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研究國際動態

摘 要：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研究是現代金融服務業組織理論關注的重點之一。本文首先針對國際上關于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的相關概念進行文獻綜述；然后對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研究的理論脈絡加以分類和整理，提出其集中研究的三大領域：集群形成的動因、集群的發展演進和集群演進的效應；最后對該領域近5年關于集群效應和金融危機對集群影響這兩大研究領域進行評述，得出對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的啟示和借鑒。

關鍵詞：金融中心；金融服務業集群；集群演進

Abstract：The study on 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 is one of the focuses of the modern financial services organization theory. This paper is a literature review about the related concepts of the evolution of 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 around the world. It categorizes and sorts out the theoretical development of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of 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 and puts forward three major areas，namely，the motivation of cluster formation，evolution of the cluster and the effect of cluster evolution. At last，it comments on the field of study on the cluster effect and impact of the financial crisis on cluster in recent five years and draws enlightenment and illuminations for the evolution of the 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

Key Words：financial center，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cluster evolution

中圖分類號：F8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2265（2013）11-0019-06

收稿日期：2013-10-15

作者簡介：呼濤濤（1990-），女，山西呂梁人，中國海洋大學經濟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產業經濟與海洋經濟。

1990年波特（Porter）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首次提到產業集群的概念，并把它定義為：某一特定區域內相互聯系的企業及機構在地理上的聚集體。聚集體包括一系列相關的產業和其他競爭的產業，例如：零件部門、服務供應商、機器設備和專業的基礎設施供應商等。集群往往縱向發展到行銷部門和客戶，橫向發展到互補性產品的制造商以及與技術、技能相關的企業。此外，許多聚集體也包括政府和其他機構，例如：大學、政府與民間智庫、專門機構、職業培訓機構以及商會等。這些機構提供了專門化的教育、培訓、咨詢、技術和研究上的支持。近年來隨著金融服務業的發展，集群已經成為現代金融服務業組織的基本形式，金融服務業從根本上說是一種服務產業，目前國際上有很多關于金融服務業集群（The Financial Services Cluster）的研究。

一、概念及其產生

（一） 金融服務業集群的概念界定及其產生

金融服務業集群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方關于金融地理學方面的研究，但多半是作為產業活動的市場服務體系來研究的。直到20世紀70年代，集群逐漸成為現代金融服務業組織的基本形式以后，金融服務業集群現象才成為關注的對象。金融服務業是一種特殊的產業，與其他生產性產業相比，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內涵更加豐富、深刻。目前，理論界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尚未有明確的定義，關于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定義，國際上存在如下幾種說法：

金融服務業總是在集群的基礎上形成金融中心。現有許多文獻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內涵的定義包含在國際金融中心的各種定義中。西方學者已經積累了豐富的關于歐美或世界金融中心城市的研究成果。金融機構充當了金融交易的媒介，而國際金融中心提供了專業化的國際融資、支付和金融交易的服務。金德伯格（Kingderberg，1974）認為，銀行和高度專業化的金融中介機構的集聚形成了國際金融中心，金融市場組織中的規模經濟是其形成的向心力，特別體現在交易結算和金融支付體系中，而在商業關系中不同時區、局部化信息和有差別的實踐則是國際金融中心的離心力。近年來隨著網絡和信息技術的發展，金融中心在交易量和業務上都更加集中傾向于國際金融中心。薩森（Sassen，1999）把國際金融中心看作是由于全世界國家和地區的公司和政府的復雜資本流動和運作，用不斷創新的方式為其他的城市提供金融服務，地區性金融中心僅僅是管理資本流動或在國內發行債券或上市的窗口，且有國際金融中心的金融機構參與發行和購買，因為地區性金融中心匯集了國內金融機構和外資金融機構的分支機構。倫敦、紐約、東京這三個最大的金融中心就持有全世界1/3的機構管理資產以及58%的全球外匯市場。格里克（Gehrig，1998）通過對證券的流動性及信息敏感程度的研究發現，對信息比較敏感的金融交易更容易集中在信息集中和交流充分的中心地區，形成金融中心；對信息不敏感及對監管成本差異較為敏感的金融交易卻由于信息網絡技術的進步和交易限制的放寬使金融資產交易成本下降，進而轉向了城市郊區。喬伊（Choietal，1990、2000）以14個金融中心城市的數據為樣本進行了實證分析，發現金融中心的集聚吸引力主要由以下因素決定：實體經濟規模、股票市場規模、己有的銀行總數、銀行企業的機密保護程度及與其他國家的雙邊貿易關系，如國際資本流動、對外直接投資（FDI）。區位經濟學從地理位置角度解釋了國際金融中心產生的原因，地理位置上的優勢是形成國際金融中心的條件。這些優勢包括：地點優勢、時區優勢、交通優勢、政策優勢。

以下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內涵的定義體現在金融服務業集群所包含的范圍中。庫克（Cook，2004）在對倫敦金融服務業的研究中指出，倫敦金融服務集群包括從事銀行、保險、證券交易、基金管理、衍生品、海事服務、外匯、黃金市場、法律服務、會計及相關服務、管理咨詢以及其他專業和支持服務（廣告、市場調研、招聘、教育、金融出版、軟件開發）的公司和機構。查爾斯（Charles，2006）認為，金融服務業集群包含四大子集群：（1）銀行和信貸中介，包括商業銀行、儲蓄機構、信用工會、信用卡發卡行、消費貸款、抵押貸款和經紀、金融交易處理和清算公司、國際貿易融資和其他與信用中介相關的活動。（2）證券交易和經紀業務，其中包括投資銀行、證券經紀、大宗商品合同交易和經紀、證券和商品交易所、投資組合管理、投資建議和其他投資活動。（3）保險，包括生命、健康、財產、意外險、產權保險、再保險、索賠調整、第三方保險及養老基金的管理和其他相關活動。（4）基金、信托和其他金融工具，包括養老基金和健康、福利基金。北美產業分類體系（NAICS）把金融服務業集群分為6個部分：會計、銀行、信用貸款、金融投資、保險、公共財政。有學者對丹佛市2005年的金融服務產業集群的研究中指出，金融服務業集群包括三大子部分：銀行金融、投資和保險。

本文認為，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內涵相對要更加豐富和深刻，它既是金融資源、金融系統在結構、功能、規模、等級上時空有序演進的結果，又是金融資源與地理環境、人文環境及其他產業相互融合、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的結果。

（二）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的內涵

學者們對產業集群演進的研究從分析對象上看主要是產業集群的生命周期。波德爾和約翰（Pouder和John，1996）將產業集群的演進階段界定為產生階段、收斂階段、重新調整三個階段。波特（1998）也以生命周期的形態表現產業集群的發展過程，他認為，不同的生命周期階段有不同的產業集群屬性，將集群的生命周期定義為孕育、進化、衰退三個階段。金融服務業集群同樣存在著生命周期現象，這與一般性產業集群沒有太大區別。現有文獻的研究成果將產業集群的生命周期研究集中在以下幾個領域：（1）普遍確認了集群生命周期現象的存在，并分析了影響集群生命周期的因素，一般來說，影響產業集群生命周期的因素有宏觀經濟周期、集群的依賴性技術、集群形式和性質、所在產業的生命周期和政府的相關集群政策等（波德爾等，1996；斯旺和波特，1998；巴桑特，2002）。（2）研究借鑒了生物生命周期的界定方法，把產業集群生命周期大致分為誕生、成長、成熟和衰退四個階段（蒂希和 波德爾，1998；布倫納，2000；馬焦內，2002）。與一般產業集群類似，金融服務業集群也有其自身的萌芽、成長、成熟和衰退軌跡。

演進就是演變發展，因此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就是從動態的角度來研究，納雷什和庫克（Naresh 和Cook，2003）從動態角度來探討金融服務業集群的演進，他們對英國三大金融服務業集群（大倫敦區、西北區、南蘇格蘭區）進行比較研究，并對三個金融服務業集群進行了分類和分級。在集群生命周期基礎上，他們認為，金融服務業集群產生的積極效果并不會無期限地持續存在，達到一定的臨界點就會成熟，這時集群內的擁擠和競爭現象便會加劇，集群內企業的進入和成長速度就會降低，最終導致金融服務業集群的衰落。

二、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研究的理論脈絡

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集群形成的動因、集群的發展演進和集群演進的效應。

（一）關于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動因的研究

關于供需條件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的影響方面，戴維斯（Davis，1989）首次將企業選址理論運用到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形成研究中，金融企業選址的決定因素是看能否獲得最大利潤。因此，在進行區位決策時，金融企業主要考慮以下三個要素：（1）影響金融機構的規模經濟因素，主要指金融體系的規模、專業化程度、金融創新環境和健全程度等；（2）供給條件，主要指金融機構運行所必需的商業環境和生產要素；（3）需求條件，主要指金融服務業的需求規模和挑剔程度等。戴維斯（1990）通過對金融服務領域的調查發現，國際金融中心的金融服務業都傾向于集聚形成集群，因為他們有相同的供給和需求條件，如專業的勞動力人才及其他相關領域的企業聯系，包括保險精算業、法律咨詢業、會計業等，正是有了這些相關產業的配合，企業才能減少交易成本、彼此分享知識與經驗，進行金融創新。泰勒（Taylor，2003）認為，顧客、供應者和熟練勞動力對金融企業的創新、產品和服務的傳遞至關重要。勞動力是倫敦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動力的重要方面，國內和國際上的熟練勞動力供給是支撐倫敦金融服務業集群持續發展的主要因素。集群在獲得大量專業的勞動力、提高公司聲譽和接近顧客等方面有很多優勢，且集群的眾多優勢會隨著集群的發展而增強，是動態變化的。

關于信息技術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的影響方面，波蒂厄斯（Porteous，1999）把勞動力市場的外部性、技術溢出、中介服務、社會機構及文化因素看作金融部門中的聚集經濟因子，并且提出解釋金融活動聚集在特定區域原因的一個理論框架，重點強調了信息流的作用，可以從信息外生性、不對稱性、信息腹地、國際依附性和路徑依賴性來解釋國際金融發展的背后力量。奧德斯和費爾德曼（Audrestch和Feldman，1996）認為，知識技術的外溢效應隨空間距離的擴大而下降。集群內的知識溢出有利于內部企業共享經驗和提高技術創新能力。從供給優勢來看，集群企業往往擁有大量的專業人才市場，從而易于降低人力資本的開發和利用成本。此外，新進入的企業由于信息外部性可以了解和學習集群內企業關于生產和市場管理等有參考價值的經營活動。格里克（Gehrig，1998）、康和史圖斯（Kang 和Stulz，1995）都把信息的傳遞看作是金融機構聚集的重要因素。從國內和國際兩個方面來看：在國內金融交易市場上，根據貝葉斯原理和概率估計方法，當市場價格處于不完全均衡時，獲得的關鍵信息優先會影響投資決策；而對于外國投資者，考慮國際投資組合會降低國內市場交易帶來的信息差異和其他風險，而且通訊技術的進步導致市場進入成本和信息差異程度的降低，金融機構傾向集聚，集群的趨勢不可逆轉。

關于地理鄰近和面對面接觸而發展的密切人際關系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的重要性方面，即使電子信息技術使金融系統的地理性減弱，金融系統的地理性依然發揮作用，尤其是市場信息的地理差異仍然明顯。金融服務中存在的信息不對稱，電子銀行并不能解決，而且由于各種金融工具更加復雜、溝通量更大，面對面的交流還是不能避免，因此，金融機構會選擇聚集在一起（思里夫，1994；格里克，1998；泰勒，2003；克拉克，2004）。

有學者對塞浦路斯作為一個離岸金融中心的金融服務業集群進行研究，認為其集群發展的有利條件包括：支持性的稅收制度、與其他金融中心建立良好的關系、有利的政治環境、高等勞動力資源；但是，存在著創新障礙。

（二）金融服務業集群發展演進的研究

在金融服務業集群中金融機構的演進變化方面，道（Dow，1994）總結了銀行業組織變化的空間演進過程，并劃分為六個階段：（1）服務當地區域的金融中介；（2）經營者信譽使市場拓展但仍限于本地；（3）銀行系統向全國發展；（4）依據國內向海外拓展；（5）在本國市場上與非銀行金融機構競爭；（6）放松管制帶來國際競爭，最終導致相關活動在金融中心聚集。該過程可概括為，隨著銀行業市場范圍不斷擴大，從最初服務于當地社會到銀行系統在本國展開，然后出現銀行系統和其他非銀行金融機構的競爭。伴隨金融組織和機構的不斷整合，地方金融機構不斷向全國和國際間展開，在空間上表現為金融機構和金融活動在少數重要金融中心高度集中。

李和馬韋德（Lee和Marwede，1993）把集群內金融生產、集群間彼此競爭的關系和創新的運作方式作為研究對象，認為金融服務業集群間的競爭關系是金融服務業生產環境、生產能力與生產條件之間共同作用形成的，認為金融業也有實質的生產過程，強調“金融生產”的作用。金融服務業集群正是市場、組織和服務間互動網絡發生的場所。同時得出，金融服務業集群具有動態性和可能改變現狀的啟發性論斷。

納雷什和庫克（Naresh和Cook，2003）分析了金融服務業集群動態演進的原因，金融服務業集聚帶來利益的同時也會產生成本，當利益大于成本時，集群（包括集群內原有服務企業）就會成長，會不斷吸引新的企業加入；而當金融服務業集聚的成本大于收益時，集群就會漸漸衰落。因此，金融服務業集群的演進既受集群區內成本和利潤變化的影響，也受政府的政策、金融制度等外界因素的影響。所以，從動態角度分析應比靜態視角分析更能說明金融服務業集群這種復雜的經濟現象。

（三）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效應的研究

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過程中會對各方面都產生效應。從微觀方面來看，弗農（Vernon，2001）認為，金融機構聚集的一個優勢是提供了近距離的交流，使得溝通便利，這對于以較快互動速度為必要條件的行業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在復雜多變的市場需求環境下，金融機構的集中能夠促使客戶關系的建立。庫克（2004）在對倫敦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研究中，通過實證分析得出金融服務業集群吸引了大批優秀的勞動力資源，是一個動態的和成功的金融服務業集群，協調公共政策、部門以及地理邊界將會促進倫敦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可持續發展。潘蒂爾特和庫克（Pandilt和Cook，2001）運用產業集群動態研究方法得出，英國金融服務業集群效應影響公司的成長以及新進入者的數量，在同一金融服務中心的不同金融部門之間存在著相關性。吉夫和庫克（Gieve和Cook，2007）的研究指出，倫敦的許多成功是由于金融服務集群。他的貨幣外部性理論認為，一個公司的利潤不僅取決于其自身的行為，還取決于集群中其他縱向和橫向部門公司的行為。倫敦金融服務集群中存在著相互依賴的行為：銀行業和保險業之間豐富的橫向關系，基金管理和投資銀行業與商業銀行保持縱向關系。

從效應的宏觀角度來看，詹姆士、薩納和克拉雷爾（James、Sana和Clarelle，2007）等指出，多倫多的金融服務部門對多倫多未來經濟的發展和人民生活質量的提高非常重要，是這個國家最賺錢的部門，多倫多金融服務集群最顯著的改進機會是增加集群中的競爭強度。他們還分析了多倫多金融服務集群績效指標中的關鍵優點和缺點，用波特磚石模型框架評估了多倫多的金融服務集群。南佛羅里達大學經濟發展研究中心（CEDR）和坦帕大學商學院（2004）等對佛羅里達金融服務業的研究報告指出，金融服務集群對就業、產出、稅收和經濟發展都有很大貢獻。建立有價值的品牌、知名的企業、多樣化的語言機構、便宜的房地產、良好的生活質量、低稅率等都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可以導致金融服務業集群的擴張。

三、 近期主要觀點評述

（一） 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過程中的效應分析

近期對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效應的分析主要集中在對宏觀經濟中的經濟增長、就業、工資和其他相關行業的影響上。邁克爾（Michael，2013）在對新澤西金融服務集群的一份研究報告中，運用大量數據證實了金融服務集群在創造更多就業、增加薪酬、維持經濟增長和促進創新中所做出的貢獻。他還研究了金融服務業集群中勞動力教育水平、性別、年齡的分布，同時也指出了前幾年的金融危機使得金融服務集群中的勞動力就業下降。克里斯（Chris，2011）認為，華盛頓的金融服務集群在早期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投資者，幫助了其他行業，他分析了當地的優勢、機會和挑戰，分別對金融服務集群的相關指標，如公司、工作、收入、資產管理、經濟影響做了數據分析，并給出了金融服務集群發展的建議：（1）創建網絡和金融協會活動。（2）吸引投資者與集群中的金融機構進行業務合作。（3）支持華盛頓經濟的全球市場。（4）金融機構和大學聯系來促進勞動力增長。勞拉、丹和辛西亞（Laura、Dan和Cynthia，2010）研究認為，“雙子城”的競爭優勢在于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口和高質量的生活，導致了財富500強和財富1000強公司的發展和進駐，滿足了一個復雜的金融服務集群的需要。他們研究了“雙子城”現有的6個子集群：房地產投資信托，乘車租賃，保險產品，存款機構，社區銀行和信用合作社，券商、經銷商和交易所。對這6個子集群2008年的就業人數和區位熵進行了分析，并運用波特的磚石模型和SWOT分析對“雙子城”的金融服務業集群進行研究。艾德里安（Adrian，2008）對英國金融服務業的研究中揭示了金融服務業的集群大小影響金融行業公司的績效，同時提供了對金融服務集群大小的精確測量。

（二）金融危機對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影響

金融危機的負面影響從金融機構向外擴展到房地產并進一步抑制了住房銷售、建筑、商業地產、汽車、零售銷售、國家和地方政府的幾乎所有其他的經濟領域。消費者信心暴跌，許多銀行和企業破產。

從金融中心各方面所遭受的影響來看，馬克、 杰里米、尼克和亞歷山大（Mark、Jeremy、Nick和Alexander，2009）用全球金融中心指數（GFCI）的評級和排名來衡量全球主要金融中心的競爭力，其競爭領域主要表現在：商業環境、人力資源、基礎設施、綜合競爭力、市場準入。通過問卷調查發現，紐約、倫敦是受金融危機影響最大的金融中心。這些金融中心遭受了以下風險：監管反彈、金融機構的信貸風險、衰退、稅收增加、失業，這使得其信用評級下降，同時指出了金融危機對金融各行業、從業人員、金融中心的影響。威爾曼（Willman，2011）認為，金融及相關的專業服務對英國的經濟如產出、就業、出口和稅收收入都作出了至關重要的貢獻。但始于2007年下半年的金融危機使得金融行業的作用受到質疑。為了應對金融危機，應創造就業機會，推動經濟增長，如支持中小企業、資金投資、融資創新。

從金融危機對各項股票金融指標的影響來看，黛安娜（Diana，2009）分析了危機初期，可以預見到銀行遭受貶值、證券交易所的崩潰。金融危機實際的后果是注冊的外國證券交易所尤其是來自歐洲的證券交易所比美國本地的出現更大的貶值。因此，在2007年6月到2008年8月期間，巴黎資本市場的股票交易所市場指數（CAC40）下降了25%，而相應的紐約標準普爾500指數只減少了15%。由于資本市場一體化，金融危機往往在全球蔓延。摩爾多瓦和馬德里加（Moldova和Medrega，2011）指出，在經濟周期的上升階段，股市表現出積極的演進，但金融危機發生時，股市會劇烈下降。為了測試資本市場的相互依賴，選取全球主要金融中心即紐約證券交易所、倫敦證券交易所和東京證交所股票市場的代表指標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富時指數、日經指數，并對金融危機發生前（2004—2007年）和發生后（2007—2011年）的時間序列分析股市指數的每日值，得出三個股指之間的相關性在危機之后比危機之前更強。這可以解釋為什么比起經濟增長時期對股市的熱情，投資者在危機時期恐慌更強烈，在危機時期的恐慌導致了大規模的拋售股票。

從金融危機發生的原因來看，約翰遜和夸克（Johnson和Kwak，2010）把金融危機的根源歸因于以美國和英國為首的金融自由化，美國1999年廢除《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后允許吸收存款的銀行發展投行業務，如花旗集團和摩根大通；2000年的《商品期貨現代化法案》使得衍生品和場外交易市場不受監管。而英國的金融服務管理局依靠自律保持靈活的監管體制。 在2011年歐洲金融中心對歐洲經濟的一篇研究中認為，銀行危機以及隨后的救助和經濟衰退嚴重動搖了這樣一個過于自信的信念：全球銀行業系統和金融市場能夠很容易實現穩定的快速增長。事后看來，這次金融危機是一個產品、監督和公司治理等多方面的系統性失敗。在金融業發展較好時應當有一個井然有序的部門支持經濟增長，在糟糕時期應設計內置支持系統來抵御沖擊的蔓延。歐盟正在重組監管金融服務的框架，尋求衍生品和貨幣中更透明的批發市場，政府正逐步扭轉危機期間銀行的國家所有權。

四、啟示與借鑒

在對上述國際金融服務業集群的演進進行文獻梳理后，對金融服務業集群演進問題有更多的了解和啟示?？焖俚慕洕鲩L、寬松的制度條件和開放的政策環境，有利于金融中心的成長以及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發展演進，因此，在金融服務業集群的形成和發展中，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努力：

第一，人力資本的創新能力是金融服務業集群發展演進的根本動力。金融服務業集群要有所突破，必須有人力資本的空間集聚，使該區域人力資本的存量和質量達到一定的水平，因此，有必要制定相應的政策措施來吸引高端金融人才集聚，如：構建高端金融人力資本的薪酬回報機制，取消阻礙高端人力資本流入的制度性障礙，充分發揮高端人力資本的要素功能，可以建立公共研究和培訓機構，形成知識網絡來促進人才建設。

第二，低成本、公平競爭的金融監管法律環境對金融服務業集群形成和演進提供環境支持。倫敦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發展離不開英國金融監管法律體系的改革。可以借鑒英國集中統一型監管模式的經驗，成立單一的監管機構，降低監管成本，提高監管效率。

第三，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創新力度是豐富金融服務業集群發展廣度和深度的有利工具。豐富產品結構，加快以政府債券市場為核心的固定收益類證券市場的發展，為外國投資者尤其是外國央行提供安全性和流動性好的投資渠道，有利于加快人民幣的國際化進程。同時培育有利于中小企業和高新企業發展的風險投資基金、私募股權基金和財富管理服務。

第四，優惠的稅收措施對金融服務業的發展演進提供更大的便利。目前，我國的稅收制度整體上有利于制造業而不利于服務業發展。因此，建立銀行、保險、證券以及其他相關金融行業的稅收激勵機制就顯得尤為重要，這樣有利于吸引各種金融機構匯聚于此，促進金融市場的各種相關服務產業集群化發展。

第五，政府在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發展演進中有不可忽視的作用。政府通過制度安排可以高效地促進金融機構集聚，同時政府可以完善基礎設施、保證經濟和政治環境的穩定性，為金融機構提供優良的發展空間；也可以積極引導國內各種資源向有利于金融服務業演進的方向轉化。根據金融服務業發展的不同階段，制定匹配的金融政策，吸引國外或者區域外的金融機構和實體企業的總部向內遷移。為了適應市場的不斷變化，政策要保持一定的彈性，從而更好地支持金融服務業集群的發展。

參考文獻：

[1]Kindleberger C. P. 1974.The Formation of Financial Centers：A Study of Comparative Economic History [M].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Sassen S.1999.Global financial center[J].Foreign Affairs， 78， （1）.

[3]Gehrig.T.1993.An information based explanation of the domestic bias in international equity invertment [J].The Scandinavian Journal of Economics.

[4]Choietal S R，D Park A E Tschoegl.1990.Banks and the world's major banking centers.Weltwirtschaftliches Archiv，Bd：132.

[5]Gary A. S.Cook.2004.The Clustering of Financial Services in London.

[6]Charles A.Gargano.2006.The financial services industry cluster in New York State.Empire State Development Division of Policy and Research，（2）.

[7]Fnancial services Metro Denver industry cluster profile.2005.Development Research Partners，Inc.www.Development Research.net， （10）.

[8]Naresh R.pandit，Gary Cook.2003.The benefits of industrial clustering：insights from the British financial services industry at Three locations.Journal of Financial Services Marketing Vol.7 Issue3.

[9]Davis E P，Latter A R.London as an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entre.Bank of England Quarterly Bulletin， 1989，29.

（責任編輯 劉西順；校對 YJ，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