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魏瑪憲政文化及對近代中國的影響

摘要：有著魏瑪憲法之父之稱的馬克思韋伯認為，德國因該實行人民直選總統制，因為在德國只有直接選舉出來的人才能代表人民的民意，而且，國家由人民專政就應該由人民直接選舉出總統。其次，由于德國人民歷來受君主制度的壓迫，需要直選制度來確定民選官員，從而消滅帝制以來的專制統治。再次，直接民選總統有利于讓總統和議會抗衡，防止議會專斷。再其次，對于大多數德國民眾而言，一個直選的總統相對容易受到社會各種勢力的接受。馬克思韋伯還認為，在德國這塊缺乏“有組織的民主”土地上，代議制民主明顯不切實際。

關鍵詞：魏瑪憲政；德國；民國立憲

中圖分類號：D91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2）33-0080-02

一、魏瑪共和國及“魏瑪憲法”

1.魏瑪共和國

雖然德國沒有中國及印度那樣悠久的歷史，但德國作為后起之秀，一直是世界上一顆耀眼的新星，而德國政治、經濟、文化在世界范圍內也都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德國自19世紀后期統一以后，各種法律思潮的涌入也對德國本國法律文化產生相當大的影響，不得不說的是，雖然一戰后所產生的魏瑪共和國是在德國的歷史上建立民主共和國的一次努力，但是，魏瑪政府自一開始的經濟問題和政治問題為后來的魏瑪政府失敗奠定了基礎。此外可以毫不忌諱地說，魏瑪共和國只是由覆滅帝國的殘余勢力相互妥協組建的國家，魏瑪共和國也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勇氣去清除舊帝國的殘余力量，魏瑪政府推翻的只是君主制度的外殼，覆滅的帝國的保守勢力和政治力量依舊統治著德國，也正因為這些保守勢力的存在，他們構成了魏瑪共和國被顛覆的不穩定因素。

2、《魏瑪憲法》產生的背景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后，出現了兩部歷史上具有跨時代意義的憲法，分別是《魏瑪憲法》和《蘇俄憲法》。《魏瑪憲法》非常注重公民和國家的關系，分割了世界憲法史，它的制定劃分了近代憲法，促進了消極國家向積極國家之轉變。這部憲法與美國1787年頒布的《美國憲法》以及法國1789年的《人權宣言》都是時代的潮流與標志。但是，由于人民完全沒有準備好接受議會制共和的到來，這部憲法即使在制度上保證了政治民主，仍然在沒有取得群眾的支持，而后在納粹的踐踏下，《魏瑪憲法》也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二、《魏瑪憲法》的政治文化特點

1.美國與蘇聯的影響

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國戰敗后，魏瑪共和國誕生，隨即《魏瑪憲法》誕生。如果沒有第一次世界大戰，那么也不會有魏瑪政府，更不會有《魏瑪憲法》。而也正是因一戰的爆發和戰爭末期美國的參戰，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德國即將戰敗的命運，并成功促成了德國專制制度的瓦解。而作為戰勝國的美國，對于戰敗國德國的憲法《魏瑪憲法》的制定有很深刻的影響。作為一戰催化劑的美國，其參戰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鏟除自己敵人，消滅自己的威脅，更重要的目的是與老牌帝國主義爭奪歐洲和世界霸權，并消除德國對其的威脅。美國憲法對于《魏瑪憲法》的影響還體現在其他方面，如1849年頒布的《法蘭克憲法》，借鑒和吸收了西方民主政治的思想和理念，而《魏瑪憲法》不僅吸收和參考了這部憲法的內容，而且還參考了當時西方各種主流的民主政治思想，以及借鑒《美國憲法》的第十條修正案、法國的《人權宣言》。

德國和俄國在一戰的戰爭中都損失慘重，國家都需要新的財富分配制度和國家財富的再分配，而且兩國的新憲法的制定時間也差不多，在物質上和精神上，個人上和公共問題上的討論已經成為了現代憲法理論的主要討論的核心，兩國之間的互相影響很多很深刻，所以俄國的1918年頒布的《俄羅斯布爾什維克憲法》對德國的1919年頒布的《魏瑪憲法》產生了不可避免的巨大影響，兩部憲法中社會經濟的立法是最為突出的。可以看到的是，促進給予《魏瑪憲法》在公共事業方面有力理論參考的是蘇俄的社會主義立憲思想的傳播。

2.社會主義思潮的影響

“福利國家”和公民的社會權是國家社會主義思潮的產物。而國家社會主義是十九世紀末在歐洲的產物，在德國境內盛行始于二十世紀初，融合了民族、國家和社會主義是它的基本概念，并主張使用國家權力進行和平社會改良。《魏瑪憲法》中肯定了公民應該享有“工作權”，十分重視公民作為“個人”在國家應有的各種權利，即“公民應有可能的機會，從事經濟勞動，以謀求生存，國家應采取必要手段保障之。”這部憲法還規定了青少年的權利如何保障。魏瑪憲法中還明確規定了公民應有普選的權利，即“年滿二十歲，不分男女，都享有選舉權。”這種不論性別開放廣大婦女的選舉權的規定在當時轟動一時，相比之下，美國婦女享有同等選舉權是在1920年，而英國婦女享有同等條件的選舉權則是在1928年，在男女選舉權平等立法方面，英國和美國都比魏瑪憲法要晚。這些規定都受到社會主義思想浪潮的深刻影響。而且，《魏瑪憲法》開啟了福利國的起源，這部憲法要求政府必須積極保護公民的權利，而公民也可以主動要求國家履行義務，而現代憲法是參考這些規定而建立了財產福利制度，使得國家從消極政府到積極政府的轉變，這個也是現代憲法的重要特征之一。

3.一個傾向妥協憲法

在德國議會，幾乎由德國社會民主黨所控制，而在魏瑪憲法制定的過程，議員們盲目地吸收西方的民主思想，并沒有認真考慮國情與國際環境，為了建立民主的國家，魏瑪政府在憲法中強調自由和正義，強調普遍接受，這在任何年齡是不可能的，大大小小的聚會在一起形成一個政府，在議會各方，各方之間的相互妥協的基礎，但許多小黨派經常因為他的政治觀點和其他政黨都訪問將從參議院退休，使社會民主黨又對他們妥協。魏瑪憲法的精神，寬容和妥協的控制下設置、穩定性差，太多地考慮其他無用的因素而不是國情。

規定了很多不貼實際的原則。雖然民選議會和民選總統可以相互制約，但憲法只賦予議會對總統有消極的不信任投票權，而總統卻有總理任命權和緊急狀態宣布權，無論從權力的對比上還是從法律的地位上來講，總統的權力還是比議會大，而各種大大小小的黨派在議會內部林立使得議會中沒有一個穩定的多數席位黨派，這也使得政府十分不穩定，卻又在無形中導致總統的權威得到加強，因此，總統權力的擴張，導致總統和議會之間無法保持魏瑪政府之前設想的那種平衡，議會權力卻被削弱了，這種制度的不完善客觀上也為后來推動納粹黨的發展壯大提供了制度上的基礎。而總統緊急處分權的行使，使得后來的納粹獨裁有機可乘。

《魏瑪憲法》在立法技術上是十分超前的，這也是其最大致命點，當時的德國因一戰的失敗，國內危機重重，外界戰勝國都極力壓制德國的興起，因此國內黨派林立，民眾對于政府的信心不足，因此，魏瑪政權的立法雖然先進，但是與現實不符，尤其在經濟大蕭條到來后，這些立法目的只能是流于妄想。

三、現代中國與魏瑪憲法

德國、中國及日本在傳統歷史上有很多共同點，其最本質的共同點就是，這幾個國家的封建勢力一直比較強大，封建勢力存在于國家的各個階層及領域，而相對的資產階級的力量不夠成熟和強大。因此，考慮到這點，清政府中的李鴻章等人一致認為變法影響首先以德國和日本為目標。在清末憲政中的種種制度構建中可以看出，通過對日本欽定憲法的學習，清朝及隨后的民國政府將德國很多的文化制度間接的引入到中國，從而使民間間接地接觸到德國憲政文化，這也為后來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提供的一定的理論基礎。

其次，在日俄戰中后，日本輕松地擊敗了沙俄，從而在東亞確立了軍事大國的地位，這種沖擊對于古老的中國具有很大的沖擊感，而日本的強大無異于“脫亞入歐”的策略，日本的現代立法大量抄襲了德國相關法律規定，民國政府在學習日本立法時，間接地將德國法律引入國內。一戰后的德國和民國初期有太多的相似之處，而且以孫中山為主的一些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和政治家認為，反對專制，提倡民事權利是一國立法的重點，因此，魏瑪憲法曾在國內法律界得到積極的響應，當初國內的張君勵第一個模范《魏瑪憲法》制定出了一部憲法草案，他模仿了魏瑪共和國的混合制中央制度，總統居于最高位，有任命內閣的權力，而內閣也有約束總統的權力。此外，議會產生內閣，內閣必須對議會負責，議會能夠對內閣投不信任票。在社會經濟制度方面，該草案還模范《魏瑪憲法》制定了勞動法制度、稅法制度等用來消除貧富差距的先進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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