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的一天,謝安把家里的小孩集中在一起傳授知識。突然下起鵝毛大雪,謝安問:“這天上下的雪花像什么?”謝安哥哥的兒子謝朗說:“把鹽撒在空中差不多可以來形容它?!敝x安的侄女謝道韞說:“不如用柳絮憑借東風飄起來更好些?!敝x安聽罷非常高興,認為謝道韞說得好。兩個小孩根據雪花進行聯想,他們都由眼前的雪花想到了與之相似的事物:一個想起在天空中撒鹽,一個想到風吹柳絮。
所謂聯想,就是通過客觀事物“形似”或“神似”的內在聯系,由這一種事物想到另一種事物的思維活動。下面介紹聯想的常見形式。
(一)相關聯想。它指從某一事物出發,去尋求與它存在著某種聯系的事物。這種關聯是多種多樣的,如字面上的相關,時間上的相關,空間上的相關,物與人的相關,人與事的相關等等。
比如我們從“一”字可以聯想到“一滴水”,聯想到由無數的“一滴水”匯聚而成的長江大河,可以聯想到“竹中一滴曹溪水,漲起兩江十八灘”,可以想到一分錢、一度電、一粒米、周總理的一件襯衫等等。
(二)相似聯想。由于事物之間在性質或形態上有某些相似之處,因而由此物想到彼物的方式。
陸定一的《老山界》寫道:“天上閃爍的星星好像黑色幕布上綴著的寶石,它跟我們這樣的接近哪!黑的山峰像巨人一樣矗立在面前,四周的山把這山谷包圍得像一口井。”因為“星星”的光芒和“寶石”相似,“山峰”的形狀和“巨人”相似,“山把這山谷包圍”起的形狀同“井”相似,所以才引起了多種聯想。
(三)因果聯想。這是從事物的因果關系上展開的聯想方式。由因想到果,或者由果想到因。
何為在《水鄉吟》中寫道:“一張全新的魚網覆蓋著半條小巷,像一片輕舒的云彩漂浮在石板道上?!瓘囊粡堲~網里,人們可以想象綴滿水珠的網眼中千萬條大魚活蹦亂跳,魚鱗閃爍著燦爛的銀光……這樣線腳綿密千眼萬孔的魚網,總覺得這是需有極大耐心才能完成的勞作。”這里由魚網想到鮮活的魚,由魚網想到漁婦的勞作,是因為魚網是用來捕魚的,魚網是漁婦編織出來的,其間有一種因果關系。
(四)發散聯想。這是指由一個中心點向四周發射出一系列聯想,這些聯想形成發散狀態或網絡狀態。這種聯想的運用,能使文章蘊含豐富,表現出強烈的立體感。
余非的散文《笑的回憶》抓住我們戰士的“笑”,作為聯想的中心線索,在文章開頭便寫道:“你說怪吧,戰爭年月里,留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發自人們內心的歡笑,各種各樣的笑,沒完沒了的笑,異乎尋常的笑。如果笑也有顏色的話,那會把整整一個時代都染成笑色的。”文章接著寫各種各樣的笑:一個是參軍不久的新戰士因想念新媳婦而開小差又被抓了回來,斗爭會上,這位戰士談自己想新媳婦的思想,引得大家禁不住要笑;一個是作者和班長逃避敵人追襲間歇時,互相對望著狼狽的樣子,禁不住笑了起來;最動人的一個是,在生命最后一刻凝聚在一個戰斗英雄臉上的微笑。
(五)相反聯想。這種聯想有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指方向相反的聯想,如由國內想到國外,由下級想到上級,由外部想到內部等等;另一種情況是由一種事物想到性質、意義相反的事物,如由改革開放想到閉關自守,由戰士的偉大想到蒼蠅的卑劣等。
高爾基的《海燕》寫道:“蠢笨的企鵝,膽怯地把肥胖的身體躲藏在懸崖底下……只有那高傲的海燕,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泛起白沫的大海上飛翔!”這段話運用了相反事物之間的聯想,把企鵝和海燕聯系起來,進行對比,突出了海燕面對暴風雨的到來所表現出來的頑強不屈、英勇無畏的革命精神。
(六)聯串聯想。這是指以一個具體事物作為開頭,聯想到第二個,第三個……開頭的那個事物不是中心,以后聯想到的也不是圍繞開頭的事物,而是把順著思路聯想起來的相關材料串聯起來,共同表現一個主旨。
《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寫道:“事隔一年以后,一九六五年的春天,蘭考縣幾十個貧民代表和干部,專程來到焦裕祿的墳前。貧民們一看見焦裕祿的墳墓,就仿佛看見了他們的縣委書記,看見了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那個人?!苯又山乖5摰膲災梗氲浇乖5撏就毾罗r一起抗災斗爭的情景;想到大雪封門時,他帶著黨的溫暖走進貧農的柴門;想到洪水暴發時,他帶著病情看水情;想到焦裕祿同志帶領人民“鎖住風沙,制服洪水”的一幕幕動人情景。
我們寫記敘文借助聯想,可以開闊視野,活躍思路,使文思泉涌,妙筆生花,寫出立意新奇、生動感人的文章來。
姜麗,教師,現居江蘇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