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繼承傳統文化 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幾點思考

摘要：在繼承我國優秀傳統文化進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中，優秀傳統文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材料來源。馬克思主義與傳統文化之間首先是一種指導與被指導的關系，而非僅僅兩種文化的相互交流、融合。對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解是：學習和精通傳統文化是必要準備；用馬克思主義對傳統文化進行科學分析、甄別和評價是基本前提；堅持批判繼承、融合創新是基本方法；堅持古為今用是根本目標。

關鍵詞：傳統文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9324（2013）18-0275-02

在將我國優秀傳統文化與馬克思主義相結合以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研究方面，學界見仁見智，已公開發表許多有見地的科研成果，但在堅持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與批判性地繼承傳統文化關系中的某些深層次理論問題還有待進一步深入研究，其中有些思想理論問題也有待進一步探討。本文談幾點思考。

一是關于傳統文化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材料來源

所謂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概括地說，就是用馬克思主義來解決中國的問題，同時又使中國豐富的經驗上升為理論，并且同中國的歷史傳統、中國的優秀文化相結合，不斷賦予中國馬克思主義以鮮明的實踐特點、民族特色、時代特征。因此，作為一種思想資源，一種歷史存在，中國傳統文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思想淵源，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這體現在：一方面，中國傳統文化作為中華文明歷史寶庫中的珍貴遺產和財富，同時亦是世界歷史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從文化的階級性角度看，繼承什么、發揚什么、吸收什么，并不取決于中國傳統文化本身，而是取決于現有經濟社會中在物質力量上處于統治地位的人們對待它們的態度。我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廣大勞動人民是國家的主人，因此，反映我國經濟政治的文化只能是代表最廣大勞動人民利益的無產階級文化。或者說，中國傳統文化中，只有符合和反映勞動人民根本利益的文化才能成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直接材料來源。

二關于馬克思主義與傳統文化的關系

馬克思主義與傳統文化的關系，近年來學術界普遍有種說法，認為兩者是兩種文化即外來文化和本土文化的關系，認為馬克思主義是西方文化的一種。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是中西兩種文化相互交融與相互選擇的過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外來文化的中國化。這種表述有值得商榷之處。原因之一，馬克思主義雖然創立于歐洲，盡管就表達的形式來說，帶有歐洲歷史文化的傳統和特色，但是，就其理論內容和實質來說，馬克思主義是指導思想，而不是具體的文化。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并非是兩種文化的相互融合、吸收，而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在揚棄的基礎上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批判繼承。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主義，中國的先進知識分子并不是像接受什么文化熏陶那樣接受馬克思主義，而是把它作為“科學的宇宙觀和社會革命理論”，作為“觀察國家命運的工具”，把它作為我們立黨立國的根本指導思想。馬克思主義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旗幟和靈魂，是黨和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它呈現出一種在中國所特有的文化現象，但絕不僅僅是一種文化。原因之二，之所以不能簡單地將馬克思主義僅僅看作一種外來文化，在于馬克思主義首先是一種具有國際性的代表世界無產階級共同利益的理論學說。歷史唯物主義認為，自有文字記載以來的全部人類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而在世界進入資本主義以前，世界歷史尚未形成，階級都是民族性的階級，只有社會發展到資本主義階段時，由于世界分工的資本主義生產的特點，歷史才成為世界歷史，階級才越出了民族的范圍，使得資本主義發展階段的各國無產階級有了共同的利益。為了這一共同利益，誕生了馬克思主義。所以，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的最后振臂高呼“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階級屬性。馬克思主義反映著人類社會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特別是從資本主義轉向社會主義、從社會主義轉向共產主義的規律，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客觀真理”，并不是隸屬于某個民族的民族文化，也不會相對于另一民族來說是外來文化。依照馬克思主義所揭示的客觀規律，只要存在階級剝削，就會出現對剝削的反抗；只要存在資本主義私有制，就會產生消滅資本主義私有制的要求和運動；只要社會生產關系嚴重阻礙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就一定會產生社會變革。歷史深處的這種運動與文化形式無關，文化只是這些運動的衍生物。蘇聯十月革命的勝利，不能說是受誕生于德國的馬克思主義這一“德國文化”的影響。同樣，馬克思列寧主義傳到中國并在中國生根，其根本在于它符合中國國情，符合中國需要，并不能僅僅歸結為受馬克思列寧主義這一所謂“俄國文化”的影響。在近代中國，為了挽救空前深重的民族危機和社會危機，中國人民曾向西方學習，進行過多次不屈不饒的英勇斗爭，但都歸于失敗。人們開始懷疑、反思與批判西方的現代化和全球化。正在這時，十月革命一聲炮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被廣為傳播并接受，其根本原因不在于它的文化形態和現象，而在于這一種理論符合近代中國在當時國際環境下求獨立求自強的需要。正如馬克思所說，“理論在一個國家的實現程度，決定于理論滿足這個國家的需要的程度。”近代中國人選擇馬克思主義，絕不是看中它的文化作用的一面，而是看中它的武器作用的一面。

三對馬克思主義與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理解

在馬克思主義與傳統文化相結合以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應理解為：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對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進行重新的認識、甄別、分析，在批判繼承的基礎上進行提煉概括，吸收其精華，剔除其糟粕，又用中國優秀文化的表達方式和中國老百姓喜聞樂見的語言形式，深入淺出地闡明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并最終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首先，必須學習和精通中國傳統文化，這是實現“結合”的必要準備。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是我們祖先留下的寶貴精神財富，作為炎黃子孫，我們世世代代都要珍視和保留這樣一份文化遺產。成為偉大中華民族之一部分而與這個民族血肉相連的中國共產黨人更要是學習和精通祖國的傳統文化。中國的馬克思主義者，應當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者和發揚者。其次，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認真的清理，剔除其糟粕，吸收其精華，這是實現“結合”的基本前提。恩格斯曾經說過，“歷史從哪里開始，思想進程也應從哪里開始。而思想進程的進一步發展不過是歷史進程在抽象的、理論上前后一貫的形式上的反應。”根據這一論述，對于傳統文化的認識，要從古代思想家所處的歷史條件、時代背景、階級關系出發，進行正確評價。只有這樣，才能還中國歷史文化以“原貌”，才能深刻把握其理論實質，也才能真正揭示其精華和糟粕。再次，要堅持揚棄繼承，融合創新，這是實現“結合”的基本方法。由于中國傳統文化是歷經數千年封建王朝積淀下來的，決不能無批判地兼收并蓄，必須區分封建主義的東西和非封建主義的東西，在此基礎上，還要注意區別封建主義發生、發展和滅亡不同時期的東西，并且，非封建時代的文化（如民國時期）也并不是全部可以無批判地利用的，因為非封建時代的作品，不同程度地帶有前封建統治階級的影響。總之，“我們應當善于分析，應當批判地利用封建主義的文化，而不能不批判地加以利用。”最后，堅持古為今用，這是實現“結合”的根本目標。我們分析和甄別中國傳統文化，是為了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需要，是古為今用，不是頌古非今，也不是頌今非古，更不是為了發思古之幽情。從某種意義上說，繼承優中國優秀傳統文化，就是為了發掘其中具有當代價值的東西，用以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服務于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現實需求。

總之，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既不是對馬克思主義的照搬，也不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簡單復制，而是將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進而達到融合，這意味著一方面用馬克思主義為理論指導，對中國傳統文化進行認真的清理，剔除其糟粕，吸收其精華，同時賦予傳統文化以社會主義的時代內涵，使中國的傳統文化煥發出時代的光彩；另一方面，馬克思主義也從中國民族傳統文化中找到為中國老百姓所能喜聞樂道的豐富形式，從而根據時代需要重塑自己的內容和形式，實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服務形態的轉化。這便是繼承傳統文化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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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靜，湖北武漢人，武漢紡織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