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臺灣很平凡,沒有廣州的繁榮,也沒有上海的華麗,毫無驚艷感。
臺灣是我很小的時候便開始憧憬的地方,那條“淺淺的海峽”,阻擋了我想一窺究竟的渴望。隨著年歲的增長,這渴望越發(fā)迫切。然而,在剛到達時,這種渴望卻再沒給我?guī)砼d奮,反而使我很懷疑,作為大都市的臺北,為何容許如此破爛的房屋存在?在大陸,所謂的城中村早已隨著城市的建設(shè),被替換成了華美的高級住宅。
破舊的泥石墻壁與九重葛糾纏著,街上縱橫著電線;一只抱著松果的松鼠穿梭而過;土狗幽幽地晃進了便利店的大門,找尋喜愛的位置窩著;還有一塵不染卻狹窄的街道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駛著的龐大機車群……
看著看著,這些土土的景色竟讓我看出了美感。后來我看到傳統(tǒng)民居與西式教堂并排而立,竟也不覺突兀,仿佛他們天生就該這么并存的。一種包容感在建筑物上表現(xiàn)了出來,這讓我再不敢輕視這些破舊的房屋,或許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與個性。大陸的一二線城市相繼發(fā)展成千篇一律,而臺灣島各地建筑雖不起眼卻很個性,仿佛告訴我,這是一個注重傳統(tǒng)的地方。
剛認識的臺灣人總會問:“你有逛過臺灣的夜市嗎?”不去臺灣的夜市,根本就不算到過臺灣。對蚵仔煎、雞排、豆花、粉圓冰、車輪餅、花枝燒這些美食,我早已耳熟能詳,口水都流了很多年,豈能不去大快朵頤?夜市繁多,然而每個夜市都有其特色,美食并非千篇一律。
我不止一次感嘆夜市街道的干凈,干凈得甚至讓我懷疑晚上的喧鬧只是夢境。在味蕾享受的同時,我更能感受到作為客人的愜意。小店生意難做,店家卻都誠懇熱情。每一口食物都原汁原味,料也放得十足。老板或者老板娘的服務(wù)熱情周到。坐在街頭吃著花生綜合冰的我,看著鬧鬧嚷嚷的夜市口吆喝著的店主們,享受著美味和人情味,對臺灣夜市產(chǎn)生出莫名的喜愛。
在這段時間,我被這濃厚的人情味所包圍。以漠然為常態(tài)的都市人,因這種溫情而措手不及,但更希望能漸漸被感染。學(xué)校的守門人,看到每晚我們抱著各種“戰(zhàn)利品”回去,總是開我們的玩笑;一個半月里融洽相處的臺灣同學(xué),帶著我們肆無忌憚地在小島上亂闖;淡水老街的陶藝店老板,毫不吝嗇地拿出臺灣好茶,款待我們這些過客;校門口賣雞排的黃媽媽,總是跟我們分享去大陸的見聞;公車司機在你下車時,會輕輕地道一句“謝謝”;旁邊散步的老人會突然靠過來,叫你去買山下好吃的綠豆糕,帶回給親人嘗嘗;甚至在路上碰到平時避之不及的搭訕,你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善意。
臺灣的自然風(fēng)光平淡,要說美麗與大氣遠不及大陸,但卻可以品味到自然和淳樸,體味到人與自然的和諧。當(dāng)?shù)丨h(huán)境舒適便利,秩序井井有條,路人的熱情和鄉(xiāng)人的幫助,讓我這次有關(guān)生活與自然的旅程一路愉快。
這是我的臺灣,不是《海角七號》的臺灣,不是“康熙來了”的臺灣,不是各種偶像劇中的臺灣。我的臺灣之旅讓它以一個新的形象住進了我的記憶。
這是離去的時候每個同學(xué)都會約定會再回來的地方。不能把這里每個角落都踏遍并不遺憾,朋友沒交夠也不會覺得可惜,因為我們知道緣分不會就此完結(jié)。美好而不張揚,這是臺灣的屬性。靜下來細細的體味,不難發(fā)現(xiàn),原味的臺灣,很個性。■