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冰 等
江冰(主持人):這次廣東商學院人文論壇的標題是“學生反問老師:你hold得住網絡嗎?”在網絡面前,在數字化鴻溝面前,代溝的差異是非常明確的,我前兩天聽一個同事說,他有個親戚,小男孩,2歲就會在網上打麻將。現在我們互聯網的報告是從6歲開始算起,在我們的調查研究中,數據可以看到,上網的年齡越來越低,所以在代溝差異當中,真正來到我們的“后喻時代”。 在網絡技術面前中,越是年輕人越對網絡熟悉,而且他們是伴隨網絡成長的。 在調查中我們發現,真正對網絡熟悉的人是1985年左右出生的。我們感興趣的問題是:在網絡空間里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狀態。在這個數字化鴻溝中,代溝是否出現?
曾妮(學生):首先我要說明一下,作為一個連“卑鄙是卑鄙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的墓志銘”的作者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你們不要期待我下面的說話有多么的有內涵。我會背的一句話是:45度仰望天空,青春是一道明亮的憂傷。我有幸參加過一個網絡論壇,當時臺上的嘉賓在聊天自high,臺下的嘉賓在互相吐槽互high。當我第四次聽到郭敬明這個名pb 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很想吐槽。四姑娘固然在網絡中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打他出道開始至今,他的主戰媒體屬于紙質媒體,比如《最小說》、《島》之類的,那么他們就這樣硬生生地把四姑娘拉倒。接下來,各路領導用論證例證,證實只有更老沒有最老。我就想說,皇后娘娘都從乾隆的老婆穿越到雍正他媽,你們居然還討論容嬤嬤年輕的時候漂不漂亮,有沒有意思啊?然后再說一下這次的主題,專家們終于得出結論:網絡文學的發展與傳統文學的發展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網絡文學在發展的同時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要不失去自己的特色。我想說,有意義嗎?這個結論,好雞肋啊!文化研究專家某先生還提出如今的網絡文學大部分是言情啊、懸疑啊、懸幻啊,文學類跟不上,需要建立一個公正性的網絡文學的頒獎,來推動網絡文學的發展。接下來,好玩的事情就來了。臺上的嘉賓大談特談郭敬明,講南國書香節郭敬明簽書的那個狀況。大有那種中國互聯網寫手除了郭敬明,還是郭敬明的狀況。我們且不談郭敬明的主戰場是紙質媒體這件事情。就算只有郭敬明,他簽售的火爆又跟我們這個主題有什么關系呢?這根本就是歪了這場會。縱觀全場的主導發言者,大多是60后。他們在傳統文學的地位,我不好評價,因為我連北島和舒婷死沒死都不知道。但我對專家們將網絡文學的定義停留在郭敬明感到相當的無語。在列席中,唯一fashion的是盛大文學論壇的網站執行總編和他的開放官副總裁,他們的發言同樣如此,完完全全地把那場會當作盛大的運營報告會,網站的盈利狀況他們不說,我也沒有興趣,他們說了,也不會分給我。被他們當作重頭戲談的有兩點:網站的大致運營方向和網站旗下的子公司的特色,這兩點都是雞肋。在座的各位都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思想道德高尚, 誰不知道:漢文上線王,聊天錄騰訊,談笑有親媽,往來無蘿莉。可以共百度插CD!這樣的會議儼然變成網絡的掃盲課,而且教材是好幾年前編的。我想說,東方神起都拆分為左上和右二了,你們還在那兒說,我今天聽了一首新歌,叫什么什么,挺好聽的。
其實,那天參加網絡文學會議的并不完全是專家,我在現場也看到了一些大學生和一些網絡文學作家。不管這些作家是否出名,大學生的見地是否有你們60后的深厚,但是我覺得,這些人在網絡文學中是最有發言權的。按理說,觀眾提問該是這場會議的亮點,可實際上,觀眾提問也是無語到爆,除去主持人的既定提問,網絡作家是沒有一個人提問的,唯一提問的一個學生,十分沒有亮點,是詩歌如何在網絡文學中立足以及盛大如何保護好網絡知識產權工作和小學生上網看文多了作文水平低和網絡文學的發展是否出現瓶頸。這種問題,我真想告訴他,親,你百度一下就知道。臺上的嘉賓都是你夸我,我夸你,夫妻雙雙把家還,幾次三番下來,好不容易壓到吃飯的點,也就散會了。
如果說這個會議有什么收獲的話,它使我溫習了一下,當我青春年少的時候,那個我的骨子里流著的是寂寞的、冰藍色的血液。然后,會議室的Wi-Fi也是很好用的。
江冰:曾妮表達了她對網絡的真實想法,我覺得重要的不是這個會議它開得如何,其實我們面對的是成人世界,面對著你們的長輩,他們對網絡是怎么的一個狀態。
孔令薇(學生):我們不得不承認,在當代中國,后喻社會已經是出入磚地了。之前看到一個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目前我們國家25—35歲年齡層的收入是高于其他年齡組的,這些年輕的高薪族大多有較高學歷,主要從事信息、證券、通訊等等行業,大多與網絡相關。后喻社會的來臨,80、90后所形成的青年文化,對我們的社會青年化和青年社會化,已經造成一種不能忽視的影響。文化的反哺現象有利于打破論資排隊的社會局面,提高我們的社會效率。我們的很多前輩存在一種荒謬的貴族思想,決定一個人的升遷或者獲獎什么的,主要看資歷以及就職時間的長短,卻較少考慮能力。我們80、90后想謀求發展,就不得不拼力打破這種社會局面。文化反哺打破了我們的思維定式。通過文化反哺,前輩可以從晚輩身上得到很多廣泛和大量的新知識和新訊息,這不但打開了他們的眼界也提高了他們在社會中從容面對的勇氣和能力。就拿我的母親來說,之前她不怎么與我們溝通的時候,甚至連東方神起、Superjunior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后來,她放棄大人的權威,經過學習,已經不怎么out了。在后喻時代,經驗已經不再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青年與成年人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文化反哺是一種正確解決文化代溝的途徑,它意味著我們年輕人要承擔自我教導的職能,不再依賴長輩的教育。在后喻時代,不管是老師還是前輩,包括我們年輕人,都要改變觀念。我們也應該看到自身存在的很多很多的不足。例如很多人具有攻擊傾向,喜好公開攻擊、批評、報復人和容易發怒,還有些人心靈比較脆弱,經常出現情感危機。還有就是生活自理能力比較差,對生活的要求卻比較高。
陳亮(學生):由于網絡文學與傳統文學的標準不同,加之文學評論關注的領域延伸不夠,文學批評家對海量的網絡文學基本處于一個失語的狀態。60后那些評論家的研究還停留在把郭敬明當作是一篇論文,沒有達到實質。也就是說,在網絡文學研究這一塊,他們處在一個遲緩的階段,也是處于一個失語的狀態,這一點是需要認真反思的。
李鳳(學生):都說80后是網絡的一代,其實我是從大學才開始接觸網絡的。然而幾年之中,對于網絡我也形成了自己的一種想法。我不是傳媒定性的那種人,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覺得,不用網絡語言的話你會感覺自己與時代脫節。但是如果用了很多網絡語言,你會有種被時代、網絡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空間,好像失去了自我。你每天刷微博, 卻在這過程中失去自己的思想。可是在這個文化大時代氛圍之下,你就是這個樣子。你在網絡閱讀、網絡文化氛圍之中,釋放了能量但是沒有從中獲取能量。你要吸取能量的話還是要通過傳統方式,例如一般的閱讀、旅行、聽音樂、寫作等,要在一種安靜的狀態下獲得能量。在網絡上惡搞、調侃,你會開心一下,但只是釋放了你的壓力而已,沒有從中吸取需要的能量。從精神家園、靈魂角度來思考的話,我是排斥網絡的,我需要給自己留下一個空間,進行自我靈魂的反思。
田忠輝(教師):曾妮剛才的發言給我的感覺是,不是你hold得住網絡,而是你被網絡hold住了,被別人hold住了。你選擇的表述,你講話的風格用的是一種現場的方式,讓我看到一個網絡中的你。你是活在網絡里面的,你就是個網絡控。但是為什么要hold得住網絡呀?我干嗎要hold它呢? 它值得我去hold嗎?
至于曾妮對那次會議的聲討,而且是很徹底的聲討,我比較贊賞。我對那種會議也是這樣的態度,當然我不會去聲討,或者干脆不去。即使去的話也是觀賞而已。我們60后和你們的區別在于我們對網絡不熟悉。但是我不熟悉它不等于我hold不住它,你熟悉它不等于你hold得住它。因為你完全是被它所左右,你完全進入到現場,你已經成為了演員,hold得住的是誰呢?是導演。誰是導演?組織會議的人。你雖在網絡現場,但是你沒有能力去組織這樣的一場會議,所以你們首先要明確什么叫hold得住什么叫hold不住。現場有那么多年輕人,但是話語權在誰手上?這些年輕人現在還是hold不住的,因為話語權還沒有交給他們。今天這個時代不是單一的后喻時代,它是一個多元時代,既有前喻也有并喻還有后喻。對你們這一代來說,任務很重。如果你們僅僅陷入網絡狂歡的話,我覺得未必能擔當。網絡是現場的,年輕人只是在現場而已,在現場未必你能掌控,未必能hold得住。相反,你被它在背后的事物所掌控。比如盛大的老總,他就hold得住你。你寫網絡小說可以寫很多,也可以賺錢。但是就像西方后工業社會背后,真正的游戲規則在起作用,那才是hold得住呢。幕后黑手。你們只是線偶,是被hold住的。
熊曉萍(教師):許多年輕人口無遮攔,自由暢快,在網上狂歡,游刃有余。網絡看重的是生命與生活的這種境地,所以才能培養出年輕人的這種狀態,特別爽。對此我們50后、60后有很多壓力。就是給我們網絡,說實話,我們也不能很能暢快地像他們這樣去講述,但是網絡帶來的那種精神值得我們追隨。以前或者是你有經濟地位,或者是你有官場地位,你才有可能在媒體上發言,現在就不一樣了。據分析認為,當你的微博粉絲是100個的時候,你就相當于辦了一份內部刊物;當你的粉絲達到10萬個的時候,就相當于一份都市報;如果你達到1000萬的時候,你就是一個電視臺。這樣一種新技術帶來的東西使我們的國民素質提升得到一種啟發、培養,推動我們國家的開放、民主。早幾年我做過一些調查,在我國,40歲以上的網民不到10%,很少很少,但這些人又是制定網絡政策的,很多網絡的東西都是由他們來管理,但他們非常不熟悉網絡,所以有時候會有一些很可笑的東西出來。這是因為他們很害怕,對新事物有恐懼的感覺。這就對網絡的發展不利,更宏觀地說,對我們中國的發展不利。所以說還是要盡量讓自己保持hold住的愿望。
李鳳:我想到一本書《光榮與夢想》,曼徹斯特寫的。它講美國60年代所謂垮掉的一代,我覺得跟我們現在很像。有人覺得我們80后、90后就是“我為網狂”的那種人,就是網絡狂歡的那種人。所以從理論的基礎上,以上一代的高度來俯視我們,以為我們是一群小丑,一群被你們牽引的小丑。我看到有這樣的一句話說60年代的叛逆者到80年代的時候,他們當初喊出一無所有的人,現在已經功成名就,小腹隆起,然后他們面對新一輪的年輕人的反叛,想起懷舊,就懷舊當年自己反叛的年代。但他們同樣成為既得利益者,他們會懷舊自己當年的這個時候的那種狂熱”。有個評論我覺得很深刻,他說:“今天再讀《光榮與夢想》的意義不在于向逝去的60年代所代表的一切說bye-bye,新生代年輕人更生猛,更放肆,更墮落,也更幸福,但就是沒有再出現曼徹斯特這樣的人,他能站在另一個高度,就是我們作為年輕人,站在另一個高度,既能兼容理論的高度,又是自己體驗的那個高度,去融合起來,用更理性的眼光,批判的眼光去反思我們自己所處的這個時代的人。”他最后一句話就是想要說出我們這個時代,不只是體驗,不只是感受,而是用更理性的眼光去反思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的人。所以,不要以為我們80后、90后就是腦殘的人,我們還是有自我的,還是更進步的。我還是堅信這一點。
賀欽寧(教師):你們認為很能hold得住網絡,是因為你們知道很多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只需要去搜索一下,去百度一下,同樣也可以知道。所以說,你們知道很多的信息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是第一。第二就是,即便你們知道這些信息,你們到底知道多少,對不對。這些信息,你們到底有多少很深地去反思,去理解。其實你們是被科技所異化,是被科技所操縱的,網絡在改變你們的思維。其實我們到底能掌控網絡多少,我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網絡到底是什么?我們每個人所接觸的網絡都只是網絡的一部分,并非你們這個圈子知道的網絡才是真的網絡。就像你關于對那個會議的很多批判一樣,可能在你是屬于理性的角度,但是另外一個人會有他的角度。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認為每一代人都很腦殘。但是為什么我們都說90后腦殘呢?是因為在青春期的時候,你們的想法,你們的行為正好碰到了網絡,然后被公布了,被放大了,被夸張了,所以我們會認為你們很腦殘。但是其實60后也有青春期腦殘的時候,但沒有被公布而已,所以我們要理解你們。但是另一方面呢,你們在網絡上,過早地接觸網絡,會造成一種假象,就是你們認為你們擁有話語權。但其實你們沒有,你們在網上所有的發泄就像我們以前青春期寫日記一樣,只不過你們有一種能動,一下子可以聚集這種能量,然后夸張。但是這種現象,反而讓這代人更失去理性,就像劉忻的粉絲一樣,就是他們排著隊伍在廣電總局繞三圈,叫口號,其實這些行為是通過網絡來集結的。我有一個2000年出生的妹妹,很小就開始接觸網絡,如今我發現一個更可怕的現象,就是她幾乎不接受任何網絡之外的東西,任何長輩的任何意見,她全部都否定,她會為了批判而批判。當她喜歡日本動漫的《神奇小子》的時候,如果你跟她講《棋魂》、《海賊王》,她也一概不接受,就是她完全封閉自己了,其實她就覺得自己知道得最多的,她藐視一切的90后,她作為00后,藐視90后、80后。所以會覺得這一點很可怕。
江冰:大家想表達的就是不同年齡段的人對網絡接受的問題。中國人會不會因為網絡而放大了我們的代溝,這似乎也是個很有意思的話題。
賀欽寧:我再補充一個觀點,比方說,現在有一個人,他說他不會上網,你們肯定會很瞧不起他。很多人會,你覺得他連網絡也不會上,但是那個人在網絡上發了一句言,可能會讓瞧不起他的人很崇拜他。其實就只是一個技術而已,有時候只是個技術而已。
熊曉萍:有一個80后的在校大學生,他在農村的家里頭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因為拆遷啊,還是因為出了什么事情,反正就是投訴無門。他的長輩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卻跟他的長輩不一樣,他知道網絡的作用,想到用網絡的方式。后來這個事情引起很大的反響,當地的傳媒注意到了,然后這個事情就得到了一定的解決。別 以為在那個網上說說什么有什么用啊,胡亂發泄什么的,其實不是的。從傳播學來講,用這樣一種方式來傳達思想,很有作用。我們應該看重這種精神,在民眾當中培養這種精神。這種傳播很重要,你鼠標一點,一下子就傳播開來,就有很多人享用,有很多人知道這個信息。這種傳播的力量是非常驚人的,我非常看重這樣的一種精神。網絡的傳播星火燎原啊。
學生聽眾A:我個人覺得微博只是個發泄渠道而已。上個學期末,我們09屆的女生被安排住新宿舍,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排成了08屆師姐住新宿舍。那幾天我上微博,看到09屆女生全部是罵師姐的,向領導投訴的,但最終這個結果還是不了了之,還是08住新宿舍。所以我覺得,微博的聲音只能解決一些小事,比如說東西丟了,幫忙轉一下,最后幫你找到了。決策者往往只有一個,所以在這個和諧的社會里,我覺得下面的聲音再大也傳不到上面去的。交際圈之窄我覺得這反而是個好事,微博的僵尸粉那么多,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隱私,你不希望太多陌生人無緣無故老是關注你,整天被那些眼睛盯著。
王文捷(教師):我們每一個人,尤其是個體,包括一些群體,某一個階層的人,對于某一種文化,都還是hold不住的,沒有人說我能把這個東西完全掌控在某一范圍之內。我們總是對一些新的文化帶有一些不確定的感覺,想辦法把它拉到一個穩妥的文化框架之內。其實我覺得都是hold不住的。這是我的觀點。
江冰:每一種文化實際上都有它親近的一群人,都有不可忽視的一種權利,當年輕人覺得網絡文化對自己如魚得水時,我們熱愛它。但當我們的老一輩或者我們的老師、專家不了解它的時候,我們是批判它、藐視它,甚至是排斥它,實在沒辦法了就“招安”它,撫慰它,耍耍它。其實這是在網絡面前所表現的一種復雜的心態,但是科技毫無理由地往前發展,不會因為我們的感情而停住了。很早的時候,我對網絡其實是非常隔膜,完全是因為一種理論去研究它,有一段時間很沉溺于研究這個虛擬世界的情結。我認為虛擬空間的經驗可能會在人類的未來大放異彩,后來我卻又發現,其實人們更加需要在網絡中找到真實的自我,所以這又使我產生了一個疑惑,就是人們不是把網絡當做虛擬的,而是當做一個現實,所以今天我特別喜歡微博,我覺得微博給我帶來很多很多東西。
敖景輝(教師):我覺得從網絡本身這個定義來說,它應該是溝通與阻礙,用hold住這個詞去界定網絡的話,會在無形中豎起一道屏障。我們可能內心里面想為什么要hold住呢,而不是打破它。可能你會覺得如心中產生一障礙。其實網絡推進的應該是民主,它應該是更加開放的,更加的多元化,更多的人參與。比如在微博上什么趣事,什么老師上課啊。也有學生在上課時把老師講課的情況發到微博上去,大家就都知道。我們學院開會,就通報了這些情況,實際上就促成我們老師和學生之間溝通。另外也有學生把我們學院一些老師的照片發到網上去,還說這是我們學院最美的女老師,這也是很意外的一個“成果”,從另外一個角度宣傳了我們學院的形象。
張宇奇(教師):我說一些有關于網絡文化的東西,網絡文化,來源于現實,現實又是來源于傳統。現實與傳統,是一種分裂關系。作為學生,作為我們的教師,有不同的形式需要宣泄,不同的形式,反映了不同的文化。網絡文化,也是我們時代的一個特色。下面我講一件事兒,關于我的一個朋友。這個朋友,他每天都發微博,當然發得比較多,有時達到幾千幾萬這樣的粉絲。偶爾的時候,由于工作原因,他沒有發。于是出現了一種現象,他的微友,就給他打電話,問他為什么不發微博。每天都有人去圍觀、去看他。而對于這一類人群,我們還有一種說法,叫微博控,而我們的“控”是主觀地控,還是被控呢?我覺得這個需要討論一下。再一個的話,我也覺得,網絡應該是一種各取所需的地方。不同的人,面對同一個現象,他會接受不同的信息,提取我們不同的所想要的東西。
曾妮:你知道我們師生之間最大的代溝是什么嗎?我們今天的討論都可以體現,比如老師們都揪住了到底hold得住hold不住,其實,我們取這個名字,也只不過是為了時尚一點,所以揪住了hold,如果現在網絡,最新的詞,不是用hold,是什么out呀,outday啊,那我們就用outday了,我們就不用hold了。所以其實這也算是我們的代溝之一。
學生聽眾B:網絡是公共的平臺,屬于私人性的東西是不該放到網絡的,你能控制什么人不能放什么人能放,以及能否處理跟處理得是否恰當。有一個老師說“你們學生就是太微博化微博控了,我不喜歡某某人在我的課上突然聽到某一句話就把我的那句話微博了”。他舉了一個例子,他上課的時候說云南人不是中國人,但是他說這句話是有前提、有語境的。但當時有很多同學都在上網,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就馬上把它微博化了,造成了許多負面的東西。這個暫且不說。就拿微博來說吧,網絡在很多方面是有誤導性的,最主要有兩點,第一,它在傳播方面是有片面性的,就好像說你把某個老師的東西微博化一樣,說一些你不滿或很片面的東西。第二的話我覺得在傳播的過程中就會使原話或原意變異,就好像那個老師原來的意思就不是說云南人不是中國人,但是在微博的過程中,卻把他的意思變異化。所以我覺得在傳播的過程中有誤導性。
江冰:其實今天我們也沒談到什么hold得住hold不住,我們談了很多網絡的好話,也談了很多網絡的壞話。網絡在中國可能是最活躍的,或者說在中國顯示了它多極的意義。這說明它是一種潛能,是能夠左右中國歷史、中國命運的力量。我們能不能在這樣一個網絡時代把握好網絡,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所以現在我們的政府官員,我們的國家管理者也都在高度地重視網絡。所以就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網絡是否能夠hold得住,既是一個不必深究的問題,同時又是一個大可以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