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考琳·麥卡洛在《荊棘鳥》中為讀者塑造了勇敢叛逆、堅韌癡情的女性形象。作品通過三個敢于與命運抗爭的女性形象,譜寫了一段崇高的愛情交響樂,表現了她們在與命運的抗爭中勇敢地承擔和超越命運的精神美,從而實現了對生命意義的升華。
關鍵詞:考琳·麥卡洛 女性主義 《荊棘鳥》 人物形象
引言
澳大利亞女作家科林·麥卡洛于1977年發表的長篇小說《荊棘鳥》被譽為澳大利亞的《飄》,在全球范圍內引起轟動。究其原因在于該作品通過三個敢于與命運抗爭的女性形象,譜寫了一曲凄婉、動人,同時也很崇高、悲壯的愛情交響樂。二十多年過去了,這部小說的魅力不減當年,依然深深打動著億萬讀者的心。《荊棘鳥》的魅力到底何在呢?小說以牧場主的女兒梅吉與羅馬大主教拉爾夫之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為主線,講述了克利里家三代人的人生經歷和情感歷程。文學史中,以愛情故事贏得讀者,流芳百世的不勝枚舉。《荊棘鳥》之所以在當代文壇脫穎而出,不僅在于小說中男女主人公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更在于小說中描寫了祖孫三代各具特色及內涵的愛情故事。通過這些愛情故事,作者塑造了三個敢與命運、與社會習俗抗爭的女性。
一、《荊棘鳥》中女性自我意識地覺醒與抗爭
《荊棘鳥》塑造了眾多個性鮮明的女性形象,作家真實地描寫了20世紀初到中葉澳大利亞女性的命運境遇,展現了女性為追求自身解放所付出的巨大代價。作品細膩刻畫了克里利家族中祖母、姑母、母親和女兒四位女性的命運及個性,并以不同的方式表現出她們在共同的女性命運面前的自尊、勇敢、叛逆和癡情,表達了女性自身不斷成長和提升的歷程。
小說揭示了l9世紀末到20世紀中葉,澳洲婦女不滿父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漠視,渴望擺脫傳統社會道德的束縛,開始尋求改變命運的契機。克利里家族三代人生活的變遷概括了女權運動發展的三個時期:19世紀中后葉為前期,女權運動是以愛情喚醒了沉睡的女性意識;20世紀初為中期,女性自我意識在變遷中進一步覺醒;20世紀60年代為第三個時期,女性社會要求突破愛情婚姻自由,從而走向獨立。《荊棘鳥》中的三代女性經歷了愛情自由——婚姻自主——人格獨立的三個過程,并在其追求愛情與幸福的過程中展現了各自的魅力。考林·麥卡洛將小說中克利里家族三代女性對男性社會由順從、不滿到抗爭的覺悟過程一一呈現在我們面前。她們集中代表著女性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認同或否定自身角色、屈從與反叛男權社會假借神權和父權與夫權的形式對婦女進行的從精神到肉體的控制。女權運動的興起使女性認識到婚姻不能成為約束女性自由的桎梏,然而克利里家族三代女性的結局說明,在沒有獨立的政治經濟地位和人身自由作保障的前提下,女性的抗爭即使取得一時的勝利,仍難以從根本上改變悲劇性的命運。
二、《荊棘鳥》中女性形象特點及啟示
考琳·麥卡洛創作的小說《荊棘鳥》選取了澳大利亞獨特的文化為背景。澳大利亞獨具特色的廣闊、荒涼卻豐饒的土地,以及其充滿自然災難、動蕩和戰爭的歷史情景,給小說增添了豐富的傳奇特色。
叛逆是《荊棘鳥》小說中女性形象共同的鮮明特色,克利里家族對傳統女性命運的叛逆,是她們反抗女性命運的突出表現,并表現在她們對代表男權思想的宗教態度。雖然作品中女性的叛逆精神的具體表現各有不同,但卻都是對女性主義的一種追求。如瑪麗·卡森追求做自己生活的主人和她事業上的成功,徹底推翻了傳統女性的形象,重塑了傳統女性的價值觀;菲奧娜在內心內深處一直堅持自己年輕時大膽出軌的選擇,并不惜為愛情負出一生的代價;而梅吉起先畏懼,后來則痛斥社會,最終勇敢地和生活較量;朱絲婷受現代教育的影響,對婚姻與事業追求超越了傳統女性。考琳·麥卡洛為我們展現了克利里家族三代女性自我意識覺醒和成長的經歷,反映出社會進步使她們的個人命運也存在差異,以及女性自我意識不斷成長和走向成熟,呈現一代比一代好的趨勢,再現出三代女性命運和意識的變化和發展。換句話說,是突出女性意識從模糊到覺醒,再到強烈的過程。
從主題學的角度看,小說中三位主人公菲奧娜、梅吉及朱絲婷的愛情屬于同一母題,即叛逆的女性大膽地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不過隨著時代的進步,她們的情感經歷也有所不同,而且有所發展。菲奧娜與帕吉漢只有短暫的愛情故事;梅吉比她幸福,她與拉爾夫是一段漫長的愛情長跑,直到拉爾夫離去才結束;朱絲婷最幸運,在走過了一段短暫的畸形情感道路后,擁有了一個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美滿婚姻。盡管具體道路并不相同,但從整體上看,在她們身上不約而同地體現出了自由的愛情觀。考琳·麥卡洛在小說中表現了女性都在宿命陰影中積極生活,使讀者更加強烈地感受到傳統的社會對女性自由幸福生活的束縛。小說敘述了荊棘鳥出生就被不公平的命運驅趕,尋找那最長最尖的荊棘刺入自己的胸膛,在痛苦中吟唱完最動聽的歌后死去。正如梅吉和拉爾夫熱烈相愛,卻以悲劇收場,戴恩是梅吉和拉爾夫真摯愛情的結晶,有著優秀的品質和外形,卻因救人意外死亡。但小說中的女性卻并不悲觀,正如梅吉失去戴恩和拉爾夫后,她經受住了悲痛和孤獨,直面不幸毫不后悔,鼓勵女兒朱絲婷過自己真正需要的生活:“我誰都不怨恨。我不能對此有片刻地追悔”,展示出女性積極的人生態度。作家在小說的最后以朱絲婷和雷恩幸福結局為讀者展現了新一代女性光明美好的生活前景,給作品沉重而帶有宿命色彩女性命運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三、 荊棘鳥的象征啟示
與小說的題目相呼應,小說以一則關于荊棘鳥的傳說開篇:有一個傳說,說的是有那么一只鳥兒,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聲比世上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尋找著荊棘樹,直到如愿以償,才歇息下來。然后,它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棘刺上,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時刻,它超脫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聲竟然使云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著,月亮也在蒼穹中微笑。小說中的女主人公梅吉顯然是這樣一只荊棘鳥,一生追求著她的荊棘拉爾夫,然而,小說中的荊棘鳥絕不止她這一只,梅吉的媽媽菲奧娜,梅吉的女兒朱絲婷同樣是兩只在刺上曲終而命竭的荊棘鳥,祖孫三代都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一條布滿荊棘的愛情道路。
考琳·麥卡洛分別在作品的題記、正文和結尾中描述了荊棘鳥,以其哀婉動人的故事象征了小說中的女性形象,象征了女性追求幸福理想之路的困難,其以生命為代價唱出世界上最動聽的歌,來表現女性執著地追求的幸福目標,正如梅吉和菲奧娜對愛情的渴求,勇于承擔由此帶來的苦難和痛苦。又如瑪麗·卡森和朱絲婷對自由和獨立的追求,為超越現有的生活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與命運進行抗爭和奮斗。荊棘鳥和小說中的女性形象都放射著特別多的痛苦意識,但她們卻積極面對痛苦,無所畏懼,如荊棘鳥一樣,只能用巨大傷痛來換取最美好的東西,她們在與命運的抗爭中,實現了自我價值。
綜上所述,考琳·麥卡洛在《荊棘鳥》中,為讀者塑造了眾多勇敢叛逆、堅韌癡情的女性形象,表現了主人公在與命運的抗爭中勇敢地承擔和忍受痛苦的精神,鍛造了人性的強大,實現了對生命意義的升華。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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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任秀麗.從小說《荊棘鳥》看西方女性的愛情觀[J].語文建設,20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