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技術教育在職業教育體系發展中的演進

□張 健

在我國，職業教育抑或職業技術教育的稱謂一直存在爭議，爭議的焦點在于是否要在職業教育中突出技術教育，從而明確由技術教育專門培養技術人才。其實，職業教育抑或職業技術教育稱謂的本質還是看其內涵，反映到職業教育稱謂而言，有狹義和廣義之分，狹義的職業教育是培養生產和服務一線操作性技能人才，廣義的職業教育就是職業技術教育，即還包含培養生產和管理崗位的技術人才的技術教育，更可拓展到各類非學歷職業培訓。職業教育抑或職業技術教育的本質特征是其培養人才在企事業單位一線具有明確的工作崗位和工作任務，由此作為一種教育類型與其它教育區別開來，這是職業教育之所以作為一種教育類型而存在的衡量標志，并決定了其特有的人才培養模式，比如，校企合作、工學結合、理實一體等。即使學術教育和工程教育培養的學生最終也將就業，但其工作的崗位和任務比較寬泛[1]，可面向許多領域，并不針對具體職業具體工作崗位，所以不納入職業教育或職業技術教育的范疇。而工作于生產和服務一線崗位的技術人才承擔相關技術實施、工藝流程和生產管理的工作，因此，培養技術人才的技術教育應當屬于職業技術教育。顯然，技術人才掌握的是專業技術知識，并需要比較系統的專業理論知識支撐，也掌握一定操作技能，其任務是將掌握的技術知識應用到生產和服務中去，技術知識是客觀的、符號表征的、可儲存于技術人才頭腦當中，并可隨時調用；而技能人才掌握的是專業操作技能，也需要一定的專業理論知識支撐，并掌握一定技術知識，但其系統性和水平程度不及技術人才，其任務是將運用掌握的技能進行生產和服務操作，操作技能是主觀的、經驗積累的、需內化在技能人才手腦之間，并可隨時運用。當前，國家已經統一用職業教育來表述職業技術教育，而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國一直沿用職業技術教育的稱謂，1985年成立的國家教委設職業技術教育司 （下設中專教育處），1998年國家教委又改為教育部，內設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司（不再設中專教育處），職業教育抑或職業技術教育稱謂以及技術教育的地位也在其發展過程中經歷演進變化。

一、中等專業教育曾主要承擔技術教育任務

我國職業教育真正發展是在建國以后，當時主要是學習前蘇聯模式，主要設置了兩類全日制中等學校，招收初中畢業生，來培養經濟建設和企業一線所需要的中級應用型人才，一是中等專業學校，基本學制為四年，主要由國務院部委和省市業務廳局舉辦，培養目標是中等管理和技術員人才，畢業生工作崗位是各行各業、廠礦企業技術、工藝和生產管理崗位；二是技工學校，學制三年，主要由國務院部委和省市業務廳局及廠礦企業舉辦，培養目標是技術工人，畢業生工作崗位是企業一線操作崗位。另外，還有縣教育、農業部門舉辦了農業中學，培養目標是農村實用人才?！拔母铩睍r期，大批中等專業學校和技工學校被迫停辦，農業中學、職業學校被摧殘殆盡，造成中等教育結構單一化。[2]

進入改革開放的新時期，中等專業學校和技工學校開始恢復和發展，1980年10月，《國務院批轉教育部、國家勞動總局關于中等教育結構改革的報告》印發，指出“改革中等教育的結構，發展職業技術教育，適應四化建設的需要，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提出了努力辦好中等專業學校培養中等技術管理人才、發展技工學校培養技術工人、將部分普通中學改辦為職業中學、農業中學，“主要進行職業（技術）教育”[3]等若干項措施。1980年4月，經國務院批準，教育部召開全國中等專業教育工作會議，10月，《國務院批轉教育部全國中等專業教育工作會議紀要》正式印發，確定了中等專業教育培養專門技術人才的學制?？梢?，職業技術教育主要由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中學等中等職業技術學校實施，三類學校的人才培養目標和分工定位也比較明確：中等專業學校負責培養技術管理人才，畢業生工作崗位是生產和服務一線技術管理崗位，按專門人才和國家干部身份管理；技工學校負責培養技術工人，工作崗位是生產和服務一線操作崗位；職業中學則主要培養技術工人，特別是針對行業企業緊缺的生產操作崗位和服務業崗位或接受企事業單位委托培養實用人才。

1985年5月，黨中央、國務院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一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會后，《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正式頒布，這是中央作出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后，出臺的一個關于新時期教育體制改革的綱領性文件。文件針對當時我國教育結構不合理，“經濟建設大量急需的職業和技術教育沒有得到應有的發展”問題，提出“調整中等教育結構，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發展職業技術教育要以中等職業技術教育為重點，發揮中等專業學校的骨干作用，同時積極發展高等職業技術院?！?，“充分發掘現有中等專業學校和技工學校的潛力，擴大招生，并且有計劃地將一批普通中學改為職業高中，或者增設職業班”。[4]從當時的人才培養體系來看，中等專業學校培養專門技術人才的目標非常明確，從畢業生工作崗位來看，中等專業學校畢業生主要從事企事業單位技術崗位工作，因此，中等專業學校實施的是技術教育是明確的。

1986年7月，經國務院批準，國家教委、國家計委、國家經委、勞動人事部聯合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第一次全國職業技術教育工作會議，1987年1月，《國務院辦公廳轉發國家教育委員會等部門關于全國職業技術教育工作會議情況報告的通知》印發，進一步明確“中等專業教育是一種成功的培養中級專門人才的制度”，“大力發展和加強培養技術工人的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使之逐步同我國的技術工人隊伍已有的規模相適應”，“向國營、集體和個體經濟三類企業事業單位輸送專業人才、技術工人和其他熟練勞動者”，“逐步做到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畢業生，經過技術等級考核，按實際達到的水平發給相應證書”。[5]

1991年1月，經國務院批準，國家教委、國家計委、勞動部、人事部、財政部聯合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第二次全國職業技術教育工作會議，會議印發了《關于發展與改革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征求意見稿)》，同年10月，國務院正式出臺《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這是繼《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頒發后，第一個以國務院名義作出的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這次會議和決定文件仍然沿用“職業技術教育”的表述，盡管沒有對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人才培養目標規格分類定位的明確闡述，但仍然強調“積極發揮中等專業學校在同類職業技術教育中的骨干作用”，“加強技工學校和職業中學的建設”，中等職業教育依然保持著中等專業學校培養專門技術人才，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培養技術工人的分類培養格局。

1993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頒布《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以下簡稱 《綱要》），1994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二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主要任務是貫徹落實 《綱要》?！毒V要》仍然采用“職業技術教育”和“職業技術學校”的表述，具體提出了“中等專業教育和技工教育的重大方針政策由國家制定”的規定，同時提出了“加快改革中專、技校招生、畢業生就業制度”，由中專招生和畢業生就業制度改革而引發的中專人才培養體系的轉型已經悄然開始，雖然在人才規格類型上并沒有明確區分，但是在職業技術教育的類別上仍然區分了中等專業教育和技工教育，中等專業學校專業技術教育的教學體系和人才培養規格以及工作崗位依然存在。

由此可見，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國職業教育從國家文件規范性表述上都為 “職業技術教育”，職業學校都統一表述為“職業技術學?！保胰罩浦械嚷殬I技術學校中比較鮮明地分為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三類。也就是說，職業技術教育實際上包含了職業和技術教育的內涵，中等專業學校實施技術教育，培養技術員人才，而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則培養技術工人，工作崗位也基本分為兩類，中等專業學校畢業生從事專業技術工作，職務歸到技術職稱系列，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畢業生從事生產和服務性工作，職務歸到技術工人技術等級系列，當然，根據當時人才急需的情況，職業高中的部分專業也承擔了培養比較緊缺的技術人才的任務，來補充中等專業學校人才培養不足。可見，技術人才主要由中等專業學校培養，由于當時高等教育規模較小，即使是?？聘咝．厴I生也大多補充到研究和工程領域。

二、中職和?？茖哟胃呗氁呀y一定位于技能型人才培養

1996年5月，《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以下簡稱《職教法》）頒布施行，《職教法》以“法”的權威性和規范性，全面用“職業教育”代替了以往“職業技術教育”的稱謂，不再區分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只用“職業學?！钡谋硎?，提出“初等、中等職業學校教育分別由初等、中等職業學校實施；高等職業學校教育根據需要和條件由高等職業學校實施，或者由普通高等學校實施”，以往“技術”的表述已經消失，沒有再明確職業學校培養技術員人才或技術工人的人才培養分類。而且，《職教法》第八條規定：“實施職業教育應當根據實際需要，同國家制定的職業分類和職業等級標準相適應，實行學歷證書、培訓證書和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笨梢?，職業學校的人才培養定位基本趨同，實際上與技術工人的崗位職業資格接軌，技術員類型的專門人才的培養問題未有提及。同年6月，經國務院批準，國家教委、國家經貿委、勞動部聯合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第三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會議的主要任務是研究制定落實 《教育法》、《職業教育法》、《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綱要》的政策措施。

《職教法》頒布以后，我國實行了“職業教育”、“職業學校”的統一表述。1999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召開了改革開放以來第三次全國教育工作會議，并頒發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全文采用 “職業教育”、“職業學校”的表述，明確提出“要大力發展高等職業教育，培養一大批具有必要的理論知識和較強實踐能力，生產、建設、管理、服務第一線和農村急需的專門人才?，F有的職業大學、獨立設置的成人高校和部分高等?？茖W校要通過改革、改組和改制，逐步調整為職業技術學院（或職業學院）。”明確了職業技術學院（職業學院）培養這類高等專業技術人才的目標定位。可見，技術教育層次已經提升到了?？茖W歷，原來的中等專業學校也開始分化，一部分重點中等專業學校升格為職業技術學院，舉辦專科層次高等技術教育。

2002年7月，國務院召開改革開放以來第四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這次是首次以國務院名義召開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同年8月，《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印發，全文繼續采用“職業教育”、“職業學?！钡谋硎觯颐鞔_提出“要規范中等和高等職業學校的名稱”，“實施高中階段學歷教育的各類職業學校統一規范為‘××職業技術學?！?，高等?？茖W校和成人高等學校要逐步統一規范為‘××職業技術學院’”。也即要取消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的名稱，職業學校成為單一的職業學校類型，人才培養分類也就不存在了，盡管在學校名稱表述中增加了“技術”二字，留下了“技術教育”的意味，但是，從人才培養的定位來看，明確要求職業學校培養技術工人尤其是高級技術工人和技師，與職業資格標準的接軌，實行“完善學歷證書、培訓證書和職業資格證書制度”，并未具體提出培養專門技術人才的要求。

2004年6月，為進一步落實《國務院關于大力推進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決定》，經國務院批準，教育部等七部門聯合召開改革開放以來第五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同年9月，《教育部等七部門關于進一步加強職業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見》印發，用“職業院?！钡谋硎鰜戆酝闹械?、高等職業（技術）學校，人才培養明確定位于培養“技能型人才”和“高技能人才”，要求“做好職業資格認證與職業院校專業設置的對接服務，加強專業教育相關課程內容與職業標準的相互溝通與銜接”，人才規格實際上與職業資格相對接；特別是對職業院校的學制進行了明確規定：“高等職業教育基本學制逐步以二年制為主，中等職業教育基本學制以三年制為主”?？梢姡械葘I學校的學制和人才培養定位進一步與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并軌，對中等職業學校和高等職業院校都沒有具體提出培養技術應用型人才的要求。不過，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和職業高中三類學校并沒有統一規范為 ‘××職業技術學校’，原來的三類學校的體制依然存在，但是對三類學校的人才培養定位已經基本趨于一致，不再強調中等專業學校培養專門技術人才的要求，也沒有突出高等職業院校培養高等技術人才的要求。

2005年11月，國務院召開改革開放以來第六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并印發了《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職業教育培養“技能型人才”和“高技能人才”的定位要求被進一步明確提出。

職業教育是否區分專門技術人才和技術工人培養，在國家的專業設置規定方面反映出來。教育部通過《中等職業學校專業目錄》來統一規范中等職業學校專業名稱，取消了原有的中等專業學校和職業高級中學的專業目錄，這使得中等專業學校與職業高中人才培養定位完全達到一致，并與職業資格對接。教育部《關于印發〈中等職業學校專業目錄（2010年修訂）的通知》明確了專業名稱及專業方向對應的職業（工種）以及職業資格證書，提出了“專業與產業、企業、崗位對接，專業課程內容與職業標準對接，教學過程與生產過程對接，學歷證書與職業資格證書對接，職業教育與終身教育對接”五對接要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頒布的2009年版《全國技工院校專業目錄》則直接對接職業（工種）和職業資格等級。可見，盡管從辦學體制和學校類型上依然存在中等專業學校、職業高中和技工學校的學校建制，學校名稱尚未統一規范，但是其人才培養定位已經沒有區別，都定位于培養面向生產和服務一線操作崗位的技能型人才，培養技術員人才的技術教育實際上不存在了，中等職業教育實際上是狹義的職業教育。因為其突出的特征是培養技能，所以，從主要教育任務而言，相對于技術教育，狹義的職業教育是一種技能教育。

三、技術教育向本科層次高移

高等職業教育也經歷了從技術教育到技能教育的轉變。上世紀末，一批重點中等專業學校紛紛升格成為高職高專院校，實施?？茖哟渭夹g教育。1999年11月，教育部召開第一次全國高職高專教學工作會議，2000年1月，《教育部關于加強高職高專教育人才培養工作的意見》正式印發，明確提出了高職高?！耙耘囵B高等技術應用性專門人才為根本任務”，“以培養專業技術能力為主線來設計培養方案”，“以‘應用’為主旨和特征構建課程和教學內容體系；實踐教學的主要目的是培養學生的技術應用能力，并在教學計劃中占有較大比重”。2004年，我國首次制定《高職高專指導性專業目錄》，按照職業性和學科性結合的原則，以職業崗位群或行業為主兼顧學科分類，與本科專業銜接溝通，專業名稱一般定名為“××技術”，而不用“××學”或“××工程”，“反映了職業技術人才的業務規格和培養目標”。

繼2004年第五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2005年六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明確高等職業教育培養技能型人才的要求以后，2006年11月，《教育部關于全面提高高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的若干意見》發布，提出了“高等職業教育作為高等教育發展中的一個類型，肩負著培養面向生產、建設、服務和管理第一線需要的高技能人才的使命”，高等職業院校“根據技術領域和職業崗位(群)的任職要求，參照相關的職業資格標準，改革課程體系和教學內容”，“推行‘雙證書’制度，強化學生職業能力的培養，使有職業資格證書專業的畢業生取得‘雙證書’的人數達到80%以上。”2011年8月，《教育部關于推進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協調發展的指導意見》印發，明確提出：“中等職業教育是高中階段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重點培養技能型人才，發揮基礎性作用；高等職業教育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重點培養高端技能型人才，發揮引領作用。”“以職業資格標準為紐帶，促進中等和高等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評價標準和評價主體有效銜接”，“推行‘雙證書”制度”，進一步明確了中等和高等職業學校培養“技能型人才”的目標定位，而不再提“培養高等技術應用性專門人才”。在高等職業教育發展進程中，其學校表述也有“高職高專”、“高等職業院校”、“高等職業學?！钡难葸M。

由此可見，不僅中等專業學校、技工學校（包括已經建立的技師學院）和職業高中（盡管這三類中等職業學校的建制至今依然存在），而且高等職業學校都是面向生產和服務一線工作崗位、對接職業資格標準培養技能型人才，技術教育和技術人才培養的概念已經非常淡化，從而，中等職業學校和高等職業學校畢業生的工作崗位存在重疊，中職和高職畢業生同崗就業的情況非常普遍。不過，高等職業學校學歷和技能層次高于中等職業學校，高等職業學校是高等學校，培養人才的學歷目前是專科層次，文化基礎和專業理論水平明顯強于中職，而“高端技能型人才”的技能也體現兩個方面，一是技能等級達到高級，二是技能的技術含量和高新技術成份或者復雜程度和智慧成份比較高。這樣，盡管初次就業時中等職業學校和高等職業學校畢業生的工作崗位重疊，但是高等職業學校畢業生未來向技術崗位發展，成為現場技術工程師的可能性明顯大于中等職業學校畢業生，職業晉升和崗位轉換的進程更快，這是高等職業教育與中等職業教育主要的不同。而隨著企業體制轉型、技術進步和高等教育快速發展，企業已經不需要從職業院校錄用技術崗位所需人才，而是更愿意從職業院校招收技能型人才滿足生產和服務一線需要，并從生產和服務一線高技能骨干員工中選拔技術崗位人才，充實技術工作崗位，這也促進了高、中等職業學校在人才培養目標和模式上的轉型，把技能型人才培養作為根本任務，這也是職業院校技術教育逐漸淡化甚至消失的主要因素。

因此，隨著技術和產業的發展，企事業單位技術人才來源已高移到本科層次，原來由中?；驅？婆囵B技術專門人才的任務落到了本科教育。事實上，我國大量的本科高校實施的就是技術教育，或者設置了技術應用型的專業，有些專門定名為技術本科，有專門的技術本科院校，也有其它高等學校的技術本科專業。隨著高等教育規模的快速發展和技術本科的發展，技術本科畢業生已經替代了原來中專和?？飘厴I生，從事生產服務一線技術管理工作，承擔工程設計及規劃與生產和服務操作之間的橋梁作用，負責生產現場技術實施、工藝流程和生產管理等技術性工作，其最大的優勢是掌握生產和服務一線需求實際，對我國產品質量提升、增強產品競爭力發揮關鍵作用。這類技術人才還與工程設計和規劃人才在業務上存在交叉重疊，可以活躍于工程與技術之間，成為工程與技術跨界人才。隨著技術教育向碩士、博士研究生層次的發展，更高層次技術人才可成為工程技術專家，掌握高新技術和尖端技術，能夠進行技術創新發明、工程技術優化、產品更新換代、生產設備革新等，這些人才正是我國現代化建設中急需的一類重要人才，對改變我國長期存在的技術模仿、產品仿制、質量不高的狀況發揮關鍵作用。隨著中等、高等職業教育與技術本科的貫通銜接，技術教育作為一種專門培養技術人才的職業教育類型，以技術本科為主要形式，納入我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之中。

[1]夏建國.高等技術教育學[M].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1:37-38.

[2][3][4][5]國家教育委員會職業技術教育司.職業技術教育文件選編[M].北京：三聯書店，1988:37，38，8，5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