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FDI與國際服務業外包兩種國際轉移模式提高了我國服務業的生產力水平,到在技術溢出效應方面存在差異。本文從理論上分析兩種承接模式他們對作為承接國的中國具有不同的技術提升效應,并利用柯布道格拉斯函數和相關數據驗證了這一差異。結果表明:在服務業總體和傳統服務業層面上FDI具有更高的技術提升效應,而在新興服務業層面上國際服務外包更能提升技術水平。
關鍵詞:服務業FDI;國際服務外包;技術溢出效應比較
一、引言
隨著國際分工的日益深化,全球產業結構迅速調整,服務業在各國國民經濟中的比重不斷提高,服務業對外直接投資和服務外包也得到了迅猛發展。對我國而言,服務業FDI自改革開放以來一直是我國利用外資的主要形式,也是推動我國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動力之一,而近年來,服務外包卻因其時代特征和技術溢出效應引起了更多的關注。承接國際服務外包不但可以轉變我國的外貿增長方式,而且能夠促進我國經濟的技術進步。
理論上看來,兩種承接模式在對中國的經濟效應方面存在著一定的差異,且各有利弊,而且存在著行業部門之間的差別。從以往的研究看來,學者們更多的關注在每一種模式對承接國如中國的技術溢出效應,卻少有將兩種模式放在一起研究甚至進行技術溢出效應的對比的;而且,由于服務業國際轉移興起較制造業要晚,所以對此的研究的深度要遠遠低于制造業;服務業相關數據統計的局限性使得原有的研究深入程度和準確度也不夠。
二、文獻綜述
國際相關研究對東道國的技術溢出效應的結果并未有深入的進展,如Antras(2003)[1]的模型確實闡釋了兩種形式的轉移對母國的福利影響而非東道國。現存的很少有把垂直FDI和外包區分開的模型討論其對東道國的技術提高的影響。如Helpman(2004)[2]探討了在垂直FDI和外包之間的選擇,但并沒有探討他們對東道國的生產力的影響。因此,在所有這些關于垂直產業轉移的模型中,研究基本都是從發包公司和母國的視角進行的,對東道國的關注有限。
雖然缺乏對此種技術溢出效應的直接研究,但相關的地,學者們在關于這兩種國際轉移方式的選擇和取舍上卻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果:從跨國公司角度來看的東道國進入模式的選擇方面,學者們假設,在一個產品周期中,跨國公司向發展中國家的生產轉移可以通過FDI和外包進行,就必須選擇其中一種,如Ottaviano and Turrini(2003)將出口,FDI和外包定義成互相排斥的占領發展中國家市場的方式。如果公司想避免技術外溢他就必須通過固定的投資而是先內部轉移,雇傭他們自己的熟練勞動和東道國的非熟練勞動,或者,如果公司不怕技術外溢,他就可以進行外部轉移;從東道國的角度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是Anti Grove:(2007)基于東道國福利效應比較的研究,作者構建了一個從FDI向外包轉化的過程,比較東道國的實際GDP和人均工資水平,用數理模型的推到得到了一個臨界點(Threshold),從而得出了東道國對兩種模式的不同選擇的臨界條件,而這個臨界點是用東道國的技術吸收能力來表示的,雖然其正確性并未得到數據上的檢驗,但至少是為此方面的研究首開先河,對該方向的深入研究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三、計量模型的建立
我們借鑒Feder(1982)的研究思路,把整個服務業國際轉移分為FDI和承接國際外包兩部分,每個部分都可以用一個生產函數表示。通過建立一個能測度兩種承接模式影響下的服務業的生產函數來分析FDI和承接國際服務外包對中國的技術溢出效應情況。
我們假設國際轉移對服務業的外溢效應主要來自國際轉移對其資本的運作,
即國際轉移的資本積累對服務業的產量增加發生間接的影響。如果國際轉移的資本積累促進了服務業產量的增加,那么國際轉移對服務業的技術溢出效應為正;
如果國際轉移的資本積累抑制了服務業產量的增加,則我們認為國際轉移對服務業沒有產生技術溢出效應。
四、技術溢出效應比較的實證結果
(一)數據選取與描述
1. 服務業年產值y。第三產業的總產值可以反映服務業FDI或者國際服務外包對中國本土企業的技術提升效應。本文用第三產業總產值代替服務業的總產值y。數據來源于各年度中國統計年鑒第三產業年產值。
2. 服務業FDI。用外商直接投資的總額Kf來反映外商直接投資的參與程度,我們選取1995-2011年服務業FDI實際流入量作為一個解釋變量。
3. 國際服務外包額Ko。我國把承接國際服務外包額作為一個解釋變量,用來衡量國際服務外包的參與程度。本文用服務業出口額代替國際服務外包額。
4.勞動力投入L。選擇年平均從業人員作為勞動力投入的衡量變量,表示服務業的提高對勞動力投入的依賴程度。
(二)服務業總體層面上的技術溢出效應比較
FDI和外包兩種服務業承接模式對第三產業生產總值Y的不同影響可以由兩者的系數來比較:FDI對Y會產生217.2640個單位的正向影響,而out會對Y產9.227856個單位的正向影響,很明顯我們可以看出,在中國服務業總體層面上,外商直接投資和承接國際服務外包對中國服務業的技術進步產生了明顯的技術溢出,但外商直接投資對服務業生產總值的提升作用要比外包大,即服務業FDI能比國際服務外包更大程度地提升中國的技術溢出效應。
(三)不同服務業部門層面的技術溢出效應比較
為了從服務業不同部門層面上對FDI和國際外包的技術溢出效應進行實際比較,本文根據《統計與預測》1985年第一期中的《三種密集型產業的劃分標準》一文中提到了劃分勞動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的標準——技術人員與職工的比例這個標準把服務業中技術密集型行業列出來,對其進行技術溢出效應比較。
實際上,從嚴格的統計學意義上而言,本方程的回歸系數有些不顯著,但本章的研究目的在于大致的比較而非精確的以系數代表的程度,所以回歸方程可以作為以下分析的一個參考。由Kf1的系數0.04204和Ko1的系數0.20157足以得到我們想要的比較效果:對于服務行業中技術密集性行業,兩種承接模式下,國際服務外包能比服務業FDI更大程度的提升中國的技術溢出。
(四)差異存在的原因分析
首先,行業結構的不同來說,服務業FDI多屬于市場尋求型和成本節約型,其投資東道國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利用東道國寬廣的市場以及廉價的勞動力,由于服務產品在時間和空間上的不可分離性,這就使得基于市場尋求目的的跨國公司須將子公司設立在東道國,并且盡可能多的投資于這種特質的服務產品部門。
其次,技術密集性不同。基于成本尋求的服務業FDI,更多的是為了利用東道國低廉的勞動力成本,在東道國設立跨國公司的離岸中心,為母公司提供技術含量不高的業務流程服務;而服務外包主要是跨國公司的“結構瘦身”和非核心業務的剝離,跨國公司在選擇承包商時考慮的更多的是承包商的勞動力素質以及是否具備這些高端業務流程所需要的外語能力和高端的專業知識,這就體現了服務外包更高的技術密集性和對熟練勞動力的偏好。
最后,技術外溢效應不同。由于東道國與投資國的發展階段的不同,伴隨FDI的“一攬子”性質的服務業轉移帶來的也是相對投資國而言較低層次的技術和管理經驗。東道國承接外包則不同,由于跨國公司的高要求,本土公司要不斷提升自己以適應外包逐漸提升的技術要求,需要本土與發包方進行一定的交流、互訪和共同研發等活動,這樣本土企業所得到的技術外溢就不只局限于外包服務中包含的必須的技術水平的學習,這種外溢效應顯然要比FDI的外溢效應要多。
五、結論與建議
按照文章的研究方法和思路總結全文,形成的主要結論如下:在服務業總體的層面,中國承接服務業FDI可能比承接國際服務外包更高程度的提升本國的技術水平;在勞動密集型的傳統服務業中,承接服務業FDI具有更高的技術溢出效應,而在技術密集型的新興服務業門,承接國際服務外包的技術溢出效應更高。
中國承接國際服務業轉移中政策設置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在FDI和國際服務外包兩種承接模式中獨立的選擇一種,而是需要制定一種以最大化提升本國技術水平為目的的綜合性政策體系:
(1)在服務業總體的層面上應加大力度引入FDI,引資領域側重于傳統服務業。
在服務業國際化的一個新的歷史階段中,我們“不僅要繼續引資,還要引對資”。一方面,我們要充分牢記服務業FDI市場尋求和廉價勞動力尋求的本質,抓住我國服務業市場廣闊和勞動力成本低廉的區位優勢,在服務業總體繼續加大引入FDI的力度;另一方面,由于歷史和經濟背景的前期作用,服務業FDI對勞動和資源密集型服務業的偏好依然存在,如餐飲、零售、交通運輸、醫療保險、房地產和旅游業等,我們要使這種優勢得以繼續保持。
(2)在特定的技術密集型的新興服務業層面要加大力度促進對國際服務外包的承接。
首先,我國要在政策方面放寬這些行業的準入限制,適當的減免外包投資方進入的許可和審批手續,為其提供政策綠燈;其次在技術層面,加大力度建立國際服務外包企業轉往,提升企業跨區域跨時間的大容量數據傳輸能力,使服務產品的空間和時間的不易分離性的消極影響降到最低;此外,通過改進和完善相關立法和執法程序,如知識產權保護法等與國際商業慣例相適應的法律法規的建設,降低跨國外包公司進入的交易成本和技術流失風險;最后,在政策優惠方面,我國需要借鑒印度等承接外包先行國家的經驗,實行對承接國際服務外包業務免征營業稅和企業所得稅等優惠政策。以上措施均基于一個目的,加大外包投資方在技術密集型行業的進入程度。(作者單位:東華大學)
參考文獻
[1]Antras,P.,“Firms,Contracts,and Trade Structure,”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18(4),(2003),pp.1375一1418.
[2]Grossman,G. and Helpman,E.,“Outsourcing versus FDI in Industry Equilibrium,”
[3]Journal of the European Economic Association,1(2一3),(2003),pp.317一327.
[4]方慧.服務貿易技術溢出的實證研究:基于中國1991-2006年數據.世界經濟研.2009(3)
[5]尹小紅、王平.外商在華服務業直接投資的技術溢出效應研究.知識經濟.20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