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理論視閾下《欲望號街車》的文本解析

江蘇 南京 南京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大學生科研基金項目，項目編號：sflc13035

摘 要：《街車》中既描寫了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白蘭奇，又有對同性戀的關注與吶喊。筆者從這兩個角度入手，運用創傷的相關理論來分析這個戲劇。本文不僅從外部研究，而且還進一步從內部研究——戲劇的結構分類中閉鎖式結構分析其與創傷的關聯進行了分析，以引起讀者對不同受創著的關注，給讀者提供一個創傷的視角來理解這部劇作。

關鍵詞：《街車》；創傷；白蘭奇；同性戀；閉鎖式結構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7-0-01

《欲望號街車》是田納西·威廉斯最具有代表性的劇作之一。美國著名戲劇評論家丹尼斯·瑞爾丹也曾評價道，“美國最好的劇本到田納西·威廉斯的《欲望號街車》就終結了”。本文是基于這部劇作，從創傷視角來對《街車》進行解讀。

創傷一詞最初是由希臘語“traumatize”演化而來的，是指身體上遭受的損害、傷害。如今創傷多被用于醫學方面，而文學意義上的創傷則是指“人對自然災害和戰爭、種族大屠殺、性侵犯等暴行的心理反應，影響受創主體的幻覺、夢境、思想和行為，產生遺忘、恐怖、麻木、抑郁、歇斯底里等非常態情感，使受創主體無力建構正常的個體和集體文化身份”。（陶家俊，2011）美國學則凱西·卡魯斯則將其簡潔定義為“對某一突發性或災難性事件的一次極不尋常的經歷”（Caruth， 1995），而且這種經歷對經歷者本人的反應在時間上會有一定的延遲，會反復出現。創傷有不同的分類，如心理創傷、歷史創傷、文化創傷等。心理創傷又有個人心理創傷和集體心理創傷兩個方面。集體心理創傷和文化創傷有一定的關聯性。筆者就是從這兩個方面來從布蘭奇和威廉斯入手，來談談他們這些溫柔、敏感而優雅的人。

1、白蘭奇與創傷

白蘭奇是劇中引人矚目的角色之一，但是在斯坦利眼中她也許是看起來高潔典雅，而實則骯臟卑下的女人。李尚宏（2008）指出白蘭奇那種精神狀態的形成“根本原因是她因造成同性戀前夫自殺而產生了強烈的自責心理，這種自責讓她不惜一世人鄙夷的縱欲來懲罰自己；而導致艾倫之死的原因則是美國社會中長期以來對同性戀的排斥與打壓”。

劇作中的白蘭奇第一次出現是“穿著一身講究的白色衫裙，束這一條柔軟的腰帶。戴著項鏈、珍珠耳環、白手套和帽子”（田納西，2010）。這里我們可以感受到白蘭奇的異常。另據筆者統計，劇中白蘭奇回憶丈夫艾倫死時的音樂的描寫至少有六處，且都是在神志恍惚的狀態下。白蘭奇的這種狀態便是受了創傷事件刺激之后的創傷表現，其表現表現了創傷的三大本質特征，即入侵、后延和強制性重復。劇中白蘭奇就是心理創傷后的白蘭奇，由丈夫自殺引發的自責讓這個創傷性事件持續地影響著這個女主人翁。

2 、威廉斯與創傷

作者威廉斯創造的白蘭奇的這個角色跟他姐姐有密切關系。他跟姐姐羅斯的感情很好，羅斯是因為父親酗酒后毆打母親的行為而精神病發作，后來住院的經歷中都是他回去探望，威廉斯能夠深刻得感受到精神病者的痛苦。這樣的角色塑造在他的《玻璃動物園》、《熱鐵皮上的貓》中都有體現。所以，威廉斯說，“《街車》的意義在于表現現代社會里各種野蠻兇殘的勢力強奸了那些溫柔、敏感而優雅的人”（轉引自汪義群，1991）。白蘭奇就是一個這樣“溫柔、敏感而優雅的人”。

李尚宏（2008）指出，這個劇作是“用非常隱蔽曲折的手法表現了當時被嚴格禁止的同性戀題材”。艾倫也是一個威廉斯口中“溫柔、敏感而優雅的人”。 在1969年6月28日的石墻事件之前，同性戀行為幾乎完全是被社會排斥和鄙夷的。同性的感情不被認可，身份不被認同，這樣的一群有同性戀癖的人正遭受著集體心理創傷。劇中艾倫正是因為被發現自己是同性戀者而自殺，作者以這一“隱形人物”向世人吶喊、尋求關注的渠道。這便是威廉斯先生說這部劇作是反映了“現代社會里各種野蠻的勢力強奸了那些溫柔、敏感而優雅的人”的原因。作者借自己的筆為同性戀者吶喊，他們就是不被社會接受的邊緣集體，是集體創傷的一部分。

因此，劇作家威廉斯在刻畫人物形象時，實際是在刻畫一群弱勢人群、邊緣人群，既包括受傷害的女性、受精神病折磨的人們，也包括被鄙夷和不被接受的同性戀者。威廉斯曾在公共場合說“我就是白蘭奇·杜波娃”（Landre， 1979）。如果更擴展來說，那些遭受暴力傷害的人、參加戰爭精神受到影響的人等到都是作者所關注的，威廉斯是在為受到創傷人們發出的吶喊。

綜上論述，本文是運用了自傳性研究和創傷理論研究等方法來分析《欲望號街車》中的人物形象與創傷的關系，期望能夠加強讀者從創傷角度對劇作人物方面更深層次的理解。創傷理論并不只是指那些在重大的自然災害或者大戰中遭受創傷的人們，在當今的和平世界中，人們精神壓力日益增大的現實世界中，在無意識狀態下遭受無形創傷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我們更要加強對這方面的認知。

參考文獻：

[1]Caruth， C. Trauma： Explorations in Memory [M].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5.

[2]Londre， F. H. Tennessee Williams[M]. New York： Frederick Publishing Co.， 1979， p.21.

[3]Ribkoff， F. Tynall， P. On the Dialectics of Trauma in Tennessee Williams’ A [4]Streetcar Named Desire [J]. Journal of Medical Humanities， 2011 （4）， 325-337.

[5]Tennessee， W. Memoir [M]. New York： Doubleday， 1975.

[6]李尚宏，田納西·威廉斯新論[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0.

[7]陶家俊，創傷[J]. 《外國文學》，2011，4：117-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