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新刑訴法證人制度的若干問題

李霞　俞美華

摘要：由于我國的證人制度存在一些缺陷，導致證人出庭作證難成為我國刑事審判實務界中的一個難題。新修改的刑訴法在一定程度上對證人制度作了修改和完善，但尚不夠具體完備，不利于實踐中的操作執行，筆者在此談談自己對證人出庭作證、保護、經濟補償制度的粗淺認識。

關鍵詞：刑事訴訟法；證人制度；完善

新刑訴法修正案對證人制度有大幅度的修改，但相關規定還不甚具體，在實踐中不易把握中，因此還殛需新刑訴法實施細則對這些問題進一步細化和完善。

一、證人出庭作證制度的特點及完善建議

（一）刑訴法修改后有關證人出庭作證制度的規定有了改進

1、明確了證人應當出庭作證的案件范圍

新刑訴法第187條規定了證人必須出庭作證的情形：公訴人、當事人或者辯護人、訴訟代理人對證人證言有異議，且該證人證言對案件定罪量刑有重大影響，人民法院認為證人有必要出庭作證的，證人應當出庭作證。這一條文是在我國當今刑事司法實踐的基礎上，總結了已有的審判經驗和現行的證人應當出庭作證的案件范圍的優劣性，明確規定了哪些案件屬于證人應當出庭作證的案件。

2、確立了強制證人出庭作證的制度

新刑訴法第188條第一款規定，對沒有正當理由不出庭作證的證人，人民法院可以強制其到庭。此款規定體現出公民的權利和義務是相結合的，公民在享有和行使權利的同時，也負有相應的義務，而證人出庭作證是其履行司法義務的重要表現。如果證人不履行此類義務，無正當理由拒絕出庭，其行為將妨礙刑事訴訟的正常進行，不利于案件最終公平公正的審判，對控辯雙方當事人的合法權利可能產生很嚴重的危害。

3、設立了特定親屬作證特免權制度

新刑訴法第188條第一款規定，對沒有正當理由不出庭作證的證人，人民法院可以強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立法機關對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作出例外規定，嚴格限定被告人近親屬作證豁免權的范圍，是出于以下考慮：家庭是社會的基本組成部分，家庭的和諧穩定，直接關系到社會的健康發展。

4、修改了拒絕出庭作證的處罰條件

新刑訴法第188條第二款規定，對沒有正當理由拒絕出庭或出庭后拒絕作證的，予以訓誡，情節嚴重的，經院長批準，處以十日以下的拘留。這對于提高證人出庭率，促進審判的順利進行，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二）刑訴法修改后證人出庭作證制度之不足及完善建議

1、不足之處：

（1）證人拒絕作證的強制措施，規定過于原則化，不易操作。第188條規定，證人沒有正當理由拒絕出庭或者出庭后拒絕作證的，予以訓誡，情節嚴重的，經院長批準，處以十日以下的拘留。該條款只規定了訓誡和拘留，還有其他強制措施沒有涉及。

（2）免除作證義務的證人范圍較小。第188條規定，經人民法院通知，證人沒有正當理由不出庭作證的，人民法院可以強制其到庭，但是被告人的配偶、父母、子女除外。

2、完善建議：

將有關證人拒絕作證的強制措施規定的更具體些，增強在實踐中的可操作性。建議對拒絕作證的證人可以采取拘傳，強制其出庭作證，也可以借鑒日本的經驗，對其處以相應的罰款，進行經濟制裁，以保障證人出庭作證。但是對證人的強制或拘留應當適當。人民法院在強制證人出庭作證時，一般情況下僅允許實施以能夠迫使其出庭提供證言的方式和程度為限；特殊情況下，如該證人屬于關鍵證人而且多次傳喚拒不出庭的，可以對其實施拘傳并強制其到庭，但在實體法沒有明確規定的前提下，不宜對證人采用刑事處罰的方法。

二、證人保護制度的特點及完善建議

（一）刑訴法修改后有關證人保護制度的規定有了改進

新刑訴法第62條規定，對危害國家安全、恐怖活動、黑社會性質組織、毒品犯罪中的證人提供保護。此條款明確了特定案件中證人保護的具體措施，還賦予了證人、被害人、鑒定人請求保護的申請權。新規定增加了證人保護制度，彌補了舊刑訴法對證人保護制度的不足。將一般保護與特殊保護相結合的規定，標志著我國證人保護制度已經逐漸步入正軌，對證人出庭作證將產生巨大的推動作用。

（二）刑訴法修改后證人保護制度之不足及完善建議

1、不足之處：

（1）對于保護證人的主體不夠全面。只是對危害國家安全、恐怖活動、黑社會性質組織、毒品犯罪中的證人提供保護，而對于一般刑事案件中的證人的保護未作出明確的規定。雖然，該規定中的四類特殊案件確實極易出現恐嚇、打擊報復證人的現象，但是還有其他大量案件中也存在著恐嚇、打擊報復證人的現象，而且在程度上儼然不亞于前四類案件。

（2）對于證人的保護內容不夠全面。只對證人的人身安全作出了規定，而對證人的人格權與財產權等權利沒有涉及。

（3）對于證人的保護范圍不夠全面。只對與案件有關的證人及其近親屬做出了規定，而不包括與證人有其他關系的人員，如未婚妻、姻親、旁系血親等。

2、完善建議：

（1）擴大證人保護的主體范圍并把握保護力度。建議在四類特定單間的基礎上擴大案件的適用范圍，增加保護主體。如重大貪污賄賂犯罪案件、重大的走私犯罪案件、嚴重的暴力犯罪案件等。鑒于當前我國的司法資源有限，擴大保護范圍就意味著增加投入，因此可以明確規定在四類特殊案件以外的其他一般案件，在啟動證人保護程序時條件應更嚴格。建議應科學評估危險程度的高低，把握保護力度。

（2）擴大證人保護的內容。建議盡可能涵蓋保護對象可能遭受的各方面的損失，擴大對證人的人身權、人格權、榮譽權與財產權等方面的保護。

三、證人出庭作證經濟補償制度的特點及完善建議

（一）刑訴法修改后有關證人經濟補償制度的規定有了改進

新刑訴法第63條規定，證人因履行作證義務而支出的交通、住宿、就餐等費用，應當給予補助。證人作證的補助列入司法機關業務經費，由同級政府財政予以保障。有工作單位的證人作證，所在單位不得克扣或者變相克扣其工資、獎金及其他福利待遇。此條款明確了對證人出庭作證的經濟補償制度，為證人出庭作證提供了經濟上的保證。因為證人出庭作證勢必花費時間和精力，造成工資、生產經營收入等損失，還要支出交通費、食宿費、通訊費等，這些費用和物質利益損失應得到合理補償，這是權利義務平等原則的必然要求。證人權利的保障是為了促使證人義務的履行，而證人義務的履行又反過來保證了證人可以享受應得的權利。

（二）刑訴法修改后證人經濟補償制度之不足及完善建議

1、不足之處：

（1）新刑訴法只規定對證人出庭作證進行經濟補償，但是對于補償的標準、支付主體以及方式和程序等并未明確。

（2）沒有規定因出庭作證而得到合理的報酬。

2、完善建議：

（1）進一步明確并完善補償的標準、支付主體以及方式和程序等方面的內容。

（2）增加對證人出庭作證支付合理的報酬，這樣可以鼓勵證人出庭作證，提高證人出庭作證的積極性。（作者單位：1. 福建省沙縣人民檢察院；2. 三明市梅列區人民法院）

參考文獻

[1]吳楓華.淺析我國新刑訴法下的證人保護制度.法制與社會.2012.06

[2]陳愛飛 方俊.對新刑訴法中證人出庭作證制度進步性的探討.法制與社會.20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