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戰國亂世,武士家庭中的女性地位低下,常常作為政治謀略的棋子被利用。即便是稱霸一方的武田家,女性的命運也是充滿悲涼。本文介紹了以武田信玄為中心的三代中有代表性的幾位女性,她們有的面臨著丈夫與兒子的斗爭被迫做出選擇,有的面臨丈夫與血親的戰爭,去無可奈何。更多的則是在經歷了戰爭洗禮后皈依佛門,與青燈作伴。
關鍵詞:戰國 ;武田家;武田信玄 ;女性; 聯姻
作者簡介:馬俊玲(1986-),女,河北省邯鄲市臨漳縣,河北大學外國語學院日本語言文學專業在讀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G09][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05--01
日本戰國時代,生于武士家庭的女性總是被卷入政治斗爭的漩渦中,作為政治謀略的棋子被利用。即便是稱霸一方的武田家的女性,也逃不過被利用的命運。她們被歷史的波濤所翻弄,盡管命運悲慘,卻依舊凜然生存著。
一、在父子之爭中選擇兒子的母親
大井夫人是與武田氏爭奪甲斐霸權的同族大井信達的女兒。大井信達被武田信虎擊敗后,她被迫成為了甲斐守護大名武田信虎的正室,并先后生下三男一女,其中包括后來成為甲斐守護大名的武田信玄。信虎偏愛次子信繁,想要廢除長子信玄,立信繁為繼承者。于是原本不和睦的信虎與信玄父子之間的間隙更加深刻。加之信虎統一甲斐國后,變得暴虐不堪,終于在天文十年(1541),在眾多家臣的支持下,信玄決定將父親放逐到駿河。大井夫人得知此消息后,并未追隨信虎去駿河,而是選擇了支持兒子,此后便留在了甲斐,帶發修行。
二、丈夫被兄長所殺的妹妹
信濃國諏訪上社的大祝諏訪重賴之妻禰禰是信玄同父異母的妹妹。天文九年(1540),武田信虎與長期有爭執的諏訪重賴談和,并與其聯姻,將禰禰嫁與重賴。隨著翌年信虎被流放到駿河,甲斐國與信濃之間干戈再起。天文十一年(1542)信玄打敗了諏訪重賴,并將其軟禁于東光寺,同年七月,信玄下令使諏訪重賴剖腹自殺。此時禰禰剛剛產下一子,得知此事后,她悲憤過度,終日郁郁寡歡,于翌年病逝,當時年僅十六歲。
三、嫁給殺父仇人的側室
和禰禰一樣因為生于武士家庭而未能擺脫婚姻政治的還有諏訪重賴與麻績夫人所生的女兒諏訪御料人。作為禰禰嫁給諏訪重賴的交換,年僅十歲的諏訪御料人被當作人質送到了甲斐國。《甲陽軍鑒》中有這樣的記載,武田信玄被諏訪御料人的美貌深深地吸引,想要娶她為側室。眾多家臣反對他迎娶被自己所滅的敵將之女為妻。然而家臣中的山本堪助說,如果諏訪公主和信玄生下了男孩,讓這個孩子繼承諏訪家的話,想必諏訪遺臣都會很樂意侍奉與他。于是家臣們便接受了這樁婚事。天文十五年(1546)諏訪御料人生下了武田信玄的四子武田勝賴。然而諏訪御料人去沒能看到兒子繼承諏訪家的那一天。在勝賴十歲的時候,諏訪御料人與世長辭,武田勝賴將其墓地建在了高遠城內的建福寺。武田信玄無疑是諏訪御料人的殺父仇人,而她卻嫁給了信玄,并為其生子。諏訪御料人是否愛信玄,也已經無從得知了。
四、命運多舛的女兒們
元龜四年(1573)武田信玄在上洛途中病逝,兩年后,武田勝賴被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的聯合軍所敗,之后織田信長對武田家發動了總攻,隨后武田家漸漸走向了滅亡。隨著武田家的衰敗,武田信玄的女兒們的命運也出現了分歧。
越后的上杉謙信死后,他的養子上杉景勝與上杉景虎之間發生了奪位之爭,武田勝賴決定支援上杉景勝,于是便把信玄的六女,時年十六歲的菊姬嫁給了上杉景勝。雖然沒有生下子嗣,但菊姬還是得到了上杉家的愛戴。慶長八年(1603)菊姬在伏見邸病倒,翌年病故,時年四十二歲。
另一位女兒松姬曾經與織田信長之子織田信忠訂下婚約,卻沒能成行。松姬原本住在兄長仁科盛信駐守的信州高遠城,天正十年(1582),織田信長對武田家發動總攻,總攻大將便是織田信忠,高遠城也不可避免地被攻陷。武田家滅亡后,松姬歷經千辛,終于來到了武藏八王寺金照庵。本能寺之變那年(1582),織田信忠也自殺身亡,時年二十二歲的松姬決定皈依佛門,在八王子心源院落發為尼,號信松尼。八年后,自結庵廬,成為了信松院。
信玄與正室三條夫人所生的女兒見性院本是穴山信君之妻,丈夫在歸國途中死于非命,唯一的兒子也在十八歲時病逝。此后見性院便與佛常伴,并在德川家康的庇護下度過了余生。
信玄的三女真龍院是木曾義昌之妻,七歲時嫁與木曾義昌,先后生育了三男三女。織田信長攻打甲斐國時,木曾義昌背叛了武田勝賴,投靠了織田信長。武田勝賴為此震怒,處決了作為人質的木曾義昌之母和真龍院與木曾義昌的長子、長女。真龍院沒有悲傷地余暇,只能帶著剩下的子女和家臣逃到了木曾山中避難。在武田家滅亡八年后,木曾義昌被豐臣秀吉封為下總國海邊郡綱戶一萬石,文祿四年(1595年)義昌病逝。之后真龍院在最小的兒子義通的陪伴下回到了木曾,她在那里度過了晚年。正保四年(1647),真龍院在九十八歲高齡時去世。
在戰國亂世,武士家庭中的女性地位低下,加之政治聯婚非常普遍,于是女子在婚姻大事上沒有絲毫選擇余地,只能被當做政治工具進行聯姻,而這實際上就是人質。這些女性們作為可憐的犧牲者,被歷史的波濤戲弄著,并不是因為她們心中沒有夫妻之情,父女之情,而是因戰爭導致關系破裂的可悲之事實在是不為少數。作為弱者,她們也只能在歷史中為人們留下聲聲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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