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戴望舒的《我用殘損的手掌》中國人赤子愛國情懷

摘要：《我用殘損的手掌》是著名詩人戴望舒的一首代表性作品，詩中蘊含寓意深刻的意象以及詩人對祖國未來的擔憂，字里行間，透露出詩人對國家的赤子之心。本文將在意象、語言特點、修辭手法等多個方面對《我用殘損的手掌》表達的赤誠的愛國之情進行解讀。

關鍵詞：戴望舒 《我用殘損的手掌》 中國人 赤子愛國情懷

引言

《我用殘損的手掌》是在抗日戰爭催化下創作出的著名愛國詩作，作品在語言風格和思想感情方面與早前戴望舒的成名作品《雨巷》大相徑庭。詩是詩人表達情感的工具，戴望舒看到炮火戰爭中傷痕累累的祖國，欲心疼地撫摸慘遭蹂躪的祖國，低吟無法迸發出詩人強烈的愛國吶喊和抗戰之聲，于是誕生了具有深遠、痛楚、博大等風格的《我用殘損的手掌》這篇愛國力作。

一、探究《我用殘損的手掌》的歷史背景

1941 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戴望舒在香港參加了抗日戰爭，同年，被日寇抓進監獄，遭受了非人的嚴刑拷打，詩人看到傷痕累累的身體，聯想到正在遭受日寇侵略的祖國大好河山，心生愛憐與悲痛，對侵略者滿懷恨意。詩人堅信祖國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將法西斯帝國主義逐出中國的領土，實現中國的統一。

身陷囹圄的詩人，時刻心系監獄外的國家，心中情感無處宣泄，《我用殘損的手掌》是詩人內心情感的出口，表達了詩人對戰火中國家的擔憂和對列強侵略行徑的無比痛恨。詩人心中渴望戰爭結束、祖國早日取得解放。詩人早已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體現了詩人對祖國的熱愛情懷。詩句中每字每句都未含愛國字眼，然而卻仿佛能聽到詩人深遠而哀痛的低吟哭泣之音。

二、 分析《我用殘損的手掌》的語言特點

《我用殘損的手掌》直入人心的是“殘損”，是此詩的文眼，為整首詩奠定了情感基調。讀者發出疑問：是什么使“手掌”、“殘損”，“殘損”寓意著什么？顯而易見的是：殘損的手掌是當時詩人的真實寫照，它同時也是一種意象，“殘損”是詩人身陷囹圄的身心苦痛，更是蘊含祖國領土和中華民族靈魂慘遭戰爭蹂躪的現狀。

“我/用殘損的手掌摸索/這廣大的土地：”冒號顯示了此句的重要性，是全詩的統領句，“手掌”化有形為無形，殘損的手掌化為詩人內心的創痛，而詩人的殘損化為祖國的支離破碎，層層深入，展現了心中博大、深刻的愛國之情。

全詩常用的修辭手法是對比，詩人細細地在感受過去美麗的祖國面貌，“江南的水田，你當年/新生的禾草是那么細，那么軟”，“……現在/只有蓬蒿；嶺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一個轉折暗示詩人心情急轉直下，用擬人的修辭手法賦予了荔枝花憔悴的形象，實則是祖國人民在戰爭之下的身心俱損。

從全詩內容上來看，詩歌在前半部分的意像是消極、悲痛的，后半部分的意象是積極、溫暖的，詩人的手掌從生靈涂炭的角落摸索到詩人的家鄉，淪陷的故鄉每個景色都在吐露著內心的寒冷與無助。折斷的柳枝，冷到徹骨的長白山，混濁的黃河，冷色調的意象將全詩引領到沉痛、抑郁的情感中去。“手指/沾了血和灰”用視覺和觸覺表現了受到戰爭重創之下尸骸滿地、滿目瘡痍的祖國面貌，而“手掌/沾了陰暗”則控訴了侵略者的殘忍行徑，暗示祖國領土的淪陷和遭受苦難的人民。在詩的后半部分，詩人的手掌觸摸到解放區，“只有那遼遠的一角/依然完整”暗示著解放區的完整，未受到侵略。視眼突然變得明亮廣闊，詩人變得充滿希望。“溫暖”、“明朗”、“蓬勃”等字眼無一不透露出詩人內心的亢奮與激動之情。全詩由冷到暖，由消極到積極，可謂冰火兩重天，將詩人對祖國受到創傷的悲痛、對侵略者的痛恨和對祖國未來的積極態度表現得淋漓盡致，恰如其分地表達了對祖國的愛和敵人的恨。

從描寫方式上來看，前半部分，詩歌實寫淪陷的地區，冷色調的一系列意象呈現了生靈涂炭、陰暗的景象，用悲痛的心情撫摸，而后半部分則用寫意的方式表現出解放區的生機勃勃，詩人懷著熱愛和激動的心情撫摸這明朗的景色，“像/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詩人運用溫暖的比喻，滿滿的愛意溢于言表，感情色彩絢麗明媚。

全詩將現實與回憶相結合，對過去美麗的祖國河山進行了追憶，進而轉入現在戰火沖擊下生靈涂炭的國家，兩者的對比突出了日本侵略者和法西斯主義的丑陋嘴臉和殘忍行徑，同時蘊含了對人民深深的哀痛與憐惜。昔日的家鄉繁花似錦，嫩綠的柳枝搖曳在風中，婀娜多姿，景色明媚，美不勝收。而今日只有如水般清冷的荇藻無言地訴說著過去的美好，水田里柔軟的禾苗被蓬蒿取代，人民的糧食轉變成雜亂的植物，表現了人民難以生存、顛沛流離的悲慘處境。美好的過去早已消失殆盡，只留下令人痛苦陰暗的現在，作者將美麗的記憶打碎，手指中的“血和灰”將悲劇力量完全迸發出。

第二部分的兩個比喻句進行對比，“像/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喚醒了人類最溫暖的戀人之情和母子之情，使詩人對祖國解放的向往之情得到充分的表達。而“像牲口一樣活，螻蟻一樣死”則是祖國淪陷區的人民生活的真實寫照。在溫暖的解放區，受到的一切凌辱和傷害都會被人類親切的情感和溫暖所取代。兩者對比凸顯了詩人對戰爭勝利的憧憬與堅定信念。詩人在陰暗的監獄中看到美麗的回憶、遭受蹂躪的淪陷區和和煦明媚的解放區，越過苦難看到了希望，全詩表達了詩人對祖國和人民的擔憂關切和對抗戰必勝的堅定。

三、 解讀《我用殘損的手掌》

“詩是由真實經過想象而寫出來的，不單是真實，亦不單是想象。”這是戴望舒對詩歌定義。在《我用殘損的手掌》中，詩人結合現實對過去、現在進行了遐想，詩人筆下意象符合真實，卻并非現實情境。全詩以一只“殘損的手掌”對廣闊的祖國土地進行觸摸。使讀者的視角跟隨而去，觸到荇藻和微涼的水，在指間滑出的黃河的水夾泥沙，由大到小的撫摸，形成了強大的張力，此時的手掌早已不僅僅是詩人自己的手，而是整個中華民族受傷卻依舊博大、廣闊的手，它在默默地撫慰整個民族。詩人在觸摸淪陷區后，想象著手中沾滿鮮血、灰燼與陰暗，是滿目瘡痍、硝煙四起和黑暗的帝國主義統治的具體表現。

繼而詩人將情感投射到更具體的物鏡中，長白山雪峰的刺骨寒冷，黃河的泥沙，南方憔悴寂寞的荔枝花，無一不在暗示著人民生活的艱苦，今昔對比，襯托了詩人對國家強烈地擔憂和對侵略者地痛恨之情。

詩人在第二部分對解放區的溫暖表達了喜悅之情。當觸摸到解放區完整、遼遠的那一角時，詩人抑郁的心情陡然一變，仿佛露出了欣慰的一笑，如春日里和煦的陽光般燦爛。這里是明朗、溫暖、堅固、蓬勃的春天，“戀人的柔發”、“嬰孩手中乳”，有人世間最溫暖的情感滋潤人心，體現了和平地區的親切和愉快。此時詩人將這股積極向上、溫暖人心的力量“運在手掌貼在上面”，直接表現了對抗戰勝利的渴望和信心。手掌中的力量喻示著中華民族的巨大凝聚力，不屈不撓，我們是外來侵略者無法侵犯的民族，終有一天，我們的民族會看到勝利的曙光。“牲口一樣活”、“螻蟻一樣死”這兩個比喻，體現了中國人民不會甘愿受敵人屈辱，將仇恨化為力量對日寇進行強烈地反擊。

全詩從“殘損的手掌”進入到廣闊的祖國土地，仿佛就在眼前，景象外形顏色，觸摸到的冷暖，聞到的異樣芬芳，就如詩人身臨其境般，感受到了真切的景色。對堤上的繁花如錦幛，長白山的雪峰，夾雜泥沙的黃河，折斷的柳枝，南方的荔枝花等進行了直接描寫。對過去的家鄉和現在的情景進行虛擬，雖是想象，卻是真實的反應。這些細致入微的描寫反應了詩人內心對祖國的眷戀和惋惜之情。實現了將詩歌首句“我用殘損的手掌摸索”化抽象為具體的目的。“無形的手掌掠過無限的江山/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陰暗”，最終詩人將讀者帶回到被侵略者踐踏的悲痛現實中。

詩歌第二部分中的“只有那遼遠的一角依然完整/溫暖、明朗，堅固而蓬勃生春”，手掌終于觸摸到令人充滿希望地取得戰爭勝利的解放區。對解放區的溫暖進行了抒情式地描寫，此時，詩歌不在悲吟而是愉快地高歌，令人無比向往。“我用殘損的手掌”在詩中出現兩次，第二次是輕撫戀人的柔發和嬰兒手中的乳，使受傷的手掌得到了安慰，是促使傷口痊愈的“良藥”，喚起了人心最深處的感動。“我把全部的力量運在手掌/貼在上面，寄與愛和一切希望”，直抒胸臆，詩人堅信勝利是屬于中華民族的，具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解放區就是我們戰勝的希望，而這縷陽光最終會照射在每個中國人心中。“因為只有那里是太陽，是春/將驅逐陰暗，帶來蘇生”，陽光和春天的寓意是解放區，意味著這里的勝利會帶來一股強勁的力量，將侵犯中國領土和人民的法西斯逐出中國，使我們的祖國恢復往日生機，給祖國人民帶來光明和希望。“因為只有那里我們不像牲口一樣活/螻蟻一樣死……那里，永恒的中國”，最后詩歌在高亢的吶喊聲中結束，留下無比堅定的必勝之心，呼喚全國人民站起來，只有打敗日本法西斯，我們才能有尊嚴地活著和死去，中國才能屹立于世界之林。此句與祖國人民產生了共鳴，它道出了每個中國人的赤子愛國情懷。

結語

這首詩虛實結合，運用對比手法是最大的特色，將美好的回憶與支離破碎的現實進行對比，凸顯對祖國的擔憂。整首詩的基調由消極晦暗轉向積極希望，真摯的愛國情感穿梭于全詩，帶有情感色彩的意象與詩人情緒的轉折融為一體，始而氣氛深沉、低落，繼而高亢、激動，襯托了詩人由擔憂轉變成對祖國取得勝利的信念之堅定，全詩將詩人與國家和人民的命運系在一起。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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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貴州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 “西南農村少數民族殘疾人教育研究”（項目編號：13GZQN20）、貴州省教育廳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岜沙苗寨的生命教育對我國西部農村基礎教育的啟示”（項目編號：12ZC149 ）的階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