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莫言的小說《紅高粱家族》和張藝謀的電影《紅高粱》在其各自領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兩者有相同點,也有不同之處。本文試圖闡釋兩者取得成功的關鍵,并把從小說到電影的轉變進行對比,以期領略文學與電影的不同之美。
關鍵詞:相同點;不同之處;對比
作者簡介:王超,女(1987-),遼寧沈陽人,碩士,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7-0-01
根據莫言小說《紅高粱家族》中《紅高粱》和《高粱酒》改編成的電影《紅高粱》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不僅獲得多項國內大獎,更一舉獲得1988年柏林電影節最佳電影金熊獎。這部電影讓參與其中的各位主創都獲得了巨大的榮耀,導演張藝謀蜚聲國際,攝像顧長衛脫穎而出,還有兩位主演鞏俐和姜文,也成為具有國際影響力的演員。下面我將分別探討小說和電影的成功之所在:
一、莫言的成功之所在——對土匪和游民生命力的描寫
莫言的《紅高粱家族》為我們呈現了一個不同的東方世界,它充斥著暴力和變化,即呈現給我們一個“陌生化”的世界。《紅高粱家族》的“陌生化”效果來自于莫言對這一社會階層的描寫和揭示。
有研究者將《紅高粱家族》劃入“匪行小說”之列。原因在于《紅高粱家族》小說的主角余占鰲正是一名土匪,而作為土匪的余占鰲同時也推動著整個故事的展開。小說的開頭就預示了這個故事中的土匪將會與人們通常認識的有所不同。在《紅高粱家族》里,土匪的殘忍性被大大地削弱,而土匪存在的合理性則被大大地加強。因為莫言并不是要給大家呈現一幅歷史畫面,而在于彰顯狂放的生命力。
二、張藝謀的成功之所在——對敘事策略的巧妙展現
1、敘事場景的轉換:位于山東半島的高密東北鄉是小說發生的地點,電影則將故事的發生地點從山東轉移到了西北。張藝謀這種轉換在電影中的具體作用就是削減了劇中人物的社會關系,使人口密度下降,進而簡化原有的人際關系,這就使影片的拍攝難度大大的降低了。
2、弱化余占鰲:小說《紅高粱家族》中的余占鰲是作為英雄人物來塑造的,而在電影中,這一人物形象遭到了弱化,從一位英雄變為一位普通人。首先,稱呼被略去,從“名滿天下的余占鰲司令”變成了“我爺爺”,其土匪身份也被弱化。其次,余占鰲的個體功能也遭到了變形,有膽識的余占鰲變成了平庸的“我爺爺”。
3、簡化鳳蓮:“我奶奶”的大名戴鳳蓮在影片中始終未曾出現,而只有九兒這個小名。而能夠表現鳳蓮才能和超凡想象力的情節也被刪除,例如用妙計打發自己的親爹,認曹縣長為爹,并頗有能力地打理酒坊的工作。
4、豐富羅漢:當電影人物都遭到簡化時,羅漢這個人物卻得到了空前的豐富。小說中的羅漢是一個忠厚老實的形象,是一名勤懇能干的長工。而在電影中,這個人物形象卻豐富異常。大叔羅漢變成了大哥羅漢,羅漢本來長鳳蓮一輩到電影里變成同輩不說,還使用電影電視中最為常見的“三角戀”模式來講述故事。
這部電影留給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具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高粱地里的野合、盛大的祭酒儀式與極其殘暴的剝皮。在電影里,“時間性”被取消了,電影中的“中國”是超越現實時間的,是永恒存在的,因而也是充滿神話色彩的和富于寓言性的。張藝謀是一個追求“空間化”的導演,他從空間的角度出發來進行展現,讓觀眾看到的不是具體的“中國”的一段歷史,而是“中國”特色的本身。他為西方世界帶來一個奇特的東方世界,為西方世界展現了古老東方所特有的“民俗”,例如在電影《紅高粱》中“顛轎”的展現,是電影中饒有趣味的片段。所有這些,也是電影能夠取得全世界關注的關鍵。
要完成小說和電影的藝術轉換,就要依賴于它們之間存在著的某種相似性,在敘事的轉換上,也需要多方面的考量。
首先依賴于把文字語言轉換成聲音語言。小說呈現給我們的是第一人稱敘事,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一句“我爺爺”和“我奶奶”,就拉近了和讀者之間的距離。另外,小說中書面語中夾雜著口語的表現方式,讓文章的敘述呈現了一動一靜的結合之美。在電影中,更加突出的是畫面語言的運用,更加強化的是對具體形象的可視性,強調色彩對人視覺的巨大沖擊力。電影將內心獨白的語言轉換成動態的、敘述化的語言,通過不同畫面的連續組接來呈現“我爺爺”和“我奶奶”的故事。特別是張藝謀在影片的拍攝中更加重視語言的色彩感,通過充滿色彩的畫面,來反映人物所具有的強烈情感。
其次,莫言小說中對于酒文化的體現,火紅的高粱地,濃香的高粱酒,都代表著一種強大的力量,《紅高粱家族》里的高粱酒,是一種酣暢淋漓的酒文化,是那種不屈不撓的,敢愛敢恨的強大精神。影片也對酒祭文化進行了捕捉,用現代電影語言對酒神文化進行訴說,對酒神精神進行創造,在中國電影史上,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總之,小說《紅高粱家族》具有相當強的可讀性,電影《紅高粱》又具有視覺沖擊的可看性。兩者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在電影情節的處理上,張藝謀導演能夠提綱挈領地刪去與主題不相關聯的枝節,將所有的矛盾沖突統統鋪排在單線索里。莫言的小說故事情節層層推進,生內容動翔實,兩者各有千秋,在各自領域彰顯不同的美。
參考文獻:
[1] 王學泰:《游民文化與中國社會》,學苑出版社,北京,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