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文學史》教學與中國當下因素

摘要：《外國文學史》課程本身容易產生教學不合一的流弊，但如果教師注意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注意把課堂教學與中國當下現實以及學生的現實生活聯系起來，這種流弊是可以克服的，本文以“知識分子”問題、“兒童本位”和“幽默之道”三個實例加以說明。

關鍵詞：外國文學史；中國當下；興趣；教學合一

中圖分類號：G642.0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4-9324（2012）11-0126-03

所謂“外國文學”，顧名思義，就是中國之外的各國家、各民族、各語種文學的總稱。歐美文學史從古希臘文學開始，已有近三千年的歷史，東方文學的歷史更為悠久，已經走過了大約五千年的歷史。上下幾千年，東西方各國人民創造了無數優美的文學作品，這是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外國與中國，歷史與當下，隔了兩層，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似乎永遠沒有交集，于是就有了讓學生記不住的古里古怪的人名、地名，讓學生摸不著頭腦的風俗習慣，很自然使學生產生一種“想說愛你不容易”的感覺。現代教育心理學認為：學生習得知識絕不是一個被動的“輸入”，而應該是主動地參與到知識的習得過程中。也就是說只有當學生的積極性得到調動，對要學習的內容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們的大腦才會因適宜的刺激而產生靈感，才能獲得事半功倍的學習效果。那么怎么克服學生學習《外國文學史》的障礙、膈膜，調動起他們的積極性呢？筆者認為在《外國文學史》教學中注意聯系適當的中國當下因素，不失為有效方法之一。

一、“知識分子”問題

在講19世紀法國作家愛彌爾·左拉生平創作時，一定要講德雷福斯事件。1894年，當時法軍某部上尉猶太人德雷福斯，被法國軍事法庭以泄密罪判處終身流放。一年后，法國情報人員通過德國間諜了解到德雷福斯完全是被冤枉的，但法國軍方卻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不擇手段掩蓋真相，制造偽證，拒不為德雷福斯平反。這時，案件受到了一位著名作家的關注，他就是愛彌爾·左拉。左拉對案件材料進行了認真研究，確信被告是被冤枉的，他懷著巨大的熱情投入了為德雷福斯伸冤的斗爭。在長達五年的時間里，左拉始終站在斗爭的前列，經常是一個人承受著整個國家機器與反動保守勢力的壓力，他發表著名的《我控訴》的大無畏行為，他被判刑后堅持斗爭的勇氣，以及最后他所贏得了的徹底勝利，都已載入了史冊。在法國作家中，像他這樣在社會政治斗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在他之前有伏爾泰和雨果，左拉與他們構成了法國文學史上作家兼斗士的光榮傳統。眾所周知，法文中的“知識分子”一詞誕生于德雷福斯事件期間①，由于德雷福斯事件是促成法國知識分子的催化劑，此事件與法國知識分子關系異常密切而被人稱為“知識分子的事件”，左拉（即德雷福斯派知識分子）的斗爭及取得的勝利使法國知識界出現了向左轉的勢頭，因而“20世紀各個時期法國左翼知識分子幾乎無一例外地把德雷福斯派知識分子當作自己譜系中的英雄，并每每把自己視為他們的繼承人”。[1]被譽為20世紀人類良心的薩特，積極充當法國監獄改革先鋒的福柯……上述人士已被世人奉為知識分子的楷模。“知識分子”是一個在當今中國傳媒中出現頻率極高的術語。盡管學界對于知識分子這一社會群體的界定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但很有影響的是著名學者余英時先生在其名著《士與中國文化》中對“知識分子”所做的界定，他認為所謂“知識分子”，除了獻身于專業工作以外，同時還必須深切地關懷著國家、社會以至世界上一切有關公共利害之事，而且這種關懷又必須是超越于個人（包括個人所屬的小團體）的私利之上的[2]。從余英時對“知識分子”的界定和西方學術界對知識分子的體認，我們可以看出都是與德雷福斯派知識分子一脈相承的，在我們中國文化中，不管哪個時代，知識階層中“所謂‘智者’是非常非常多的，最缺少的甚至是非常罕見的反而是‘勇者’。”[3]而當下“80后”的韓寒應該是個例外，也比較能吸引文學圈子以外的青年人及普通老百姓，可以說“網絡為他成為公共知識分子提供了重要的平臺”[3]，通過韓寒這個學生都很熟悉的賽車手、作家，可以使學生思考中西知識分子問題，走出課堂，從而關注社會現實問題，應該說這是一種良性循環。

二、“兒童本位”與“幽默之道”

作為“美國文學中的林肯”，馬克·吐溫是《外國文學史》必講的美國經典作家，他的小說《湯姆·索亞歷險記》、《哈克貝里·費恩歷險記》等，不僅以獨特的風格和深邃的思想著稱，而且都屬于青少年題材作品。馬克·吐溫以對比的手法描述了兒童世界與成人世界對待財富、宗教等事物態度上的區別，他“從兒童本位價值觀出發，肯定和贊美了頑童的生命活力和天真純潔的本質。”[4]堪稱是美國現代兒童文學的奠基人之一。2011年12月5日，搜狐微博博主“村頭樹”發布了一組圖片，引起眾多網友的“圍觀”。微博中獨家刊載了《斗媽大全》一書一時被人們圍觀，連呼神作。因為它寫出了一些這個年齡段孩子的共同心聲。孩子之所以想到“斗媽”，媽媽們（家長們）應該反省一下，自己在孩子教育中是否有些操之過急，是否過于功利，將孩子的一切都納入了利益的考量范疇，讓兒童提早進入了擁擠的競爭行列。教育孩子，應該根據他自身的偏好、脾氣和心靈的趨向，不應是孩子圍著實施教育的成人轉，而應該是成人圍著孩子轉，這就是“兒童本位”的教育思路。馬克·吐溫塑造的一系列調皮搗蛋的“壞孩子”他們獨特的生命活力、不守常規的行為和豐沛的生活激情卻使人們獲得了意外的審美快感，體現出他對兒童性格、意志的尊重。馬克·吐溫還是一位幽默大師。他的后期作品巧妙地將幽默與諷刺熔為一體，以看似荒謬可笑的現象去穿透事物的本質，體現了他的正義感和社會責任感。他曾指出“幽默家雖然輕松，卻有一個嚴肅的目的”——“嘲弄虛偽，揭露偽裝”，幽默家是“王公貴族、特權人物和一切騙人玩意兒的天敵，是人類權利、人類自由的天然朋友”。[5]不管怎樣，馬克·吐溫畢竟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富于美國民族特色的作家，讀他的幽默作品，我們中國大學生還會笑出來嗎？我們能欣賞美國式幽默嗎？盡管一開始也許會有些隔膜，但幽默的東西可以被翻譯。即使在同一個國度，也存在地域文化上的差異，有周立波的海派清口也有郭德綱的相聲，所以“不管來自哪個國家或哪種背景，往深里講，幽默是相通的。”[6]因為“幽默是機智和快樂之子”。[7]幽默也是“荒謬的解藥”。[8]我們在欣賞不同作品的過程中可以探究他們的差異以及幽默的本質——“幽默之道”。

三、教學是“教學生學”

我國教育家陶行知認為，“好的先生不是教書，不是教學生，乃是教學生學。”[9]就是把教和學聯系起來。一方面要先生負指導的責任，一方面要學生負學習的責任，這就是“教學合一”。如果教師只管照自己的意思去教學生，凡是學生的才能興趣，一概不顧，一來教學效果差，二來學生苦惱太多，這都是教學不合一的流弊。《外國文學史》這門課本身的特點也非常容易使教學出現不合一的流弊，但如果教師注意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注意把課堂教學和中國當下現實以及學生的現實生活聯系起來，這種流弊是可以克服的。當然，“教學合一”在實際教學中推行起來有難度，因為它需要教師費大力氣思考、琢磨，更花數倍的精力去備課，但也正因此為如，避免了教學的枯燥，所以要想得到教學的快樂，嘗試“教學合而為一”不失為明智策略之一。

注釋：

①據學者考證，它是由法國“老虎總理”克雷門梭（G·Clemenceau）在1989年首次使用“intellectuel”。

參考文獻：

[1]呂一民.20世紀法國知識分子的歷程[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1：47.

[2]余英時.士與中國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

[3]高小康，張均.韓寒與當代知識分子問題[J].粵海風，2012，（1）：11.

[4]易樂湘.馬克·吐溫青少年小說主題研究[J].東方出版中心，2009：27.

[5]馬克·吐溫接受耶魯大學文學碩士時的講話[R].1888.

[6]黃西.黃瓜的黃，西瓜的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245.

[7]羅伯爾·埃斯卡爾皮特.幽默[M].卞曉平，張志紅，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42.

[8]余光中.余光中散文精選[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2011：206.

[9]陶行知.陶行知教育名篇[M].方明，編.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