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來民間信仰研究簡述

劉夢然

摘 要：“民間信仰”隨著社會的變遷在近幾十年來正呈現出復興的態勢，而民俗信仰研究也日益成為關注的焦點。本文擬在對學界近十年來有關民間信仰的概念界定、焦點問題進行分析的基礎上指出民間信仰研究的成果及不足，為學科發展提出參考性意見。

關鍵詞：民間信仰研究；概念界定；焦點問題；成果；不足

[中圖分類號]：K892.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2--01

一、概念的界定

在該問題上，探討民間信仰與宗教的關系總是最關鍵的一環。近十年來學界大致有四種觀點：一將二者嚴格區分開來。以王健為代表，認為：“所謂民間信仰就是指與制度化宗教相比，沒有系統的儀式、經典、組織與領導。” 二是從動態發展的角度看待民間信仰。金澤此前認為民間信仰從根本上來說也是一種宗教信仰，但他之后認為民間信仰處于宗教與民俗之間。三是對民間信仰模糊化處理。葉濤認為：界定民間信仰有一個偷懶的做法，就是正統宗教以外的都是可以拿進來，包括民間宗教、秘密教門、老百姓的習俗等。四是提出了“準宗教”的說法。林國平提出：“民間信仰介于一般宗教和一般信仰形態之間，權且稱民間信仰為‘準宗教也許比較準確些。”

此外，楊慶堃的觀點頗引人注意。他將中國宗教分為制度性宗教和彌散性宗教。其中彌散性宗教即民間信仰。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學者們對民間信仰與宗教二者的關系的認識已經逐漸產生了一種新的認識，即民間信仰是一種兼具民俗性與宗教性特征的與制度化宗教相區別的混合性的信仰形態。且它與宗教不是彼此對立的關系而是雙向互動、彼此滲透的關系，甚至可以獨立地成為一種民間宗教體系。

二、焦點問題

1.民間信仰領域里的國家與社會關系

這種研究方法將基層社會的民間信仰與官方的意識形態、典章制度及政府行為聯系起來考察，注重二者的互動影響關系。此外，郭于華將儀式與象征作為探討二者關系的途徑。而劉曉春、馬新等人通過研究表明國家象征和權力存在于社會的儀式中，國家與社會相互形塑和滲透。

2.民間信仰與地方社會關系

注重這類問題的學者有范正義、任雙霞等人，他們均通過個案研究來進行作為社會組成部分的民間信仰的研究。通過研究民間信仰與地方社會構建的問題，有助于我們更全面地把握地域社會的運作模式在。鄭振滿、陳春生合著的《民間信仰與社會空間》一書中，把民間信仰作為理解鄉村社會結構、地域支配關系和普通百姓生活的一種途徑。

3.民間信仰的現實功用

從性質上來看，有的是綜合性論述，有的是就某方面、某地區具體論述。從內容上來看，近十年的研究注重民間信仰在各方面所起的積極作用。此外還有新角度的分析。如民間信仰對兩岸關系發展、構建和諧社會、促進旅游學、教育學、社會公益事業發展所起的積極作用。李霞還從性別的角度分析了傳統女神崇拜具有社會凝聚功能的原因。而向柏松認為民間信仰是我國相當大一部分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源泉和生存土壤。

三、民間信仰研究成果與不足

（一）研究的成果

1.對學科本身有了更深的研究與反思：近年發表的中國民間信仰研究綜述主要包括陶思炎、鈴木巖弓、王健、范正義 、高丙中、符平等人的書籍。這些思考使民間信仰逐步擺脫了“迷信”的陰影，逐步獲得更加合理化的地位。2.從研究內容上來看，除了上述三大焦點問題得到了更深入的討論外，民間信仰功用問題上呈現出與時俱進的特點，兩岸關系發展等問題納入了學者們的視野。3.從研究方法上來看，多學科、多視角的研究方法構成了多元化的研究路徑。而宗教學、歷史學、人類學、文化學的交叉運用促使民間信仰研究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廣泛性和復雜性。

（二）研究的不足

1.研究過于依賴西方的理論、方法。中國的民間信仰大多數情況下有著不同于西方宗教的特點，然而近十年來，民間信仰領域的研究理論和方法依然大多以西方為主，有些理論和方法甚至來不及吸收、消化就被直接拿來運用到研究中，導致自身文化的特征被隱沒。

2.研究內容的不平衡及比較方法的缺失。首先表現在區域研究的不平衡，對西北、中部地區的研究明顯不足。其次，對中國整體社會結構研究的缺乏。上述說到民間信仰往往通過對某一社區的研究來說明整體社會情況。然而這種做法在上世紀50年代就遭到了質疑。再次，缺乏對信仰中的人及人與人、人與群體之間關系的探討。最后，對民間信仰功能問題的認識上，缺乏消極影響的思索。

在研究方法上，往往從某一區域或某一具體信仰事象出發，探索該區域或該信仰本身所揭示的問題，卻很少有學者從兩個甚至多個區域的相同信仰內容或一個區域內的不同信仰體系出發，而這種研究視角的缺失必然阻礙研究的深度和廣度。

林國平指出：民間信仰是宗教文化生態系統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應該對其加以正確引導，注入時代氣息，更好地為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服務。因此，有關民間信仰的研究任重而道遠。

參考文獻：

[1]路遙等著.中國民間信仰研究述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2]陳勤建，衣曉龍.當代民間信仰研究的現狀和走向思考[J].西北民族研究，2009（2）.

[3]林國平.關于中國民間信仰研究的幾個問題[J].民俗研究，2007， （1）.

[4]范正義.民間信仰研究的理論反思[J].東南學術，2007，（2）.

[5]馬新.關于民間信仰史研究中的幾個問題[J].民俗研究，2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