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困境與途徑

摘 要：由于中外文化之間存在的差異，以及相互間信任的不足，多數國家對中國所提倡的“和諧世界”理念持有懷疑猜忌甚至是偏見的態度。文章在引入和諧度指標體系的基礎上，重點分析中國當前在推動建設和諧世界中所面臨的國際困境，提出符合“大型的發展中國家”身份建設和諧世界的必要途徑，并尋求健康發展、靈活融通的平衡點，營造良好外部條件，切實維護好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利益。

關鍵詞：和諧世界；和諧度指標體系；困境；途徑

中圖分類號：D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36-0001-04

中國作為首倡國，倡導并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進程并非順風順水。首倡者的身份以及當下國際環境的情勢變化都會影響到理念的推廣、發展與完善。在引入和諧度指標體系的基礎上，概括分析建設和諧世界所面臨的困境，并找到有效的推廣途徑，使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利益與原則能夠得到切實的維護。

一、和諧世界中的和諧度指標體系框架

在建設和諧世界的過程中，建立以人為本的和諧度指標體系以及多元的理性統計模式，可以更加客觀明了地展露出世界發展的現實與矛盾，而和諧度指數也可成為一個廣泛評價和指引工具，便于國家行為的約束與自我約束，更好地和平共存與合作發展。國際關系的“和諧度”就是指國際社會中國際關系和諧的相對程度，它反映著世界各國在建設和諧世界過程中謀和平、求發展、推合作的共同愿望與行動協調上的實際效能、效率。它與國家間和平發展、合作協調的共識和行動成正比，與國際關系中的對抗與沖突成反比。

世界存在一系列的不和諧因素可以通過具有國際共識的社會行為體系得到緩沖，最終這些尖銳的沖突與矛盾發生頻率減緩，使世界漸進恢復發展成為新的穩定平衡狀態。如果“沖突指標”內容的發生占比過多，那么國際關系將出現預警信號，需要“緩沖指標”與“平復指標”內容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根據這一整體思路，可將和諧世界的和諧度指標體系框架簡明劃分為三個方面。（表1）①

整個和諧度指標體系框架總體圍繞著發展、公平、穩定、誠信、安全以及文明等主題展開。“和諧度”包括下屬“指標群”是否能夠客觀地反映出世界的發展現狀，現在就下結論也許還為時尚早。但我覺得，“和諧度指標”是一件具有深遠意義的好事，因為它畢竟能夠真切整體地反映國際關系理論界對和諧世界發展進程的高度關注和上下求索，而對于中國來說，找到健康發展、靈活融通的平衡點，創造良好的外部條件，和外安內、務實興邦則是長久之策。

二、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現實困境

在全方位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過程中，無論是中國國家形象和決策行動的意圖，還是現行國際機制以及現實國際安全威脅，都面臨著重大的挑戰。諸如，對中國的偏見與誤讀、強權國家的獨裁、歧視、不公正，還有非傳統安全威脅越來越不受國家邊界的限制等等，任重道遠的建設責任考驗著各國的責任心。

（一）對中國行動意圖的“偏見”與“誤讀”

首先，西方國家總認為中國是一個“與他們自身看法、價值觀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文明大國”[1]。西方潛意識感到，既然中國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和發展方向，不會與西方為伍。截然不同的權力政治模式，使得國家間開始相互猜忌和競爭。其次，中國周邊的國家們擔心“國強必霸之路”。根據約翰·米爾斯海默的理論，在一個區域內，實力變成為最強大的國家，為了擴大勢力范圍并鞏固和拓寬自身的影響力，一定會首先征服所在區域，然后試圖控制整個國際體系。這便會導致中國與其他大國之間存在心理矛盾。近些年，中國在經濟上的突出表現，被認定為是“民族復興”，其實這些詞語和符號本身并不意味著沖突與戰爭，而是“零和”意識下的恐懼。我們都應該保持頭腦清醒，防止惡意被夸大的恐慌演變成一個恐懼本身的預言，因為別人的吹捧或者示弱，其實是想用最少的資本將你擊潰。所以，中國一直以“平和且不具攻擊性”大國形象，從不干涉他國內政主權，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整個周邊區域的和平穩定。其次，關于民主，從歷史依據和經驗方面來講，在任何一個社會中，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的階段，現代化進程便會營造著民主的社會環境。而現代化是把社會變革與工業化聯系起來的一個綜合性表現，西方國家首先實現了現代化，民主政治也首先發生在西方，而后民主化不斷向發展中國家推進并成為這些國家政治發展的目標。但是不少人將民主視為唯一公正的體系，將“非民主政體”解讀成“專制政體”或“不公正的高壓統治”，將現代化變成了西方化，而民主化也成為西方化，將人類歷史簡單地歸納為“民主”和“專制”這類具有高度意識形態和道德價值觀判斷的劃分概念，這不僅增加了西方對中國政治與經濟發展現象的理解難度，也讓一些不了解中國文化價值的人興趣減半且恐懼增加。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社會政治特性，無論是民主政體還是非民主政體其實都需要技術性和中性的制度安排，如果沒有這些制度安排，就成不了（近）現代國家[2]。

（二）當前國際機制的弊端

在國際社會中，國際秩序是依據一定機制和規則行為合法規范化。國際機制便是國際秩序的依據和紐帶。然而，現行的國際秩序存在著由西方國家實力強大的幾大主角塑制的，明顯具有穩固自己的霸主地位與絕對權力，確保自身利益最大化的一種不公平的協定。而另一方面，國際秩序也是規定著各國間互動的基本權利與義務，因而，發展中國家表達自身要求的機會明顯受制于發達國家的條條框框。因此，現行國際機制的弊端顯而易見。貨幣的誕生打破了物物交換的限制，貨幣自身擁有的交易“自由”，包括其五大職能，促進了人們對利潤的無限欲望。資本主義的主要機制是追逐利潤的無限最大化，于是唯利是圖的行為促使其壟斷經濟命脈、掌控政治資源，加劇了帶有侵略性、貪婪性、擴張性和掠奪性的行徑。沃爾特·拉塞爾·米德在其著作《權力、恐怖、和平與戰爭：美國在危險世界中的大戰略》中談到美國的“甜實力”——民主和人權等構筑其國家意識形態的價值觀所具備的吸引力[3]。在其他國家看來，認為美國“甜實力”的源泉便是經濟上的抱負和政治上的自由之間確立的一種有效平衡的能力。但是反過來講，這種平衡的能力只有美國才能做到，因為其掌控著主要國際機制和國際議程的建立和制定權，而與之分配到發展中國家的話語權和修訂權相差懸殊太大，因此許多國家在這樣不公正、不公平、不合理的國際機制下，卻還被過于西方化的“海市蜃樓”所迷惑，導致國家政權與經濟發展模式畸形，為了自我的發展并且不被富國壓制或者拋棄，不得不依附于西方，成為西方強權下的“羊”。另一方面，西方某些國家以民主和人權為冠冕堂皇的借口，推翻原當權政府，扶植一批政治精英形成他們傀儡的政府。總而言之，國際機制的制定大權還是牢牢地掌握在強權富國的手中。最后，我們也要對“多極化”的概念有個清醒的認識，美國因為金融危機以及海外戰爭等原因，使得相對實力有所減弱，而中國、俄羅斯等國家的經濟貿易成績斐然，許多學者認為“多極化”發展有利于世界穩定。然而“多極化”顯然不一定能實現權力的均等分配，也有可能會帶來不穩定的局勢，因而不能因為反對單極化通過不合法的軍事手段來保障國際穩定的做法，而去夸大多極化相對民主公平的優點。

（三）非傳統跨國安全威脅的多樣化

氣候環境安全、生態資源安全、信息安全、恐怖主義、疾病蔓延、走私武器、販賣品毒、倒賣人口等等非傳統安全威脅問題，隨著信息技術以及全球化的發展而呈現多樣化趨勢，恐怖威脅居高不下。利用社交網站、電子郵件和手機短信等信息技術方式溝通聯絡，散播恐怖主義與極端的思想、招募新人以及收集襲擊目標的隱私信息等等事件層出不窮。技術能力的增長快于世界對它的認識，物質方面的進化超過了精神的發展，結果導致社會道德基礎的沉淪和瓦解[4]。因此，不夸張地說，道德與價值觀、民族與文明的多樣性成為這些非傳統安全威脅問題下的犧牲品。首先，關于氣候變化。我們正面臨著極端的天氣氣候，許多國家荒漠、枯林、干旱、臺風以及洪澇等極端生態惡化現象的發生；人類排放的二氧化碳，導致酸度加大，同時北極冰蓋面積的縮減，也對生活在那里的野生生物種群造成致命影響，氣候的變化甚至也已成了能引起政治對立的一個議題。非傳統跨國安全問題在政治、經濟、社會以及醫療衛生等領域的可轉移性和擴散性，將會嚴重阻礙人類生存發展的空間。在現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不論窮國、小國都應有更好生存的權利。因此，全球化經濟發展所具備的“互聯性”特征意味著某一國家所發生的事情常常會對其他國家造成或多或少的連帶影響，而想要發展自己，也必須得重視與他國的合作發展。所以，喚醒整個體系內的社會凝聚力和道德責任感，同心協力地治理這類全球性問題是當務之急。其次，關于宗教與文明的問題。當前具有民族宗教文化背景因素的國家政權漸漸發揮起作用，“各民族因為是在一個競爭的、有時又是危險的世界里求生，所以總是試圖維護自己身份和文化價值觀。”[5]不同身份與文化之間所表現出的差異實質是彼此之間存在著的不同關系，而并非是身份與文化的本質。文化是人類文明與生存繁衍的重要元素，對于文明的差異性和多元性，各種文明和文化都是獨一無二的，無貴賤的狹隘之分，沒有什么是可以將各類文明和文化統一化的。現代化驅動力與傳統文化影響力之間的相互作用形成一個社會的價值體系，使各國文化遺產具有顯著的持久力。所以只要對“多元多樣性”有意識，才能化解歧義并尊重這一點，各種文明的利益才有可能融合，更穩定的世界秩序或許才能夠實現。最后，關于跨國拐賣人口、毒品和非法武器交易等有悖人道的跨國犯罪，應當相互聯合協助打擊，但在意識到要確立緊密關系時，未建立完善高效的雙邊或多邊合作以及情報信息共享機制，這樣便會為各類非傳統安全問題轉化為傳統安全問題埋下隱患。總之，假如對未來合作發展前景缺乏共識，一系列要求負責任的行為以及商討建設性協作的事宜都全當是一紙空談罷了。

三、建設“和諧世界”的必要途徑

根據上文分析的幾大困境，我認為，在定位國家自身、推動國際機制合理化、平等相待各類文化以及在安全與利益上的共識是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基本途徑。

（一）堅持以身作則找準自身的定位

在聯合國，中國已從“默默耕耘”的角色逐步轉變成為“全球和社會發展目標的最徹底捍衛者之一，以及大多數裁軍和核不擴散談判機制的積極參與者”[6]。在經貿領域，中國有句古話曰：“人無信則不立，國無信則衰”。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時，在關稅、服務貿易、投資等多方面作出了莊重的承諾，如今以身作則并一一兌現。正是因為中國的言而有信，不僅實現了自身的發展，并晉升成為了“世貿大家庭中的重要成員”和最具生機活力的大市場，推動了世界的共同繁榮，也為全球各國優勢互補、資源與利益共享作出了杰出貢獻。在文化方面，中國是一個幅員遼闊的文明古國，鄭和七下西洋，給訪問國帶去的是茶葉、絲綢、瓷器和冶鐵技術等等中華文明，從未占領過任何一寸外國土地或者掠走一個當地奴隸。“古代中國人民希望與相關國家和人民加強交流，這種愛好和平的文化已經深深扎根于中國各個時代人民的心中。”[7]一些外國媒體對中國外交政策的誤讀與誤解，其實質還是在解釋中國國家行為時，參照了某種西方觀念來解釋的，這也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不了解。鑒于此類事件的發生，中國不僅要力圖保持一貫的中國特色與中國原則，同時也要放低姿態，因為國際上不可能一下就全盤接受“和諧世界”理念。加大“軟實力”的巧妙運用，通過視覺媒體、民間友好合作組織以及政府間文化組織的宣傳和感染，讓越來越多的外國友人能夠真正了解中國的古文明、歷史和傳統文化，并且嚴正客觀地面對世界歷史，為自己贏得值得信任的聲譽。縱觀當世，政治安全在變化中尋求平衡，而變化不會很快停止。如何定位自己，遠離甚囂塵上的類似“遏制”或者“制衡”某國的說法相當重要。不斷創新所需知識和技術實力，保持競爭力的優勢，使國家經濟能夠實現快速和可持續的發展，以此將經濟能力轉化為政治魅力，這樣中國影響力將會實現幾何式增長，從而也能影響到外交政策的制定。“一個民族處在一個實力的上升期，無論是民間、社會輿論還是軍方和外交系統，都有其內核十分合理的自信心上升現象。”[8]擁有自信心加上自身的實力和國際責任感，相信中國倡導并推廣的“和諧世界”思想才更具說服力和普遍性，既不落入俗套，又不陳詞濫調。雖然過程相當漫長，但是“漫長”不是目光短視的借口，不是逃避或者可做可不做的托詞，因為它也需要全世界人民對于共同利益和共同價值達成一個共識，攜手共度時艱。

（二）積極推動國際機制的合理構建

眾所周知，現代的國際秩序實質并不是美國的，當然也不是西方的。因而，我們不能習慣于當前世界處理問題的西方套路。對于公正的追求，不能再旁觀等待或者敢怒不敢言。機制屬于觀念現象，達成共有的一個思想模式，才會形成國際機制。故而，這不僅僅是中國的努力方向，也是全世界發展中國家所要共同面對的問題。“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正像真理是思想體系的首要價值一樣。”[9]中國需要身體力行地匡扶正義，使合理修訂國際機制的進程啟動起來。隨著信息技術的日新月異和全球經濟網絡的縱深發展，權力正從“資本密集型”向“信息密集型”轉變。②發達國家試圖靠“強加政治穩定”或者“扶持獨裁者的穩定”之路已經走不遠了。新興增長市場國家以及發展中國家參與國際事務的積極性和主動性與日俱增，在國際社會中的代表性和發言權也逐漸提升。然而，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世界地緣政治格局的重組，即劃分世界的一種新的形式，不再是純粹帝國殖民主義式的侵犯主權和貪婪攫取土地與資源，而是掌握對有利可圖的國家、地區和重要水陸交通運輸通道的長期控制權（遠洋海軍、軍事基地等），也就是由強制干涉的直接隸屬關系轉變為外部干涉的附庸關系。強權國家為了讓自己的干涉行動占據道德制高點和合法化，便開始有選擇地解讀國際法條例準則，并利用聯合國安理會講臺美化自己在世界上某一地區的行動，而遭受經濟制裁之苦的往往都是國家的弱勢群體。另外，這樣的獨斷專行也削弱了聯合國的積極作用，聯合國的國際權力中心地位也正在喪失。否決權的濫用，中小國家的票數變成了可以“批發或者零售的商品”[10]，其公正平等原則正面臨巨大的挑戰，協調與合作再度變得虛假飄渺。所以我們在推動國際機制的合理修訂的同時，鞏固、完善、擴大并提高聯合國和國際法的適用性和公正有效性是同等重要的。堅決嚴厲反對類似于“在民族國家層面高度重視民主，而在全球層面棄民主為敝屣”[7]299的西方式世界秩序。中國并非是要全盤革新國際體系中的規則，一些滿足人類生產力發展的客觀需求，我們定當共同遵循，而有些只是西方國家或者西方的利益寡頭集團單方面的利益需求，并非為了發展中國家的利益，甚至是損害了第三世界人民的利益，我們應當要重新修訂出一個相對公正公平的國際機制，既能尊重當初制定規則的各方合法利益，又能尊重后來者的合法利益的制度。這樣也能夠給新增長大國在更多領域更好地發揮其巨大的潛能，而將各自的優勢條件結合起來，加強彼此間各個領域及層次的多邊了解與多元化的合作，并能夠加速建設一個更加公正和平衡的國際政治、金融和經濟的新秩序，從而使更多國家更多人民共享全球經濟包容性增長的成果。對于中國來說，繼續嚴格遵守各項國際準則，并且進一步完善現行貿易體制，加強維系穩定的國際發展環境，在保證自己根本利益的同時，讓世界公平合理的秩序也能夠得到維護。所以，擁有公平、有效、正義、合法的制度，競爭才會是良性和理性的，才能促進國際經濟秩序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發展，在建設“和諧世界”之路上便邁進一大步。

（三）各類文化和身份的尊重與認同

人類由一個個有著共同的語言、文字、符號以及歷史傳統文化群體組成，因而有著自己的族群和思想。所以，任何文明都是共性和個性的統一。由于各國的地理自然環境、生產方式以及文化傳統的不同，人們以生產實踐為基礎的社會實踐也表現出不同的特點，因而所形成的文明便呈現出各自獨有的個性。物種的多樣性是生物界進化的基礎，文明的多樣性則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助燃器。在這個多彩繽紛的世界里，各國文明之間的交流，在促進自身的豐富和發展的同時，也推動了整個人類文明不斷提高至一個新的水平。各種文化交流也隨著全球化的發展開辟出了更多更便捷的溝通渠道，先進科技正被更多的人所廣泛了解與掌握，因而全球化對于文明來說，其真正的結果是本土性和現代性的融合之花[11]。東西方只是“地理標簽，而不再是主觀上的價值判斷。”[12]有人曾說過：“一個文明的衰弱，相對的會有另一個文明在其他地方興起。”對于這句話的理解，我認為主要是由于受人們關注度的上升和降低以及其吸引力銳增或平淡的影響，而對于不同的文明我們都應予以同樣的尊重。在文化差異方面，差異并不會阻礙世界更加富裕、更有活力，也不會妨礙自由、平等、民主、公平和有序的新世界產生。如果一個既存在歷史文化、社會制度以及發展模式差異，又能夠尊重并認同身份與文化多樣性的世界，當民眾對政治認同遇到阻礙時，便可以用文化認同來彌補，這樣就有了現實發展空間。而那種以西方那套價值理念和生活方式去評判他人，以所謂的“民主”為借口給他國發展下“絆”的手段，甚至試圖把自身的標準強加于他人的文化霸權方式，不但會引起地區安全沖突威脅和政治敏感問題的頻繁發生，也對整個世界的發展是不會起正面作用。一個國家的文化責任，是為世界提供一種思想。而國民的責任，則是要表現出高度的文明。想發展就須合作，有效的合作就需要合作的各方放下目中無人的自負和唯我獨尊的狂妄，平等相待。有些西方發達國家對于其他文化的嚴重歧視和自覺高人一等的自大，懷揣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同質異質心理試圖通過改造將思想全球推廣，既不利于信任合作，也不利于文明發展。在通向“和諧世界”的道路上，全世界都要對多樣世界文明和多種社會制度達成應長期共存的共識，相互了解、更多包容，更少排異，在競爭與合作中取長補短，在求同與存異中共同發展，尊重各國人民在漫長的歷史發展軌道中創造的獨特文化、傳統、信仰和價值觀，努力消除不同文明和文化間的疑慮與隔閡，不斷去除糟粕、吸納區域外先進的文明成果，實現經濟與文明領域的多重共贏。

（四）在安全與利益上達成基本共識

國家行為本質上是利己的，但是并非必須建立在損人的基礎上，既利他又利己也能獲得良性發展。在這個利益交融的國際社會中，不能把某一國家強大的領域想得過于狹隘，如果再被別有用心的國家挑撥、教唆、煽動、利用，進而患上了敏感而又神經質的病態心理，既不利于本國的發展，也不會得到其他國家的擁護。“彼此傷害是大國的本性，迅速握手言和并繼續前進同樣是大國的本性，原因在于，如果因一點小事就激動起來，那就得為瞬息萬變的地緣政治沖突作無窮無盡、代價高昂的準備。”③然而，摒棄冷戰思維和零和觀念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是讓一國屈服于他國顯然是會傷筋動骨，修昔底德在《伯羅奔尼撒戰爭史》中提到，人們有時處心積慮的不光只是絕對利益，還有相對利益。“而當一個國家開始工業化后，會傾向于與其他國家相比。”④就像人常說的那樣：“幸福是個比較級”。如果一國發展得太快，他國就覺得像是動了他的“奶酪”，在這個具有等級性秩序的體系中，發揮各自影響力好似博弈游戲，各自害怕他者的成功，焦慮以及恐懼也可能會成為戰爭的導火索，相應地競爭也會引起以非和平的強制手段擴張空間或攫取資源。所以我們必須顧全大局以整體利益為核心，在安全與利益上達成一個基本層面的共識，而這個共識一定要是長久的協調合作共識。首先，科技的日新月異造就了互聯性和復雜性的現代快節奏社會，但整個世界好像跟不上發展的進度，都在忙于“救”，而不是“防”，如果再加上目光短淺，遲早會將自己推向崩潰的邊緣，并殃及到其他國家的穩定。我們要以全球規則為基礎系統，共同分享增長機遇，努力同所有國家發展友好伙伴互助關系，不過分患得患失，把握時代給予的機遇。在相互合作的同時，完善并加強監督約束框架和以法律為基礎的民主原則，這可以有效地整合雙邊和多邊事務的合作。其次，地緣政治的核心問題就是國家安全，而大部分戰爭都是發端于相鄰國家的某種沖突[13]。因此我們要堅決反對地區強權，加強地緣政治合作的現實政治背景以及政治議程，奉行周邊國家睦鄰友好的區域合作觀，秉持積極而又有所作為的國際責任觀，倡導平等協作、互信互惠的國際安全觀[14]，彼此間相互尊重，不以任何理由排擠其他國家的參與，疏導并控制矛盾與沖突，減少誤解、誤判，擴大共同利益與共同安全，以可持續繁榮穩定和長治久安來維護世界的和平與發展。最后，關于利益與觀念，“國際政治中權力分配的意義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利益分配建構的，利益的內容很大程度上又是觀念建構的，所以權力和利益理論是以觀念為先決條件的”[15]。國際沖突主要源于政治上的觀念分歧與猜疑，政治斗爭的焦點主要還在“創造和破壞信任方面”。⑤而改變人的觀念比改變人的行為要困難許多。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困難而不作為，我認為，當相互作用的重要性增強加之相互信任度的上升，會隨之產生習慣上的忠誠并轉移延伸到其他框架領域下，繼而會促進更多的相互作用，增進相互信任感。而在某個領域合作的成功也會帶動其他領域的廣泛合作，在合作過程中的信任感逐漸強化，國際交流平臺網絡得到了很好的鞏固，加深了友好往來關系，繼而運用創造性和非對稱性思維去考慮問題，以此擴大利益的匯合點和安全領域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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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范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