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有人對我說,他家最貴的就是院子里的一棵樹,活了500年,并不那么特別的樹干枝葉里流淌著500年的時光,因此它無價,說白了,時間才是最昂貴的東西。
這一點,放在食物上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撇開食材因素,一份以時間換取的美味,也愈昂貴,粥,正如是。熬與煲兩個詞本身就充滿“慢煮”的意味,它把食物的時間消化得異常美好,簡單的白米與水,經過醞釀,幻化出各種無窮的美味。吃,于此才成為享受。
據說在嗜粥如命的廣州,有種功夫粥,以炭火慢熬,24小時后端上桌,粥色清亮,毫無花俏的作料,入口竟香滑綿軟,當然此粥價格不菲,如想食用,需預約,食物的境界大概也就如此吧,無需窮而攻之不斷改進,只需獨善其身以時間候之。
在無辣不歡的長沙,早前,粥只是伴著油條下肚的早點作料,如今人們似乎也發現這清淡簡約美味的好,漸次增多的粥店迎來越來越多食客,從早餐到宵夜,日漸被人喜愛,一碗粥的恬淡時光遠遠舒適過一桌大魚大肉的喧囂。
那么做粥的人呢?對于這個需站在灶臺邊一刻不能分心的食物,需要什么樣的人才能以耐心伺之。把粥做好的人,大多是有故事的人,他們深諳這種簡單食物的個中況味,天長日久的在灶臺邊,專心侍弄一鍋簡單的食材,把握火候、調料,一把勺子便可把水和米變成至上的味覺體驗,這種耐心與功夫多是時間里磨練出的。
無論是做潮汕砂鍋粥的張孝華,還是擅于港式火鍋粥的許劇光,他們大多會告訴你一段人生里與粥的好故事。
吃一碗粥,聽一段故事。粥,與時間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