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對于文學翻譯,國內外專家學者一直存在著歸化和異化之爭。在這場分不出勝負的爭論中,人們逐漸發現了文學翻譯的第三條出路:譯文的地道性和雜合性共存。基于此,本文結合張谷若譯《德伯家的苔絲》,通過對該譯作中的語言地道性和雜合性的表現形式及其原因和效果做詳細的研究探討,以期對文學譯文的語言地道性和雜合性有一個較為全面的認識和把握。
關鍵詞:文學譯文 語言 雜合性
引言
文學翻譯的過程實際上是一個地道性和雜合性有機結合的過程。一方面,譯者使出渾身解數,以使得自己的譯作猶如用譯入語撰寫的文學作品一般,體現其地道性;另一方面,由于種種原因,譯文總是或多或少保留一些原語語言、文化、文學的元素。這些元素與譯入語語言、文化、文學元素就構成了雜合,使得譯文成了名副其實的雜合體[1]。
一、文學譯文語言雜合性的特征概括
從哲學的角度出發,其核心認為譯文語言是真實存在于人們的生活當中,換句話說就是思維方式以及世界觀是相溶的不可分割的[2];從客觀角度出發,譯文語言也有超出讀者日常生活語言的地方,雖然這種情況與我國對譯文語言的需求互不符合,但是其順應了西方哲學對語言研究轉向的潮流,并且顯出了頑強的生命力,對翻譯工作造成了較大的影響。文學翻譯中異國風情常常被看做是一種缺陷。如英語翻譯中廣泛地應用流暢、通俗易懂的翻譯語言,這在文學傳播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俄國對譯文語言有著獨特的見解,其主要的代表人物就是別林斯基,其稱翻譯只是一種原則,傳達文章本身的精神才是其本質,而只有自己站在作者本來的角度分析譯文并作出翻譯,才能夠真正意義上保留文章本身的意境。換句話說,文學譯文的語言就應該是地道的翻譯語,不露原文的痕跡。我國譯文界的代表張谷若也認為,原文地道的語言就應通過地道的語言文字將其翻譯。
就從目前的形勢來分析,對譯文持有的態度已經明確地劃分為兩個學派,且各有己見,并無法做出讓步與妥協統一。兩派學者的觀點雖然引起翻譯界的關注,但是都沒有被采納以及接受。在當代文學中,雖然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學者支持并認同在翻譯的過程中合理融入譯者自己的想法,但是,并不能夠結合實際的例子進行說服,無法全面分析以及考察文學譯文本身的語言,進而對譯語作描述,這是兩派學者爭論的主要原因。
筆者主要結合我國張谷若翻譯的《德伯家的苔絲》,對譯文語言進行探討分析,通過對實例的具體分析,研究譯文語言的地道性和雜合性的表現形式、原因和效果。選擇這篇譯文的主要原因就是:①張先生在1980年發表的一篇《地道的原文,地道的譯文》中提出了:“原來地道的語言文字,翻譯時也要譯成地道的語言文字”的翻譯原則[3];②這部譯文受到國內外相關學者的一致好評,有人還以此為標準,認為譯文就應該這樣,讀譯文就像讀原文一樣,絲毫沒有改變。因此,張先生的譯作毫無疑問體現了許多譯文的地道性。但是,如果這篇譯文完全是地地道道的中文,絲毫沒有受到英文作品的影響,則能夠肯定譯文翻譯中存在著絕對地道的譯文,具有極大的推廣價值。倘若這篇譯文的語言完全按照譯者本身的語言進行翻譯,保留原文的思想意境,那就只能說明絕對地道的譯文只是一種理想的狀態,雜合性和地道性共存才是譯文本身的存在形式。
二、譯文中地道性的表達形式、原因和效果
通過對張谷若翻譯的《德伯家的苔絲》進行分析,可以發現在某一特定領域中,張谷若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翻譯觀點。總體來看,譯文的語言是較為地道的,文中大多數語句的表達形式與中文文學作品的表達形式互相符合。這些譯文的地道性也很好地體現了譯者的兩大翻譯原則:地道的原文地道的譯文和重視目的語讀者的可接受性[4]。
語言層面上的地道:語言層面上的地道性主要體現在張先生的譯作中大量使用了四字成語這一中文特有的語言形式。從每一章節的標題中,就可以看出譯者在語言地道性層面上的用心良苦。如“白璧無瑕、旗鼓重整、蘭因絮果、冤家路窄、功成愿滿”等。其次,在句法上,也可以看出譯者的語言地道性。英語語言不管是口語還是書面表達的句子,總是傾向于復合句,猶如葡萄藤,一串緊接著一串;而中文多以短句為主,短小精悍。因此,譯者在翻譯的過程中有意識地將長句劃分為幾個短小的句子,或者將其劃分為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獨立句子,長句基本不存在,使得讀者在讀的過程中能夠很好地理解文章所要表達的情懷,而且還比較省力。這些語言的地道優美使得譯作能夠很好地滿足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從出版社數次重印張先生的譯作可見其譯作得到了絕大多數中國讀者的肯定,使得這一西方巨作在中國得到了成功的譯介。
文學層面上的地道:文學層面上的地道主要體現在譯文很好地保留了原文的文學特征,如大量修辭手法的使用,包括重復、排比、比喻、擬人等。此外,譯作還很好地再現了原文的敘事手法以及很好地體現了作品中所傳達出來的原文作者的哲學思想。再次,譯者還創造性地使用了方言對譯法,以再現原文的方言特征在作品中所體現出來的文學價值。
文化層面的地道:文化層面的地道性主要體現在一些獨具漢語特色的諺語以及彰顯中國文化魅力的成語等。如將原文中的英語諺語“Where there’s life there’s hope”意譯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使得讀者讀起來十分親切,這也很好地體現了譯者的歸化觀。
三、譯文中雜合性的表現形式、原因和效果
在張谷若譯文中,明顯能夠感受到譯者受英語表達形式的影響,這種譯文的雜合性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點:
語言層面上的雜合:語言層面上的雜合最顯著的特征便是音譯詞語的成分。音譯主要就是中文根據英語的地名直接音譯,這種表達形式不僅體現了原文的表達情懷,還保留原文的語言特點,譯文中很多地名保留了原文的表達形式,雖然有譯不全的名字,但是譯文與原文的表達還是基本保持一致,沒有太多的變化,這樣的音譯語與中文人名和地名沒有太多的相似處,大多都體現了英語的表達特點。這一語言層面上的雜合性使得譯作讀起來充滿了“洋氣味”,可以較好地滿足讀者對西方文學的新奇感。
文學層面上的雜合:文學層面上的雜合主要體現在譯者為了保留原文的文學特征,使得一些表達方式在中文的語言中顯得有些怪異。如“一所小草房兒就是整個宇宙;一禮拜的陰晴風雨就是一年的寒暑溫涼;嬰孩的時代就是一生的壽命;吃奶的本能就是人類的知識。”這一段略顯怪異的排比基本上是保留了原文的修辭手法,目的在于使讀者深刻體會到哈代的寫作思想和世界觀[4]。這些文學層面上的雜合,使得譯作很好地再現了西方文學的異國風情,實現了譯者向國人展示西方文學魅力的翻譯訴求。
文化方面的雜合:在《德伯家的苔絲》的原文中,出現了很多圣經的典故,張先生在翻譯這些典故時,通常都將其原文的意向保留下來。這些對于西方人來說熟知的典故對于中國讀者而言無疑是顯得較為生僻,因而顯示出了明顯的文化雜合性,頗具有異域情調。如將“Jacob’s ladder”譯為 “仿佛雅各看見的梯子。但是,為了讓中國的讀者理解這一典故所表達的內涵,張先生又加了注釋,對這一表達的出處以及所表達的意思做了詳細的說明。這一雜合性的翻譯形式加以注釋的翻譯策略與張先生的翻譯目的是息息相關的。在張先生發表的闡述其翻譯理論的文章以及其他對張先生翻譯的研究均提及到張先生之所以翻譯西方文學,是希望借助譯作這樣一座橋梁,讓中國讀者多了解和學習西方文學的魅力,以提高自己的文化素養[5]。因此,張先生在對一些文化意向的處理上,大部分存在著較大的文化雜合因素,并加以注釋的方法,以期讓中國讀者能夠在理解的基礎上,了解到西方文學的藝術形式和文化特征。哪怕對其中一些文化因素采用了意譯即歸化的方式,張先生也會在注釋中,標明原文,以及對原文的解釋。可見,通過在文學譯文中出現文化雜合性的成分,并在必要的時候加以注釋,可以較好地實現文學譯作傳遞異國文化風情的翻譯目的[6]。
結語
通過以上分析,文學譯文的語言是地道性和雜合性并存的,其在翻譯的過程中不僅提倡地道語言的入住,還保留原文的異國風情。基于以上分析,可以明確地得出,地道性和雜合性共舞,亦或是歸化和異化并存是文學翻譯的普遍特性,也是文學翻譯有效地翻譯原則,在這個原則下,可以衍生出許多行之有效的翻譯策略。語
參考文獻
[1]韓子滿.文學翻譯與雜合[J].中國翻譯,2002(2):54-58.
[2]谷秀春.從哲學闡釋學看譯文的語言雜合性[J].科技信息,2012(35):159-160.
[3]康曉東.從譯者主體性視角比較《德伯家的苔絲》的兩個中文譯本[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12.
[4]韓子滿.文學翻譯雜合研究[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5:57-61、71.
[5]陳輝.翻譯的文化選擇——論張谷若譯《德伯家的苔絲》[D].重慶:西南大學,2012.
[6]仰少博.目的論觀照下的張谷若漢譯《德伯家的苔絲》研究[D].合肥:安徽大學,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