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藺相如列傳》是膾炙人口的散文名篇,也是高中語文教材的傳統篇目。在這篇傳記中,作者司馬遷以飽含深情的筆觸,成功地塑造了廉頗和藺相如這兩個人物形象,熱情謳歌了他們忠于祖國、顧全大局的優秀品質,千百年來啟迪和感召了一代又一代的華夏兒女。
然而,大多讀者往往只將關注的目光投向廉藺二人,而忽略了文中的另一個重要人物——繆賢。
這也難怪,繆賢畢竟不是作品的主要人物,作者在他身上也著墨不多。然而,繆賢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綠葉自有綠葉的光彩,配角自有配角的作用。
細加分析不難發現,繆賢在文中的作用主要有二:
一、穿針引線
從結構上講,有了繆賢的舉薦,原為小小門客的藺相如才得以登上趙國的政治舞臺,從而在對秦斗爭中嶄露頭角,屢建奇功,最終拜卿入相,名動天下,成為一名吒咤風云的歷史人物。從情理上講,有了繆賢這個引子,藺相如的出場才順理成章,后面的情節才水到渠成。從手法上講,有了繆賢的介紹,讀者才會在藺相如亮相之前就對其超人才智留下初步印象,使文章呈現出先聲奪人的藝術效果。
二、烘云托月
司馬遷在塑造藺相如這一形象時采用了多種藝術手法,其中之一便是烘云托月。這當中既有廉頗和秦國君臣的反襯,又有繆賢的正襯。
正是在烘托藺相如形象之時,繆賢身上呈現出許多可貴的品質。
首先是顧全大局。從繆賢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平日對藺相如十分器重和賞識,然而當國家有難、急需用人之時,他毅然忍痛割愛,舍私利為國家,極力向朝廷舉薦藺相如,這不能不讓人欽佩。其次是忠于祖國。“欲亡趙走燕”可以說是繆賢一生中極不光彩的一頁,但如果繆賢自己不說,趙國上下恐怕沒有幾人知曉。然而為了能讓趙王充分了解藺相如的出眾才干,并委派藺相如出使秦國解除國難,他甘愿冒著被猜忌、被疏遠的危險,坦陳隱情,自揭己短,道出藺相如勸說自己的前因后果,這一顧全大局的做法,不能不令人贊嘆。其三是胸懷寬廣。當藺相如被拜為上卿、位居廉頗之右后,廉頗開始心理失衡,制造事端。而此時的繆賢呢?文中沒有明確地交代,既然沒寫,就說明繆賢沒像廉頗那樣去做。要知道藺相如原來只是他手下的一個門客,現在職位竟在大將軍廉頗之上,更不用說他這個宦者令了。如果繆賢心胸狹窄,嫉賢妒能,恐怕早就憤憤不平了。在這一點上,繆賢的寬廣胸懷既和藺相如交相輝映,又與廉頗形成了鮮明對比,不能不使人動容。
總之,繆賢這一形象猶如一片清翠的綠葉,在襯托紅花之美的同時,自身也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作者單位:焦作溫縣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