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管理視角下的大學生考試作弊成因探析

摘 要： 大學生考試作弊問題日益凸顯。運用質(zhì)性研究方法探析個案大學本科生考試作弊根源，發(fā)現(xiàn)教師監(jiān)考不嚴，考試內(nèi)容偏重記憶性知識，學生學習投入不足是大學生考試作弊的直接原因。而學生的學業(yè)準備度低，自我管理能力不足，無法適應大學的學習要求是誘發(fā)大學生考試作弊的深刻原因。由此，該個案大學應通過加強教師應對學術誠信問題的培訓，改革考試方式，為學生提供學業(yè)幫助和支持，完善學術誠信政策等一系列相應舉措來消除學生考試作弊的根源，從根本上促進大學生的學習和發(fā)展。

關鍵詞： 大學生；考試作弊；質(zhì)性研究；學業(yè)

中圖分類號： G647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8381（2013）04-0072-06

大學生考試作弊問題日益凸顯，不僅會危害高等教育質(zhì)量，而且會破壞大學的形象和降低大學的公信力。當前，關于大學生考試作弊現(xiàn)象的研究較多。相關研究都指出大學生考試作弊行為趨于普遍，作弊方式多樣[12]。大學生作弊行為的影響因素既有社會和環(huán)境等客觀方面的，也有大學生自身主觀方面的。較多研究者都指出社會道德失范，用人單位依舊用學業(yè)成績作為衡量人才的硬指標等因素是大學生考試作弊的重要緣由。另外，學生自身因素，如缺乏學習興趣、厭學、虛榮心和僥幸心理作怪等也誘發(fā)了大學生的作弊行為[36]。

已有研究較少從大學的教學管理和服務支持的角度來探析大學生考試作弊的緣由，大部分是經(jīng)驗與思辨性研究[7]。其中，有部分實證研究主要是以問卷調(diào)查法為主。問卷調(diào)查法在研究大學生考試作弊現(xiàn)狀方面具有優(yōu)勢，通過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描述出當前大學生考試作弊問題的嚴重程度、作弊方式等。但是在大學生考試作弊原因分析方面，因為已有問卷調(diào)查較少分析有關考試作弊各變量之間的關系，也較少有考試作弊影響因素模型的建構，因而對于大學生作弊原因的探討仍然停留于經(jīng)驗與思辨性分析上。事實上，在研究大學生考試作弊原因時，質(zhì)性研究方法更有優(yōu)勢。正如馬太·邁爾斯所言，質(zhì)性資料可以探究事件究竟如何與為何發(fā)生，可以評估因果關系，顯示在某特定情境里因果關系運作的情形[8]。本文以北京某大學（以下簡稱B大學）個案為例，運用質(zhì)性研究方法對B大學本科生作弊的緣由進行分析。

根據(jù)B大學2010—2011學年學生違紀檔案材料可知，B大學在該學年共處理了57件本科學生考試作弊（含考試違紀，以下同）事件（根據(jù)《B大學關于考試違規(guī)行為認定的規(guī)定》，考試違規(guī)行為分為考試違紀和考試作弊，如考試過程中左顧右盼，閉卷考試未按要求清理干凈桌面等屬于考試違紀，替考、抄襲他人考卷、夾帶等行為則屬于考試作弊），全校本科生考試作弊率約為0.53%。與此同時，B大學自己展開了一項問卷調(diào)查，其結果顯示，B大學的本科生承認自己“經(jīng)常”和“偶爾”考試作弊的學生各占樣本的1.80%和7.80%。一般來講，自我報告不端行為的比例低于實際發(fā)生比例。因此，B大學有過考試作弊經(jīng)歷的學生比例應高于7.80%。從學校處理的作弊事件數(shù)量來看，學生作弊行為似乎并不嚴重和普遍。但從問卷調(diào)查結果來看，學生作弊問題已經(jīng)不容忽視。

一、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質(zhì)性研究方法來探析大學生作弊的根源。首先，本文主要采用訪談法和文本收集法來收集數(shù)據(jù)。訪談法包括小組焦點訪談和個人訪談。訪談對象有教師、輔導員、班主任和學生，主要采用半結構化的訪談形式。文本收集法用于收集校內(nèi)的管理政策，包括學生違紀處理檔案等。其次，在完成數(shù)據(jù)收集后，筆者對數(shù)據(jù)進行轉(zhuǎn)換和編碼，然后采用類屬分析法和情境分析法來分析數(shù)據(jù)資料。為了保證本研究的效度，筆者主要采用了“三角檢驗法”（也稱為“多方參校”）三角檢驗法是指，將同一結論用不同的方法，在不同的情境和時間里，對樣本中不同的人進行檢驗，目的是通過盡可能多的渠道對目前已經(jīng)建立的結論進行檢驗，以求獲得結論的最大真實度。，即把訪談結論與文本材料相結合進行比較，把教師、輔導員、班主任和學生多方的訪談結論相對照，以驗證結論的真實性[9]。雖然本文是針對個案大學的質(zhì)性研究，其研究結論并不能推廣到所有大學，但是筆者通過收集豐富的資料以及選取典型的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力爭使本研究具有“基于場景的外推性”。

二、 研究發(fā)現(xiàn)與分析

（一） 考試作弊的直接誘因

1. 教師監(jiān)考不嚴。查閱學生違紀檔案，發(fā)現(xiàn)在57件考試作弊案件中，有17份學生的檢討書中寫有：自己是抱著僥幸心理上考場的。他們均認為老師監(jiān)考不嚴，自己作弊是不會被抓的。與此同時，輔導員們也承認存在監(jiān)考不嚴的現(xiàn)象。在小組焦點訪談中一位輔導員談道：

考試有學生在作弊、交頭接耳，但監(jiān)考老師不管。……因為責任太重，一旦學生被認定作弊之后，（處理）手續(xù)特別繁瑣，監(jiān)考老師要承擔非常大的心理壓力。如果遇到的學生很較真，而老師又沒有保留好（作弊）證據(jù)的話，就會扯皮，甚至打官司，這就造成監(jiān)考老師的畏懼心理。

此外，有兩位輔導員表示，他們監(jiān)考時一旦發(fā)現(xiàn)學生作弊就直接沒收試卷，讓學生離開考場，事后再把學生叫到辦公室做其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但因為這種處理方式并未遵從學校制定的監(jiān)考政策，因而，他們非常擔心被學生舉報，在監(jiān)考時常常抱有矛盾和疑慮的心態(tài)。總的來說，監(jiān)考教師要么不管，要么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處理學生作弊問題，這造成了學生的僥幸心理。

教師監(jiān)考不嚴，是國內(nèi)外所有大學都面臨的問題。基思史皮格等人對127位美國大學教師的調(diào)查表明，77%的教師認為處理學生作弊是一項非常繁瑣艱難的工作。他們指出，作弊證據(jù)不足，處理作弊事件所承受的焦慮與壓力，害怕學生報復與指控是教師忽略學生作弊的主要原因[10]。伯納德則指出，教師缺乏預防和處理學生作弊的信息和相關培訓導致了教師的焦慮，也削弱了教師有效處理該問題的能力[11]11。

2. 考試內(nèi)容過于偏重考察記憶性知識。在57件考試作弊事件中，有25件作弊形式是夾帶，10件是沒有清理干凈桌面、抽屜及座位周圍的物件。也就是說，類似夾帶之類的作弊手段仍然是該校學生主要的作弊方式。違紀檔案中有兩份檢討書分別寫道：

我這次作弊的原因是，這次的考試有四十分的題都在書上……

考試中有原文默寫這一題項，……自己將以前在課上的默寫練習紙條帶進了考場。

一位教師也承認：

我們的考試答案確實都在書上。

根據(jù)《B大學的本科課程考試管理規(guī)定》，課程考試的目的是為了促進學生掌握基礎理論、基本知識和基本技能，考核評定學生對所學知識、理論、技能的理解和掌握程度及其應用能力。因此，B大學的課程考試內(nèi)容除了要包括記憶性的知識外，還需要包括考察理解、應用知識的能力的題項。但B大學偏重考察書本知識，表明教師們主要關注學生對知識的記憶，這說明教師們沒有重視和遵守課程考試管理的規(guī)定，同時這也導致學校要培養(yǎng)高素質(zhì)應用型人才的目標難以真正被踐行。馬頓認為考試內(nèi)容主要是考察理解力而不是對詳細事實的記憶[12]。威爾伯特·J·麥肯齊也指出：學生學什么，既取決于教師的教學，也取決于考試內(nèi)容和學業(yè)評定方式[13]54。因此，要消除考試作弊現(xiàn)象，真正促進學生的學習，落實學校的人才培養(yǎng)目標，教師們必須要改革考試內(nèi)容。

3. 學生的學習投入不足。在57份學生作弊檔案中，有11份學生檢討書中都寫道：平時不預習，上課不學習，下課不復習，是考試作弊的主要原因。學生學習投入不足，首先表現(xiàn)為曠課。在57份學生違紀檔案中，有16份考試作弊案件是由于學生夾帶物理公式表而受到處分。究其主要原因是他們無故缺課，不知道任課教師在該課程的某一堂課上已經(jīng)宣布期末考卷上附有公式表。其次，學習投入不足表現(xiàn)為作業(yè)抄襲。訪談中，有3位教師均表示學生作業(yè)抄襲現(xiàn)象比較普遍。該校學生處對教師展開的問卷調(diào)查結果也顯示，61.40%的教師認為普遍存在學生作業(yè)抄襲現(xiàn)象。最后，學習投入不足還表現(xiàn)為學生沒有把課后時間用于學習。有3個學院的學風建設工作總結都表示，本學院的大部分學生把相當多的課余時間用于玩網(wǎng)絡游戲，宿舍已經(jīng)成為玩網(wǎng)絡游戲的主要場所。訪談中，輔導員們也表示，網(wǎng)絡游戲占據(jù)了學生大部分的課外時間。

（二） 大學生作弊的深刻緣由

美國20世紀60年代到90年代，盡管承認有過考試作弊行為的大學生總數(shù)沒有很大變化，但學術誠信問題的表現(xiàn)形式卻有很大變化，比如“未經(jīng)允許的合作”比例急劇上升。因此，有研究者指出，僅通過監(jiān)考的方式來杜絕考試作弊行為的傳統(tǒng)做法已經(jīng)落后于形勢[14]。由此，在B大學，我們也不能只關注考試作弊行為本身，還需要突破傳統(tǒng)的視野，深層次分析大學生作弊的緣由。數(shù)據(jù)資料表明，以下深層次的問題導致了大學生作弊現(xiàn)象的發(fā)生。

1. 部分學生的學業(yè)準備度較低。B大學部分學生的學業(yè)準備度較低，主要表現(xiàn)為新生的學習基礎薄弱。該校兩個學院的學風建設工作總結均指出，新生的學業(yè)準備度較低，難以滿足大學的學習要求。理學院指出：本學院有些專業(yè)的學生學習基礎差，二本分數(shù)線貼線進校，特別是數(shù)理基礎較差。計算機學院也指出： 我們的新生高考分數(shù)僅400多分就入學了。并且，部分新生的數(shù)學和英語高考分數(shù)不及格。到大學后由于沒有高考壓力、學習松懈，學習起來更覺得困難。

教師訪談中有4位教師都談到學生的基礎知識不夠扎實，特別是專業(yè)調(diào)劑的學生。一位老師說：

一般來說，擴招后，所有學校的學生水平都有下降。但是我們學校下降的程度很大。……從我們教學實踐來看，我們以前講一個問題，大概三五分鐘就結束了，現(xiàn)在用15分鐘都結束不了。因為他們沒有那個基礎，聽不明白。

一位教師也談道：

我們系的學生在高中階段的學習可能不是特別好，邏輯思考能力不強，跟不上我們現(xiàn)在的要求。（他們）先天的基礎不足。

2. 部分學生無法適應大學的學習要求。學生無法適應大學的學習要求，首先表現(xiàn)為無法較快找到合適的大學學習方法。在學生違紀檔案里，一位補考作弊的新生在其檢討書中寫道：

由于“工程制圖”這門課對于剛剛踏進大學校門的我來說是一門全新的課程，這門課程的知識點、學習方法、思維方式與其他課程有明顯的不同。……經(jīng)過半年的時間我還是沒有找到一種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以至于在學期末考試中成績不及格。

此外，在這些作弊學生的檢討書中，有6份檢討書均寫道：

大學一年級和二年級時學習松懈，到大三、大四雖然認識到學業(yè)的重要性，希望自己好好學習，但因為前期學習基礎沒打牢，學習倍感吃力，跟不上老師的進度了，但又希望拿到學分，最終鋌而走險，選擇了考試作弊。

其次，部分學生缺乏自我管理能力。訪談中，一位擔任班主任工作的教師談道：

昨天我班學生給我發(fā)短信說：你說的我全明白，我也知道我應該好好學習，我將來的責任很大。但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我就是想玩游戲，就是克制不住。

一位學生自己也說：

我討厭自己這種（狀態(tài)）。大一上學期考試的時候就想著，下學期別這樣懶散了。想了白想，下學期還這樣。大二開學時又是想著這學期好好學，現(xiàn)在還是這樣。稍微有點改變。上課聽講，上自習去。但堅持一段時間又不行了。

在學生違紀檔案中，也有3份檢討書寫道：由于缺乏自我管理能力，因此平時相當散漫。

最后，部分學生的學習目標模糊。B大學對關于學生的問卷調(diào)查顯示，約11%的學生對自己的將來根本沒有任何打算。當學生被問及為什么要讀大學時，5位學生都回答：因為大家都讀，我就讀。輔導員對此談道：我們的學生考進來之后沒有什么目標和追求。北京孩子多，他們沒有找工作的壓力。一位教師談道：（課堂上）你要說這個是考試題，他才記下來。否則懶得動。另一位老師談道：除非我給他們（布置）一個硬性的作業(yè)，他們才會去完成。（因為）他知道這個跟考核掛鉤，與成績有關系。

盡管B大學的學生群體特點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但該校的教育教學并沒有隨之發(fā)生實質(zhì)性改變。訪談中，一位教師談道：

我們把這樣學業(yè)準備不足的學生招進來，這是現(xiàn)實問題，但不是關鍵問題。關鍵問題是我們高校的教育體系仍然拒絕改變。

一位輔導員也談道：

我們都認為有些學生不適合到大學學習。或者說咱們高校沒有完全和學生接軌，學生發(fā)生了變化，咱們還是原來的樣子，老師該上課就上課，上完課就走了，結果很多學生聽不懂。

此外，該校并沒有一個為學生學習提供服務和支持的校級組織機構，如學校教學服務中心，學業(yè)指導中心等。雖然有些院系開展了一幫一助學活動、黨員小課堂活動，但是這些活動缺乏常規(guī)性和專業(yè)性，受眾面小，并且不是在學生需要的時候就能馬上獲得，因而效果非常有限。

當前，北京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經(jīng)超過50%，表明北京已經(jīng)進入高等教育普及化階段。特羅曾指出在普及化階段，高校將出現(xiàn)三種新的學生類型：一是原本對高校升學并不抱有高度期望，也不具備升學所需的學術資質(zhì)，并且家庭經(jīng)濟和文化資源也不充裕的學生；二是高等教育適齡人口中的“非自愿”型升學者，他們屬于被動升學選擇的群體，雖然進入了高校，但對高校教學課程并無興趣；三是成人學生[15]。因此，隨著學生的多樣化，高校教育必須進行根本性變革。桑福德提出的“挑戰(zhàn)與支持理論”表明，高校要想讓學生有最大程度的發(fā)展與成長，就要讓其接受充分的挑戰(zhàn)又要給予他們足夠的支持，并且兩者要保持平衡[16]。可以說，B大學已經(jīng)不再只有精英學生，它的學生群體已如特羅所言，包含了“非自愿”升學者和學業(yè)基礎薄弱的學生。對于這些學生，當學校沒有提供必要的支持時，學生無法完成學校的學業(yè)要求，因而，考試作弊就容易成為其無奈的選擇。

三、 建議與對策

竺可楨曾說：“大學猶如海上之燈塔，吾人不能降落道德之標準，諸生在校應猶切記。異日逢有作弊之計劃，是否能涅而不溜，磨而不鱗，此乃現(xiàn)代教育試金石也。”[17]也就是說，大學作為育人機構，盡管身處在這個誠信問題日益凸顯的社會中也不應隨波逐流，而應在人才培養(yǎng)和教育方面盡可能有所作為。因此，面對學生作弊問題，B大學應在以下方面有針對性地進行改進。

（一） 加強教師應對學術誠信問題的培訓

伯納德指出，教師獲得培訓和幫助將有助于教師更好地處理學生作弊行為[11]131。對教師的培訓形式應該多種多樣，依據(jù)學校的實際情況展開。培訓方式可以是用書面材料來詳細解釋學校的學術誠信政策，可以是召開研討會研討教師認為的困難問題，比如教師指控學生考試作弊所面臨的壓力問題等，也可以出版實時通訊為教師如何處理作弊問題提供經(jīng)驗交流平臺。此外，學校還要為教師提供咨詢服務，包括提供學術誠信政策信息，正確的處理程序，怎樣收集作弊證據(jù)，在聽證會上如何舉證等。對于那些很好地處理了學生作弊行為的教師，學校應給予肯定和表揚。格林和帕維爾就指出，一封簡單的、簽有系主任或副校長名字的表揚信表明學校對教師為維護學術誠信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的肯定[18]。盡管這是他國的經(jīng)驗，但實際上也非常適合B大學。

（二） 改革考試方式

首先，教師要充分認識到考試方式與學生作弊行為存在的相關性，偏重對記憶性知識的考試方式容易誘發(fā)學生的作弊動機。并且，考試方式直接影響學生的學習動機，反映教師的教學目標。學校要真正培養(yǎng)高素質(zhì)應用型人才，必須改革考試方式。威爾伯特·J·麥肯齊建議，教師在設計考試內(nèi)容時首先要列出教學目標，依據(jù)教學目標來確定考試內(nèi)容[13]55。當教學目標是重在培養(yǎng)學生的理解、應用和分析能力時，機械記憶性考試題型比重就應當變小，而分析、判斷、思考等應用性試題比重應該增大。

其次，教師應采用多種評定方式。如采取作業(yè)、小論文、課堂討論、試驗報告等形式，將閉卷考試與開卷考試、操作、口試等結合起來，將平時考試、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相結合，通過多種考評方式激發(fā)學生的學習動機，促進學生學習，促使學生擺脫為考試而學習的狀態(tài)，使他們成為具有自我評價能力的終身學習者。

（三） 為學生提供學業(yè)幫助和支持

第一，高校擴招導致學生的學業(yè)準備度參差不齊，因此，學校有必要針對學生的具體情況及時提供補習課程，并使之常規(guī)化。補習課的形式多樣，可以是輔助小組或使用學生助教等。提供補習課程最關鍵的是要常規(guī)化、專業(yè)化以及方便學生加入。

第二，為學生提供咨詢和幫助。學生缺乏學習技巧、學習投入不足會使學生感覺到學習任務異常沉重。惠特利也認為，更可能作弊的學生缺乏學習技巧，懶散、拖延的傾向更明顯，對考試更焦慮。因此要想使學生保持學術誠信，學生需要援助[19]。輔導員、班主任應當密切注意那些抱怨學業(yè)負擔過重的學生，并引導他們尋求援助。更重要的是，學校應在校級層面設置學習服務中心，配備專業(yè)指導教師以及學習技能顧問，對學生在學習方法、學習技能以及時間管理能力等方面進行指導和培訓。雖然B大學配備了專業(yè)心理咨詢師，但是學生普遍認為有心理疾病才去咨詢。如果教師鼓勵學生積極接受心理咨詢服務，也有助于緩解其考試焦慮和壓力，從而消除學生作弊的誘因。

第三，大學應對首次考試作弊的學生開設學術誠信輔導課，給予作弊學生矯正性教育。課程應該包括高校堅持學術誠信的原因、學術不端行為的類型、學術不端行為的風險以及如何避免學術不端行為，并提供具體案例討論，幫助學生形成道德推理能力，使學生在面臨道德難題時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最終養(yǎng)成誠實的學術品性。

（四） 完善學術誠信政策

B大學為了加強學術誠信，制定了“大學生考試須知”、“關于考試違規(guī)行為認定的規(guī)定”、“違紀處分規(guī)定”、“學生校內(nèi)申訴管理規(guī)定”等學術誠信政策。但學術誠信政策還需要進一步改進，才能真正創(chuàng)造出誠信的學術環(huán)境。

首先，學生、教師以及學生工作人員等各方代表都應該參與到學術誠信政策的制定及其修訂中，這樣才能保證政策的實施效果。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學生要參與其中，因為學生是遵守政策的主要群體，也是受處罰的主要對象。學生的加入能幫助他們更明確地認識到誠信政策的公正性以及遵守政策的必要性。

其次，學術誠信政策需要向?qū)W校所有成員鄭重聲明學校重視學術誠信、反對學術不端的原因。這種聲明看似沒有必要，但是，正如卡特所說，今天的大學生很多是在不僅不重視誠信，甚至還貶低誠信的社會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因此，學校非常有必要提醒學生（包括教職員工）學術誠信的重要性。該聲明還能傳遞學校的態(tài)度：學校會采取一切行動來阻止學術不端行為的發(fā)生，鼓勵學術誠信[20]。

第三，學術誠信政策必須明確教師、管理人員和學生各方的責任。當前B大學的學術誠信政策較少涉及教師和管理人員的職責。事實上，只有當教師和管理人員同心協(xié)力，才能最大程度地創(chuàng)造出誠信的氛圍。因此，學術誠信政策應該明確規(guī)定，教師的基本職責是在授課過程中培養(yǎng)學生的學術誠信素質(zhì)，阻止不誠信行為的發(fā)生；管理人員的責任則表現(xiàn)為，在處理各種學校事務中要做出誠信榜樣，積極促進學校形成誠信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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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趙文青）

An Analysis of the Cause of College Students’ Cheating in

Examinatio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aching Management：

Taking the Case of a University in Beijing

WANG Lin， LI Qi

（School of Education，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 College students’ cheating in examinations has become an increasingly prominent problem. The present paper uses a qualitative method to explore its root. The results show that teachers’ lax invigilation， memorization-based exam content and students’ inadequate devotion to their learning are the direct causes of cheating in exams while the students’ insufficient academic preparation， lack of self-management and incapability of adapting themselves to university study are the trigger for their cheating. Thus， the university studied here should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academic credibility， reform its current examination methods， offer help in academic learning and improve its policy of academic credibility so as to eliminate the causes of students’ cheating and promote the students’ study and development.

Key words： college student； cheating in exams； qualitative research； academic prepa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