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啟蓉,李言實
(1.重慶工業職業技術學院,重慶 400050;2.中共重慶市委黨校,重慶 400041)
全面深化改革,實現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是當代中國的主題;弘揚中國精神,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重要途徑。要“以人為本”,就要反對非人道、反人道的價值觀;要弘揚中國精神,就要繼承、發揚中華民族和全人類的一切優秀文化傳統。而弘揚人道主義精神,提高文化“軟能力”,是其中應有之義。
本文所講的文化“軟能力”,與作為社會心理學術語,專指人的性格角色塑造能力、當眾言說能力、獨處能力和公共事務參與能力等的“軟能力”內涵不同;也與美國學者約瑟夫·奈自稱“從別處借用的一個詞”但創新闡發,特指政治制度的吸引力、價值觀的感召力、文化的感染力、外交的說服力以及領導人與國民形象的魅力和親和力等等的“軟實力”內涵也不同。本文所講的文化“軟能力”,是指個人及個人的各種集合——家庭、社區、城市、民族或階層、政黨、國家等等,在自己的文化中,體現人道主義精神的能力。
對于作為倫理道德的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是承認、繼承并發展了的。1844年,馬克思在成為共產主義者之后指出:“這種共產主義,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1](185)馬克思在這里所講的,是與費爾巴哈為代表的舊人道主義根本不同的新人道主義——“共產主義作為私有財產的揚棄就是要求歸還真正人的生命即人的財產,就是實踐的人道主義……是以揚棄私有財產作為自己的中介的人道主義。”[1](216)1851年,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一封信中講:“我可以斷言,對于建立民主主義共和國,德國人民比美國人民更成熟……因為就連政治上最有教養的那一部分美國人也還囿于種種成見,在精神方面還很不自由,距離任何人道主義的教育還很遠,怎么可能在政治、社會、道德或精神方面實現民主的最終目的,真正的人道,人類的和諧發展呢?”[2]當時,美國尤其是其南方還盛行奴隸制,所以馬克思認為經過了1848年革命的德國更有條件建立民主主義共和國。馬克思的這些觀點,在今天仍有很強的現實意義。
由于接受、培育、蓄積與闡發的人道主義精神的分量多寡、層次高低有所不同,各個人及其各種集合的文化“軟能力”是不同的,差別可能非常懸殊。而且,各個人及其各種集合的文化“軟能力”,與其文化“硬能力”——教育層次、文化水平、專業技術、文藝體育才能等,雖有很強關聯,但并非都成正比。人道主義的大師們,確實都是偉大的哲學家、文學家和藝術家,但殘忍的納粹軍官們,也大都會拉一手出色的提琴;滅絕人性的“731”部隊,也“培養”出了二三十位生物學博士!文化“硬能力”強、“軟能力”亦強的個人、地方、國家、民族不少,但文化“硬能力”強、“軟能力”卻弱的個人、地方乃至特殊狀態下的國家、民族,也屢見不鮮。
我國改革開放30多年來,整個國家、整個中華民族的文化“硬能力”和文化“軟能力”,都有較大幅度的提高。從“硬能力”方面看,1982年,我國15歲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為5.3年,2012年提高到9年以上;1977年,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不到1%,2012年已提高到30%;我國自1985年授權首件發明專利以來,到2012年,僅用27年時間,便實現發明專利授權總量達到100萬件的目標,成為世界上實現這一目標耗時最短的國家(我國發明專利授權量2012年一年即達21.7萬件)①數據來自教育部網站、科技部網站和2013年中央政府工作報告,作者綜合整理。。國民受教育程度和科研水平的大幅度提升,極大地提高了我國的文化“硬能力”。在文化“軟能力”方面,改革開放以來,我們中國人的主體意識和人本意識有巨大的覺醒和增強,許多殘余的封建意識和扭曲的“斗爭”觀念被沖破,許多優秀的傳統觀念和人類文明意識被弘揚和認可,自主、自尊、自強和平等、自由、博愛的價值觀日益深入人心;同心愛國、團結奮斗、扶危濟困等民族優良傳統,在維護國家主權,戰勝大洪水、大地震等重大自然災害的斗爭中,都有突出表現。這些,都是令人鼓舞的。
但是,與大幅度提高的我國文化“硬能力”比較起來,我國文化“軟能力”就相形見絀了。而且,在一些地方,在一些個人、一些社會群體身上,文化“硬能力”在提高但“軟能力”卻在下降甚至嚴重下降的情況也較突出。在20世紀90年代,我國出現了令世人震驚的三大道德個案。一是廣州3名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凌辱婦女,200多人駐足圍觀但卻無人救助;二是成都姑娘林小麗遭遇車禍,數百人圍觀卻無人救助,總算有人攔一輛車求救,司機卻稱“還有事”拒救,林姑娘慘死,拒救司機回家輕松談論此事,后知死者竟是自己姐姐,還說“我怎么知道她是我姐姐呢?”三是本溪大學生落水,因村民們與不會游泳哀求救命的同學講價錢耽誤了時間,大學生溺亡。進入21世紀,一些地方文化“軟能力”繼續“滑坡”現象還愈發突出。南京的“彭宇案”②2006年11月20日,南京一老太太被撞倒骨折,堅稱扶她到醫院的年青人彭宇是肇事者,并將其告上法院,索賠13萬元。導致“倒地老人無人施救”成為多發現象,尤其是廣東“小悅悅”事件③2011年13日,廣東佛山兩歲多的小女孩悅悅被一輛面包車撞倒,前車輪碾過小悅悅后,司機停了一下又加油開走,后輪再次碾過小悅悅。隨后好幾位路人看到小女孩掙扎但冷漠地走開。接著一輛小型貨柜車開來,再次從小悅悅身上碾過且開走。又有多名路人經過小手還在微動的小悅悅身旁,但都若無其事地走過(先后共18人)!最后是一位拾荒阿姨出手相救。可憐的小悅悅在醫院與死神抗爭了9天之后,悲慘地離開了人世。令國人在道德法庭面前抬不起頭,人道精神的缺失,已使我國的“道德危機論”在學界和民意蜂起。2011年4月,時任總理溫家寶在同國務院參事和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座談時說:“近年來相繼發生‘毒奶粉’、‘瘦肉精’、‘地溝油’、‘彩色饅頭’等事件,這些惡性的食品安全事件足以表明,誠信的缺失、道德的滑坡已經到了何等嚴重的地步。”[3]2012年,中國青年報社所做的一項調查顯示,近8000受訪者中,78%的人稱目前中國“社會道德滑坡”[4]。
更嚴重的是,通過“社會道德滑坡”表現出來的人文精神缺失、文化“軟能力”“滑坡”的問題,在黨員干部隊伍中也相當突出。鄧小平早就痛斥過:有的領導干部“高高在上,濫用權力……以至官氣十足,動輒訓人,打擊報復,壓制民主,欺上瞞下,專橫跋扈,徇私行賄,貪贓枉法,等等”[5]。江澤民接著痛斥過:“有的到處拉關系、找靠山,跑官要官,買官賣官,造假騙官,甚至殺人謀官。”[6]胡錦濤繼續痛斥過:“有的甚至對群眾呼聲和疾苦置若罔聞,對關系群眾生命安全這樣的重大問題麻木不仁。”[7]習近平更集中地指出:“黨內脫離群眾的現象大量存在,集中表現在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這‘四風’上。”[8]出于對上述情況的憤慨,《人民日報》曾發表一篇評論,稱上述干部患上了“心硬化”癥——“對群眾利益漠然置之,對百姓疾苦無動于衷。”[9]這“心硬化”癥,正是對缺失了人文精神、喪失了文化“軟能力”的人的絕妙比喻。
如果說,社會領域中人文精神缺失、文化“軟能力”喪失的主要危害,是屢禁不止的假冒偽劣,尤其是層出不窮的“毒奶粉”、“瘦肉精”、“地溝油”、“彩色饅頭”等事件,和偷稅漏稅、奢侈浪費、坑蒙拐騙、敲詐勒索、殺人越貨,以及黃、賭、毒、販賣婦女兒童等頑癥的話,那么,政治領域中人文精神缺失、文化“軟能力”喪失的主要危害,則更加嚴重了:一些地方、一些領域的非科學發展觀,尤其是其實質和核心——以物(GDP、財政收入、利潤等)為本、以人為手段的物本觀,以及作為其表現的非科學政績觀——“政績工程”至上、GDP至上、財政收入至上,導致種種非科學發展的現象。為了上述各項“至上”,其一,就不顧難顯出政績、難獲得GDP和財政收入的農村地區和落后區域的發展,而片面發展城市和先進區域,導致城鄉、區域的經濟社會發展嚴重失衡,廣大農村和落后區域一些基本民生問題長期突出,群眾的切身利益受到很大損害;其二,就不顧亦難顯出政績、難獲得GDP和財政收入的民主政治、精神文明、和諧社會和生態環境的發展,而片面發展經濟,導致經濟社會與生態環境發展嚴重失衡,廣大群眾的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權益受到很大損害;其三,就或貪大求洋、勞民傷財,大搞“政績工程”,或心浮氣躁、做表面文章,大搞“形象工程”,或甚至欺上瞞下,編造“GDP神話”;其四,就默許甚至鼓勵企業利潤至上,默許甚至縱容掠奪式經營、假冒偽造、欺詐經營乃至危險生產和黃、賭、毒現象……
上述社會和政治領域的種種現象,都可以歸因為一些特殊人群、一些領導干部人文精神的缺失和文化“軟能力”的喪失。因此,他們就一“錢”(利潤、GDP、財政收入等都表現為“錢”)障目、不見人民、不顧人民——為了錢,人的價值、人的需要、人的尊嚴、人的發展甚至人的生命,統統受到漠視,甚至受到踐踏。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怎么能夠以人為本、科學發展?怎么能夠實現中國夢?
為了解決人文精神缺失、文化“軟能力”下降乃至喪失的問題,就必須將提升文化“軟能力”提到重要日程上來,采取切實措施,有效提高廣大群眾和黨員、干部的文化“軟能力”。
人道主義精神的核心,是平等、自由、博愛的理念。1905年的五一勞動節前夕,列寧在為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寫的著名傳單《五一節》中寫道:“在五一這一天,國際社會民主黨這個全世界工人的聯盟,要檢閱自己的力量,并且團結起來繼續為自由、平等和博愛進行不倦的、不屈不撓的斗爭。”[10]今天,我們要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礎上,繼續進行這種“斗爭”。
人生而平等。人類最早的自然基礎(生理上質的等同性)和社會基礎(原始公有制)造就了這一事實。擁有相等機會的人沒有特權的制約,當然是自由的。原始人必須團結一致對付嚴酷的大自然,所以,博愛精神亦同人類與生俱來。當然,由于生產力的極度低下,原始社會盡管其各個部落較和諧,但并無全社會的和諧。即使如此,從“人之初”,把平等、自由、博愛視為天經地義的“正義”感,也就成為人類的“天性”,伴隨人類跨越著各個時代。
在我國古代,孔子講“匹夫不可以奪志”,孟子講“路人皆可以為堯舜”,都表達了人格獨立、人格平等的理念。后來康有為總結說:“孟子明人人當自立,人人皆平等,乃太平大同之極。”[11]孔子企圖“七十而隨心所欲不逾矩”,老子希望“我自然”、莊子幻想“逍遙游”,都是對自由的追求。孔子的“仁者愛人”,孟子的“有惻隱之心”,墨子的“兼相愛”,更是世界上最早的博愛口號。這些思想,既是人類天性的自然流露,也是中國古代哲人的理性表達。
在西方,很早也有了柏拉圖的“正義即和諧”[12]、亞里士多德的“最純粹的民主就是那種所謂的遵守平等原則的政體”[13],以及基督教“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等說法。隨著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的興起,人道主義蓬勃發展,而平等、自由、博愛,正是人道主義的出發點和向往處。“平等”在理論上被歸結為“人類”在人格基礎上的天然平等,在現實中被歸結為在“法律”這個社會基礎上的政治平等。盧梭為前者作了論證:“人與人之間本來都是平等的,正如凡屬同一種類的動物都是平等的一樣。”[14](63)法國《人權宣言》為后者作了規定:“在法律面前,所有的公民都是平等的。”[15]相應地,“自由”在理論上被歸結為人的天性,在現實中則被歸結為人的社會權利。盧梭的論證和《人權宣言》的規定同樣最為典型:“人是生而自由的……這種共同的自由乃是人性的必然結果”[14](60);“自由就是指有權從事一切無害于他人的行為”[15]。法國大革命還提出了“博愛”的口號,也很激動人心。啟蒙思想家對博愛的原因和必要性作了論證:“人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應該愛其他的人,因為他們是他的存在、他的保存、他的快樂所必需的。愛別人,就是愛那些使我們幸福的手段。”[16]比霍爾巴赫這種極理性的說法更感人、也更真實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極感性的說法:“博愛原是無法造成的,因為它是自然而然地發生,存在于天性里面的。”[17]
以平等、自由、博愛為標榜的資產階級民主旗幟一豎,不堪封建專制壓迫的人民群眾群起呼應,共同用平等、自由、博愛的火焰驅走了等級、依附、逞惡的黑暗。但是,資產階級的私利又將資本的本性注入平等、自由、博愛之中,使它們受到嚴重扭曲。例如,1789年法國立憲會議通過《人權宣言》,宣布“人生而自由平等”以后,同一個立憲會議所通過的1791年憲法,卻按照財產多少,把法國人劃分為“積極公民”和“消極公民”。無產和財產少的“消極公民”被剝奪了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這部憲法還規定了可恥的殖民地奴役制度。又例如,盡管美國《獨立宣言》在1776年就宣稱:“造物主賦予人們以某些不可轉讓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然而,直到其內戰之后的1865年,美國黑人才擺脫奴役,獲得人身自由;又再到1963年馬丁·路德·金領導了民權運動后,美國黑人才享有選舉權和被選權。但金牧師竟因此而遇刺。盡管二戰以來西方國家在平等、自由方面有了一些發展,如相繼取消選舉權的財產、教育程度、居住期限、性別和種族等的限制,人權保障有所改進,公民的政治自由度也有所擴大,但是,這些進步仍然是形式上面的。從本質上看,正如美國學者所言,“治理美國的是精英,不是民眾”[18]。
上述情況表明,在資本主義社會,“平等歸結為法律面前的資產階級平等”[19](720);“沒有良心的貿易自由代替了無數特許的和自力掙得的自由”[20](275);“商業日益變成欺詐,革命的箴言‘博愛’化為競爭中的蓄意刁難和嫉妒,賄賂代替了暴力壓迫,金錢代替了刀劍,成為社會權力的第一杠桿”[19](723);“人和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益關系,除了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系了”[20](274)。為什么“和啟蒙學者的華美語言比起來,由‘理性的勝利’建立起來的社會制度和政治制度竟是一幅令人極度失望的諷刺畫”呢?[19](723)歷史唯物主義作了令人信服的說明:“個人是什么樣的,這取決于他們進行生產的物質條件。”[20](67)具體地講,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經濟基礎上,“作為純粹觀念,平等和自由僅僅是交換價值的交換的一種理想化的表現;作為在法律的、政治的、社會的關系上發展了的東西,平等和自由不過是另一次方的這種基礎而已”[21]。面對階級差別、階級對立這種社會本質,平等、自由與博愛無可奈何地只能成為漂亮的外衣。因此,科學社會主義指出:要真正實現平等、自由與博愛,必須用社會主義社會取代資本主義社會;“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20](294)。
共產黨人搞革命、搞社會主義,絕不是要否定平等、自由、博愛,恰恰相反,正如恩格斯所說:“現代社會主義……就其理論形式來說,它起初表現為18世紀法國偉大的啟蒙學者們所提出的各種原則的進一步的、似乎更徹底的發展。”[19](719)可是,由于認識上的偏差,我們過去在批判資本主義平等、自由、博愛的表面性時,不幸把表面上的平等、自由、博愛也扔掉,結果促進了我國“社改”后還“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實踐,助長了以個人崇拜為形式的思想依附、以過分集中的權力為紐帶的政治依附和以職業限定為鴻溝的社會依附,束縛了黨和人民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阻礙了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我們的思想偏差已經被糾正了許多,平等、自由、博愛的思想逐漸為人們接受。溫家寶同志曾在十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記者招待會上指出:“民主、法制、自由、人權、平等、博愛等等,這并不是資本主義所特有的,這是全世界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共同形成的文明成果,也是人類共同追求的價值觀。”[22]但是,由于歷史的慣性影響,由于人道主義教育的缺失,如前所述的種種文化“軟能力”低下的情況仍大量地存在,嚴重地阻礙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民主政治、精神文明與和諧社會的發展。歷史經驗和社會現實告訴我們:必須加強人道主義精神尤其是其核心理念“平等、自由、博愛”的教育和宣傳,以提高廣大黨員、干部和群眾的文化“軟能力”,讓平等、自由、博愛由空想變為真正的現實。
我們必須明確,雖然我們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從而有了平等的經濟基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和政治基礎(社會主義民主與法制),但是,這些基礎還只是提供了真正平等的可能性。要使可能變為現實,還得通過全面深化改革與科學發展,形成經濟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社會生活的合理機制,提供真正平等的機會,使人民群眾能夠在平等的競爭中發揮各自的才能,主動地參與、管理社會生活。同時,要全面繼承、大力宣傳“人生而平等”的思想,橫掃以尊卑貴賤論職業、論勞動、論社會地位的庸俗風習,各級領導干部應與廣大平民百姓一樣,均自視為普通之中國公民,大家權利平等;老板總裁經理應與雇員小工勤雜一樣,均自視為同類之社會成員,大家人格平等。
我們還須明確,雖然我們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從而打破了對人民群眾自由的各種限制,從根本上給了他們更多的自由權利,而且,共產黨人的最高理想和最終目的,就是要使人類進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王國——共產主義社會,所以,自由應該是共產黨人常存心中的基本觀念。然而,社會主義的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本質要全面表現出來,還得要具備一系列條件,尤其是要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健全社會主義法制,從而保證人民群眾的自由權利神圣不可侵犯。可見,依據社會主義法律自愿地從事任何社會活動,這是社會主義自由的基本內容。具體說來,要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人身自由、勞動自由、競爭自由等,是最基本的要求;要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和精神文明,貫徹落實新憲法第35條規定的公民的各項自由權利,是最基本的要求。
我們再須明確,在我國剝削階級作為階級已被消滅的今天,宣傳并推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博愛,是歷史的必然。社會主義消滅了階級對抗,從而填平了博愛以前無法逾越的鴻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將“中國夢”化作中華民族的共同事業,從而點燃了新的中國人民之愛的火焰;中華人民共和國使各族兄弟融為一大家庭,博愛就成為共同幸福的吉祥紐帶。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科學、愛集體、愛社會主義、愛共產黨,還應該尊老人、護兒童、關心殘疾、保護婦女……這些愛,還不寬廣,還不博大嗎?共產黨人的胸襟和情感,資產階級也是望塵莫及的。我們應該理直氣壯地宣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博愛,以掃除假公濟私、作威作福的官僚氣,掃除“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冷漠氣,掃除損人利己、損公肥私的奸猾氣,達到列寧所期望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現譯為“大家為一人,一人為大家”)[23]的美好境界。
當著真實的平等、自由、博愛之花開遍神州大地,中國的文化“軟能力”和“軟實力”就將大幅度地提高,前述之種種非道德、非科學發展的頑疾就將被消除,“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中華民族復興的“中國夢”,就都會順利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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