隨波逐流。如1933年圣誕節過后不久，他在伍德羅·威爾遜基金會上的講話中盡管對國聯表示敬意，但他并沒有忘記聲明：“我們不是它的成員國，也不打算成為成員國。”[1]無論這是否是羅斯福的由衷之言，但可以知道孤立主義在美國社會處于主導地位，羅斯福也只能隱藏自己“國際主義者”的身份。

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通過新政，國內經濟已經初見成效，美元趨于穩定，羅斯福認為外交調整的時機到來。到了1935年，羅斯福要求國會批準加入國際法庭，但他的提議立刻觸動了孤立主義者敏感的神經，國內出現一片非議之聲，該議案因7票之差不足法定的三分之二多數而遭到否決。這次入庭的失敗，無疑把羅斯福推到了孤立派的對立面。

隨著法西斯擴張加速、軍備競賽加劇，國際形勢持續惡化，在這樣的狀況下，孤立主義顯然是與國際形勢發展的大趨勢相悖，美國不可能對歐亞大陸所發生的事情無動于衷了，但經過多年積淀形成的孤立主義不會輕易地走向消亡，國內強大的孤立主義已成為影響羅斯福開展外交活動的絆腳石，羅斯福必須站出來進一步與之斗爭。

1937年10月5日羅斯福在孤立主義大本營芝加哥發表了著名的“防疫”演說，批評了德、意、日法西斯的侵略行徑，號召“愛好和平的國家做出一致努力去反對違反條約和無視人性的行為。”并且暗示了不排除美國卷入戰爭的可能性：“我們決心置身戰爭之外，然而……信任與安全已經崩潰，我們并無安全的保證。”[2]150-154孤立派立刻對羅斯福的演說進行激烈抨擊，國會內外再次一片非議之聲，羅斯福只好再次作罷。但這次事件更加堅定了羅斯福與孤立派決裂的決心。

1938年8月，羅斯福在加拿大曾警告說：“我們的美洲不再是遠處他方的大陸，海外糾紛的漩渦對本洲引不起關注，也引不起傷害。”[3]同時還聲稱，“文明畢竟不是民族的，文明是國際所共有的，美國不應該只關心自己，而應該成為世界和平中舉足輕重的因素。”[2]210-211此時的羅斯福需要外部力量來為自己的外交政策調整帶來一線轉機。1939年9月3日，英法對德國宣戰，歐洲戰爭的爆發，給羅斯福帶來了契機，羅斯福終于在10月突破了中立法的限制，廢除了中立法中的武器禁運條款，把“現款自運”原則擴大到軍火貿易。1940年，隨著戰爭的進一步擴大，對美洲的安全和“門羅主義”構成了挑戰，同年5月，國會在羅斯福的要求下，增撥國防費用17億美元，擴充兵力達到37.5萬人。與此同時，還對孤立主義進行猛烈抨擊。9月，羅斯福動用總統的權力，以行政協定的方式將50艘超齡驅逐艦出讓給英國，美國得到了豐厚的回報。①可見，美國已經事實上結束了中立。

1941年2月9日和3月18日，國會參眾兩院分別通過了《租借法案》，并一次劃撥70億美元，有力地支援了反法西斯戰爭，《租借法案》將美國與英法等國的命運聯系在了一起，同時也是羅斯福領導的國際派對孤立派的重大勝利。

羅斯福1932年臨危受命，當選總統，歷經數年，終于在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的炸彈中使美國徹底告別了孤立主義，轉向國際主義。羅斯福無疑在美國此次轉向中發揮了核心作用，同時，其“國際主義”的思想也推動著其國際合作思想的不斷成熟。

二、國際合作外交思想

按照羅斯福的設想，戰后的世界需要建立一個集體安全機制，維持戰后世界和平與秩序。在戰爭期間，美國開始醞釀戰后國際秩序的問題，羅斯福的大力倡導與積極推動聯合國的建立，而聯合國正是羅斯福國際合作思想中最成功的實踐。

1941年大西洋會議上，羅斯福與丘吉爾達成了8點主張：英美兩國決不進行任何擴張；反對強加于人的或不民主的領土易手；包括被強行剝奪權力的人民在內的所有各國人民，都應有主權和自治權；在平等條件下，“但適當考慮他們目前的義務”，同所有國家，不論大國或小國、戰勝國或戰敗國，進行通商和享有世界的原料；通過國際經濟合作，保證提高勞動水平，加速發展經濟，改善社會治安；戰后和平應保障各國安全，消除人類的恐懼和匱乏；海上通航自由；“在建立起一個更為廣泛、持久、普遍安全體制之前”，解除侵略國的武裝，削減愛好和平的各民族的沉重軍備負擔[4]。這8點主張被稱為《大西洋憲章》，它勾畫了一個以美英為主導的國際安全組織的輪廓。

1942年1月1日，中、美、英、蘇等26個國家齊聚華盛頓發表了《阿卡迪亞會議宣言》，又稱《聯合國家宣言》，羅斯福在此宣言中第一次使用了“聯合國”這一稱謂，此舉一方面標志著世界反法西斯同盟的形成，另一方面也是促進聯合國建立的巨大推動力。

在1943年10月，美、蘇、英3國外長會議在莫斯科舉行。在赫爾的壓力下，蘇聯同意美國提出的《中、美、蘇、英關于普遍安全的宣言》，中國駐莫斯科大使傅秉常受權與3國外長一起在宣言上簽字。宣言宣稱：4國在戰時的聯合行動“將為建立和維護和平與安全而繼續下去”；盡速建立“一個普遍性的國際組織”，“以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4]413這一宣言的公開發表，表明聯合國的藍圖已基本勾勒完畢。

1943年11月，在德黑蘭會議上，羅斯福還提出了建立一個以聯合國家為基礎的戰后維護和平的國際組織問題。但斯大林和丘吉爾一樣，更傾向于建立區域性委員會。不過，在會談最后一天，羅斯福說服斯大林接受了他的關于建立“世界性的而不是區域性的”組織的想法。會議最后通過了《德黑蘭宣言》。三國首腦表示決心：“無論是在戰時，還是在戰后和平時期都將共同合作。”[4]405

1945年的雅爾塔會議重要的議題之一就是建立聯合國。會議決定在聯合國機構中，美、蘇、英、中四國發揮核心作用，由四國組成的安全理事會負責實質性問題做出決定。1945年4月25日，聯合國在美國舊金山成立，羅斯福生前的構想最終成為現實。

三、羅斯福國際合作思想的評價

在美國羅斯福是公認的20世紀最偉大的總統，同時也是一位極具爭議的政治家。支持者與反對者各有說辭。筆者就其進步性和局限性兩個方面簡要評述羅斯福的國際合作思想。

1.羅斯福國際合作思想的進步性

羅斯福的國際合作思想是在戰爭形勢下不斷孕育、發展、成熟的。他提出的裁軍呼吁在戰爭的情況下是無法起到實質性作用的，但其裁軍思想在二戰勝利后對世界民主化進程仍然起了一定作用，因此仍有一定的進步意義。通過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大國一致原則及美國在聯合國的優勢地位，使得美國成為戰后世界的“仲裁者、調節者和指導者”，盡管這是在全世界推行美國的門戶開放政策，但也必須承認“大國一致”原則對于維護戰后世界和平有著重要作用。

羅斯福主張以集體安全而非結盟、和諧而非均勢為基礎建立國際合作秩序，強調國際社會的集體安全，這不僅符合兩次世界大戰后整個國際社會追求普遍安全的愿望，同時也符合國際社會“和平與發展”的主流思潮。國際社會也普遍接受聯合國，也表明了羅斯福的“世界新秩序”是有其合理的因素，有利于建立維護世界和平規范的國際秩序。

盡管羅斯福主張的國際合作是建立在大國合作，特別是以蘇美合作為前提的基礎上，其根本目的“旨在通過美國居于優勢的國際政治或經濟組織，達到軟化蘇聯、拉攏英國、塑造美國世界盟主的地位，”[5]但我們必須承認羅斯福國際合作思想的杰作——聯合國，在維護戰后世界和平的過程中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以至當今出現國際爭端之時，人們的目光也每每投向聯合國。

2.羅斯福國際合作思想的局限性

國家利益永遠是國家一切內政外交政策的出發點，即便羅斯福是一位理想主義者，但在國家利益面前，羅斯福始終是美國資產階級的忠實捍衛者。

國際裁軍的根本目的仍然在于維護美國的國家安全，一方面高喊裁軍口號，一方面仍不放棄在一定范圍內武裝美國，隨著戰爭的不斷迫近，多次要求國會追加軍費撥款。到大戰后期更是秘密完成曼哈頓計劃，研制出極具破壞力的原子彈，這些無疑是與其裁軍思想背道而馳的。

參考文獻：

[1]伯恩斯.羅斯福傳[M].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2004：327.

[2]羅斯福選集[M].關在漢，編譯.商務印書館，1982：150-154.

[3]王瑋，戴超武.美國外交思想史 1775-2005年[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328．

[4]劉緒貽，李存訓.美國通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339．

[5]王曉德.美國文化與外交[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8：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