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南大學 秦云峰
“黃三角”即黃河三角洲高效生態經濟區,包括東營、濱州兩個市的全部和濰坊北部寒亭區、壽光市、昌邑市,德州樂陵市、慶云縣,淄博高青縣,煙臺萊州市,共涉及6個市的19個縣(市、區)。2009年11月23日,國務院正式批復了《黃河三角洲高效生態經濟區發展規劃》。自此黃河三角洲也成為國家區域協調發展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本文所研究的城市即列入“黃三角”的六個城市——東營、淄博、濰坊、煙臺、濱州、德州。
我國旅游業的蓬勃發展,為“黃三角”產業的發展奠定了高速增長的產業背景;《黃河三角洲高效經濟區發展規劃》的批復,為“黃三角”發展旅游業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環境;以研究黃河文化為主題的“黃河文化熱”使“黃三角”的旅游區文化日益受到重視;同時“黃三角”城市擁有豐富的旅游資源。這些條件使得“黃三角”的旅游業發展蒸蒸日上。
而“黃三角”旅游產業在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存在弊端——行政區的狹隘界限劃分,使得城市旅游經濟缺乏大旅游的系統觀念、片面強調城市自身旅游經濟的發展,從而產生了城市間旅游經濟發展失調的問題。城市間旅游經濟的發展迫切需要重新整合旅游資源,既要注重單個城市旅游經濟發展的特色性,又要從大發展的角度去規劃,強化城市間旅游經濟的合作,以謀求大區域的整體效益。然而,重新整合城市間的旅游資源,則必須認清城市間旅游經濟的關聯性,這可歸納為城市間旅游經濟的溢出效應問題。
各城市擁有獨特的旅游資源,這是游客產生旅游動機的動力所在。旅游業由游客源地、目的地和旅游交通組成。交通的可達性是聯系旅游消費需求和旅游消費供給的樞紐。
地域分工理論起源于亞當·斯密的《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理》。他把勞動分工理論擴展到空間層面,提出了絕對優勢理論。之后大衛·李嘉圖提出了比較優勢理論,即任何區域都有其相對優勢,如果各區域都生產并輸出具有比較優勢的商品,輸入相對劣勢的商品,則各地區的資源都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因此,各地域多是利用本地區資源豐富的條件,以發揮各自的稟賦優勢,地區間則達成優勢互補。
游客作為需求方,有其偏好的時間跨度、地域跨度和對旅游資源多樣性的追求。旅游目的地作為供給方有其特定的資源稟賦和地理區位。供求在運動中趨于平衡,從而達到適度的時空規模,經典的旅游路線或者旅游圈的形成則是其現實的體現。“黃三角”六市的距離較近,其旅游經濟或多或少存在相互影響,從而產生溢出效應。
溢出效應的測算最早是對GDP溢出的測算,蒙代爾和弗萊明(1963)建立蒙代爾—弗萊明(Mundell-Fleming Model),簡稱M-F模型,模擬GDP溢出。之后對多國溢出問題的研究中,大多仍以M-F模型作為基礎架構。李凡、黃耀麗(2008)將此模型變通,應用于旅游經濟溢出效應的測度。本文在此基礎上,結合“黃三角”區域的特征進行修正,建立了城市間旅游經濟溢出的模型,如式(1)、(2)。
q為城市旅游總收入(包括旅游外匯收入、國內旅游收入),以該指標作為“城市旅游業的GDP”,來分析城市旅游經濟的綜合發展水平。其外對旅游經濟的發展產生影響的變量有:內生變量價格指數p( “+”的下標表示下一期的值)、名義利率i,以此反映該城市的物價水平及其變動;旅游資源豐富度 (對景區、賓館、旅行社的數量和等級進行賦值計算)反映該城市旅游資源的稟賦;城市化水平 反映該城市的整體實力;人均GDP 反映居民的消費水平;第三產業主導性 (第三產業生產總值占三大產業總值的比例)反映該城市對第三產業的重視程度和扶持力度;城市間距離 (利用城市旅游密集點間平面距離表示)對兩地旅游的聯系至關重要。

通過對“黃三角”6個城市兩兩城市數據的回歸,我們共得到6組30個回歸方程,測算得溢出系數和各變量對旅游總收入的影響。數據均來自《山東省統計年鑒》及各市的統計年鑒。

(1) “黃三角”城市間的旅游經濟具有顯著的正影響,以此可建議“黃三角”六城市應加強旅游業的協作,以實現旅游資源的互補。
(2)從被動區角度分析,一城市接受的其他城市的總溢出效應與該城市旅游發展水平基本呈正相關,從大到小分別是淄博、濰坊、煙臺、德州、東營、濱州。
(3)從主動區的角度分析,一城市對其他城市的總溢出與該城市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完全呈負相關,從大到小分別是濱州、東營、德州、淄博、濰坊、煙臺。
(4)分析溢出系數發現,城市間距離與溢出系數并未呈明顯的正負相關關系。可得“黃三角”城市間旅游經濟的競爭和合作關系有些混亂。
(5)煙臺對其他各市的溢出系數普遍較低,而東營對各市的溢出系數排在前2位,這也可能與地理區位有關。煙臺相對于其他市距離偏東,其與威海、青島更易形成旅游圈,從而對“黃三角”旅游業的貢獻就大減。東營則是“黃三角”的核心城市,無論從地理區位還是政策支持上,其均處于優勢地位。

表1 “黃三角”城市間旅游經濟相互作用的溢出系數及其顯著性
通過實證分析,本文建議“黃三角”各城市應加強旅游業的協作,消除行政區域劃分的界線,利用各市旅游資源的稟賦打造各自的特色,以實現優勢互補,形成“黃三角”旅游圈。另外,“黃三角”旅游圈應以東營市、淄博市、濰坊市形成旅游圈內環,打造旅游經濟的核心,同時把濱州、德州、煙臺劃作外環,以東營、淄博兩市的旅游發展拉動濱州、德州旅游經濟的增長,以濰坊之吸引力將煙臺拉入“黃三角”的旅游圈,從而形成“‘黃三角’雙環旅游圈”,促進“黃三角”旅游經濟健康快速的發展。
[1] 李凡,黃耀麗.城市間旅游經濟的溢出分析——以“黃三角”城市群為例[J].旅游學刊,2008(05).
[2] 劉承良,顏琪,曾菊新.武漢城市圈旅游經濟的空間溢出分析[J].經濟地理,2009(05).
[3] 李山.旅游圈形成的基本理論及其地理計算研究[D].華東師范大學,2006.
[4] 陳玉濤.基于共生理論的黃河三角洲區域旅游合作研究——以濱州與東營兩市為例[J].中國石油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05).
[5] 代凌枝,代合治,趙汝磊.SWOT分析法在黃河三角洲生態旅游發展中的應用[J].山西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0(03).
[6] 李山,王錚.適度旅游圈時空規模的可計算模型[J].地理學報,2009(10).
[7] 李山,王錚.旅游業區域溢出的可計算模型及案例[J].旅游學刊,2009(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