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究竟是什么

摘要：溫家寶總理曾經(jīng)指出：公平正義比太陽還光輝，公平正義是社會主義的本質(zhì)特征。為此，我經(jīng)常思考：正義究竟是什么？為了解答這個千古疑問，我檢索了很多思想家的論述，一直追尋到兩千多年前柏拉圖關(guān)于正義的解釋。經(jīng)過此次思想之旅，我認為：正義需要知行合一，即人們首先要有正義感，然后才能做出正義的行為；知其義、行其事，才符合正義的標準。

關(guān)鍵詞：正義 強者之利 公平的正義 知行合一正義觀

作為剛剛涉足法律殿堂的學生，作為一名剛剛步入法學之門的人，我總會對許多一知半解的法學理論充滿好奇，并企圖通過不斷努力閱讀大量的法學名著來為自己解答困惑。在老師的指引下，我在思考：正義究竟是什么？

柏拉圖在《理想國》一書中，借用蘇格拉底之口與其他人進行對話，設計了一個真、善、美相統(tǒng)一的正義的理想國。正義問題貫穿了整本《理想國》，譬如：蘇格拉底與色拉西馬庫斯和格勞孔等人談論了正義問題。在書中，色拉西馬庫斯認為“正義是強者的利益”，①強者統(tǒng)治社會，并根據(jù)自己的利益制定法律，而法律是判斷正義與否的最直接有效工具。但格勞孔則認為“正義是弱者的妥協(xié)”，②他認為正義的本質(zhì)其實是最好與最壞的折中，正義是人們在法律的強迫下不得已而為之的。柏拉圖通過《理想國》向我們闡述了正義的真正本質(zhì)，他認為，當一個人不正義時，他的心靈的本質(zhì)已經(jīng)壞了，即使擁有再多的權(quán)利與財富，也應當被認為是已經(jīng)死了的。他向我們指出：正義存在于社會有機體各個部分間的和諧關(guān)系之中。每個公民必須在其所屬的地位上盡自己的義務，做與其本性最相適合的事情。③因此，在柏拉圖看來，正義就是每個公民各司其職、安分守己。

約翰·羅爾斯在《正義論》一書中對“正義”一詞作了詳細的分析。他提出了一個正義原則：首先，人的自由受到爭議的保障而免于利益交換④；再者，機遇應不加區(qū)別的向人們開放競爭；⑤最后，唯一的不公平分配只能是為補償最底層人群的利益。⑥在書中，他多次提及機遇平等原則。機遇平等原則是最為人們廣泛接受的一種正義。人們普遍認為由于自己無法控制的原因，如種族、膚色、性別、家庭出生等而受到限制是不公平的，因此社會職務和地位向所有人開放自由競爭被認為是公正的。⑦因此，人們稱羅爾斯的正義觀是“作為公平的正義”觀。

由上觀之，“正義”一詞由來已久，許多思想家、法學家和哲學家都在各自的著作中解釋正義，但一直以來都眾說紛紜，難有一個統(tǒng)一的“正義標準”，以至于人們總是明白“做人要正義”，也都清楚知道“正義”的人會受到社會的褒揚，“不正義”的人會受到社會的唾棄，但究竟“正義”為何物，卻沒有多少個人能說得明白。

我曾經(jīng)學習過哈佛大學哲學教授邁克爾·桑德爾開放課程，在《公平與正義》中，桑德爾教授用一個又一個的道德問題引導我們思考什么是正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在第一堂“正義”課中提出的假設情景：電車在全速前進，當你發(fā)現(xiàn)軌道上有五個工人在工作，你嘗試剎車，但剎車失靈了。如果你沖向這五個工人，他們必死無疑。但同時你發(fā)現(xiàn)在軌道的一條側(cè)軌上，只有一個工人在工作。那么，你愿意讓列車轉(zhuǎn)向撞死這名側(cè)軌上的工人，來挽救那邊五個人嗎？對于這個問題，臺下的同學都說出了自己的選擇和見解。有的學生認為在可以只殺死一個人的時候卻選擇殺死五個人是不正義的，存活下來的人越多越符合道德推理，就如杰里米?邊沁的觀點：凡是能將效果最大化的事，就是正確的和正義的。⑧而另外的一些學生則認為在側(cè)軌上的那一個工人是無辜的，如果選擇用一條無辜的生命來換回五條不遵守鐵道規(guī)則的生命是不正義的，而且在現(xiàn)實中還會涉及種族滅絕與集權(quán)主義等的問題。每個學生都知道社會需要正義，為人需要正義，但每個人對“正義”二字的理解卻都是各持己見，眾說紛紜的。

筆者認為，正義是全世界人類都應當追求的一種理想狀態(tài)，正義的意思跟公平、公正、公道、合理基本相同，有正當、正確的意思。在羅爾斯的《正義論》中，自由和平等都是正義的內(nèi)容。根據(jù)法的定義和各種學說，我們可以清楚知道法與正義是密切不可分割的，法是實現(xiàn)正義的手段，法的價值之一在于實現(xiàn)正義。塞爾蘇斯說過“正義只有通過良好的法律才能實現(xiàn)”，“法是善良公正之術(shù)”。這令初涉法學知識的筆者感覺任重而道遠。

筆者認為，正義是需要知行合一的。也就是說，有正義感的人才能做出正義的行為，反過來，人們正義的行為必然來自于人們正義的意識。所以，要讓正義長存于社會，首先要有一套良好的法律體系。一套良好的法律體系能得到全社會的敬畏，并讓人們在遵守法律過程中形成正義感，這樣的正義感將永遠植根于整個社會。其次，要讓正義長存于社會，還需要讓這種法律得到普遍的服從。所謂“普遍的服從”，就是法律的實體正義和程序正義都得到全面的實現(xiàn)。公平正義，就是讓社會的各個方面的利益關(guān)系得到妥善協(xié)調(diào)，人們的矛盾沖突得到正確的處理，社會公平和正義得到切實的維護和實現(xiàn)。

公平正義是社會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但我國在傳統(tǒng)上存在著重言論、思想上的公正，而忽視行動上的公正，即人們平時所批判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因此，大力提倡和強調(diào)知正義之意、行公正之事，對中國當下太多言行不一致的社會現(xiàn)象尤為重要。

參考文獻：

[1][古希臘]柏拉圖.理想國[M].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版

[2][美]約翰·羅爾斯.正義論[M].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年版

[3][美]邁克爾·桑德爾.公正—該如何是好？[M].中信出版社2011年版

[4][英]杰里米·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M].商務印書局2000年版

[5][美]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M].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

注釋：

①[古希臘]柏拉圖：《理想國》，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9年版，第22頁。

②同上注，第25頁。

③ [美]博登海默：《法理學——法律哲學與法律方法》，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第262頁。

④[美]約翰?羅爾斯：《正義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50頁。

⑤同上注，第56頁。

⑥同上注，第71頁。

⑦何懷宏：《公平的正義—解讀羅爾斯<正義論>》，山東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11頁。

⑧[英]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商務印書局2000年版，第5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