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男高音的郁鈞劍在全國政協會上突然爆料說:如今演員在臺上唱歌是不準假唱了,必須真唱,這點大家都曉得。但是現在業內有個秘密,不是假唱,也不是硬碰硬的真唱,而是唱到高音的時候,播放錄音帶,讓帶子唱……
此話驚動了好多唱歌的和管唱歌的,竟有這等微妙之事?
我倒覺得這樣做很人性化,好多當年的歌唱家都七老八十了,好多青年的歌手從來沒有練過唱功,但是他們很想上臺亮相,但是他們到了高音部分喉嚨實在是吊不上去。與其讓他們在舞臺上聲嘶力竭,還不如讓錄音帶幫他們一把,否則他們唱得心里難受,聽眾極度的“汗”,反正假唱部分只占了三分之一,放一馬吧。如今唱歌的人,誰愿意像中國著名男高音戴玉強那樣,承認自己這些年來唱到高音C越來越力不從心?
不少時候,三分之一是一種狡黠,它奧妙無窮,詭異得很。
如今的中國,每年要出版幾千部長篇小說,光注冊網絡作家就有200萬,請注意,不是200個!可是有些寫手創作的小說,三分之一是抄來的,三分之一是爸爸寫的,還有三分之一則可能是他自己寫的。你能說不是他寫的?他把抄來的和爸爸寫的和自己寫的,統統謄寫一遍,于是稿紙上清清楚楚都是他的字跡。你難道把他這些手稿都拿到法醫鑒定中心去,檢測一下他留下的圓珠筆油或者墨水是5年8年前的還是今年新鮮的?
半真半假,似真非假,絕對是一種智慧。
如今好些個學者寫論文也采用這個套路,長篇大論中的三分之一是“借”來的。會有什么麻煩嗎?不會。把語氣換一換,把句式調一調,把標點符號重新句讀,他們的“辮子”上便涂滿了滑滑的油,怎么都抓不住,誰能辨別全真還是全假?
本人曾寫過一篇報告文學,刊登在《文匯月刊》上。幾個月后,北京的一位著名女報告文學家根本沒有和我打招呼,就把我的其中一段抄到她的報告文學里去了,也不付給我稿費。我到哪里去告她?我怎么告她?唉,還是有福同享吧,中國的文字大家都可以用的,沒有專利。我這一段如此敘述,人家的那一段也正好也是一樣的敘述,這叫撞車。
還有公費出國那一項,也可以盡情玩一玩三分之一的游戲。比如王局長到挪威出差去,他確實到那家公司去考察了,也作了詳細記錄,也取了資料。公干完了,他抽了兩天時間到世界最值得去的50個景點之一的峽灣去了一趟,還到維格蘭雕塑公園去欣賞了雕像。他總共出國6天,花了2天時間玩一玩,只占三分之一。你能說王局長是公費旅游了?
全國人代會上有人民代表義正詞嚴地提出:國家應該制定相應法律,公費旅游也是一種貪污!
貪污可就是一個罪名了!如何為三分之一的“貪污”量刑?我相信法官們一定是要撓頭的。
還有一件事:十年前,我認識的三個極要好的朋友,共同投資50萬元人民幣開一家公司。當初說好的,虧掉了拉倒,如果贏了,大家分。結果運氣很好,小小公司竟賺了100萬。接下來的問題便有些棘手:怎么分呢?100除以三,得到的是33.3333……萬,怎么都除不盡,結果永遠都是個未確切數,這三分之一怎么玩?
一個朋友提出:我是法人代表,我分四,你們兩個一人分三。另一個朋友說:我是總經理,生意都是我去拉來的,應該我分四,你們兩個一人分三。還有一個朋友說:這樣吧,當初買這套公司用房是用我的名字買的,房子就歸我了,其它的我不要,你們兩人分,這樣比較妥當。一個朋友急了:當初買下房子花了30萬,現在130萬都不止啦,你怎么能把這么多房款一個人獨吞?
于是,兄弟鬩于墻,吵到了法官那里。法官調解說:我看你們三個還是平分吧。
三個朋友都不同意:100萬怎么平分?
哦,這就是極其微妙的三分之一,說不明道不清,它是個相當調皮的家伙,像泥鰍一般不好拿捏。捏準那個油滑的三分之一需要過人的謀略,捏準了進退自如;過了,很容易穿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