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同文館外語教學特色及啟示

摘要：1862年由清政府創辦的京師同文館是我國近代最早的一所洋務外國語學堂。它的創辦，標志著我國近代外語教育，特別是英語教育的正式開始。其教學模式對現代的英語教育仍有許多值得借鑒之處。本文主要介紹洋務學堂外語教育的時代背景、創辦過程、外語課程設置，教材以及考試等情況。梳理我國外語教育的發展史，總結得失，為當今外語教育的發展尋求有益的啟示。

關鍵詞：京師同文館；外語；外語教學；課程

中圖分類號：G64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4-9324（2012）11-0142-02

一、歷史背景

晚清中國政治腐敗，經濟落后，軍事廢弛，思想文化沉悶，對外采取“閉關鎖國”的政策，結果導致西方列強相繼入侵。為了“與外國人交涉事件，必先識其情形”，而“欲悉各國情形，必諳其語言文字，方不受人欺蒙”，另一方面，要“周知各國物產、商情、疆域、政令、學術、兵械、公法、律例”，也必須通曉各國語言文字。因此他們正式建議在京師設立同文館，“選八旗中資質聰慧、年在十三四以下者”為學生，“功課以洋文、洋語為要，洋文、洋語已通，方許兼習別藝。”上述奏折得到了批準，我國近代第一所新式學校就這樣脫胎而出了。1862年，京師同文館正式開學。

二、外語教學概況

1.課程設置。京師同文館最初創辦的目的是為清政府培養外語翻譯人才，因此同治五年（1866）以前，課程僅限于中外語言文字，較為單一。英文、法文以及俄文三館相互獨立，各館都有漢教習和洋教習，負責漢語和外語的教學。京師同文館從同治五年（1866）起陸續增加如下課程：化學——同治五年（1866），中國海關總稅務司赫德回英國，介紹法國人畢力干來京師同文館教化學，畢力干是將化學介紹到中國的第一人；算學——同治七年（1868）李善蘭擔任教習；萬國公法——同治八年（1869）丁韙良擔任教習；醫學生理——同治十年（1871），德貞擔任教習；天文——光緒三年（1877），海靈頓、費禮飭擔任教習；格致——光緒五年（1879），歐禮斐擔任教習。這說明同治五年以后，京師同文館的培養目標有所調整，規模相應擴大，課程也得到增加。清朝統治者不再局限于培養單純的外語翻譯人才，而是要培養掌握外語和西方科技的西藝人才。光緒二年（1876），京師同文館公布了第一個八年課表，它規定：首年：認字寫字、淺講辭句、講解淺書。兩年：講解淺書、練習文法、翻譯條子。三年：講各國地圖、讀各國史略、翻譯選編。四年：數理啟蒙、代數學、翻譯公文。五年：講求格物、幾何原本、平三角、弧三角、練習譯書。六年：講求機器、微分積分、航海測算、練習譯書。七年：講求化學、天文測算、萬國公法、練習譯書。八年：天文測算、地理金石、富國策、練習譯書。八年課程表包括了光緒三年（1877）前增加的大部分課程，其教學要求基本反映出京師同文館奉行譯才—外交人才—通才的培養思路。該課表體現了三條線索：一是外文八年不斷線原則，“至西語則當始終勤習”；二是翻譯練習七年不斷線，由淺入深貫穿始終；三是由外語到人文社會科學再到專業的逐步過渡，從第五年起，教學進入專業階段，內容增多，程度加深。雖然課表中沒有設置漢語，但“惟漢熟諳”的文字記載說明京師同文館十分重視漢文學習。八年課表針對的是既學習洋文又學習科學、年齡稍小的學生，而五年課表則是為那些年紀較長、沒時間學習洋文的學生設置的。課程內容如下：首年：數理啟蒙、九章算法、代數學。二年：學四元解、幾何課本、平三角、弧三角。三年：格物入門、兼講化學、重學測算。四年：微分積分、航海測算、天文測算、講求機器。五年：萬國公法、富國策、天文測算、地理金石。五年制學生不開設外文課，主要通過漢譯本來學習相關課程。八年課表中雖沒有設置漢語，但“惟漢熟諳”的文字記載說明京師同文館十分重視漢文學習。對于初學者，不按要求學習漢語的人將受到懲罰。八年課表和五年課表從1876年開始一直實施了二十余年，直到1898年，京師同文館對五年課表進行改革，認為學生必須精通西文、西語后才能真正掌握西藝，于是廢除了借助漢文學習西藝的五年課表。八年課表大致可以反映京師同文館外語教學內容，即一至四年屬于外語基本功訓練，自第五年起則過渡到專業外語的學習，并配以西書翻譯。

2.教材。京師同文館的教材大體上來說是以原文為主，以譯本為輔。在此之前，晚清政府沒有系統介紹西方語言的教材，所以京師同文館使用的教科書中部分是外文原版教材。外語不僅作為一門學科，還是學習其他科目的工具。在京師大學堂中，外語是一大難題。許多課，尤其是科學或技術課都由洋教習擔任。除了丁韙良與同文館的正式教習，可能還有幾位教習懂得漢語外，其他人幾乎不懂漢語。從學習英語、法語、德語到聽懂外語技術可使一個緩慢的過程。因為很少有中國人掌握了必要的詞匯或有翻譯課堂教學的經驗。還有部分教材是洋教習自編或翻譯的。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編譯版教材，主要是由京師同文館師生、傳教士以及教會學堂編譯的西方書籍。與此相對應的，京師同文館把“譯書”列為正式課程，鼓勵學生參與西書翻譯實踐。京師同文館師生自己編寫、編譯的書籍具有一定影響力。除了學生用的教材外，京師同文館還擁有豐富的圖書資源，館藏書閣存有漢洋文書籍3700本，除作為課本分往各館外，聽任學生借閱。

3.分館教學。京師同文館的分館教學是指按照不同的專業方向分別設立單獨的教學館來組織教學。語言館根據語言種類分為：英文館、法文館、俄文館、德文館和東文館；科學館根據不同的專業分為天文算學館、格致館、化學館和醫學館。京師同文館的分館教學不僅僅體現在按照專業方向分館組織教學，而且體現在各語言館根據學生的基礎進一步分為前館和后館。“學有成效”的學生安排在前館，語言基礎薄弱者安排在后館。

4.考試。京師同文館有一套完整的考試體系。通過頻繁的考試來監督、檢查學生的學業。考試形式一般分為月課、季考、歲試和大考四種。月課相當于月考，由任課教習自行命題、批閱，題型為翻譯。季考于二月、五月、八月、十一月之初一進行，試題由學館審定后才能用于考試。歲試為年考，除了筆試還有口試，更為嚴格。除此之外，還有畢業大考，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堂官組織畢業考試，優異者按等級授予官銜，成績低劣降職。京師同文館的英文考試主要是考查學生的英漢互譯能力。三年一次的畢業大考則分為初試。復試和口試。

三、對當代外語教學的啟示

1.分級教學，因材施教。貫徹分類指導、因材施教的原則，適應個性化教學的實際需要。學生入學時英語水平參差不齊，因此可以在開課前，進行測試，根據考試成績把學生分為普通班和提高班，兩個班級之間相互流動，成績好的可以進入提高班，提高班的學生也會因不努力而到普通班。分級教學的方法不但可以督促學生努力學習，而且可以保證班內學生英語的整體水平。這樣就可以對不同的班采用不同的教材和不同的授課方式。提高班的學生英語功底較好，可采用一些英文原版教材，同時注重加強對其口譯能力的訓練。

2.雙語教學。在京師同文館中，除了英語課外還有其他課程，其他課程都是用英語講授的，這就營造了雙語教學的環境。雙語教學對老師的要求十分高，老師既要懂英語，還要懂所教課程，最重要的是能用英語把課程清楚地講解出來。對現代外語教學來說，培養雙語老師勢在必行。正如同文館中教師，多數都是外語專業人才，雙語教學能更好地提升學生的外語水平，學以致用，而不是空泛的學習語法、句法、單詞等。

3.教材專業化。應該改變不同專業學生英語教材統一化的現狀。現在國內英語教材多是由英語專業的老師編寫，所編出的教材針對不同專業，其授課側重點自然有差異。因此，在雙語教學中最好挑選本專業的英語原版教材。當然，在挑選原版教材的同時，要注意學生的水平，學生才能將英語學習與專業學習結合起來，做到學有所用。

4.英語專業課程多樣化。英語專業主要是培養翻譯人才，因此大部分英語專業課程單純側重于文學方面，這樣雖然提高了學生的表達和口語能力，但卻因缺乏經濟學、教育學、數學物理等其他專業學科的知識而無法勝任一些專業翻譯工作，這就縮小了日后的就業范圍。京師同文館在教授英語的同時，增加了格物、幾何原本、機器、航海側算、萬國公法等科技課程。英語課程與專業課程的結合，就使學生畢業時不僅具有較高的英語水平，還擁有廣泛的科學知識。因此，大學英語教學中，不應只學習英語課程，還應當增加通識課程，擴大學生的知識面。

晚清京師同文館的英語教育是中國近代正規英語教育的開端，至今已有一百四十多年了。它的出現，為中國引進了國外先進的教學模式和理念，為中國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翻譯和外交人才，推動了中國英語教育的發展。研究晚清京師同文館的英語教育，可以促進大學英語教育改革。在總結歷史的基礎上了解晚清英語教育發展狀況，通過對京師同文館的歷史總結中獲得對我們目前學校英語教育有所幫助的信息，從而為我們當今學校英語教學和改革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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