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青春 詩意的書寫

中圖分類號：I2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25X（2012）10—0025—01

摘要：中篇小說《郎在對門唱山歌》是一部有關青少年成長的小說，以青年男女劉小樣、馮岡、張學鋒的愛情、事業取向為核心，展現了當代青年在人生轉折時期、面對社會和事業、情感與婚姻的艱難選擇，殘酷而詩意的展現了青少年的成長歷程。

關鍵詞：成長主題 青春

李春平的中篇小說《郎在對門唱山歌》是一部具有多重解讀可能的作品，地方特色濃郁，以紫陽為環境背景，以青年男女劉小樣、馮岡、張學鋒的愛情遭遇為主線，表現了當代青年在人生轉折時期、面對社會和事業、情感與婚姻的艱難選擇，殘酷而詩意的展現了青少年的成長歷程。

對于青少年來說，成長的核心環節是愛情和事業取向。小說以這兩個核心來展現三個青少年的成長歷程。在對待愛情的問題上，小說中的三位青年人彼此間形成對照。劉小樣、張學鋒對愛情抱著最純真的態度。小說一開始首先展現了紫陽山城獨特的地理人文風貌，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中，女主人公翩然而至。她美麗、清純、靈秀。在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呵護下，小楊漸漸出落成山城里的一顆明星，自然也引來了眾多的仰慕者。然而小樣的心卻被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填滿。此時，對于愛情，劉小樣是懵懂的、青澀的。后來，這個男孩就成了劉小樣的家庭教師，在經過提禮物家訪，釣魚相送，受委屈后奔跑傷腳，馮岡背著小樣在街頭狂奔，小樣趴在愛人肩頭，臉上寫滿了幸福……兩個年輕人相愛了。然而，很快小樣的父親看出了端倪，他總是會尷尬現身相擾，甚至裝上了攝像頭監控。但戲劇性的是小樣最終讓疼愛她的父親寫了檢討書。面對張學鋒的追求時，小樣父親試圖規勸小樣能夠選擇張學峰（縣長之子），他說：“我只是對他們兩人做一個公正的比較，并不左右你的個人選擇。其實，什么愛情呀，共同語言呀，都是戀愛術語，兩人生活在一起了，一切都會變得具體起來。過日子要的不是那些術語，而是生活的本身。”但是獨立叛逆的小樣并不為所動，她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愛情理想，不被世俗、財富、權勢、地位所能夠動搖的。這樣的愛是純粹的，是不摻雜任何工具性目的的，僅僅因為那一份心動。甚至當她告訴馮岡張學鋒侵犯了她，她都沒有想過后果的嚴重性，可見小樣的心靈是純澈的。這份愛情是美好的，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又是如此的脆弱。當小樣發現了馮岡與其表姐的私情時，一切都在瞬間坍塌，她絕望地奔跑在紫陽的小巷中，悲慟顫抖如風中的紙鳶，魂無所寄。小樣的愛情追求最終在殘酷的現實面前破滅了，在深深的傷害中，劉小樣完成了她的成長。

張學鋒的愛情追求執著堅持，從小他是在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從少年時代起他就愛慕劉小樣，這個信念從未動搖過。他在明知劉小樣和馮岡徹夜未歸的情況下仍然不放棄，他被劉小樣誤會甚至被咬掉了一截舌頭也不后悔。得到劉小樣的愛就是張雪峰的理想，就是他的人生坐標。他愛的純真執著，然而這份愛愛的艱辛，最終他能否和小樣走到一起，不可而知。

相比起劉小樣和張學鋒，馮岡的愛情選擇則是在肉與靈的掙扎中。馮岡從小家境貧寒，父親早逝，母親癱瘓，表姐喪偶寄居馮家，多年照顧馮母，使馮岡得以完成學業，但長期的生活和生存的需要，培育起了表姐對馮岡的愛。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多的是生理上的需求，并非真正的愛情。見到劉小樣，馮岡萌生了真正的愛情，但他又無力擺脫與表姐之間的私情，在靈與肉的矛盾掙扎中，蒼白無力、陰郁沉悶。

在事業的取向上，三人的故事各有千秋。劉小樣抱著“愛情至上”的原則，拒絕了父親給她安排的公務員工作，小說中這樣寫道“小樣兒明白，在大量大學畢業生沒法安置的情況下，能進政府機關是很不容易的，她不是不想去，只因為是張學鋒通過父親的權利安排的，小樣兒就不能去，覺得去了就不光彩。小樣兒是馮剛的人，張學鋒對她是有企圖的，她不能得張學鋒的這種好處。所以，小樣兒最終還是選擇了中學教書，她可以天天看到馮岡。“然而當愛情破滅之時，因愛情而生的事業理想是否顯得可笑滑稽了，現實真實而殘酷。馮岡北大畢業回到紫陽縣城教書，這不是自覺的選擇，而是無奈中被規定的生存現實，其中包含了多少酸楚與尷尬。

小說中三位年輕人的成長道路中充滿了種種困惑，他們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肉體、心靈的傷害，但正是在這種種傷害中完成了他們的成人禮，這是多么殘酷的青春歷史。

主人公的成長歷程是殘酷的，但小說中紫陽山城的\"好山好水好歌“的融入使故事呈現出詩意化的書寫。小說中大段的描寫了紫陽老城的風貌，石板路，清澈的漢江水，古樸的石階……小城的歷史是古老的，小城的景象是迷人的，小城的民風是淳樸的。在這樣的環境中，主人公們悉數登場，劉小樣在父親的呵護中，倔強、自立、叛逆、任性，在擇偶、擇業的過程中，堅持著自我的本真與率性，演繹著現代青春女性的欲望、希冀與個性，在欲望與個性遭遇現實的重創之后，只能重建自己的個性。張學峰處于養尊處優的生活境遇中，抱著對愛情的執著與純真，為自己的生活豎起坐標。劉在水出于政治目的希望女兒選擇張學鋒，但他也沒有對女兒相威逼。他們都保持了人性中的本真與善良，而這都與紫陽山城的特殊韻味和諧一致。而馮岡回縣城更多的是一種無奈：老母癱瘓，他得回家照顧；對長期伺候母親的“表姐”，出于報恩，他不得不和她相好。他向喜歡的小樣隱瞞實情，直至三年后被小樣撞破。馮岡命運殘酷無奈，而這也是源起于知恩圖報。所有的人都按自己的情感邏輯在行動，所有的人都不是壞人，但是小城故事令人憂傷無奈，猶如中國千百萬城市中經常發生的故事一樣。

小說作者李春平自己說他是把這部小說作為成長小說來寫的。作為一部反應青年成長的小說，它詩意而浪漫，殘酷之中略帶幾許溫暖，譜寫了一曲動人的青春挽歌。

基金項目：安康學院2009年校級科研項目（AYQDRW200927）

參考文獻：

[1]李春平.郎在對門唱山歌

[2]戴承元.李春平研究論叢[M].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