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紅色文學作為構建愛國教育的最突出的典范,它有著繼承革命傳統教育的意義,在當代發揮著重要作用。紅色在文學作品中象征著思想和組織,也象征著英雄人物性格的純潔。本文以紅色經典《紅巖》為例,分析紅色敘事的結構與象征性,對主人公許云峰和江姐的愛國形象進行解讀。
關鍵詞:紅色經典 愛國主義 《紅巖》
引言
1958年2月,《紅巖》首次發表于中國青年出版社的刊物《紅旗飄飄》第6期上,原題為革命回憶錄《在烈火中得到永生》,首次發表之后就掀起熱潮。1961年到2000年,《紅巖》共再版3次、重印59次,總發行量超過1000萬冊,這在所有紅色經典文本中都是首屈一指的。《紅巖》經久不衰的藝術魅力,的確值得我們去認真地體味與反思。
由于《紅巖》是以真人真事為題材的文學作品,因此也就產生了紅色經典文學所獨有的人文奇觀,它使讀者從“傳奇”中去體驗“真實”,同時又從“藝術”中去感悟“歷史”。這種宏大敘事手法,在世界文學中在已存在。19世紀俄國、法國的現實主義小說,和20世紀前蘇聯表現革命運動和衛國戰爭的作品,創造了史詩文學的高峰。但中國革命“宏大敘事”的獨特性表現在,它不但要反映時代特征,而且通過重大事實與藝術虛構的結合創造出一種虛實結合的藝術效果。《紅巖》正是以其虛實結合的審美法則,其篇章結構創造了宏大的敘事藝術。
一、作者羅廣斌、楊益言與《紅巖》創作背景
作者羅廣斌、楊益言1948年被關入中美合作所渣滓洞集中營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寫《紅巖》。他們是解放后在重慶團市委工作以后,才逐漸萌發創作念頭的。1956年,他們寫了50余萬字的“革命回憶錄”——《在烈火中永生》。1958年,黨中央和重慶市委又要他們“嘗試用長篇小說的形式來表現這個題材”。《紅巖》出版后,在全國引起了很大反響,也創造了紅色經典文學之最。在廣大讀者心目中,作品中的革命者形象,具有“紅巖般高大、雄偉、堅強的基本特征”,發揮了用文學作品教育青少年的巨大作用。
二、《紅巖》敘事結構分析
解讀《紅巖》,應該用“倒敘”的方式來進行。在作品最后一頁,有一段極富象征性色彩的描寫:“東方的地平線上,漸漸透出一派紅光,閃爍在碧綠的嘉陵江上。湛藍的天空,萬里無云,絢麗的朝霞,放射出萬道光芒。”表明重慶這座山城即將解放,革命事業將圓滿地告一段落。從“順敘”的方式來解讀《紅巖》,會發現在整個故事的設計和安排中,實際有一個組織、啟發和指導的具體過程。
第一,許云峰、江姐為《紅巖》的主角。許云峰是出身工人的工運領袖,重慶地下黨負責人之一。他雖在渣滓洞被單獨關押,卻對所有難友具有巨大的精神感召力,“他用硬朗的腳步聲,鐵鐐碰響的當啷聲,向每間牢房致意”。為塑造許云峰高大、完美的革命者形象,作者甚至舍棄了讓其家人探監等日常化的情節。江姐雖有家庭,卻等于沒有家庭生活。她年幼的兒子沒有在作品中出現,與丈夫的關系也只是一筆帶過。為突出江姐純潔到幾乎透明的革命獻身精神,作品第四章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個“細節”:她赴華鎣山途經一座城門時,突然發現城樓上懸掛著丈夫彭松濤鮮血淋漓的頭顱。但她強忍悲痛,“微顯不安”的神情,居然瞞過了前來接應的華為。集體主義理想戰勝了個人的欲念,由此升華為一種排斥常性、世俗性的崇高品質,正是《紅巖》希望傳輸給讀者的創作理念。
第二,許云峰、江姐和徐鵬飛等面對面所進行的精神較量,以及有關人生觀的“論辯”。小說第九章,許云峰與徐鵬飛的“對話”,是一種典型的全知全能的敘事。因為,作者不僅能夠掌握人物的思想活動,還預見到前者的敘述終將“壓倒”后者的敘述:
徐鵬飛聲調一變,厲聲說道:“你們應該明白,現在能掌握你們命運的人,不是你們,而是我!為了自己,你們應當想想……我不需要你們履行任何手續,不需要任何代價,只要一紙自白書,就可以立即改變你們的處境!”……
“我們在你手中?”許云峰忽然放聲大笑,他對著瞠然木立的敵人,舒開兩臂,沉著而有力地聚合攏來,像一個包圍圈,把對方箍在中間:“你們早已落在人民的包圍中,找不出逃脫毀滅命運的任何辦法了。”
徐鵬飛勃然變色,一時不知如何對付。他不能忍受這種宣判式的言論。
這種“對話”情景,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小說中被廣泛地采用。人物的思想、性格和語言,已經不再屬于自己,而是變成了關于現代中國的敘事,更是屬于50年代后被重新安排的中國的歷史敘事了。“紅色”敘事的完成,不僅得益于敘事性,某種程度上還得益于象征性。因為紅色象征著思想和組織的純潔,也象征著主要英雄人物性格的純潔,主人公不再有普通人身上那種日常性和世俗性——它虛構了一種現實中不可能有,但主觀意念中卻可能存在的精神現象。與此同時,“紅色”敘事作為重建中國敘事的最突出的特征有著“革命傳統教育”的目的。
第三,在《紅巖》中,作為主要英雄人物的“陪襯”人物,知識分子出身的成崗、劉思揚、孫明霞等盡管也體現了革命英雄主義精神,但與一出場就“定型”的許云峰、江姐相比,他們都還有這樣那樣的“不足”或“缺陷”。在成崗最終成為一個堅強的革命者之前,一直接受著李敬原、許云峰思想的引導和影響,就是說,他還不具備獨立的、有主體性的人的那些品質。例如,暫時與組織失去聯系后,他似乎失去了主見;在擔任《挺進報》刻版工作時,他一時沖動要與未見過面的編輯同志秘密聯絡,在政治上顯得很不成熟。劉思揚剛被當資本家的哥哥保釋回家,就差點兒中了假扮成地下黨負責人的特務的圈套。他在白公館里也冒冒失失,與齊曉軒、老袁等老革命形成了鮮明對照。在小說中,大學生孫明霞這個人物形象是為烘托江姐而設計的:她的熱情、幼稚正襯托出江姐的沉著堅毅,她的善感、軟弱,映照了江姐凜然不屈和視死如歸的高大完美。
結語
綜上所述,《紅巖》是新中國文學發行量最大的一部紅色經典之一,作者以自己身陷囹圄的所見所聞,熱情謳歌了共產黨人的英雄氣概與高尚品格,幾十年來一直都是進行革命傳統教育的正面教材。經典文學不同于物質文化的創造,它的生命力在于傳播。《紅巖》作為紅色文學作品,很大程度上是作者個人與宏大敘事互動的結果,這也是研究敘事文學的必要一課。語
參考文獻
[1]洪子誠.中國當代文學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
[2]顏敏.經典的涵義和經典化問題[J].創作評譚,19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