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福樓拜的鸚鵡》以鸚鵡為切入點,通過杰弗里·布雷斯韋特這一第一人稱敘述者多角度、多層面地講述了居斯塔夫·福樓拜的生平。本文用歷史編年體元小說的理論解讀了《福樓拜的鸚鵡》這部小說,分析了該小說文本及作者所使用的敘事手法,揭示了歷史編年體元小說中體現的根本旨意,即歷史敘述的不確定性、歷史真相的多樣性和不可及性,以此探討巴恩斯作品中體現出的后現代主義歷史觀。
關鍵詞:朱利安·巴恩斯 《福樓拜的鸚鵡》 歷史編年體 元小說
一、《福樓拜的鸚鵡》和歷史編年體理論
1984年,巴恩斯發表了《福樓拜的鸚鵡》,在形式和內容上,《福樓拜的鸚鵡》呈現了一個關于喪偶的英國醫生杰弗里·布雷斯韋特講述居斯塔夫·福樓拜的故事。布雷斯韋特的書來源于一個發現,這個發現就是在諾曼底多個毛絨鸚鵡被認為是福樓拜在寫作時借來的鳥,由此發展為一個微妙的、詼諧的猜測對生活和藝術,歷史和虛構,真實和虛幻以及許多其他議題之間的關系。[1]鸚鵡是本書的重點形象,充當整個故事的線索。此外,還有一個巧妙但越來越重視布雷斯韋特的自傳,巴恩斯和往常一樣,認真討論了婚姻愛情的本質和意義。這本書在形式上是創新的:它包括福樓拜的生活年表,關于作者的想法字典,布雷斯韋特關于福樓拜的測試試卷和可能由其情婦寫的一系列關于福樓拜的內容。這是一部百科全書,是文藝美學和道德嚴肅的藝術交融。
后現代主義是一個矛盾的文化主體,它被深深地牽連到其所追求的爭論中。它運用特定結構去完成任務。因為沒有和解也沒有辯證,只有尚未解決的矛盾,歷史編年體元小說在做歷史知識的可能性中保持鮮明的正式自動代表性和其歷史背景。[2]這是后現代主義立場的一部分來面對的虛構和歷史代表性,尤其是和一般以及在現在和過去的悖論。而這種對抗本身就是矛盾的,因為它拒絕恢復或解散對立的兩邊,但它是更愿意利用兩者。通過采用這樣的元小說敘事策略作為作者的入侵和互文性戲仿、拼貼、多文本,后現代主義小說往往暴露出文學代表性的虛構性。因此,后現代主義小說解釋小說技巧的沖動有可能破壞在宇宙中的文學藝術的一次特權地位的影響。理論上說,史學性元小說是一種拒絕將現在的信念和標準投射到過去和聲稱個別過去事件的特殊性的后現代小說。這也表明“事件”和“事實”之間的區別即是一種由許多歷史家共享的。由于文檔成為事件,歷史學家轉變成事實,如在史學元小說,這里的本質是,過去曾經存在,但我們的歷史對它的了解是符號學傳播的跡象。
二、互文戲仿
各種文學體裁和特定文學作品的模仿在現代主義和后現代主義文本中蓬勃發展。它是字面結合了文本化過去到現在的文字的后現代方法之一。模仿是滑稽報價設備,是一個重要資質,它曾從其他文學形式的模仿或批評中區別模仿。模仿取代了讀者與文本之間的挑戰關系,一個地處話語本身的歷史中的文本意義的軌跡。一部文學作品其實可以不再被視為原件,如果它是,它對它的作者就不存在任何意義。它只是作為現有話語的一部分,任何文本派生意義和重要性。史學元小說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置于歷史話語中,同時拒絕交出他們的自主性小說。[3]努力保持歷史與虛構之間的平衡,是一種嚴重的諷刺模仿。也就是說,歷史與虛構并存和并行兩個現實和文學文本過去的戲擬改造中的互文。不同的藝術形式戲仿引述雙方的顯示生活和藝術的互文,同時,挑戰會使許多批評家被聘請來區分這兩個領域的界限。由于互文戲仿的特點,它是有很大幫助的理論框架來理解史學元小說。讀者應該知道,過去的不可避免的文本性以及過去的話語形式的價值和限制。在某些方面,后現代文學的特點,重點是互文性戲仿。
朱利安·巴恩斯,無疑為前衛的后現代主義者之間,沒有表現出對非虛構寫作,尤其是傳記和分析或議論文濃厚的興趣。《福樓拜的鸚鵡》使其處于非常自覺的有關文本型與后現代主義的歷史探索領域內。這本書很難界定,因為它是新的,現代和后現代的戲仿理論批評的結合。巴恩斯在結構和內容上采用明顯的模仿,從而使情節復雜和創新。
在本書的序言中,巴恩斯引用福樓拜寫給杰弗里·布雷斯韋特的信,這留給我們一個暗示,這本書應該是一本傳記,但不僅僅是一個傳統的傳記。模仿傳記的結構,巴恩斯采用了許多新元素運用到福樓拜的傳記敘事。巴恩斯安排這些虛構的歷史材料的時間順序,就像福樓拜一樣。一個區別就是巴恩斯對他在字典中列出的術語給出了自己的定義,而不是一個作家或者傳記家應該呈現給讀者的客觀概念。[4]此外,在他尋找福樓拜的歷史現實的過程中,布雷斯韋特繼續努力寫作者自己虛構的傳記。布雷斯韋特喜歡間接和消極寫作而不是將性格特征的組合放在一起作為傳統傳記來寫。除了自傳體裁,巴恩斯模仿了偵探小說的敘事結構。福樓拜的故事一定會發生在拼圖或謎的整體格局的基礎上。編造偵探故事的方式來講故事,巴恩斯模仿破壞敘事的客觀性一項看來是體現在表面上。在這樣做時,無所不知的敘述者與權威旁白一起崩潰。
三、拼貼
拼貼的意思是匯編幾部作品的動機。在《福樓拜的鸚鵡》中,偉大的法國小說家的生活和藝術實踐、業余獎學金、胡思亂想黨派之爭,和對自我理解充滿激情的努力是可笑組裝成一個諧振文藝喜劇和文學拼貼的自由形式審查地仿作。在后現代作家的眼里,小說的一個成功創造不只是依賴于情節。事件的安排和工作的結構是同等重要的。元小說與其他小說不同的是更強調故事是如何講述的而并不是故事的內容。
第二章,福樓拜的年代簡歷,敘述的專項角度是一項創新。巴恩斯依次拼貼三個平行但不同的版本,模仿客觀和脫離福樓拜的態度。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前兩個年表都是從第三人稱視角呈現的,而第三個是從第一人稱視角呈現的。同時,雖然站在相同的敘事角度,第一和第二傳記提供了完全不同的表現形式,前一個是積極樂觀的,而后一個是消極悲觀的。鮮明的對比是通過對同一事件的言論不符明顯實現的。第一個沖擊是生長在一個典型的中產階級家庭,福樓拜是被他一生的成就和幸福圍繞著的。相反,第二個傳記,在絕望和悲涼的語氣中描述了像神經系統出血的攻擊。和前兩個不同,第三個傳記被編譯的福樓拜的機智隱喻大多來自于福樓拜的信件。隱喻技巧過度受聘于福樓拜的努力描述自己。從這三個年表,讀者無法得到福樓拜的生活的連貫描述,因為年表互相矛盾。沒有可能獲得更多的不是一個單純的一瞥。在這里,巴恩斯揭示固有的傳記寫作的不足之處,并指出它是多么容易理解以不同的方式展現的同樣事件。
在小說中,頻繁使用到的時移,使時間可變得不規則。使用時間的變化和時間凍結的效果展示巴恩斯的拒絕線性時間。對于巴恩斯,時間是絕對沒有什么直鏈或者換句話說朝著前進方向。非時間順序安排形成了一個圓圈,并產生分裂和混亂的感覺。敘事中的時間是主觀上有受壓裂傾向的。巴恩斯的悲觀人生觀是若有所思壓裂時間和無休止的循環顯示。然而,使用相同的設置,場景和圖像循環不斷,整體性和整體的效果還是可以達到。換句話說,整體性即使沒有時間的線性通量也是可以獲得的。巴恩斯堅持由刻意動員周期性時間來掩蓋機械時間的敘述者所經歷的循環時間。在敘事中,巴恩斯也采用了利用循環時間去貶低機械時間。以一個隱秘的方式、非線性的敘事時間發現巴恩斯的時間觀。時間,對于巴恩斯,總是隨機運行,并且可以成為除線性的任何東西。而大多時候時間會回到某一點給讀者一個暫停。
四、多文本并置的對話性結構
通過匯編,《福樓拜的鸚鵡》顯示了一個新奇的風格,用風格和形式的華麗展示來聲稱巴恩斯的名氣。讀這本書有一個明顯的體驗,就是讀者在不斷被迫進行判斷和檢測不同的人物和觀點時間的距離。作者朱利安·巴恩斯、主人公布雷斯韋特、歷史人物福樓拜和讀者從一章到另一章的交換和改變他們的位置。距離的波動通過改變敘述者的身份在不同的章節中實現。當敘述者和固定人物出現在一個特定的部分,就需要處理敘述者和另一個角度之間的粘結關系。
布雷斯韋特醫生作為小說的敘述者在大多數情況下作為一個完全虛構的人物,他擁有獨立的合理的熟悉環境的社會功能。布雷斯韋特醫生和讀者的對話是最傳統小說中通常出現的直接的親密的。讀者的期望和作者的穩定性是相互抵消的活躍思維和策劃的擔憂。福樓拜和其他人之間的溝通和互動是最被動的。通過敘事的手法,巴恩斯成功構建了作者和讀者之間的有效溝通。
結語
總之,本文簡單介紹了巴恩斯及其作品《福樓拜的鸚鵡》,分析小說中體現的結構和內容兩方面的互文戲仿,認為巴恩斯通過戲仿解構了傳統的文學樣式,消除了小說敘述者的權威性。聚焦小說中令人眼花繚亂的拼貼技巧,認為非線性和平行并置結構使得對文本的多角度解讀成為了可能,真正體現了后現代文學解讀的開放性以及對藝術、人生、歷史的不確定性。探討多文本并置的對話式結構,認為巴恩斯成功地建立起了作者與讀者之間的交流,體現了歷史編年體元小說的真正精髓。巴恩斯通過實驗性的敘事策略成功地實現了歷史編年體元小說的初衷,即歷史是人為的,是可虛構,文本化的,歷史真相的探尋過程是無限接近而無法企及的,從而促使人們意識到對歷史敘述應該采取審慎和批判的解讀態度。語
參考文獻
[1]Barnes, Julian. Flaubert’s Parrot. London: Pan Books Ltd, 1985.
[2]Collins, Jim. Uncommon Cultures: Popular Culture and Postmodernism. New York: Routledge, 1989.
[3]Dentith, Simon. Parody.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2000.
[4]Jameson, Fredric.“Postmodernism and Consumer Society.”Postmodern Culture. London, 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