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始末

摘 要：在俄國十月革命和五四運動的影響下，中國產生了一大批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其中有不少人為了探索中華民族解放的道路，克服重重困難赴蘇俄考察，學習馬克思主義。1920年至1937年，共產國際和中共東北黨組織先后在滿洲里建立了國際秘密交通站，護送來往于中蘇國境的革命者。這條“紅色之路”為中國革命和世界革命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關鍵詞：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線；國際秘密交通站

中圖分類號：K266.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36-0168-02

內蒙古自治區的口岸城市滿洲里，曾是中國共產黨與共產國際和蘇聯共產黨聯系的“紅色交通站”。中國共產黨建立之后，為加強與共產國際和蘇聯的聯系，開辟了多條通往蘇聯和共產國際的交通線，其中經哈爾濱和滿洲里通往蘇聯與共產國際的交通線是形成時間較早、持續時間較長、發揮作用較大的一條線。這條交通線被譽為“一座紅色的國際橋梁”，中國共產黨許多早期領導人出席共產國際會議或被派往蘇聯學習、工作，大多由滿洲里出境。從1920年至1937年，國際交通線存在的18個春秋中，那么，這條紅色交通線到底是怎樣誕生，又是怎樣遭到敵人破壞的呢？

20世紀的第二個十年，俄國已經成為世界革命的中心，隨著蘇聯的成立和共產國際的建立，帶動了世界共產主義的蓬勃發展。當時的滿洲里是游牧民族放牧牛羊的地方，地廣人稀，發動勢力相對薄弱，并且交通便利，距蘇聯國境站86號小站只有9公里，每天有一列從滿洲里經哈爾濱開往海參崴的旅客列車對開，而蘇聯86號小站每天有一列開往赤塔至莫斯科的旅客列車。因此，這條經哈爾濱、滿洲里到蘇聯莫斯科的路線要比乘輪船節省很多時間和經費，也相對安全。

雖然當時滿洲里地區的反動勢力不十分強大，但是反蘇反共勢力在不斷增強。俄國十月革命后，東北軍閥張作霖封鎖可中蘇邊界，并且在滿洲里四周掘壕為界，派重兵把守，不許隨便出入。這就使來往于中蘇之間的革命同志隨時有被發現或遭逮捕的危險。為了保證革命同志的安全，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國際聯絡處在上海、北京、哈爾濱等地建立交通聯絡站，在赤塔、86號小站、滿洲里等地設立秘密交通站，通過各種方式護送來往于中蘇邊界的革命同志，形成了一條由上海經哈爾濱、滿洲里去蘇聯的國際交通線，后被譽為“紅色之路“。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地處中蘇交界的地區，因而成為這條“紅色之路”上的一個重要樞紐。

從1920年至1931年，經過這條交通線進出中蘇國境的人數無法統計，但許多中國共產黨的創建者和早期領導人是經滿洲里去共產國際和蘇聯以及從蘇聯回國的，主要有：張太雷、瞿秋白、張國燾、鄧恩銘、柯慶施、高君宇、王燼美、陳獨秀、劉仁靜、李大釗、任弼時、張聞天、王稼祥、王明、劉少奇、蔡和森、向警予、何叔衡、劉伯承、林伯渠、吳玉章等，共產國際代表維經斯基、馬林、越飛、李德也是由滿洲里出入國境的。

“九·一八”事變后，日本侵略者在東北地區實行法西斯統治，特別是加強對中東鐵路東西兩線的防范，使這條通往蘇聯的國際秘密交通線受到一定的限制。滿洲里是通往蘇聯的重要關口，中共北滿特委高度重視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的工作。1931年11月特委負責人選派紀中發、李芳到滿洲里秘密交通站工作，這個交通站以雜貨鋪為掩護，取名“晉豐泰”，主要負責護送去蘇聯的革命同志。紀中發常以上貨為名來往于哈爾濱，與哈爾濱地下交通站彩霞湘繡店進行聯絡。而李芳主要負責照顧從哈爾濱方面來的同志的生活。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與蘇聯境內的交通站有秘密聯系，哈爾濱方向來人后，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馬上與蘇聯國家保安部門聯系。他們常派一個以扳道工身份隱藏在滿洲里車站的蘇聯交通員到“晉豐泰”雜貨鋪，把來人送上蘇聯境內交通站派來的馬車上，然后越境去蘇聯。有時也在交通員的帶領下徒步偷越國境。

類似于此的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點）不少于10個，包括“承和順”沽衣鋪、俄國人浴池、蘇聯人修鞋鋪、蘇僑診所等等都曾安全護送過革命同志。各交通站在人員輸送的方式上各有不同，有的乘火車，有的坐馬車，有的要靠自己走過邊界線。從1932年初到1934年5月，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共送走了70余名同志去蘇聯，李大釗、陳獨秀、周恩來、李立三、瞿秋白等都是在滿洲里過境。經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過境的還包括朝鮮、越南等國的革命志士。

滿洲里直通交通站于1936年4月設立，在三道街以開設“承和順”估衣鋪做掩護，負責人李子文，助手宋恩來，直通交通站與滿洲里地下交通站不發生關系。他們的聯絡方法是由滿洲里通過北方山道，直到托里亞和蘇聯人斯密士聯系，由聯絡員直送哈爾濱。國際交通局在哈爾濱設立了滿洲里直通站聯絡處。

1937年，日本侵略者為了進一步偵破中共地下黨組織，切斷中共與共產國際和蘇聯共產黨的聯系，派出大批軍、警、憲、特對共產黨人和革命志士進行跟蹤、搜捕，同時還采取引誘、收買等手段從地下黨組織內部進行破壞。1937年3月1日，中共北滿省委下屬的哈東特委宣傳部長傅景勛投敵叛變。他借給飯館購買材料的機會，到哈爾濱日本憲兵隊埠頭區分遣隊自首投敵，供述了哈爾濱國際交通局的情況。在整個供述過程中，他提到了哈爾濱國際交通站中國方面負責人崔光棣，滿洲里聯絡處負責人李老頭、楊殿成、李子文、宋恩來，外國人會見處負責人張宗偉等多處交通站及聯絡處的工作人員，并詳細告知敵人他們的年齡、住址、交通聯絡站活動方式等信息。傅景勛還供出了哈爾濱特委書記韓守魁等他所知道的同志，以及1935年12月下旬他由莫斯科回國時的國際交通關系和滿洲里地下交通站交通員楊永和的情況。因此，哈爾濱警務統治委員會、哈爾濱日本憲兵隊指揮哈爾濱地區的日偽警察對各地區交通站的聯絡員及抗日愛國人士進行逮捕鎮壓。

1937年4月16日，敵人根據傅景勛的口供逮捕了中共哈爾濱特委書記韓守魁。4月24日，又在滿洲里逮捕了楊永和及李老頭。楊永和被捕后不久，日本憲兵又將其愛人林鳳珍及女兒逮捕。韓守魁被捕后，在敵人的威逼利誘下，供出了國際交通組織的一些人員線索。隨即，崔光棣、王鳳山、楊殿成被逮捕。崔光棣被捕后也投敵叛變，向日本特務機關供出了各交通站和聯絡處的人員姓名、住址、各地區聯絡特點等情況，大批交通員隨后相繼被捕。至此，國際交通局及其交通站和聯絡處全部被日本特務機關破壞。

2005年，滿洲里開始投資建設紅色國際秘密交通線教育基地，也成為全國唯一以共產國際為主題的紅色旅游景點。2006年，包括滿洲里紅色國際秘密交通線紀念廣場、滿洲里紅色國際秘密交通線陳列館、火車頭廣場、滿洲里秘密交通站等革命歷史遺址、遺跡在內的基地擴建完工，每年都吸引大量游客前來游覽。

滿洲里國際秘密交通站存在的18年中，交通員在白色恐怖嚴重的環境下冒著生命危險與敵人斗智斗勇，安全護送了上百位革命同志出入中蘇國境，傳遞重要信件、情報和活動經費，為東北解放戰場的勝利和解放全中國做出了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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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武明.記北滿抗聯通鳳地下交通站[J].黑龍江史志，2011，（5）.

（責任編輯：石 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