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語:
倪湛舸是一個難以歸類的詩人、學者,勉強可以給她貼一個懷疑主義者的標簽。她有寬闊的視野、深厚的知識背景,但面對紛繁的世間,“那些微妙的、刻骨的、陰天水紋般曖昧的情感”及其表達方式已無濟于事,鋒利如鐵犁也無濟于事,它只會遭遇“沉在土里的鐵籠”,于是這樣的自嘲也就不足為奇了——“輾轉又有什么用/就在這原地,把骨頭洗干凈/白旗是現成的,我降”。縱然是基督重臨,也只會抱病來到世間,還會像過去的詩人那樣唱一首嘹亮的歌嗎?為便于讀者理解她的詩作,不妨抄錄她的一段自述吧:“每首短詩部是冰山的頂端,底下藏著漫無邊際的長篇,無可奈何的人情世故,和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各色荒唐。還是那句老話:我寫得越來越輕松了,不尋章不摘句,因為活著,就是越來越費力。”
唐果的詩很迷人,有著迷人的女性氣息,但不是人們習見的那種溫婉的小女人。她的獨立與自由不是形之于尖銳的對抗,而是在自在與率性的表達中煥發出勃勃生機,無論是“隱秘中沉睡的部分”還是蕓蕓焱生熟知的尋常經驗,在她的筆下部煥然一新。看似率性的表達中每每寓有深意,盡管有人對詩歌承載“深意”不屑一顧。
于貴鋒的詩乍看之下如他自己筆下所形容的“那軟軟的火焰/好長時間也不能燒開一鍋水”。但換一個心境來讀,我們當能體會出“三兩盞燈火/各自琢磨”的好處來,我該怎么打比方呢?有人喜歡蘋果放久了的香味,有人抓起蘋果就吃?但于貴鋒的《蘋果》一詩要饒有趣味得多。還是讀詩吧。
余笑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