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列寧東方理論的中國化

胡運鋒

(安陽師范學院政法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2)

毛澤東與列寧東方理論的中國化

胡運鋒

(安陽師范學院政法學院，河南 安陽 455002)

列寧東方理論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毛澤東堅持把列寧東方理論同中國具體國情相結合，成功地解決了在中國如何進行革命、如何過渡到社會主義以及如何建立無產階級先進政黨的問題。分析和研究毛澤東與列寧東方理論的中國化，對于深刻揭示中國革命和建設的發展規律，進一步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毛澤東;列寧東方理論;中國化

列寧東方理論，是列寧關于東方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革命和建設特殊規律的理論概括和總結，它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列寧東方理論的中國化，是毛澤東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由于“十月革命”的影響、中俄兩國國情相似以及列寧對中國革命的關注和指導，使得列寧主義尤其是列寧東方理論，對中國革命和建設產生了重要的指導和推動作用。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把列寧東方理論與中國具體國情相結合，成功地解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如何進行革命并最終走向社會主義的一系列重大理論與實際問題。

一、毛澤東把列寧東方理論同近代中國國情相結合，解決了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中國如何進行革命的問題

鴉片戰爭后，為了尋找中國的出路，農民階級、資產階級曾進行過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中國革命的對象和任務是什么?中國革命應由誰來領導?前途在哪里?這些問題搞不清楚，就不能推動中國革命勝利前進。毛澤東將列寧東方理論中的民族殖民地學說與中國國情相結合，成功解決了中國革命的一系列基本問題，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

第一，毛澤東把列寧關于民族殖民地革命任務的思想同中國國情相結合，科學分析了中國革命的對象和任務。明確革命的對象和任務是革命勝利的前提。列寧曾經指出:“要革命取得勝利，就必須盡可能更確切地了解:可以同誰一起戰斗，誰是可靠的同盟者，真正的敵人在什么地方。”①《列寧全集》第18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466頁。而要分清敵友，又要首先認清本國國情。“先進階級只有客觀地考慮到某個社會中一切階級相互關系的全部總和，因而也考慮到該社會發展的客觀階段，考慮到該社會和其他社會之間的相互關系，才能據以制定正確的策略。”②《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43頁。關于民族殖民地革命的對象和任務，列寧指出，這些國家最重要的特點就是資本主義前的關系還占統治地位，在這些國家里幾乎沒有工業無產階級，還談不到純粹的無產階級運動。與此相適應，這些國家的革命運動，就國內來說，首先“需要解決的斗爭任務不是反對資本而是反對中世紀殘余”。③《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9頁。同時，民族殖民地國家人民還長期遭受帝國主義的殘酷壓迫和剝削，這些國家在反對封建勢力的過程中，必須大力開展反對帝國主義的民族戰爭，因此，這些國家的革命運動只能是資產階級民主性質的。依據列寧分析和研究民族殖民地革命任務的觀點和方法，毛澤東正確分析和解決了中國革命的對象和任務。“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①《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頁。毛澤東指出，要分辨真正的敵友，不可不將中國社會各階級的經濟地位及其對于革命的態度，作一個大概的分析，對中國國情有一個基本的了解，這是認清一切革命問題的基本的根據。近代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帝國主義和中華民族的矛盾，封建主義和人民大眾的矛盾是近代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中國革命的對象和任務，主要就是打擊這兩個敵人。在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壓迫、剝削中國人民的過程中，又產生了一種具有買辦性和封建性的官僚資本主義，它也是中國革命的對象。既然中國革命主要是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而不是消滅一般的資本主義，所以中國革命的性質不是無產階級社會主義的，而是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但由于中國革命發生在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時代，所以，中國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已不是舊式的一般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而是新式的特殊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革命，“我們稱這種革命為新民主主義的革命”。②⑦《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47、559頁。這樣，毛澤東在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把近代革命一般地劃分為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兩種形式的基礎上，又提出了一種新的革命概念——新民主主義革命，從而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

第二，毛澤東把列寧關于無產階級在民主革命中的領導權思想同中國國情相結合，正確解決了中國革命的領導權問題。領導權問題是中國革命的核心問題。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列寧首次提出了無產階級在民主革命中的領導權問題并運用這一理論指導民族殖民地的革命。他認為，在民族殖民地的整個革命運動中，無產階級及其政黨“擔負起了領導者的作用，并且也應該擔負起領導者的作用”。③《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7、276、564、279頁。如果無產階級政黨不去領導以農民為主體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就能在這些落后國家里實行共產主義的策略和共產主義的政策，那就是空想”。④《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7、276、564、279頁。共產國際二大關于民族和殖民地問題的補充提綱指出:“殖民地革命在最初時期不會是共產主義革命，然而要是它從頭起就由共產主義先鋒隊所領導，那末革命群眾，由于漸次地獲得革命經驗，將走上達到所抱目的的正確道路。”⑤《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19－1928)》，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32頁。在中國革命運動的過程中，曾出現過陳獨秀放棄無產階級對民主革命領導權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他錯誤地認為，既然中國革命是資產階級民主革命，革命的領導階級自然是資產階級，“中國國民黨應該是國民革命之中心勢力，更應該立在國民革命之領袖地位”，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卷，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9年版，第165頁。這種錯誤政策是造成大革命失敗的主觀原因。毛澤東在總結中國革命實踐經驗的基礎上，把列寧關于無產階級在民主革命中的領導權思想同中國實際相結合，明確指出中國革命要取得勝利，只能由無產階級來領導。“離開了工人階級的領導，要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是不可能的。”⑦《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47、559頁。但是，無產階級的領導權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同資產階級的爭奪中實現的。要實現無產階級的領導權，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甲)率領被領導者(同盟者)向著共同的敵人作堅決的斗爭，并取得勝利;(乙)對被領導者給以物質福利，至少不損害其利益，同時對被領導者給以政治教育。”⑧《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273頁。從而豐富和發展了列寧關于無產階級領導權的思想。

第三，毛澤東把列寧關于民族殖民地革命前途的思想同中國國情相結合，正確解決了中國革命的前途問題。革命的前途問題主要是指民主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關系問題，對此列寧指出，民主革命還不是社會主義革命，切不可把二者混淆起來。同時，二者又不是截然分開的，“社會主義革命和資產階級民主革命之間并沒有隔著一道萬里長城”，⑨《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7、276、564、279頁。民主革命可以轉變為社會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可以順便解決民主革命的問題，鞏固民主革命的事業。列寧認為，在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時代，“在先進國家無產階級的幫助下，落后國家可以不經過資本主義發展階段而過渡到蘇維埃制度，然后經過一定的發展階段過渡到共產主義”。⑩《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7、276、564、279頁。毛澤東把列寧這一思想正確運用到中國具體國情中，提出了中國革命的“兩步走”戰略。他認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整個中國革命運動，是包括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兩個階段在內的全部革命運動，這是兩個性質不同的革命過程，只有完成了前一個革命過程才有可能去完成后一個革命過程。因此，中國革命必須分為兩個步驟:第一步，改變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形態，使之成為獨立的民主主義社會。第二步，使革命繼續向前發展，建立社會主義社會。同時，兩個革命階段又是緊密聯系的，民主主義革命是社會主義革命的必要準備，社會主義革命是民主主義革命的必然趨勢。只有認清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區別和聯系，才能正確地領導中國革命。毛澤東關于中國革命的“兩步走”戰略，是指導中國革命發展的基本戰略。

二、毛澤東把列寧東方理論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解決了經濟文化落后的中國如何過渡到社會主義的問題

在經濟文化落后的中國能否建立社會主義?通過何種途徑走向社會主義?這是中國共產黨在民主革命勝利后面臨的一個新問題。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把列寧關于東方落后國家向社會主義過渡的理論同中國實際相結合，開辟了一條適合中國特點的社會主義改造道路，成功地實現了從新民主主義到社會主義的轉變。

第一，毛澤東把列寧關于落后國家可以建設社會主義的思想同當時的具體國情相結合，適時提出了向社會主義過渡的任務。經濟落后國家能否建設社會主義?列寧認為，社會主義的客觀經濟前提是必要的，但不一定必須按部就班地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取得。“世界歷史發展的一般規律，不僅絲毫不排斥個別發展階段在發展的形式或順序上表現出特殊性，反而是以此為前提的。”①《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6、278、778、769－770頁。落后國家可以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實現社會主義的政治前提——無產階級專政，然后在工農政權和蘇維埃制度的基礎上創造建設社會主義所需要的物質和文化條件，走向社會主義。“為了建立社會主義就需要文明”，“那么，我們為什么不能首先……為這種文明創造前提”，“然后開始走向社會主義呢?”“只要各蘇維埃共和國勝利了的無產階級向這些群眾伸出手來，并且能夠支持他們，落后國家的發展就能夠突破它們目前所處的階段”。②《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6、278、778、769－770頁。他預言:“在東方那些人口無比眾多、社會情況無比復雜的國家里，今后的革命無疑會比俄國革命帶有更多的特殊性。”③《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6、278、778、769－770頁。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后，我國建立了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經過抗美援朝、土地改革、肅清國民黨殘余部隊和鎮壓反革命，新生的人民政權得以鞏固，加上恢復國民經濟任務的提前完成和蘇聯對我國經濟建設的援助，我國已具備了走向社會主義的政治和經濟前提。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黨中央和毛澤東適時提出了向社會主義過渡的任務，“中央委員會根據列寧關于過渡時期的學說，總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的經驗，在我國國民經濟恢復階段將要結束的時候，即一九五二年，提出了黨在過渡時期的總路線”。④《毛澤東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389頁。與蘇聯先工業化后社會主義改造相比，這是一條具有中國特點的、社會主義工業化和社會主義改造同時并舉的總路線。

第二，毛澤東把列寧合作社理論同中國農業實際相結合，順利實現了對農業的社會主義改造。無產階級在革命勝利后如何引導農民走向社會主義?對此列寧指出:“我們要做的事情‘僅有’一件，就是要使我國居民……能夠懂得人人參加合作社的一切好處，并參加進去。”⑤《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版年，第1477頁。《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6、278、778、769－770頁。中國是一個農民占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業國，據統計，從1949年到1956年，農民占全國總人口的比例始終在85%以上。如何將占全國人口85%以上的幾億農民的個體所有制經濟改造成集體所有制經濟，這是一個歷史性難題。早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就指出:“農民的經濟是分散的，根據蘇聯的經驗，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細致的工作，才能做到農業社會化。沒有農業社會化，就沒有全部的鞏固的社會主義。”⑤《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版年，第1477頁。《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76、278、778、769－770頁。如何消滅農民的個體經濟，實現農業的社會化?“克服這種狀況的唯一辦法，就是逐漸地集體化;而達到集體化的唯一道路，依據列寧所說，就是經過合作社”。⑥《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931頁。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根據列寧關于農業社會主義改造的基本原理和黨在民主革命時期領導農民互助合作運動的經驗，從中國農村的實際出發，正確分析農村的階級和階層狀況，制定正確的階級政策，遵循自愿互利、典型示范和國家幫助的原則，堅持積極領導、穩步前進的方針，創造了從互助組、初級社再到高級社循序漸進的方式，積極引導農民組織起來走互助合作道路，順利實現了農業的社會主義改造。

第三，毛澤東把列寧的國家資本主義理論同中國民族資產階級的具體實際相結合，成功實現了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和平“贖買”。無產階級掌握國家政權后，把資本家占有的生產資料變成人民的財產，這是社會主義革命的一條基本原則。對于如何剝奪“剝奪者”，馬克思恩格斯曾設想過暴力沒收與和平“贖買”兩種方式，并認為如果能用“贖買”剝奪資產階級，“那對于我們最便宜不過了”。⑦《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03頁。十月革命勝利后，列寧設想通過國家資本主義對資產階級進行和平“贖買”，認為這對無產階級是最有利的事情，但由于俄國資產階級選擇了國內戰爭的反抗方式，和平“贖買”未能實現。與十月革命后的俄國不同，中國的民族資產階級具有兩面性，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民族資產階級既有剝削工人取得利潤的一面，又有擁護憲法、愿意接受社會主義改造的一面。中國共產黨與民族資產階級曾長期保持著統一戰線的關系，有合作共事的傳統。經過“三大運動”和恢復國民經濟任務的提前完成，我國工人階級在政治上、經濟上形成了強大優勢，再加上國家實行的統購統銷政策和工人對資本家的監督等因素，我國已具備了對資產階級實行和平“贖買”的條件。黨中央和毛澤東在研究對資本主義工商業改造的方針時，反復研究和學習了列寧關于新經濟政策和國家資本主義的理論，并總結了建國以來工業方面發展國家資本主義的經驗，①《回憶與研究》(下)，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739頁。經過深入的思考和總結，最后確定“國家資本主義是改造資本主義工商業和逐步完成社會主義過渡的必經之路”。②《毛澤東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91頁。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不僅成功地把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關于和平“贖買”的設想在中國變成了現實，而且在實踐中創造了初級形式的國家資本主義、個別行業的公私合營和全行業公私合營這種逐步過渡的方法，堅持對企業的改造和對人的改造相結合，并發明了“四馬分肥”和“定息”的贖買方法，豐富和發展了列寧的國家資本主義理論。

三、毛澤東把列寧東方理論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解決了在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占人口大多數的中國如何建立無產階級先進政黨的問題

黨的建設是中國革命能否順利發展并取得勝利的根本保證。建立一個什么樣的黨才能領導中國革命取得勝利?在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占人口大多數的中國如何保持黨的先進性?在長期被敵人分割包圍的情況下怎樣實現黨的團結統一?這是中國共產黨建立和發展過程中遇到的重大問題。毛澤東把列寧東方理論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成功地解決了這些問題。

第一，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主義先進分子把列寧建黨原則同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建立了無產階級革命政黨——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的誕生既是中國革命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列寧建黨學說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早在醞釀建黨時期，毛澤東就贊成中國應建立一個以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黨為榜樣的黨。1920年8、9月間，旅法的蔡和森看到列寧為共產國際二大起草的《加入共產國際的條件》后，寫信給毛澤東，主張中國“非組織與俄一致的(原理方法都一致)共產黨，則民眾運動、勞動運動、改造運動皆不會有力，不會徹底”。③《蔡和森文集》，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69頁。對于蔡和森的提議，毛澤東在回信中表示:“我沒有一個字不贊成。”④《毛澤東書信選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5頁。毛澤東指出:“既要革命，就要有一個革命黨。沒有一個革命的黨，沒有一個按照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革命理論和革命風格建立起來的革命黨，就不可能領導工人階級和廣大人民群眾戰勝帝國主義及其走狗。”⑤《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57頁。他認為，中國革命的斗爭任務異常艱巨，“沒有一個全國范圍的、廣大群眾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完全鞏固的、布爾什維克化的中國共產黨，這樣的任務是不能完成的”。⑥《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52頁。1921年7月，中共一大的召開宣告了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從大會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綱領來看，不管是黨的名稱的確定，還是黨的活動方針的確立，處處體現著列寧建黨學說的基本精神。

第二，毛澤東把列寧關于加強黨的理論建設的思想同中國共產黨的具體實際相結合，提出把思想建設放在黨的建設的首位。在馬克思主義發展史上，列寧第一次充分論述了革命理論對無產階級政黨的重要意義。“沒有革命理論，就不會有堅強的社會黨”，⑦《列寧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4、312頁。“只有以先進理論為指南的黨，才能實現先進戰士的作用”。⑧《列寧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74、312頁。革命的工人政黨應該完全以馬克思的理論為依據，用它作為自己的行動指南。中國共產黨所處的社會環境和歷史條件同列寧時期的俄國有很大不同，工人階級雖是中國最先進最革命的階級，但人數較少，農民和其他小資產階級占人口的絕大多數。大革命失敗后，黨的主體和工作重心都轉向了農村，大批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分子加入到中國共產黨中來。這些人在加入黨組織的同時，也把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帶入黨內。同時，“中國黨有一個極大的弱點，這個弱點，就是黨在思想上的準備、理論上的修養是不夠的，是比較幼稚的”。⑨《劉少奇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20頁。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把中國共產黨建設成為一個馬克思主義政黨，實現對中國革命的正確領導，就成為中國共產黨迫切需要解決的一個根本問題。毛澤東把列寧關于加強黨的理論建設的思想同中國共產黨的具體實際相結合，成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即把思想建設放在黨的建設的首位，注重從思想上建黨。他指出，在一個農民眾多的國家里，要建成馬克思主義的先進政黨，使它能夠擔負起領導革命和建設的責任，就必須從思想上組織上認真地整頓黨的隊伍，“而要從組織上整頓，首先需要在思想上整頓，需要開展一個無產階級思想對非無產階級思想的斗爭”。①《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75、1094、875頁。“掌握思想教育，是團結全黨進行偉大政治斗爭的中心環節。如果這個任務不解決，黨的一切政治任務是不能完成的。”②《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75、1094、875頁。注重從思想上建黨，首先要使黨員從思想上入黨。“有許多黨員，在組織上入了黨，思想上并沒有完全入黨，甚至完全沒有入黨。”③《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75、1094、875頁。因此，大批非無產階級出身的人加入黨組織后，最重要的就是通過思想改造，使他們在思想上樹立無產階級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要加強黨的理論建設，提高全黨的馬克思主義水平。毛澤東指出，指導一個偉大的革命運動的政黨，如果沒有革命理論，沒有歷史知識，沒有對于實際運動的深刻了解，要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因此，“普遍地深入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的任務，對于我們，是一個亟待解決并須著重地致力才能解決的大問題”。④《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33、529頁。“中國黨只要克服了這個弱點，就能有把握地引導中國革命到完全的勝利。”⑤《劉少奇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20、358頁。

第三，毛澤東將列寧民主集中制思想同中國特殊國情相結合，強調堅持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在馬克思主義建黨史上，列寧不僅較早提出了民主集中制概念，而且把它作為黨的基本組織原則，“黨的一切組織是按民主集中制原則建立起來的”。⑥《蘇聯共產黨決議匯編》第1分冊，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165頁。共產國際成立后，列寧又把堅持民主集中制作為加入共產國際的一個條件，凡“加入共產國際的黨，應該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則建立起來的”。⑦《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4頁。中國是一個有著幾千年封建歷史的國家，嚴重缺乏民主傳統，而獨裁專制的思想卻是根深蒂固，因此，民主集中制的實行就需要一個過程。“民主集中主義的制度，一定要在革命斗爭中顯示了它的效力，使群眾了解它是最能發動群眾力量和最利于斗爭的，方能普遍地真實地應用于群眾組織。”⑧《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2、278頁。為了使這一制度早日在黨內推行開來，必須加強民主生活教育，“使黨員懂得什么是民主生活，什么是民主制和集中制的關系，并如何實行民主集中制”。⑨《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33、529頁。毛澤東指出，民主集中制是民主和集中的辯證統一，它是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只有實現黨內生活的民主化，才能調動全黨的積極性，黨的集中制才能在正確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用民主制的實行，發揮全黨的積極性。用發揮全黨的積極性，鍛煉出大批的干部，肅清宗派觀念的殘余，團結全黨像鋼鐵一樣。”⑩《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2、278頁。他強調，沒有民主不行，沒有集中更不行。為了實現黨的集中統一，必須做到:(一)個人服從組織;(二)少數服從多數;(三)下級服從上級;(四)全黨服從中央。只有貫徹民主集中制原則，才能把中國共產黨組織成一個統一的有機體。“我們的黨，不是許多黨員簡單的數目字的總和，而是由全體黨員按照一定規律組織起來的統一的有機體……這種規律，就是黨內的民主的集中制。”?《劉少奇選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20、358頁。

總之，分析和研究毛澤東與列寧東方理論的中國化，總結毛澤東推進列寧東方理論中國化的歷史經驗，有助于我們更加深刻地認識中國革命和建設的發展規律，增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的自覺性，不斷用發展著的馬克思主義指導新的實踐。

A8

A

1003－4145［2012］07－0085－05

2012－01－15

胡運鋒，法學博士，安陽師范學院政法學院講師。

本文是教育部“紀念建黨九十周年”專項課題資助項目(項目編號:10JDJNJD167)的部分成果。

(責任編輯:周文升wszhou66@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