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的中日因果復句對照研究

王楠 李光赫

摘 要：本文以表示原因、理由的倒裝「カラ」句為研究對象，借助《中日對譯語料庫》考察了其漢譯傾向。經考察發現，倒裝「カラⅠ」句（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的漢譯形式中有標復句“（之所以）q，（是）因為p”居多，「カラⅡ」句（判斷的依據）則是無標復句“q，p”居多，同時倒裝「カラⅠ」句和「カラⅡ」句分別對應漢語的分析斷定原因和補充說明原因的“由果溯因”句。

關鍵詞：原因 理由 判斷依據 由果溯因 カラ

一、引言

日語中表示因果關系的助詞有很多，其中「カラ」可以說是使用頻率最高的助詞。在行文結構上，「カラ」有「pカラ、q」和「q、pカラ」兩種形式。而在表示原因、理由時，「カラ」有表示“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和表示“判斷的依據”兩種用法。

然而，大多數日語學習者可能并沒有意識到「カラ」有兩種用法。鑒于此，本文選取實際語料中相對少見的倒裝「カラ」句為研究對象，以“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和“判斷的依據”為切入點（為行文方便，以下分別簡稱為「カラⅠ」和「カラⅡ」），在對語料庫大量實例進行分析的基礎上，重點探究「カラⅠ」句和「カラⅡ」句的漢譯傾向，并進一步得出倒裝「カラ」句與漢語的因果復句的對應關系，以期對中日因果復句對照研究提供理論支撐。

二、先行研究

對于「カラ」的用法，日語學界的一些學者已經進行過詳盡但各不相同的闡述。一般認為「カラ」的用法有兩種，即表示“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和表示“判斷的依據”（南，1993；前田，2009等）。另外，從行文結構來看，「カラ」句又可分為“由因到果”的「pカラ、q」和“由果溯因”的「q、pカラ」。

另一方面，關于漢語的因果復句也有很多相關研究，其中邢福義（2001）的研究比較有代表性。邢福義（2001：39～41、61～62）首先指出漢語的復句包括“有標復句”和“無標復句”。而在行文結構上，漢語的因果復句同樣存在“由因到果”和“由果溯因”兩種形式。其中“由果溯因”又有兩種情況，一種重在分析斷定結果產生的原因，在形式上，常用“（之）所以p，（是）因為q”之類前后呼應的格式。另一種重在補充說明結果產生的原因。語流中，一般是順著上文說出了某個結果，緊接著這個結果，又補充說明一個原因；形式上只在補說原因的分句前頭用“因為”，“因為”前邊不用“（正）是、就”之類的詞語。

三、問題意識·所用語料·研究方法

上節主要回顧了有關「カラ」句和漢語因果復句的先行研究。總體來講，前人的研究主要是在各自的語言體系內進行的論述，從中日對照的角度進行的研究還比較少。鑒于此，本文從中日對照的角度，在分析大量語料庫實例的基礎上，總結倒裝「カラ」句的漢譯傾向，研究其與漢語的因果復句之間的對應關系，以期彌補前人研究的不足，同時為「カラ」句中日對照的深入研究打下基礎。

本文以《野火》《黑雨》《斜陽》《挪威的森林》4部小說中的「カラ」為例，按照“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和“判斷的依據”對例句進行整理，總結并分析其漢譯傾向。

（1）手紙の中では僕は返事のことには觸れなかった。彼女を急かすのが嫌だったからだ 。/信里我不接觸回信的事。因我不愿意使她著急。（《挪威的森林》）

這種漢譯類型雖然沒有使用“（之）所以q，（是）因為p”這樣前后呼應的形式，但基本都可以轉換成前后呼應的形式。兩者都可以說是典型的分析斷定原因的“由果溯因”句。

（2）在信里我之所以不涉及回信的事，是因為我不愿意使她著急。

這兩種類型的例句所占比例加起來占了54.13%，足以說明日語的倒裝「カラⅠ」句對應漢語的分析斷定原因的“由果溯因”句。

另外，倒裝「カラⅠ」句的漢譯類型中無標復句“q，p”也占了很大的比例（44.04%）。無標復句在漢語中使用頻率很高，故對無標復句就不多做論述，需注意的是，大多數無標復句是可以加上因果關聯詞的。例如：

（3）わたしは取引先へ行って、お金を頂いて來ます。銀行に振込まねば、品物が來なくなりますから。/我上交易所去，把錢領出來。不把現金轉到銀行去，貨就來不了。（《黑雨》）

（二）判斷的依據（「カラⅡ」）的漢譯傾向

上節分析總結了倒裝「カラⅠ」句及其具體形式的漢譯傾向，本小節則重點介紹倒裝「カラⅡ」句及其具體形式「q、pカラダ」和「q、pカラ」的漢譯傾向。

五、結語

以上借助語料庫調查結果，分事態、行為的原因、理由（「カラⅠ」）和判斷的依據（「カラⅡ」）兩部分對倒裝「カラ」句的漢譯傾向進行了歸納總結。考察發現，倒裝「カラ」句的漢譯形式相對簡單，其中「カラⅠ」的漢譯形式中有標復句“（之所以）q，（是）因為p”居多，「カラⅡ」則是無標復句“q，p”居多，并且倒裝「カラⅠ」和「カラⅡ」分別對應漢語的分析斷定原因和補充說明原因的“由果溯因”句。同時，倒裝「カラ」句的具體形式「qノハ、pカラダ」、「q、pカラダ」的漢譯類型以使用因果關聯詞的有標復句為主，而「q、pカラ」則以無標復句為主。

以上是筆者現階段對倒裝「カラ」的漢譯傾向及其與漢語的因果復句的對應關系做的一些整理和思考，由于能力有限，有些語言現象未能作具體深入的解釋。另外，由于所選數據僅僅來源于4部小說，因此所得結果并無絕對性，僅期望能為以后這方面的深入研究提供借鑒。

（本文為大連市社科聯項目[2011DLSK155]、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項目[DUT12RW412]和大連理工大學研究生院教改項目[JGXM201259]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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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楠 李光赫 遼寧大連 大連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 116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